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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通行证,隔着老远端详起来,显然她的眼镜不在身边。“哦,没错,很有名气的上校。你想见见福尔默夫人吗?”
“不知道她起床没有?”
“有没有起床?哦,天哪,她大约4点钟就起来了。”
“真是奇怪的巧合。我也是。如果你能……”
“贝勒。”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耐德转过身体看见身披相当旧的晨衣的大使阁下朝这边走来。仔细一瞧,原来不是晨衣,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深蓝色毛巾浴衣。福尔默大使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贝勒,我好像见到有人想进来。哦,原来是你呀。”他问耐德。
“弗兰契上校,阁下。我们还没见过面呢。我是……”
“潘多娜很赏识你呀。”福尔默说话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的大名也算是如雷贯耳了。”他说着伸出手来。耐德和他握手时发现他的手有点潮湿。
“听人们说您是个出色的猎手。”耐德尽量表现得与大使馆工作人员的身份相符。“我进来时一下子就被您发现了。看来我们用不着这么复杂的保安措施。”
“总的说来,”伯德·福尔默说着又停下来,听了听外面沉沉的脚步声,“总的说来,猎手也是挑起是非的人,弗兰契上校。当你侵犯别人的地盘时总是很留神的。不过今天我们是猎取对象,猎手是别人。”
落地窗上传来海军陆战队中士的敲击声。耐德为他打开窗。“那是你的车吗。上校?”
“是的。对不起,我马上就把它停到后面去。”
“麻烦你处理一下。随便泊车让我们感到很紧张。”他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耐德看到,无论怎样评价夏蒙,他的计划已经使所有人都进入了高度警惕的状态。
“你不要去和海军陆战队的人怄气,上校。”身后的大使说道。
“这个想法不错,是吧?”耐德转过身来答道。
伯德·福尔默宽宽的铁板似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就像和潘多娜怄气一样。”
两人互相注视了片刻,然后福尔默转过身去。“请你原谅,上校,我要去换换衣服。”说完他就走了。
这个自称福尼斯的人已穿戴停当:洁净的白色T恤衫,白色帆布裤,帆布运动鞋,白色厚领带,纯白的厨师帽折叠得整整齐齐插在后袋里。
他坐的地方太暗,这些他都看不见。利用这段时间考虑一些事情不是很好吗?他很善于像蜘蛛那样默默沉思,暗地里盘算如何织出死亡之网,借此捕获猎物并生吞之。
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处能排除心中的杂念。如此放松一下真是再好没有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空气并不十分清新。他叹了口气。人们在成功的道路上,总得牺牲点什么。这可是为了到达成功的最高境界啊!
福尼斯让自己静下来,像蜘蛛那样反复考虑着自己的行动计划,幻想着自己在欣赏令人垂涎的美味佳肴。
早晨8时,罗伊斯·科耐尔的科林斯官邸内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他的英国男管家弗希洛克通常晚上回家过夜,不过为了多得一些加班费,他也愿意在这座大房子里找一间无人居住的卧室住上一夜。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他也就有权接保密电话。罗伊斯觉得这种安排十分安全,而且也仅仅在他不在伦敦过夜的情况下才这样。再说享有给他打电话这种特权的人不可能将男管家浑厚的嗓音错听成他的。
“科耐尔家。有事吗?”电话响到第12下时弗希洛克才提起话筒。
“你是谁?”一个美国口音怀疑地问道。
“我是弗希洛克。”
“弗希洛克是什么人?”拉里·兰德问道。“叫科耐尔听电话。”
“对不起,”男管家故意不直说,“科耐尔先生此刻不能接电话。”
“胡扯。叫他来。”
“先生,我可以记下你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吗?科耐尔先生一刻钟之后给你回话。”
“就15分钟吗?”兰德大声嘲笑说:“天哪!告诉他我是兰德,快点!”砰的一声电话挂了。
弗希洛克按罗伊斯留下的号码拨了电话,耐心地等人来接。接话人是个女的,话音不高,有点睡意朦胧但很熟悉。他以前在哪儿听到过?
“有什么事吗?”吉莲问道。
又过了五分钟科耐尔才来接电话。男管家赶紧为打扰科耐尔表示歉意,以免对方发怒。
“十分钟后我就到,弗希洛克。请准备清咖啡。”
罗伊斯·科耐尔在自己家门口跨出出租车,星期日上午早早的电话给他带来的不快在脸上没有丝毫的流露。在疲惫不堪的弗希洛克的眼里,他看上去就像个年轻的小伙子,比他本人年轻了大约十岁,脚步充满活力。背部的疼痛已经消失。他径直步入办公室打起电话来。他打了三个电话才找到兰德。这家伙难得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星期日也不例外。
“终于来了。”情报站长出言不逊,但也不太过分,他明白对方不会为此对他大加指责。
罗伊斯·科耐尔与兰德打交道已有多年,但他从未听别人说起这种个头矮小然而却异常活跃的人往往像野兽一样危险。在科耐尔的眼里,兰德既不像猎犬也不像牧羊狗,他一直将兰德看成非同一般的獾,这种讨厌的东西一旦认准自己的猎捕对象,专咬它的生殖器。兰德的利齿一直没有伤及科耐尔无非是因为科耐尔有一大批多年来结交上的高级外交官和国务院官员,这一点非他人能及。
“你有什么问题,兰德?”科耐尔一开口就将责任推到中央情报局一边。
“与其说我有问题不如说你有。早晨的报告你看了吗?”
科耐尔看了看手表,刚刚8点15分。“我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上午的报告还没到。如果你有事情要汇报,就请你正经一点。”
对方吃了一惊,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兰德在考虑现在该不该向他的小腹闪电般扑过去。接着他冷冷地说:“我是刚知道的,消息还不准确。好像是在地中海东部或者是霍尔木兹海峡发动了一次先发制人的打击。”
“谁干的?是我们干的吗?”
“好像是的?”
“我不知道你打电话花费是多少,兰德,可这个电话是我掏钱,能不能再多说些这方面的情况?是空袭还是导弹袭击?打中哪儿啦?华盛顿那边有没有什么声明?”
“对我发火没用,科耐尔。我只知道看起来是我们干的,对象可能是某个散发着羊膻味的产油国。这些家伙不尝尝核武器的厉害是不会学乖的。”
“晨报上有没有报道?”
“没有,不过电台早新闻里已有传闻。”
“讲什么啦?同样的内容吗?”科耐尔问。
“骚乱。平民百姓的伤亡情况。谁会信记者的话?他们无非是人云亦云罢了。”
“不听那些挨炸的受害者说,你还会有什么其他消息来源呢?”科耐尔没往下说,私下埋怨自己竟然和兰德这样的人争论不休。“还有什么事?”
“你还需要什么呢?华盛顿的紧急电话吗?你的王牌弗兰契上校居然没给你送去这种重要的消息,真是令人吃惊。不过没有哪一次你需要他出力的时候他是尽力的,不是吗?”
科耐尔挂断兰德的电话,立刻又接通了他的新闻专员,玛丽·康斯坦丁。“把你吵醒了吧?”
“你是想打听轰炸的事吧?”
“你已知道了?你能给我什么消息?袭击地点?”
“还不知道。”
“继续保持与新闻界的联系。”
罗伊斯找到一个国内国务院晚值班室的号码,可是没人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弗希洛克给他送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清咖啡。罗伊斯又在给吉莲打电话。
“是吉莲小姐的秘书吗?”他听到对方接电话时间道。
“我就是吉莲小姐,亲爱的。”
“看来你已经起来了。”科耐尔说道。“好像是美国对近东进行了轰炸。请你打听一下,有消息就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起床?”她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溜出去电话就响了。罗伊斯……”她顿了一下。“真是件糟糕的事情。”
“你是指炸弹袭击的事吗?”他心里突然一阵紧张,好像有人挥拳击来。
“我们不清楚这是否是袭击。此事发生在大马士革。到目前为止,伤亡……”她又犹豫了一下。“好像是内部的人干的。炸弹安放在人口稠密的地区。死了许多儿童,罗伊斯。”
“可是听我说……”
“我收到了三个电话,其中有我的制片人打来的。他不知道……”这是她第三次犹豫了。“他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播放有关美国以及美国独立纪念日的节目。”
“吉莲,你怎么会以为……”
“现在大马士革出现了骚乱,这一切都是冲着美国的。他们在猛攻领事馆,焚烧美国汽车。他们还在……”
“请等一下,”他插话说,“让我们保持头脑清醒。”他停了一下,理了理思绪。“政府有没有提出指控?除了骚乱之外,有没有对美国的指责。”
“这很重要吗?”她的想法不一样。“罗伊斯,轰炸沉睡的城市是……”她再次停顿了一下。“这是哪个国家惯用的做法,所有的人都很清楚。”
罗伊斯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脚下的地面,感到终于挨了一拳。他们只做了两个夜晚的情人,可他内心深处始终害怕与她亲昵。如今,这种害怕已经发展为一种新的恐惧。如果她是美国人,是不是比较容易让人忍受呢?她还会不会有如此难以置信的念头呢?
“对不起,”他听到她说,“但你得明白外界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罗伊斯,我是站在你那边的。”
他想笑一笑。紧张的心情渐渐散去。“谢谢你。”他低声说道。“亲爱的,我非常感谢你。”他脸上果真露出了笑容。“真的,请你相信我。”
他们互相告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