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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委屈地说:“老弟啊,哥哥我哪里有催你还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两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啊,听飚子说慕华逃跑的日子和玉艳可是一天啊。”
我顿时恍然想起,慕华在我的发廊刚见玉艳时的眼神都发斜了,也曾经无数次的暗示我是不是能给他们牵个线。因我当时也对她有想法,对他的要求哪里还能放在心上,再后来玉艳被老黄包下后,便没有听慕华再提起过她,我也很少见过她了。
听我没说话,老黄继续他的揣测,“玉艳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哭着说是非常对不起我,让我彻底地忘掉她吧。我问她什么钱都没有带走,以后怎么生活啊?她说钱的事就不要我操心了,会够花的。我就奇怪了,她连我给她的钱都没有带走,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有钱花了?”
“是吗?”我说,“这事情是有些可疑啊,她从哪里打的电话?”
“她是用卡打的,从来电显示上只能分辨出应该是从海南打的。不过你放心,如果她真在海南岛的话,我保证能翻遍岛上的每个角落把她给找出来,我在那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人的。”老黄恨恨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激动起来,“你先着手查一查,我现在也觉得他们一起逃走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这事情还没有摸清楚之前我先不给警方透露消息,毕竟他们两个和我们都曾经有过很深的感情,我相信老哥你对玉艳肯定还没有死心,先查查再说吧。”
老黄还想进一步分析行动步骤,我借故这几天太累就挂了电话。既然把慕华和玉艳联系到了一起,我心里还是难以平静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曾经把她当成了棋子来使,她对我还算是有些真情的,仔细想来是有些对她不住。可她怎么能跟慕华混到一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终于睡去,疲惫已经成了我现在最大的敌人。
第二天一上班开早会,施工就提出购买原材料的事,谭易也是遮掩着提出该发他的提成了。让财务算了算,又要三十万,我只好让大利陪着又从中行取了钱。未收帐款还有不到六十万,算来也可以填平嫣然的存折,就是老黄的钱还没有着落。慕华要不卷走那钱,我的账轻松就可以还清。还好有嫣然的钱可以应急用用,不然我这厂子就被慕华给轻松搞倒闭,你说白脸婶子含辛茹苦养大的怎么是这么一个不仁不义的贱种啊,我真替她伤心。
好久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我拨通了,老妈接的。当然少不了例行的絮叨和督促我的婚事,我跟她说今天就和嫣然办手续,把老人家乐的不轻。老爸接过电话,含蓄地问我是否可以来我的厂子看个仓库或大门啥的,被我一口回绝后气得直骂我不孝顺,最后我答应马上给家里寄五千块的生活费才勉强消气。本来想让他们打听一下慕华是否跟他家里有过联系,考虑到这事家里人一时半会儿的还接受不了,只好作罢。
嫣然这几天没去服装店,着手办理我们结婚的必备手续,听她说今天下午就能办得差不多,明天我就去医院做个婚前检查,合格后就可以拿证了。
昨晚请龙华派出所负责这案子的专案组民警们吃了顿打气饭,飚子的朋友小龙也在组里。本来想给他们每人送上五百块的红包,没想到人家的觉悟还挺高,死活不要。我想觉悟高是一个原因,估计这么多天了案情没有任何进展也让他们很没有面子才是真正的原因吧。随着案情调查的深入,不可避免的会到X城去调查,那时候想给他慕华遮掩也徒然了。从内心来讲,我还是不想看到他身败名裂的,毕竟那么多年的兄弟,能走老黄这条路找到他把钱拿回来是最好了,所以我忍了几忍还是没有把这些情况透露给他们,我知道我的这种忍耐正在经受多重压力的严峻考验。
嫣然向小莫提出了退出股份的事,虽然店不如以前那么赢利但也每个月都能有七、八千的收入,小莫高兴地答应了。昨天她们算了一天账,嫣然拿了四万块的分红,股金还差五万,小莫答应她下个月结清。
婚前体检今天上午已经做完,要等着下午拿单据并接受婚前性教育:看录像。实操我们早就练过了,这么低级的教育对我俩来说简直是可笑得紧。规定两点到,我和嫣然两点四十才姗姗来到,签了到也装作规矩地相偎着坐在排椅上。环视周围,男人们都带着或无奈或幸福或满足或诡秘的笑,女人呢都装作小鸟依人似的靠着男人的肩。哎,人啊,有时候即使是走走过场也要走的像模像样的,有时候却不是为自己在活着了。看着嫣然,这个美丽可人的女孩今天就要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了,心里还是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在心头啊。嫣然看到了我的目光,小脸一红,也幸福地靠上了我的肩头。
第四章
东郊椰林最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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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着影片中的做秀情节暗自发笑,老黄打来了电话。我走到屋外,翻开了手机盖。
“找到了,找到了!”那边传来老黄喜悦中带些惆怅的声音,“他们两个在海南文昌市的东郊椰林呢,那个男的肯定是你们的那个慕华,模样和飚子跟我说的一样。我们必须马上见个面,商讨一下!”
我心里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悲怆,“行啊你,还真的找着了!好吧,我们马上见一面,我通知一下刘飚,我们一个小时后在‘蓝月亮’见。”
录像教育很快就要结束,医生已经来到了厅里。嫣然问我有事吗,我说一会儿再跟你说吧,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排着队,很快就把婚检合格的证明拿到手。我曾说过所有的事情都要以办理结婚证为先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
上了车,嫣然欢快地向区政府驶去。“对了,什么好消息,现在该跟我说了吧,老公!”她一边驾车一边笑着问我。
“是这样的,慕华找到了,在海南呢!”我平静地说,“是老黄告诉我的,他包的那个叫玉艳的‘二奶’和慕华在一起,我刚才答应他马上在发廊见面商讨这事,没准今天我们就要飞去海南找他。”说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慢慢把车停在路边。“那你先去吧,证就暂时不领了,反正都体检过了,听说是一个月的有效期吧”,她看着我说,“都等你快一年了,也不差这几天嘛,哈!”
看着她尴尬而无奈的笑,我心里也不平静。“那我们就先回发廊吧,出了这事,就算是领了结婚证,我想你也高兴不起来,还是等你了却这事再高高兴兴地领证吧!”她一边说一边调转车头朝福田驶去。
我伸过头去,在她的脸上深情地献上一吻,“谢谢你啊!老婆,你是天底下最能理解我的人!”
“去,去,去!净给我甜言蜜语的灌迷魂汤,”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家以你为重呢!”
商讨的结果是晚上八点半,我、飚子,老黄和他的一个马仔匆匆登上了去海口的班机。之前我先知会了大利要到海南去追踪慕华,他非要去,说是要亲手废了这个畜生。我好言相劝才阻止。我叮嘱他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一定不要给警方透露半点消息,免得事态不好控制。
老黄的马仔叫阿洪,据说是侦察兵出身,已经非常忠心的跟了老黄近十年。他的魁梧身材和老黄对比起来,令这主仆关系显得有些可笑。有他的跟随,也使得我们的行程有了一定的安全保证。
出了美兰机场,有老黄的拜把兄弟开车来接机,奥迪A6,档次也不算低。吃过饭再赶到文昌时已经半夜十二点钟。按照我的意思,继续赶路到东郊椰林,趁黑把慕华给摸了算了。飚子从职业的角度劝我不要心急,我们这可是半黑半白的勾当,弄出动静来让当地警方知道了也不好。老黄开始也和我的想法一致,他非常憎恨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过着神仙日子,但听飚子这么一说,也打消了速战速决的念头,反过来劝导我说有兄弟在他们住处的周围盯着呢,量他们这对狗男女也插翅难逃。
找了家酒店住下,也算不上是什么星级,各种洗刷用具都有就能将就了。我和飚子住一屋,早早就想睡了。老黄的兄弟想的周到,硬给我们塞进来两位还算标致的女孩,说是她们保证能让我们忘掉所有烦恼,盛情难却只好收下。
此刻我的脑子乱得很,哪里还有心情搞这玩意,只好让她和衣给我按摩一番。见我没有下手,飚子也没了心情,胡乱抓上几把就要撵人。我掏出钱夹每人两百,两个倒不好意思地推让起来。面露难色地说啥都没做没法跟刚才带她们来的大哥交代啊,最后飚子板起脸来终于将两人吓走了事。
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这样的心情下我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好,再说我也早就决心丢掉贪色欲望重新做人,这样才能对得起嫣然对我的一片真心啊。这样想着想着,倒也从容地很快睡着了。
海南的阳光果然厉害,在清澜港刚一下车等轮渡的几分钟就已经把我热了个汗流浃背、小脸发烫,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海南岛确实是个好地方。从文昌来的路上,望着车窗外水牛在田中悠闲地踱步,鸭群池塘里戏水,香蕉盘挂在枝头,不知名的花儿到处开放。不知不觉间,田园之梦悄然入脑,携个美人在这隐居的话,男耕女织,简直爽死了。可惜被我的兄弟慕华抢先一步啊,人家都开始实施了,我还在幻想中呢。
上了轮渡,更让我心情不爽。望着对岸的椰林湾那片遮天蔽日的椰子树,宛如海岸上一道又长又宽的绿色长城,由远及近,在视线里渐渐清晰。椰林茂密得无边无际,高大的椰子树望不尽数不清,挺拔的枝干直插云霄,硕大的叶片遮空蔽日,青翠欲滴的枝头挂满了累累的果实……
“海南椰子半文昌,东郊椰林最风光”,同船的导游在给她的团员们声情并茂地介绍着,我越听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