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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一下这两辆卡车的证件让他们进去。”他命令道,然后看着霍金斯的车说:“哈里,你再来辨认一下。”
在霍金斯的人员中,他挑出六个“无嫌疑的”。四名陆战队员一致行动,将其他人都推上了两部可以上锁的卡车,把他们送往格林勃利警察局。耐德对麦克斯·格雷夫斯说:“如果哈里干得好,我们这里的承办公司职员都是没问题的。再加上军需处的人手,应付今天酒会的招待工作就没问题了。到现在为止福尼斯还没露面。就目前情况看,我们干得还不坏。如果我们不想找麻烦,唯一的办法就是下面一个都不让进。”
“这最后两辆车里装的都是食品。”麦克斯向他报告。“随时都可以上酒。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眼下是这样。”耐德转身对奥特加说:“你再到屋里去将你放进来的人复查一下。”
奥特加点了点头,慢步往里走去。“你对他干的事不放心?”麦克斯问。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听到我的话。1点钟,”他看了看手表,“还有90分钟,在街对过的清真寺要发生一件事。”
“什么事?”
“其目的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他打开夏蒙的清单。“看第3页,第41项。”
“上面说:‘12点50分,向政治保安处报警。’这是指清真寺的事件吗?”
“我已经安排好了。政治保安处已经知道了,正在准备处理呢,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什么事?示威活动?”
“某种宗教象征性献身活动,无非是些蛊惑人心的叫嚷。那大概是一场圣战的序幕。伦敦警方也许干得不很干净,有些家伙可能会有火箭筒和自动武器。他们只会从南面大门那边袭击,那边我们已经做好准备。”
“因此我们内部是没问题的,不是吗?”
“不。我刚才说这只是牵制战术。”耐德搁住话头,考虑麦克斯·格雷夫斯是否听懂这种抽象的说法。莫里斯·夏蒙是绝对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的。
他千万不能再这样比较下去了。莫·夏蒙已不在人世,而7月4日半天还没过去,他要作的事还多着呢。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仍要像和夏蒙配合一道制定周密的作战方案那样干下去。将伤感悲痛留给以后的时问。那时再给他的家人打电话。
“耐德?”
“对不起,我……”他停了停,不知道刚才说到哪儿了。想起来了。“牵制战术。也就是说在温菲尔德内部有人在希望我们的注意力被清真寺那边的骚乱吸引过去时,会疏忽温菲尔德内部的安全,这样他,我们姑且就叫他福尼斯吧,他就会用突然袭击的手段一下控制住整个温菲尔德。”
“可他无法做到。”麦克斯十分乐观地说。“因为我们已经将他的人都挖出来了。他们的计划流产了,是吧,耐德?”
“1点钟以后你就知道了。此刻,我要站在福尼斯的位置上考虑考虑。假如他知道我们已经抓住了他的突击队员,而他自己来也会被我们抓住,他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没有?”
“没有。”
“他将手中的牌交出来之前还有90分钟的时间考虑。”
“他的阴谋被识破了,我们比他厉害,耐德。福尼斯出局了。”
“你这是麦克斯·格雷夫斯的思维。”耐德说,尽量不让对方感到自己在责怪他。“你这样想:这件事我已经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这可是一笔价值百万的交易啊。有没有可能在最后关头转变局势呢?”
“我想……”这位联邦调查局官员痛苦地绞着脑汁,脸上愁眉不展。“我想,如果他当真进入温菲尔德,他没有其它办法,只有抓人质。他会抓职位最高的人作人质。”
“是福尔默吗?”
“嗯,差不多,可他怎样才能进入温菲尔德呢?”
“我们主要是要想想他进来以后我们怎么办。你能理解其重要性吗?”
“他只要进不来,就不会发生绑架事件。”格雷夫斯就是想不通。
“麦克斯,别说傻话了。”
麦克斯·格雷夫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耐德这句话似乎是给了这位联邦调查局的官员一记耳光。过了一会儿麦克斯没精打采地说:“耐德,我并不是笨蛋,只不过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要我来顶替他本来就不合适。耐德,莫究竟在哪儿?”
“他死啦。”他粗声粗气地回答。“昨晚他们把他杀害了。”
“耐德!”
“不可能,是吗?可我们面对的只有墨菲的法则,也就是超逻辑法则。一件糟糕的事情无论它发生的可能性是多么小,它仍然会发生。”
“耐德,天哪。他就像你兄弟一样。”
耐德·弗兰契点了点头。只有他们两人站在大树下,四周没有别人。乌鸫鸟在不停地唱着歌,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兴奋。他真想哭一阵子,反正只有麦克斯一个人看见。“德国人有这么一个词,”耐德说话还是粗声粗气的,“Doppelganger,大概的意思是‘自己的化身’。”
“莫就是这样的人。”
耐德又点点头。“莫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十八章
中午12点,一辆黑色微型轿车在贝尔格莱维亚区的12号大厦前停了下来,车里钻出一个身材像小孩般矮小的黑发青年。高大魁梧的门卫向他耀武扬威时,他将一颗无声手枪子弹射进了对方的膝盖骨,随即乘他痛苦地弯下身去时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加上手铐。然后他又把门卫拖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与此同时,布雷克托普走进大楼直奔电梯。
“干得干净利索。”她对小个子说。他俩站在一道活像19世纪的老式培尼法辛自行车,一只轮子奇大,另一只特小。
“干净利索?”他问,“应当说神奇。你打中别人的膝盖骨大概都是碰巧的吧?”
电梯直接奔顶楼而去。矮个子男人抽去枪里的弹夹,又重新装上一只新弹夹。“布雷基,你带什么啦?”
“有你在,我还要带枪干啥?”
“说俏皮话吧,”袖珍杀手嘟哝着说,“你说俏皮话就能把他们杀啦?那个南希·米勒女士有什么重要的?”
“那是我的事,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好把那根蹩脚的领带拉拉直。你马上就要见到最受人欢迎的银行大亨了。”
在摄政王公园西边的汉诺威门,一个八角石楼将来往车辆一分为二,车辆沿环形路线行进。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看上去像只特大的婚礼蛋糕。从石楼八面的窗槛望去,进出摄政王公园的车辆一览无遗,尽收眼底。该石楼坐落在伦敦大清真寺入口旁边的拐角处。这里平常看上去人少车疏,可今天是7月4日,星期日,这里也一改往日冷冷清清的景象。
彼得·帕金斯就临时落脚在阴森森的石楼里。为了把四周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他把办公地点设在二楼。他刚刚与温菲尔德官邸通了话,弗兰契上校告诉他到目前为止,温菲尔德内还没有任何含有敌意的举动,嫌疑分子都被关在了门外。
“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帕金斯向约克·普林格尔汇报了电话内容。他们俩穿着都很随便,腿上套着旧裤子,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运动衣,看上去像星期天来公园散步的人。但他们腰板挺得笔直地站在那儿,不时透过石楼上积满陈灰的窗子向外窥视。一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就会发现他们严肃的神情没有半点随意的迹象。
“我不是说不相信他的判断,”那位长着红发的人说道,“可那小个子和我们抓阿拉伯人小分队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个有野心的头目,他们在经济上有泛欧亚信贷托拉斯做他们的靠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棘手的活。”
“正是,约克。”帕金斯表示同意。“我们的伙计们敲碎几个罪大恶极的加勒比人的脑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总觉得用警棍不过瘾,这次可以好好揍一顿了,踢几脚,甚至可以杀几个恶劣透顶的家伙,反正没有什么大国为他们撑腰。”
“别把我当白痴,彼得。一个个阿拉伯人面朝麦加跪倒拜圣,而我们却棍棒相加,从中取乐?”红发人微微一笑。“不行,今天我们不能让小伙子们乱打一气。下面还有足球场的骚乱在等着他们呢。”
“我是这样看的:这帮信徒肯定不是步行来就是开车来。他们分成小组行动,我们倒是更容易下手。”
“我已经将他们车上的武器卸空了,现在又把车放回到清真寺停车场。”约克笑了笑。“我还真想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呢。你知道,我们冲上去抓他们时,他们会到车里拿家伙。可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两人都笑起来。红发人马上又问:“你押着那个威姆斯吧?”
“嗯。”
“把他放了。”
有一阵子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石楼里厚厚的灰尘散发着特有的气味,使得此时的沉默变得令人窒息。“把他放了,是吗?”帕金斯低声问道,似乎另有高见。
“法医的结论有误。”约克解释道,语气和蔼得甚至令帕金斯感到吃惊。“没有迹象表明有谁对可怜的雷奥登做了什么。他是死于星期一所受的伤。”
“法医……?”帕金斯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两个不苟言笑的人默默地互相看了好久,帕金斯意识到其中暗藏着新的变节行为,又有人在幕后敲诈勒索。他强作笑颜。“是啊。”他只说了几个字。“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真让人高兴。”
“我认为这是一起意外死亡事故。”红发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你看,约克,阿拉伯人过来了。”
两人马上跑下楼,穿过马路,绕过街角,追着一部达特森小汽车,上面坐满了脸色发黑的年轻人,在前方有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将车停下,命令车上的人全部下车。
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