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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白公主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且,既然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她的亲戚,我们还是离开英国,走为上策。几天后,我们举家
迁往德国。
我们在德国呆了五年,我由儿童长成一位女郎,渐渐意识到生活上动荡和不满的一面。异国流亡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我们都深有同感,父母亲尤其是,不过他们仿佛在宗教中寻得安慰。如果说父亲先前已有新教的倾向,那么他在德国的
流亡期间,可以说就成了新教最忠实的信徒之一。英国方面传来的消息是造他笃信的主因,玛丽女王与西班牙菲力蒲国
王联姻,更令他跌入绝望的深渊。
“现在,”他说:“英国那边将会有一番大搜查了。”
幸亏事态并没有那么严重。
“还有一件事,”他惯于对我们发表高论。现在他没有宫廷的事务好忙,我们自然比以前还常见到他。“人民对女
王如果不满,就会转向伊丽沙白,不过最怕的是玛丽怀了孕。”
于是我们祷告她不娠,一想她也热切地祈求相反的结果,我就觉得可笑。
“我怀疑老天爷会帮助哪一边。”我戏谑地告诉塞西丽亚:“听说玛丽非常虔诚,不过父亲也是。我怀疑上旁会偏
袒谁,到底是天主教或基督教?”
几个姐妹中我说这么说,都吓了一跳,母亲也是。
父亲就常警告我说:“蕾蒂丝,小心你的舌头。”
我才不管呢!我对我的嘴上功夫深感得意,我相信这对别人不无影响。这种功夫有一种特技,就象我那柔细姣好的
容貌一样,能使我在众女之间显得特别突出,特别迷人。
玛丽登基后,特别大示宽仁,尽管如此,父亲还是常庆幸自己的明智,能适时离英。玛丽释放了珍。格雷的父亲沙
福克公爵,甚至连诺森伯兰公爵的敕死令,她都不愿签署。若不是韦艾特的叛变,她可能还会放过珍。格雷,因为她深
知这个女孩并不垂涎王冠。
韦艾特谋叛不遂的消息一传来,我们全家都闷闷不乐,因为伊丽沙白似乎也受到牵连。
“看样子完了,”父亲呻吟地说:“到现在,她还逃不过那些坏心眼的人,可是这一次她怎能这么做?”
他不了解她。她尽管年轻,却深谙死里逃生的技巧。以前同西慕尔戏闹,因为他被送上断头台而罢休,这让她得到
不少教训。一有人指她叛逆,她立刻就露出极灵的本色,连法官都招架不住。她以外交辞令娓娓说明,将别人的控诉一
一驳倒,结果大家都拿她没办法。
韦艾特死于斧刑,伊丽沙白幸免了。她和罗勃。杜雷暂被关在伦敦塔中。那时候,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关系,我以
后就知道了。后来,我们听说她好几个月后才被释放出来,而被带到理查蒙,就在那异母姐姐玛丽女王御前,聆听她将
被嫁给法国沙佛伊公爵之子伊玛努耳。斐理伯的计划。
“他们想把她嫁出英国,”父亲叫着:“这动机很明显,真是天晓得。”
年轻的公主精明如故,她辞谢了这件婚事,并以相当的蛮勇告诉她姐姐说她不能结婚。伊丽沙白一向懂得分寸,她
那如簧之舌似乎说动了玛丽,结果女王竟相信她讨厌同任何男人结婚。
后来,她在玛丽的心腹亨利。旦丁菲尔爵士的陪同下,被遣往乌德斯多特城,诺里斯一家人稍稍松了口气,尤其当
女王身体虚弱的谣言一再传来时,我们更是称庆不已。
随后,海峡彼岸又传来恶耗,当权者正猛力迫害新教徒。柯兰摩、瑞雷和拉提摩,以及其他三百名牺牲者都被绑上
火刑柱给活活烧死。据说史密斯菲城大火的烟就象一大卷黑幕笼罩伦敦。
我们一致额首称庆,为父亲的智慧而鼓掌。要是我们还留在英国,那么我们的命运,不用猜也知道。
维持不了多久的,父亲这么说,人民已经厌倦了死亡和酷刑,随时都可能揭竿而起的。尽管这样,玛丽怀孕的消息
一传出,我们还是绝望了。不过隔没多久,女王的希望就落空了。父亲兴奋得一直赞美上帝。玛丽真可怜,在病中,又
那么渴望有个小孩,结果把自己生病的症状想成是害喜的征兆!
可是我们这些人对她毫不同情,不仅如此,还希望她快死掉。
我很记得那多雾的十一月天,信差带来了消息,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日子。
那时我十七岁,我从没看见父亲那样兴奋过。
在大厅中他叫道:“多快活!玛丽女王死了!根据民意伊丽沙白被立为英国女王!伊丽沙白女王万岁!”
我们齐齐下跪,感谢上帝。不久,我们急急整装,归国去也。
第三章皇家丑闻
伊丽沙白,狱中自语:
我——蒙受猜疑却毫无证据。
——伊丽沙白在乌德斯多时,临窗以一颗钻石搔头,那是她未登基之前。
我们返抵国门,刚好赶上她的加冕礼。那一天,真是万民欢腾,大家竞相传诉,说好日子就来到了。史密斯菲城大
火的烟味犹存,不过这平添一分欢腾景象。血腥玛丽死了,此时由好人伊丽沙白登基,统御我们大英帝国。
这是正月一天下午两点整,我看着她前往伦敦塔。她身着深红色的皇袍,看起来就象属于马车的一部分,因为马车
也铺着深红绒缎。马车上有座遮篷,由几位武士顶着。武士中有位约翰。派洛爵士,腰力奇强,自称是亨利八世的私生
子,因此也算是女王的哥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一身皇家绒袍,貂皮披肩、貂皮礼帽,帽底露出她的秀发,晶亮的雪白衬着灿红的发丝,
真是高贵异常,一双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微露急切的神色。看她那付容光焕发的样子,我想那时候的她的
确非常美丽。就如母亲所描述的,她真是不同凡响。
她身材略高,相当苗条,因此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那时候,那二十五岁,对我这十七岁的女孩而言,已
经算很老了。我注意到她那双手(她一有机会,总不免要展示她的手),那真是柔荑一般,尤其十指纤纤,仿如削葱根
一样,她的脸型稍长,为鹅蛋脸;眉色浅浅,几乎看不出眉型;眼光则十分慑人,灿亮得近乎金黄。她的点儿近视,因
此每当她努力想看清楚,就给了周围的人一种印象,她在窥探你的内心,这实在教人紧张。我那时虽年轻,就已看得出
她有一种特质,所以我特别相观察她。
随后,我的注意力被另一个人吸住了。那是罗勃。杜雷,女王的护驾,与女王并骑同行。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男人。
他在车骑之中,显得光采夺目,就如女王一般。
他相当高大,肩膀宽阔,还有一张最英俊的脸庞。他庄严、高贵,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尊威足可与女王匹敌。他神情
凝重,并不兀傲,顾盼间,显得沉静自若,十分自信。
我以急切的眼光看着他,又看着女王,再回头盯住他。
女王停下来,向平民说话,她面露微笑,注视着他们,尽管为时短暂。后来我知道她以不得罪人民为上上之策。她
的臣下常令教她的厉害,然而平头百姓却认为她是最仁慈的女王。她们一呼喊:“天佑陛下!”她便回答:“天佑我民!”
借以提醒他们她关心他们的福祉,不下于他们对她的关切。花束从四面八方呈献上来,不管呈献者多么卑微,她一律殷
殷接纳,仿佛那些礼物都极为珍贵一般。据说还有个乞丐在舰队桥上献给她一束迷迭香,她抵达西敏寺时,花还悬在马
车上。
我们随看御驾前时(我们毕竟她的亲戚),所以我们看到康希尔和查普两区的庆会,家家户户的窗口,旗帜与彩带
纷飞,一片欢腾的盛景,简直美不胜收。
翌日,我们参加了加冕大典,看她踩着长长的些毯迈进西敏寺,地毯是特地为她而铺的。
我看得发呆了,因此不太留意整信仪式过程,不过当她戴上圣爱德华那顶大冠,再又戴上较小的那顶缨满珍珠、钻
石的后冠时,我觉得她十分美丽。加冕礼行毕,鼓乐大作,伊丽沙白便成了大英帝国女王。
“以后的日子就不同了。”父亲说着。他讲得多对!
没多久,女王主召见了他。晋谒完后,他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
“她真令人惊叹!”父亲告诉我们:“她的举止可圈可点,完全是女王的派头,人民都钦佩她,她对他们也非常和
善。感谢上帝,让我能服侍这样一位女王,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女王请父亲加入议院,也邀她的凯撒琳表姐,我的母亲到她内宫当一名贵妇。
几个女孩子都兴奋地跳起来。这表示我们就要进宫了。以前那些烦人的音乐课、舞蹈课,这下全派得上用场,什么
抒情曲、琵琶、大键琴,还有什么淑女礼,那些活受罪的东西如今比什么都来得有价值。夜晚我们叽喳不休,谈论着未
来,兴奋得睡不觉。我必定有些预感,预知我的命运将与此有关,因为我简直兴奋得不可名状。
女王表示她想见我们,不是一起接见,而是个别接见。
“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份的。”母亲兴奋地说:“以后,你们一定会有机会。”
所谓的“机会”是指美好的姻缘。在流亡期间,这是父母最为关切的一件事。
轮到我晋谒陛下的日子终于到了。当天我所穿的那套篷裙,迄今我仍有很鲜明的记忆:深蓝的色泽,丝绸质料,钟
形的裙身,以及多节的篷袖。身紧紧束着,却十分合称。母亲还将她所珍爱的一条腰带系到我腰上,那是由许多不同色
泽的宝石穿成的,母亲说它会为我带来好运,我很快就发觉她说对了。我本不想把头发掩起来,老实说,我很以我的一
头秀发为荣,然而母亲说戴一顶法国兜帽更加合适。我本想抗议,因为这样一来,我的秀发就给罩住了,可是这一次我
非服从不可。母亲很担心我会威胁到女王,她特别强调:如果我惹得女王不悦,那不仅是我,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