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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如王孙贵族的人,竟然是师出白眉谷的咒术师?
然而那人忽然一皱眉,惊讶道:“你身上带伤?”
沐清流含笑点点头。他身上的伤不仅是刀伤,更是一把携着术法灵力的刀。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判断出他身上携伤,这紫衣人当真不可小窥。
紫衣人转向皇遗月,神色古怪,道:“师兄,除了你,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达到双修境界?婆罗门教这次好大手笔!这人不用说就知道是专门练出来对付你的。”
皇遗月却淡淡地看着别处,让紫衣人又吃了个冷钉子。
于是他便又将注意力转回沐清流身上,笑道:“九歌的孩子果然不同凡响,气质不俗,容貌修美……”
此时忽听从方才就站在一边的女子冷哼一声,道:“除了你,白眉谷又哪出过俗人?”
紫衣人眼角一跳,停顿片刻,又笑开了去,恍若未闻女子的讥笑,伸手便要揽沐清流的腰。“你能来,实在是欢迎得很。我帮你看看伤可好……”
紫衣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白影闪过。
顷刻间皇遗月已携着沐清流退后一丈有余,如蒙薄雾的眸已是霜雪弥漫。如临大敌般,剑已在手。
女子又哼道:“只要是美人,除了红忆公子好象你都欢迎得紧。”
“阑音!”紫衣人一声低叱,眼神骤厉。
沐清流愣了一愣,脑中忽然浮现出红忆有一日与他谈论咒术时,曾一脸冰冷而讥诮地说:学咒术重在静心,我就不明白有的人怎么学了十几年的咒术还是一副色眯眯的纨绔子弟样,简直臭不可闻!
此时想起这句话,沐清流不禁轻笑起来。不由得联想起红忆与这紫衣人以前同门修习时该是怎样一副有趣的光景。
“蓝如漆。”
紫衣人正与女子眼神交战之际,忽闻一个冰寒如雪的声音淡淡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无喜无怒,却让人联想起尖利的剑锋。
女子一声轻笑,道:“连月公子你也得罪了,真不想活了吗?”
此后,她也不顾蓝如漆凶恶的视线,走到沐清流身旁温和地道:“我带小公子四处逛逛可好?”
沐清流淡淡一笑,道:“好的。”
说罢,两人便相继步出大殿。
十九
那素衣女子出了门后,脸色便缓和下来,面带微笑。
她引着沐清流走了大半个城镇。城内虽是阁楼俨然整洁繁华,可惜却只有两人的足音在一片空旷里带来回声。几近死寂。
女子柔声解释道:“近来城中出事,城主便颁了禁足令,所有人都不得离开家门半步。”
沐清流心下疑惑,思及几刻钟前城外箭阵,不禁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竟然有人围城?”
素衣女子不语,又将沐清流带上城墙。远望蓝天白云,忽地指了指身后巍峨的城池,淡淡道:“其实这青城不是城,它只能叫作‘蓝府’。”
难道说这水上天下竟然归一人所有?
女子又道:“青湖里专产一种名为‘绿石’的宝珠,置于室内可保冬暖夏凉随身携带可作延年益寿。
“蓝家最早便是垄断了这里的生意,留下发展,最终当年一个小小蓝府成了座城池,竟然有了居民,与其他城镇无异。”
沐清流笑道:“这蓝家祖先定是目光长远聪明绝顶之人……但,纵然绿石再稀奇,要想倚它得到这种成就又怎么可能。”
女子眼神透着嘉许之意,神色便又柔了分。“所言甚是。只是绿石不禁有那些奇妙之处,它更是世上最好的铸剑石,朝廷每年便会出钱向城主买下千万石绿石。”
“如今青城危机可是与朝廷之间起了纠葛?”
“然。青城势力再大,又怎么能与朝廷对抗。奈何城主向来是一意孤行之人,也不在乎这城中百姓。”
素衣女子长叹一声,手扶上城墙泛着古朴气息的青石,临着水上吹来的寒风。“你应该知道婆罗门教,便是因为他们密告朝廷青城与敌国有契,才至于此番境地。”
还不如说,青城这块肥肉,能吞了甚好。
女子一时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云袖一挥,竟挥出一抹清光,手执软剑,迎风舞了几式。她身法绝妙,空灵,也飘渺。来回之间,与皇遗月的剑招几分神似。
只是,在沐清流的眼里。她的空灵和飘渺,总象是少了什么,所以完全不似那用剑如神的男子。
女子停息,回眸淡淡一笑,道:“你似乎奇怪我为什么会流华剑?”
沐清流笑了一笑,眸色温润,眼神温和。
这种眼睛,总是让人产生对它的主人倾吐一切的欲望。
“当年家乡遭灾,父母双亡,幸得老谷主收养。”女子一轻身,坐到城头,“自问无术法之天赋,承蒙月公子略微提点了剑术。哪知世事无常,老谷主早已仙逝多年,临终谓其三弟子心中有魔,将其托付于我好生看管,直到今日。”
女子的声音听得无半点波澜,哪知其中多少无奈与逼不得已?
沐清流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说:“蓝城主也是个妙人,未尝不可好好相处。”
素衣女子抬头嫣然笑道:“十多年了,也当真习惯了。月公子和红忆公子又何尝好过?”
沐清流听的一蹙眉,“我爹他怎么?”
这话一出口。沐清流疑惑了。他关心皇遗月本无错。只是这关心好象过了点,这感情太激烈,连对红忆九年师徒的情分都抛诸脑后。也许是太过注重另一人,至于其他一切都忘了在乎。
他那句话里,忘记提了红忆。
“难道你认为月公子适合重影楼那种地方?”女子笑问。
皇遗月怎会适合?皇遗月即便作不成怀着玉壶对月吟唱的谪仙,也应该了然而来了然而去飘然于江湖。
“老阁主遗信,曾示重影楼、司空府为揭开婆罗门教之秘的关键,不知怎地,这事务就落在了月公子和红忆公子身上。
“而他们,一个还在江湖奔波。一个曾回过白眉谷,却也没真正笑过。”
刹时。心中一阵隐痛。
想那两个人,骄傲的、冷淡的、飘渺的……竟然都是带着悲凉的。
想到皇遗月居然逆着自己的喜好,的确是不忍。仅是一点小小委屈,竟然让他不忍。
然后,有人脚步轻轻,走了上来。
女子瞬间收回表情,温和而疏离地道:“月公子。”
沐清流转头看去。皇遗月静静地立在那里,绝世的容颜,冷淡的神色。竟然是那种比霜雪还冰冷的颜色。纵然是一同与白眉谷长大的女子的话,也是漠然地不予理会。
沐清流居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女子见眼下也无事,便欠身告退。
“要休息吗?”
“恩?”沐清流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望着那双美丽而冷淡的眸。
“你累了。”
“是吗……”沐清流浅笑,走上去挽住皇遗月的手臂,声音温柔,“你能陪我一起休息吗?”
如果他累,那么皇遗月定然更累。仅仅是他从来不肯休息而已。
“好。”
沐清流这样一说,对方果然干干脆脆就允了。
于是又走回了城主府邸。
不知青城城主,不知富可敌国。这青城偏偏又如此美好,集了一切丽色。这青城城主,过得当真逍遥,令人向往。
“爹,算起排行,你应该还有一个师兄吧?”沐清流忽然想起了这事,轻声问了句,侧目凝望那绝丽的侧脸。
却骤然感觉皇遗月牵着他的手不易觉察地一紧,冷淡沉稳的眸内冷光一闪。
这时,一个人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古怪鬼面。
沐清流和皇遗月不约而同地看见那个人于蓝府的琉璃瓦上抱胸而立,姿态慵懒而随意。
沐清流是惊异,皇遗月却在刹那间动了杀念。
黑衣男人竟然还懒懒地朝两人挥挥手,隔着老远,用上内力传音至千里。“重影楼楼主,又见面了。”
他依然孤身前来,居然全然不惧曾重创他的流华剑!
随即,五湖四海似乎都响彻那贯上内力的声音:白眉谷夺我教圣物湿婆神像,杀我圣教教主,此债,必血还!……
必血还…………
……
骤然,城内忽然现出成千上万的弓手,把把弯弓冷对那嚣张的男子。只要一个命令,当场就可让他万箭穿心横尸当场!
平地里,方才离开的素衣女子率先拔剑而起。几十剑招舒展开来,亦攻亦守,将男人逼得节节后退。
然而比起这男子,她也差了许多。此时尚占上风,也只因那男子的眼竟然是一眨不眨地望着皇遗月。
“澜音。”
一个比冰雪更冷淡的声音,穿过空气,穿过剑舞,直达女子耳际。
素衣女子全身一震,清楚地明了那话中含义,不甘地收剑跃回地上。
皇遗月却只是淡淡地看着那男子,不言不语。左袖里隐现的冷光,似乎可以照亮冰雪
二十
随即,他反手轻轻一推,将沐清流推到女子身旁。
剑还在袖中,剑尖回撤,剑身微动,人未动,剑的巧妙置法却注定让那寒光一现便能一击致命。
同修剑术,其中奥妙那黑衣男子岂能不知?他却忽然低低一笑,半真半假地笑道:“月公子这一剑上来在下可就要一命归西去了。”
“你想拖延时间?”素衣女子澜音冷声道,一手按剑,碍着皇遗月方才的话终是未曾再度拔剑而起。
“不敢,但也不想英年早逝。”黑衣男子嬉笑道。双手手腕一翻,两条透明丝线向两边激射出去紧紧吸附在城墙上,双臂展平,身子借力而起悬于半空,犹自带笑。
“月公子恐怕是这里唯一能依一人之力制住我的,可正因为月公子在,在下恐怕还有一些生还几率。”
沐清流听得心中一凛。那人一番话的确是前后矛盾,可沐清流却还是听得懂的。
——本来众人一拥而上,怎生都是十成胜算。但有皇遗月在,谁又敢轻易上前一步?这样一来,这黑衣人能否捉到还是个变数。
难道这人是依仗这一点而来?
场面有几个弹指间的寂静。皇遗月眉尖微皱,带着凉意的目光扫向素衣女子,淡淡道:“放箭。”
话音不落。半空中一声笑。三分轻蔑七分懒散。
丝线在光中反射出缕缕亮光。黑衣人忽地用力一荡,撤回丝线,向着城内坠去。不紧不慢的动作恰好令几支羽箭插着他的身体而过。
黑瓦如海。他如一滴水融入大海。海里的一滴水可否被捞出?
刹那,皇遗月以媲美闪电的速度跃上角楼,追出蓝府。
澜音一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