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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一头红发的胖女人将双眼被蒙住的南希·李·米勒紧紧按在厨房里一张椅子上,把她的两只手腕绑在身体后面。她看出了旁边莫里斯·夏蒙的不安,便安慰他说:“我捆得并不紧,只是你也许会奇怪,对付这样一个傻妞,怎么要用好长一根绳子。”
“布雷克,”他说,“她能知道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啥也不懂的毛丫头,受到一个性欲旺盛的阿拉伯小流氓的频频引诱。”
“根据你说的情况,”摩萨德伦敦站站长说,“她知道不少内情,不知道也得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没人会明白。你刚才给她注射的是什么?”
“喷妥撒。”
“一定得让她失去知觉吗?你刚才给她注射得太多了。”
布雷克托普点点头,点燃一支烟。“像这种绑架活口的事一般不需我亲自动手,可是我的副手上星期乘坐的飞机坠毁在英吉利海峡……”
“那是戴夫?”夏蒙的声音里充满恐惧。“报纸上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戴夫,她妻子,还有他们两个孩子中的一个。他们周末去荷兰,我让他带上家人去看看郁金香。”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深吸一口烟,稳住自己的情绪。“另外还有四名乘客。”她用细弱的嗓音补充道。“两颗手榴弹,接在一个起爆器上,就把飞机报销了。”
“这个叫米勒的姑娘不值得你浪费时问。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莫里斯。我已经有了对付她的主意。这不关你或是弗兰契的事,我甚至都不愿意让她苏醒过来时看见你。”
他看着她猛吸一大口烟,喷在南希·李两眼被蒙往的脸上。“听你说她如何如何,我以为她长得有多美呐,”红头发议论道,“其实不过如此。”
“身段还可以。”
“我了解男人。说真格的,我对男人的了解,已经超出了能让一个女人平安度日的程度。”她在手上香烟的火头上点燃第二根烟。“说真格的,如果你想弄清一个又矮又胖、姿色平平的美国长舌妇何以能变成一个同性恋女子,我可以说,那是因为她对男人了解得实在太多的缘故。”
夏蒙吓得差点缩回身子,好在他反应灵敏,总算控制住这个非出本意的动作。“你是……?”
“我是。”
科耐尔瞥了一眼哈格雷乌斯发红的面孔,心里估摸他到底有几分醉意。“要我说,你得替我再找两对想跳舞的伴当。”
哈格雷乌斯快步走到正和彼尔妻子贝特茜·沃斯躲在角落里聊天的勒维妮身边。两个女人相识多年,却没有成为朋友。她俩也只能做临时凑合的伙伴,在或是一人不识,或是不愿冒昧与人搭讪的聚会上待在一起。
“贝特茜小姐,”哈格雷乌斯用一种自认为是中西部农民的那种慢吞吞的拖腔说,“勒维妮小姐,不知二位女士可愿赏光……”他眨巴眨巴眼睛,居然忘记这句请求说到哪里了。
“老头不喜欢在这里跳舞。”勒维妮喃喃说道。“对吧,贝兹?你看罗伊斯·科耐尔有点不高兴了。”
“他在跳舞?”哈格雷乌斯眨眨眼睛,急不可耐地问。
“其实,”贝特茜·沃斯说,“他的舞跳得挺潇洒,完全够得上专业水平。”
勒维妮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哈格雷乌斯的胳膊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肢,手指神经质地向上徐徐斜插到她的胸罩下面。
“喂,哈格雷乌斯,不许你动手动脚。”
贝特茜·沃斯露出惊愕的神色。“勒维妮?”
“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勒维妮说着,挣脱哈格雷乌斯紧紧搂住她的手。
“不,马哈穆德,”哈加德医生的妹妹莱娜压低嗓音,这样别人准也听不清,“这绝对不行。卢萨科夫人不会介意,法国人在这类事情上是豁达开明的。那个所谓的电影制片商巴不得能早点撇开他的饶舌的女朋友。单看那双青蛙眼,你就知道他准是一个见了女人就浑身酥软的好色之徒。不过马加林教授——妻子,不是丈夫——性格太古板。倘若你光请她丈夫,她准会觉得没面子。”
“可你知道哥尔德·格林的这个夜总会只对男人开放。”
“那就个别邀请他们,只请性格脾气和我们对路的。”
“太晚了。我已经跟姆克努尔特和一个记者讲过了。再也隐瞒不住了。只好让你把女人集中起来——也只有三个——用一辆轿车把她们送回家。你刚才说只有马加林教授——女的马加林教授——会觉得没面子,也就只好由她去了。”
“我想不出那位制片人的女朋友会有何反应,她意大利语说得实在太快,十个词我才能听出一个。”
“那也够了。”
对方稍许停顿了一下。“好吧,马哈穆德。”她转身朝房间的一个角落走去,色彩斑斓的裙子忽闪忽闪地打着旋儿。三个分别说意大利语、法语和英语的女人正在那儿连说带比划地竭力使谈话持续下去。马加林教授——女教授——绘声绘色地叙述她和丈夫一连几月在沙漠里到底做了些什么——这两位上了年纪的学者过着贝都因人①式的流浪生活,虽然开着多用途越野车,配置了地震探测仪。
①在北非沙漠中游牧的阿拉伯人。
“你们知道地震是怎么回事吗?”马加林教授长得低矮粗壮,一头灰白短发。她将手指插进厚厚的地毯,然后抽出用力朝上一扬,大喊一声:“轰!”
“轰!”个头矮小的意大利女人跟着嚷了一声。
“诸位女士,”莱娜开始试探着向她们解释,“恐怕诸位现在参加的,不是典型的伦敦社交聚会,倒像是大马士革和利雅得的聚会。因此现在我哥哥——他这人不喜欢安分守己——邀请几位男士去伦敦北部的一家肚皮舞夜总会。”
见无人做出反应,莱娜转向制片人的女朋友,用意大利语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讲的话。
意大利女人爆发出一阵大笑,随即又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
“她在说啥?”马加林教授——妻子——问道。
“男人统统出去,好哇。我们都留下喝酒,为什么不呢?”
卢萨科夫人耸耸肩膀。“在那里还不是一回事?”
“然后,诸位女士,由我驾驶戴姆勒轿车送你们回家。”莱娜将凝视的目光特意停在唯一没有发表看法的女地质家脸上。只见她脸上嵌着两只黯然无神的眼睛,前额一排整齐厚实的灰白短发,使这位兴许已有将近70岁的女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小男孩。
帕金斯今晚没有应邀参加什么正式宴会,而只是和他在政治保安处的几位老友凑在一起随意小酌。伦敦警察局的这个下属部门的正式工作,是专门调查危及国家安全的各种地下活动。当然,它的非正式工作,和其他各地的秘密警察机构一样,是随意调查他们感兴趣的任何一个案件。
他9点钟离开酒店,这时还来得及回家和帕金斯夫人——他的母亲,他本人一向独身——共进晚餐,看一会他喜欢的电视节目。就在此刻他想起了那个受伤的慢跑健身者和那辆米诺牌微型客车。
就在他准备走下沃伦街地铁站的扶梯时,他那魁梧峭拔的躯干突然原地转了一个圈,似乎长在肩膀上的脑袋已无法单独旋转,只好连同整个身子一起转动。在他凝神考虑哪个警察局能够提供他所需要的资料时,他那平素难得蹙起的前额隐隐出现了几道皱纹。
他想起车祸发生在贝克街马瑞列蓬百货店的北边,属于NW1街区,自然该由奥尔巴尼警察局处理。他转身向西,大步流星地走上奥尔巴尼街,然后右转弯来到警察局。今晚的值勤警官在几乎十年前曾在亨顿警校他手下受过训。
“果酱罐。”帕金斯冲着一个身材高大壮硕刚刚30出头的中年人喊了一声。
“果酱罐”倏地转过身,朝来人怒目而视,及至看清是谁在称呼这个他多年来好不容易才摆脱的绰号,方才回嗔作喜。“我的天,帕金斯少校。你吓了我一跳。”
“放规矩点,姆尔维。只要你不叫我少校,我就不叫你果酱罐。”
姆尔维哈哈一笑,领他走进办公室。这可是警察局的一间名副其实的办公室,姆尔维没给客人端上一杯咖啡、茶或别的什么饮料,就开门见山地说:“安东尼·雷奥登,美国护照。大约35岁。挫伤,肌肉撕裂,皮肤擦伤。拇指骨折,脑震荡。”
帕金斯竭力忍住笑。“哪只手上的拇指?”
姆尔维盯了他一眼。“左手,对吧?”
“你们这片管辖区人少事多,你怎么能单单记住雷奥登的这么多情况?”
“因为这家伙从医院失踪了,不是吗?”
“真见鬼!”
姆尔维点点头,仍然瞪着两跟,不过没看帕金斯。“而且还因为事发以来,你一直盯着我们了解情况,不是吗?另外,不是还有那辆神秘的福特·菲埃斯特?以及那个嫉恶如仇的慢跑健身者?向我打听情况的,已经不是你一人了。那家伙亮出派司,说他是美国海军情报局的。可是我在这种批量生产的伪造证件上却看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字样,我没说错吧?”
帕金斯体谅地摇摇头。“这个月他们用的是美国国内收入署的伪造证件。”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这么说他溜了,就他一个人?”
“凌晨4点,头上还缠着绷带?好像不大可能?”姆尔维想使自己那张始终阴云不散的脸孔稍稍开朗一些。“你是不是说,上面挺重视这个案子?”
“别跟我打官腔,果酱罐。我们只谈案情,不扯别的。”
姆尔维点点头。“我对他的简要介绍没有什么价值。雷奥登不是英国人。也没受到任何起诉,对吧?自己溜出医院不过是一个极端的自卫行动,你说呢?”
帕金斯久久注视着他。姆尔维不愿查找雷奥登的下落,无疑他是对的。就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