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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同学有些镇惊:“农民企业家!真的很了不起耶”
黄兵得意地笑了。
“那你们家一定很有钱吧?”同学又问。
“以前我们家很穷,因为我爸是搞科研的,由于经费问题所导致的……不过现在我们发了,听我爸说,光这两个新品种,由于它分蘖力强,出穗率高,还富含蛋白质,从而获得了领先的优势,听我爸说,可以成交上百万呢”
“哇!这么多”围观的同学一个个发出惊叹。
“哟,闫朝,你也来了”黄兵冲着我大喊,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是的,你们来的这么早”我转过头来,随声应和着。我并不是那样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人,虽然我是那么的不喜欢他。
“哎,闫朝,我今天上午请客,待上午放了学,如果有时间的话,跟我到饭店里好好地搓一顿吧?”
“不用了,我今天上午没时间”我不冷不热地说,我只是不想跟他同流合物。
“你看不起咱哥们是吧?”黄兵露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哦,还在生我的气,告诉你,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真的,黄兵,我妈妈让我早点回去,我实在没有时间”我推辞着。我不知道,时代都已经旧貌换新颜了,而黄兵还是活的那么低三下四。
“算啦,算啦,不去也就算啦”黄兵佻哒地,语言有些谿刻,样子有些怃然。
“嘿,天地下还有这样事,有人白请也不去”刘花蕊走过来指责我,然后又冲着黄兵:“他不去,我去!不过我想问一下,黄兵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怎么,不信任我是吧?”黄兵高傲地,随后从内衣袋里掏出了五张崭新的“大团结”,在眼前晃着:“这回你总该信了吧”
“看来,我是真小看我们班里的小帅哥啦……好,那我第一个报名吃你的宴请,可以嘛?”刘花蕊含情脉脉地。
“当然可以,不过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合适吧,最好,你还是再找一位倍着你去,我觉得这样比较好一些”
“可……我找谁呢?”刘花蕊洋意地:“你能不能帮我来推荐一个”
“这……这……我看你还是……还是找你的好朋友王舒吧”黄兵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
“哼!我看你是什么时候忘不了她”刘花蕊有些不乐意地:“可……可如果人家要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就算啦,我只是随便说说嘛”黄兵的脸上一片潮红。
“黄兵,她不愿意,我愿意”“黄兵还有我”“黄兵,我也去”教室内出现了小范围的爆乱。
我感到非常聒耳,就随便走出了教室,余光中我发现王舒的位子还害。
“嗳,她今天是怎么了,以往她都是来的很早的……放假的时候她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非……还是先到她的家里去看一趟吧……可我这一个男孩子……没事的,同学之间相互交往都是应该的嘛。”我的心里一阵疑惑。但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决定到她家里去一趟。
虽然我们居住在同一座城市,却只是在上高中的时候,才刚刚结识的朋友,彼此了解也并不是太多,对于她家庭的住址,是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得知的。
“喂!大爷,这里是香苑居民小区吗?”我停下车子问路边一位卖烧烤的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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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的,你……”
“哦,我找一位同学,请问五单元住宅楼在哪儿?”
“五单元几栋?”
“嗯……嗯,可能是16栋吧”
“那……”大爷指着对面一幢奶黄色的小楼。
“谢谢您,大爷”
“叮铃,叮铃……”我一下子按了116栋的好几次门铃,院内都毫无动静。
我有些失落,转身欲走,突然小院的门开了。是王舒,她带着满脸的憔悴,见到我之后才挂上了笑容,但不是那么灿烂。
“闫朝!”她喜出望外地:“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呢、”
“我一路上问了许多人”
“今天不是开学了吗?你怎么没有上课?”
“今天我就是专程来问你这个问题的”我笑着。
她笑容顿止,低头无言,半响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我……我不上了”
“什么!”我为之一颤:“好好的怎么不上了啦”。
“我讨厌那个地方”她以一种坚定果断的语气道。
“是因为这次成绩没有考好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潢眼都是悲哀。
“那……”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讨厌那个地方”她打断了我的话,克制着悲伤,用有些失常的柔和语调说。
我知道她这句话的含义,只是苦笑。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那个地方吗?”我怎么是那样不要脸呢。
“我可以不回答你吗?”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凄婉,却显提极温和、极亲切、极富有感情:“也许有一天你会真正了解我的”
“也许吧……”我附和着。对于她的态度,我自知无法说服她,只好敷衍两句,但将话题引开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因为我们还都很年轻”
“我爸在一家出版社为我找了一份工作,但需要进修两年的电子计算机专业,所以,现在我打算去学电脑”
“到什么地方?现在想好了吗”
“到我们市技工学校电子计算机培训中心”
“也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壮元’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出人头地的。但应该注意,做什么事都要有信心,不能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败就弱不禁风……我们的生活原本就是不顺利的,也许我们都有过许多美好的幻想、憧憬、期待和希望,然而,它们一个个往往都离我们太遥远,有时恰恰与我们的生活背道而驰,所以,一个人不应为了要参加更广泛的活动而牺牲自己的主张”我强装出一副笑脸,搜肠刮肚的寻找词汇来安慰她,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劝导一个走向“邪路”的孩子。
她微微一笑,避而不答。
“让我真的很难想像,在这次的期末测试中,你会考的这么差……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苦衷隐藏着”
“我们别谈这些了好吗?”她低着头。一位曾经是那样娉婷婀娜的少女,竟变的这样难堪,连我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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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们不谈这些,但你一定要好好地为自己想想”我绥靖着,我不想再多问,因为我怕万一触及了她的心灵,再让她惴惴不安。
“我会的”她闭了闭眼睛,又笑了一下:“谢谢你”
她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像天空中一片绚丽的彩虹。
我也笑了笑,神志的躯体便渐渐地深入冥冥的幽谷……
返校的路上,我急匆匆地蹬着车子。可事情就不那么凑巧,刚走半道,车链子咔嚓一声脆响直挺挺地平颓在路面上。我拣起死蛇一般的车链子,顿时脸上急出了汗来,一时间没了注意。看来今天上午的课是上不成了。哎,反正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也学不了什么东西,于是,我将车链子搭在了车把上,推着车子悻悻地往家里赶去……
当我吃过午饭来到学校的时候,我们班重新排了座次,变为男女同桌。我不知道我被排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跟谁组合在了一起。便径直朝我原来了位子走去。
“闫朝,那个已不是你的位子了”我的背后传来了黄兵的喊声。
我回过头来,看到黄兵被排到了教室的最南面第二排的位子上,和刘花蕊成了同桌。
“那我……”我付之一笑。
“那……那一个是你和王舒的位子”黄兵指着教室最北侧第一排的位子说。
“哦,谢谢你”按他的指示,我来到了新的位子上。看来今后可能会是我自己同桌了。
“哎,哥们,我们换一下位子行吗?在我那个位子上,前排的同学影我的视线。”黄兵走到我的位子旁,轻轻地拍了一下我说。
“那你为什么没有早告诉老师一声?”
“不换也就算了,我只是问一遍吗”黄兵苦笑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如果在那儿实在看不到黑板的话,就直接搬到我这儿好了”
“那……那王舒呢?”他很灵感地。
“她不上了”
“什么!不可能吧”他的脸一沉。
“真的是这样”
“她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没有……”我摇摇头,样子也很低落。
“这……我看还是算了吧,随便换位子是要挨老师批评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然后就是灰溜溜的走开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他与我换位子的用意,并不是因为影他的视线,而是他已经默默地喜欢上了王舒。但我不敢多想,我觉得我们中学生之间的交往,应该是一种比较纯洁的友谊……
望一望天空———
迟来的早春带着吹不散的寒意,似有意无意地扑打着我那颗颤栗的心。
哎……谁说十几岁的孩子不懂的爱情。
不只是黄兵。
还有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那么渴望给王舒多做一些事情。
问天问地,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
第11章 新来的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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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铃响了,我还在沉思……为黄兵、为王舒、也为自己。
“今天我们班又换了一位老师,听说是师大毕业的,是我们校长的女儿”教室内突然有人在说。
哦,对,今天第一节是语文课。我急忙掏出了语文课本,恢复了神采奕奕,静静地等待着。因为语文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门专业。
“咔哒,咔哒”门外走廊内传来一阵皮鞋嗑击地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