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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宾客渐渐散去,呼延雷震悬着的心慢慢落下,夜色中,呼延府内披红挂彩,彩灯高悬,显得格外耀目,呼延雷震的心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洞房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哭声凄凉哀伤,这时刻该小夫妻鱼水和谐,俏语莺声满室香,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这也不是都兰的个性啊!
离开的宾客都纳闷儿,三三两两议论着,“咱吐谷浑是有哭嫁的习俗,可是都在离开娘家时哭,入了洞房早就该不哭了,怎么还有哭声?”
“说的是啊,洞房哭闹不吉利啊!唉!”
“晦气,晦气。”拉布雷摇着略显蓬乱的白发苍苍的头,回望洞房,责骂着两个不懂事儿的孩子……
洞房里又传出骂声:
“你这个贱货?我呼延家哪点对不住你?你竟敢喜欢别人?看我不打死你个贱骨头?新婚之夜你给我哭丧,我打死你,打死你!”
随着骂声,皮鞭抽打的声音随之而来,洞房里传出女人凄惨的哭叫声。宾客都摇摇头,一个接一个地走出院子,回自己家里去了。
“你说,贱人,你服气不服气?”
“宁死不从!”
“宁死不从?好,看我怎么让你从!”
呼延成威一想到都兰和曦皓常常在河边幽会,就怒火冲天,他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扯下都兰的外衣,不顾都兰拼死反抗,发疯似得撕扯着她的衣服,丝绸锦绣的婚服被撕得粉碎,只剩下最里边的肚兜儿和都兰贴身的内裤了。
呼延都兰迅速抓起婚床上的被子遮住身体,在床脚儿用眼光扫视着洞房,她毅然抄起一把随身携带的刀,指着呼延成威喝道:“哥哥,你敢动我,我必以死相拼!”
“死?拿死吓唬谁?爷我是吓大的吗?今天就让你这匹草原最烈,也最漂亮的马尝一尝欲死欲仙的滋味儿!”
“呼延成威,我我是你妹妹呀!”说着哭出声儿来。
“妹妹?你是我妹妹父亲会答应你嫁给我?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明知道自己是父亲收养的女儿,还想做呼延家的千金,我收了你,是瞧得起你!你也不吃亏,哼!”
都兰一见呼延成威步步紧逼,带着哭腔央求道:“哥,我可以给你喂马,帮你洗衣,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不侵犯我!”
“什么?老子费尽千辛万苦,才让老爹同意,又把你迷翻,才有了现在的洞房花烛,都入了洞房了,你还想守身如玉?妄想!”
都兰感觉浑身酸痛麻胀,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浑身无力,本来自己武功不错,这一次上了呼延成威的当,后悔莫及……
“哥,你疯了,吐谷浑那么多女孩儿钟情与你,你偏偏要娶亲妹妹,你鬼迷心窍了吧?”
“我就是鬼迷心窍了,你实在太美了,只要见过你的,都会神魂颠倒,何况我天天看着你……”
“我心里只有曦皓哥哥,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从小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从来不记仇,只有婚姻和感情,我绝不屈从。”
“可惜的是人家就要娶大唐的公主了,你还心存期待,可笑可悲!”
“我就算是独守枯灯,也要等个回话才死心……”
“都兰,你等不来了,死了这条心吧!”
“我偏不信,我相信曦皓哥哥一定会信守诺言。”
“诺言?诺言值个屁,哥哥我就不信什么诺言,如果他慕容曦皓信守承诺,吐蕃王子调戏你,他为什么避而不见?他是死人吗?关键时刻还得我来救你。”
“我不用你救我,我不愿意嫁你。”
“怎么?你还对他心存幻想,都兰,不是我说你,你实在太天真了。”
“我要等他,我一定要等他。”
“可惜,你等不及他来娶你,你就成了我的大夫人了。”
呼延成威说着,自己先脱光了衣服,向都兰步步紧逼……
都兰闭目躲避,后面一挡,发现自己已经退到婚床上,胳膊压住床边的红纱,“刺啦”一声儿,婚纱撕裂了,脸被红色床上坠落的纱缦罩住,无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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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阻碍重重 第种一百零三章 谁是野种儿?
呼延成威步步紧逼,都兰大喊一声,“呼延成威,我不稀罕你的荣华富贵,你也不要侵犯我的清白之身,不然,我说出一句话来,你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嘿嘿,小爷我非把你这个烟花柳巷造出的野种儿搞了,你别想花言巧语让我放过你。”
“你不要装作纯情玉女的样子,我亲眼目睹你跟慕容曦皓那个伪君子在海子边儿亲嘴儿搂抱,你还装什么委屈?其他事儿没干过?鬼才相信你!”
呼延成威说着,伸出右手准备抓住都兰拿刀的右手,都兰一躲,刀锋儿划破了呼延成威的手背,呼延成威大怒,用力撕扯着落下的帐幔,骂道,“妈的,明明是婊子的野种儿,装什么冰清玉洁,老子今天干你一夜,非把你搞瘫不可。”
无路可退了,索性破釜沉舟,跟他拼了,在一起死之前,我告诉他实情吧!想罢,都兰镇定自若地说道,“哥,我是不是野种儿我不想辩白,但哥你是真正的野种儿,你自己可能都不知情,八年前,父亲失踪,我挂念他的安危,就去沁香园,想安慰一下大夫人,没想到她正和央金密谋要杀害我,我和张妈慌忙逃走,大夫人随后出来,到假山旁的瀑布下私会了她的情人汉军千户赵德梁,两人,唉,说道你是他们的后代,叫赵根儿……”
呼延成威怔住了,骂都兰骂了这些年,弄了半天自己是野种儿,怪不得上次姥爷去世时,爹爹大发雷霆,砍掉了赵千户的手臂,把娘留在尉迟府,不允许娘亲回荷香园,原来是有这么回事儿。”
“都是你这个贱人,在父亲面前中伤我们母子,致使母亲无法回到家中,你年龄虽小,用心何其险恶。”
“我没有,哥,我始终没有在爹爹面前吐露半个字,包括我心爱的奶娘张妈被赵德梁推进池中,我都没有是非半句,主要是考虑到哥哥你呀!”
“考虑我?你说的好听,还想狡辩,我成了野种儿最受益的不是你吗?”
“哥,天地良心,不是啊!有成将在,他是我们的小弟弟,我只是个女子,女子是要出嫁的,我怎么会图谋你的什么财产呢?倒是你,真的娶了我,就麻烦了,我还真有了这个嫌疑。”
“我不管那么多,你敢透露半个字,我就……”
呼延成威用右脚做了一个碾死蚂蚁的动作,都兰趁势大喊,“哥,我只有一个条件,想让我闭嘴,要么放过我,我会守口如瓶,要么让我死,我绝对不会背叛曦皓哥哥。”
“吆喝,越说越上劲儿了,曦皓哥哥,叫的这个亲,我管你那么多,我就要霸王硬上弓,任你是草原的鲜花儿,花神,彩虹女神,我就要得到你。”
都兰因气愤而战抖着,哥哥还想从前一样,一身痞子气,看来自己想脱身只有以死抗争了。哀求没有用,只好铤而走险了。
都兰抬头看看新房的窗外,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儿映在窗帘上,她几乎叫出声来,是爹爹,他听到了自己和成威哥的对话,都兰有些后悔,无意中陷成威于凶险之地,自己也是无心之过啊!
果然,爹爹推门而入,望着战抖着,毫不屈从的都兰,又看看一丝不挂的成威,闷声儿骂道,“逆子,你竟然用卑鄙手段让都兰失去武功,看我不打死你,你还说都兰心甘情愿,一派胡言。”
“爹爹救我,我为可汗而生,如果我被他人所辱,我必会以死抗争,等待下一世和他的姻缘,求爹爹救我。”
“都把衣服穿上,再议。”
呼延成威见到呼延雷震,顿时三魂七魄吓走了大半儿,本来就怕爹爹,加上刚才都兰披露的内情,呼延成威一下子蔫儿了,惴惴不安地穿好衣服,跟在呼延雷震后面走出新房,向沁香楼正殿走去……
都兰也穿好衣服,跟在他们两人的后面走着,树影儿婆娑,沙沙作响,都兰心里心潮起伏,难于平静,这些年尉迟素云不在,自己也算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没想到节庆之时巧遇吐蕃王子,强行逼婚,让自己又陷入僵局……
都兰在心底呼唤,“曦皓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自从上次摔伤找到,一直是疯疯癫癫,迷迷糊糊,连山盟海誓的都兰妹妹都不记得了。我真想飞到你的身边,可是,县主和老可汗都误会了我,我该怎么办啊!怎样才能脱身呢?
三个人终于到了主殿,呼延雷震坐着正堂,虎着脸,盯着他们,一声不吭……
呼延成威最先发话了,“爹爹,我不该给都兰灌了魂离散,骗您说她心甘情愿。”
“就只这些吗?畜生?”
“我我不该勾结汉人给可汗中了毒蛊。”
“什么?毒蛊是你勾结人给曦皓哥哥中的?”
“嗯,是我。”
“哥,你实在是太卑鄙了,你难道没有考虑我们吐谷浑的前途命运吗?”
“混帐东西,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已经养育多年,难于割舍,没想到,你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糊涂啊,威儿。”
呼延成威听到爹爹知道他不是亲生,吓得魂飞魄散,又听到他唤自己做威儿,总算七魂找回来了两缕,低头丧气,垂泪摇头,他想好了,如果爹爹不要他了,他也不想活了。
想到这儿,成威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爹爹,感谢多年的养育之恩,成威永远都是您的儿子,奉养您到终老。”
“行了,起来吧,爹爹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大人糊涂,孩子无罪,再说当年爹爹终日征战,戍守边防,你娘一个人在家寂寞凄苦,我让赵德梁给你娘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