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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局面,也等于是扭曲了阿赖耶的本身。”李阿门说道,“所以,卫宫切嗣就是阿赖耶的敌人,所以他得到了圣杯却又亲手毁灭掉了它。这不但是阿赖耶冥冥之中的给予的指引和命运,也是卫宫切嗣本身所必有的选择。”
所以——
那天早上,卫宫切嗣高声表达的决意,从那毅然豪迈的样子可以看出,那是他毫无虚伪、真正的肺腑之言。
但那不可思议的隐喻般的话语到底意味着什么——切嗣在几天之后,才终于清楚地理解到。
在比绝望更深的绝望之中。
在比后悔更深的悔恨之中。
第二百七十七章 间桐雁夜无能的悲鸣!
“草泥马,看来你不懂啊。”李阿门无奈道。
之前,草泥马面对李阿门的话语提出了疑问,它似乎仍旧很不明白,为什么绝对正义、只剩下善的世界会是扭曲的世界。
李阿门也从草泥马的疑惑中知道,虽说作为继承了英灵特性的草泥马具备极深的潜力,但是到底是出生尚短,其灵智再是出色,但是也是需要时间积累底蕴的。
对于草泥马这样,实际上是由他李阿门创造而出的特异生命体,自然是带着无上的包容和爱的。
他耐心解释道:“草泥马,你要明白一件事。所谓的善恶,实际上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概念。有人说‘我是为了你好,所以我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可是那个谁又知不知道,他的这种善意是不是别人所需要的呢?有人说‘我是为了你好,所以你应该听我的’,但是那个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又是否正确呢?又是否注意到别人是不是因为这份善意而一定要听他的呢?这世上其实有着太多明明抱着善意行事,但是引发出来的实际上却是悲剧,正如卫宫切嗣一般,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了。”
李阿门又向草泥马解释着卫宫切嗣这个人,这是一个以恶止恶,带着善意做恶。却是为了实现正义。
这实际上就是黑暗的正义,卫宫切嗣就是那种口中说着不相信正义。实际上却是坚定实施着其黑暗正义的人。
草泥马听得若有所思,眼中灵光不断闪动着。
李阿门这才重新看向某个地方。注意到了爱丽丝菲尔因为又有英灵入体而导致的倒下。
“咦?”李阿门一愣,他又注意到似乎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宝具“李阿门的弑神注射器”,它似乎正在不断消失。
似乎这不是现在才发生事情,而是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了。
李阿门皱眉,然后才想起了其中的因果。
这份制作宝具的材料,全部都源自于lancer,随着lancer回归圣杯,所以……
本来他还以为不至于会如此,其中的因果关系应该完全被他的信仰之力替代了。
直到现在李阿门才意识到。他还是有点太天真了。
想要以此来欺骗到圣杯,他还嫩得呢。
他还不是真正的神,现在还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怎么办?”李阿门焦急地自语道。
……
间桐雁夜陷入了漆黑的梦中。
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皮肤能感觉到黑暗那密度惊人的重压。
这里,是哪里——这里好像是什么人的体内。
所以,雁夜向黑暗发问——你是谁。
仿佛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黑暗低沉地轰鸣起来。如狂风般怒号,如天崩地裂。
“我乃——
被疏远之人——
被嘲笑之人——
被轻蔑之人——”
黑暗中涌动的浓密黑影,就像一个蠢蠢欲动的人形。
沉浸在漆黑中的甲胄与头盔。
比黑暗更令人惊恐的炯炯双眸。
berserker——间桐雁夜诅咒的具现,不。是他的愤恨从时空尽头所呼唤而来的servant。
“毋需赞我之名——
毋需羡我之身——
我乃英灵光辉下的阴影——
诞生自耀眼传说中的黑暗——”
如同从地底升起的瘴气一般,怨恨的叹息声从四面八方向雁夜包围过来。
雁夜不安起来,他刚想转过目光,钢铁护手冰冷的触感逐渐靠近。狠狠地揪住了雁夜的衣襟。
雁夜消瘦的身体就这样被提到了空中,berserker的眼前——他被固定在不得不与那疯狂的目光对视的位置。
“所以——
我憎恶——
我怨恨——
以沉淀在黑暗中人们的叹息为食粮,诅咒光辉的人们——”
“……”
雁夜反抗着无情地锁住自己咽喉的护手。痛苦地呻吟起来。他的眼中,却出现了另一副模糊而迷茫的景象。
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宝剑。以及手握剑柄、光彩照人的年轻武者。
雁夜对这个人并不陌生。
那是艾因兹贝伦的servant…saber……
“这即是我的耻辱——
因为她不朽的荣耀,我才会被永远的贬低——”
黑色骑士的头盔裂开了。
暴露出的面容被黑暗覆盖着。但那双如炬的眸子,以及因为饥饿而颤抖的牙齿却清晰可见。
“你就是、祭品——”
他冷冷地宣言道,二话不说将雁夜抱在怀中,闪着寒光的利齿刺入了他的颈动脉。
雁夜因为剧痛而惨叫起来。
但这惨叫声却没能打动对方。狂暴的黑骑士吸食着从雁夜喉管中溢出的血沫,重重地咽了下去。
“好了,再多给我一些——
你的血肉、你的生命——
让它们来激发我的憎恨——!!”
不要……
住手……
救救我!
雁夜用一切自己能想到的语言请求宽恕,希望有人伸出援手,但在这黑暗之中,他是不可能得到救赎的。
眼前时断时续地闪着一片血红,被疼痛与恐惧搅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但是他还是挤出了最后仅剩的一丝力气。用最大的声音再次叫了出来。
……
——随着悲鸣醒来,自己依然置身黑暗。
但即便如此。冰冷而潮湿的空气发出的腐臭味,以及数万只虫子爬行时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还是清楚地告诉他——这里毫无疑问是现实世界。
“……”
刚才的噩梦与现实相比,究竟哪个世界对间桐雁夜来说更为慈悲呢——
至少,从能够忘却这具身体即将死亡这一事实来说,或许留在噩梦的世界更加幸福。
被火烧伤并从大楼楼顶落下的自己,究竟是被怎样的奇迹所救,又是怎样再次活着回到间桐邸的地下虫仓,凭雁夜的记忆已经不能理解了。
手脚的感觉很迟钝,但他知道自己正手戴镣铐吊在墙边。他无法凭双脚站立,承受着整个身体重量的双肩就像要脱臼似的疼痛。但这份疼痛和布满全身的虫子带来的瘙痒感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虫子们舔舐着被烧焦的皮肤,而皮肤下面是粉红色的新皮。看来,烧伤——虽然不知为什么,正在痊愈。
恐怕,是刻印虫想要将雁夜的身体作为苗床使用而维持着他的生命。但这完全没用。为了使皮肤再生,魔力已经被强行消耗,雁夜体内所剩无几的生命也就要枯竭了。他能够清楚地体会到,就连轻轻地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去这样的简单动作,都在消耗着体力。
很快。自己就要死了——
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做出反抗的同时,在他脑中不断闪现的,是葵,以及樱的面容。
他曾经发誓要以生命作为代价去拯救她们……但最后。愿望还是没有实现。这份屈辱和惭愧,比起身体的疼痛更加煎熬着雁夜的心。
回忆起所爱之人的面容,但紧接着。远坂时臣冷漠的表情和间桐脏砚的嗤笑便袭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混蛋……”
从干渴的喉咙深处。雁夜用仅存的力气愤恨地骂道。
“混蛋……混蛋、混蛋……”
他呜咽的声音忽然被一阵从背后传来的愉快笑声掩盖了。
拄着拐杖缓缓向雁夜走近,虫子纷纷避开这个衰老而矮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雁夜所憎恨的对象,间桐脏砚。
“雁夜啊,你这样子还真够惨的。”
老魔术师用拐杖挑起雁夜的下颚逼他抬起头来。雁夜已经没有怒骂他的力气,但依然用仅存的右眼带着憎恨和杀意死死盯住对方。光是睥睨着对手,就已经使他精疲力尽了。
“不要搞错了,我根本没有责备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亏你还能活着回到这里来——雁夜,我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不过,这次的战斗,好像运气不错啊。”
像在爱抚着猫一般对“儿子”柔声细语的脏砚,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所以,他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上写满了邪恶的意味。
“两个servant已经解决,只剩下五个了。说老实话,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撑到现在。看来——这场赌博或许我还有赢的机会。”
就这样,脏砚说完忽然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或许再为你上道锁也不是个坏主意。雁夜啊,事到如今我就把专为了今天而秘藏的‘王牌’授予你,来吧——”
咕,拐杖突然抵住了雁夜的喉头,逼得他不得不张开嘴来。立刻,脏砚的拐杖如同老鼠一样向上挪去,猛地刺进了雁夜的口中。
“啊,呜……!?”
雁夜痛苦地昏了过去。虫子顺着他的口腔无情地侵蚀入食道,最后到达正在痉挛的腹中。现在他就算想呕吐也已经来不及了。
随后——腹中仿佛被放进了烧红的铁块,猛烈的灼烧感从雁夜身体的内部炙烤着他。
“呜……啊!?”
雁夜痛苦地挣扎起来,手上的镣铐被弄得哗哗作响。原本仿佛停滞了的血液暴走般地沸腾起来,心脏也开始近乎破裂般疯狂地跳动着。
那是被浓缩了的魔力块。刻印虫在雁夜暂时恢复了活力的身体内再次开始活动。雁夜全身的模拟魔力回路也开始了前所未有过的脉动,四肢也开始感到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但这也意味着,雁夜麻痹的手脚再次有了知觉。
见到“王牌”奏效,脏砚高声嘲讽道。
“呵呵呵呵,还真是立竿见影。
你知道么?你刚才吞下的魔力块,来自一只**。就是最初吸取了樱的贞洁的那只。怎么样啊,雁夜?这一年来不断吸取的少女的精气——是最棒的魔力了吧?”
或许是这一连串残忍的举动满足了他的嗜虐心,老魔术师带着满脸笑容转过了身。当他正要悠然离开虫仓的时候,他的讥讽再次刺痛了雁夜的耳膜。
“去战斗吧,雁夜。燃尽从樱那里夺去的生命。不要吝惜血肉将圣杯带回来!如果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