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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乃珞当时在场,是她告诉我的。
“我们十分焦急,因为她会立刻想到他是您的儿子。”
“她仍然如从前般恨我。”
潘乃珞不作声,表示默认。
“有一段时间女王似乎不能确定。‘陛下,’列斯特以他的笑容施展魅力。
‘容我将我的继子引见给您,他是艾塞克斯伯爵。’她凌厉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不说话。我以为她要开始炮轰了呢!
“
“炮轰那只‘母狼’。”我接着说。
“艾塞克斯趋步上前。他的个子硕长,表情桀骜不逊……那一点驼背使他更具魅力。他会见女王时的态度十分有礼,
温和,我在最卑下的仆役身上也见过这种态度。他喜欢女人,女王也是女人,突然间,他们两人这间仿佛闪过什么,这
种情形我以前看过,那是当她和即将成为她宠臣的人见面时发生的。她伸出后,他吻了她。
接着她微笑着说:“令尊是个忠臣,我为他的死感到惋惜,那么快……‘她令他坐在身边,问了他许多有关乡下的
问题。”
“他呢?他风度优雅吗?”
“他简直是要被她倾倒了呢。您是知道她的,你可以在私底下恨她、咒骂她…
…“
“非得私底下不可!”我讽刺了一句。
“自然,如果您够聪明的话,但即使恨她的人,也明了她的伟大,艾塞克斯就知道这一点。他的傲慢在她面前脱落
了,似乎他爱上了她,她要求男人如此,别人是伪装为她为惑,艾塞克斯从不作假,因此他必定是真的。”
我说:“如此看来,你弟弟已成为女王的亲信了。”
潘乃珞若有所思地说:“很可能,他虽然年轻,但女王年纪越大,越喜欢年轻男人。”
“但看来确很奇怪,她竟喜欢一位她最恨的女人的儿子。”
“他长很俊,这不成问题。”潘乃珞答道:“但或许这正是他所以具魅力的原因之一。”
突然间我感到一阵惧怕,她喜欢我儿子!她知道我多么爱他吗?迟早他会向她吐实,告诉她我们母子的情谊非比寻
常。他不会象列斯特一样,使用各种诡计和手段以博得女王恩宠。如果有人提到了我,他会为我辩护,他更不会准许她
当他的面侮辱我。
我深怀恐惧,惶惑不安。
按列斯特所言,艾塞克斯留给女王的绝佳的印象,使她将拉雷丢到一旁,转向我儿。他使女王深感有趣,因为他与
众不同,年轻、粗鲁、说话坦率。
噢,我的爱子,我是不是让列斯特领你走进她的网中了?
我为身边事所缠,况且被拒于宫廷,因此对于这个国家的许多阴影一事不知。
多年来我时常听说各种威胁:苏格兰女王和西班牙,许多人曾意图使前者登上王位,而废除伊丽沙白。但我未尝引
以为意,相信其他国人也和我同感,但女王和列斯特两人的心中,自然无一时不引以为忧。
无法进宫,我心中有如生有坏疽,尤其艾塞克斯现在又入了宫。我并不要求女王予以我笑脸,只希望能到宫中,作
个第一手的旁观者。如女王一般着华服乘车行经街道,在华丽的宅邸宴请嘉宾,而从宾客口中得知宫廷中的事,并不能
让我满足。
我渴望进到宫中,可是按此情形看来,我永远也不能做到了,她对我的报复莫过于此。
列斯特时常提到苏格兰女王,他时常犹疑不决,不知是该讨好她或是除去她。
他说只要她活着,他和女王两人都不会平静。尤其他害怕有关她的阴谋一旦成功,那么伊丽沙白的心腹及宠臣全要
遭殃了,而他将是第一个失势的人,毫无疑问地会送到塔里,等待受刑。
一次我们躺在床上,他疲惫已极,说话便不再谨慎。他说他曾怂恿女王绞死玛丽,或给她下毒。
“有的毒药不会留下痕迹。玛丽死了,对国家和女王都有好处。只要她在,永远会有危险,阴谋总有一天会得逞,
虽尽我们一切力也阻它不住。”
下毒!不会留下痕迹!噢,我被那本小册子吓坏了!不知当女王和他独处时,有否和他谈到我过,不知她有没有说
过:“罗勃,你太性急啦!当初只要你等一下,我说不定就嫁给你了。”
她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她现在可以对一个有妇之夫诉说自己如何渴望与他成婚。我想象她揶揄他:“罗勃,你娶
了那只母狼,损失了一顶皇冠,要不是有她,你现在就可以娶我了,说不定你已被升为国王了。一顶皇冠戴在你那灰白
的头发一,该有多好哪!”
我无法不想到阿蜜。罗莎特。
当我要到牛津夏的孔伯利城,路经康诺庄园时,为了避免引人闲话,我没有进去,但我真想去看那座阿蜜附下的楼
梯,我时常被那道梯所惊吓,有时我要走下一道长梯时,总会紧张地回头看看四周。
前面我曾经提到,苏格兰女王和西班牙人始终是我们的大威胁。现在还有人传说西班牙的菲力蒲正在建造大批舰队,
准备攻打我们,我们也一刻不敢稍停地在船坞中工作,杜雷克,拉雷、艾芬汉的霍华和弗洛毕雪等人象蜜蜂般绕着女王
打转,怂恿她准备防御西班牙人。
列斯特说她心中很焦虑,深怕有一天西班牙人会攻过来,因此她才特别重视荷兰的战争。
我知道安休及奥伦治王子死后,荷兰曾派代表来邀请女王作他们的王,条件是保护荷兰的安全,但她不敢接受,她
无意加重责任,也知道她接受这个条件后,西班牙会采何种行动。西班牙会认为她在示威,在挑衅不过她仍然支援钱和
人力到荷兰,帮助荷人抵挡入侵的西班牙人。
一天下午,罗勃兴冲冲地来到列斯特庄园,我听到他座骑的蹄声响自庭院,于是匆匆下去迎接,一见他,我便知道
有大事发生了。
“女王陛下派遣一支军队援助荷兰总督,”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决定仔细选派最适当的指挥官前增长率,虽
然她舍不得,宁愿他待在国内。”
“那么是你罗!”我忿然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气。她不愿离开他,但是如此他也得离开我,这足以补偿女王了。
我想象得出她有多欢喜:“他是她丈夫,可是他们能否聚乎要由我决定。”
他点点头:“她非常舍不得,甚至还流了泪。”
“感人肺腑!”我故意讽刺他,他装作未听到。
“女王陛下这是恩赐有加呢。”
“她竟然肯放你走,我倒是很吃惊。但是至少她可满意了,我也无法和你在一起。”
他充耳不闻,那么自负的人现在必定已经见到自己的功绩和光荣了。
他没有待多久,女王暗示他,既然他不多时便得赴战场,他应该尽可能陪伴她!
陪伴她!我尖酸地想,她是在让我知道,虽然我是他的妻子,但她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发令,他便遵守,
他们相处时,我休想有份。
又过了几天,我听说他不去荷兰了,原因是女王玉体违和,自觉余日无多,便不要列斯特离开她。她们相处太久,
若想到此别成永决,也不愿分别,于是他得留在国内,由她再考虑指派另一个指挥官前去。
我大为愤怒,我确信女王的这些行动全是针对我而来,用意是在羞辱我,以报复她所受到的羞辱。她要我丈夫去荷
兰,他就得去,要他留下,他就留下。她病重便要他陪伴,若我病重,他仍然得去。她要我知道我在他生命中毫无分量,
只要她下令,他随时可以遗弃我。我恨她已极!唯一堪可告慰的是她对我的恨仍与我对她的恨一样,我知道在她心中她
也知道若非由于她那顶王冠,胜利的仍然是我。
我在这种心情下作了不忠实的妻子。我想我是存心如此,他偶尔回来,匆匆又走,已使我厌倦,仿佛我是他的情妇,
而女王是他的妻子。我敢冒大韪嫁了他,明知女王的怒火可能永不会熄,可是一旦受到这种待遇时,我却不打算甘休。
列斯特年华渐逝,但在他手下却有许多年轻英俊的男人。女王喜欢美少年在身边,奉承她,供她差遣,替她出主意。
我呢,我也颇不讨厌他们。自我见丈夫次数越来越少后,便不时思量我仍不算老,和异性在一起的乐趣,应该仍然可以
享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不无希望罗勃发现,让他知道别人重视我,不惜冒着被他报复之险的念头。
从前罗勃一人就能给我欢乐,现在我要证明我已非昔日之我!罗勃侍从中,有一个叫做克里斯多夫。布朗的年轻人,
他是孟焦爵士之子,个儿高,外形英挺,柔美的关发,湛蓝的双眼,那付天真的神情使我心喜。我经常注意他,发现他
也很注意我。只要经过他身边,我总会和他打招呼,他则会凝神注视着我。眼光中似含有无限敬畏,使我心满意足。
我决心只要见到他就要和他说话,于是不久后我发现,他时常故意站在我可能经过之处。
每次见了他,我都会回房对镜端详并想着他。
再过五年我便五十岁了,似乎令人无法置信,也使我起了一阵冷颤。既有美好人生,何不及时行乐?以前我庆幸女
王大我八岁,罗勃长我更多,但现在我在和克里斯多夫的关系中也看到了自己,他至少比我小二十岁。反正不是只有女
王才能够玩年轻的游戏,我要证明自己风韵犹存,或许是想证明列斯特对我,已不再有当年那么重要。如果他随时都要
伴随女王左右,讨她欢心,那么我也可以到别处找快乐,如此做我不只胜过列斯特,甚至女王也在我脚下。
几天后,我看到克里斯多夫在马厩中,于是便抛下我的头巾,这虽是古老的诡计,却十分管用,至少给了他一个机
会,不知他有无捡起的勇气。他若是真捡了,其勇气倒是可嘉。我怀疑他看过那本小册子了没有。他该知道调戏列斯特
之妻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我知道他必定来。
他站在我的房门口,拿着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