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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们的幽会便是明证,因为他那么做,是相当冒险的。“
然而一碰到她,我的勇气就消失无踪。再勇敢的人,她都有本事让他心惊胆颤。
一想到我们如果东窗事发,我就不禁猜想她会施用怎样的刑罚。她一定会骂我妖精、淫妇,把一切罪全推到我头上,
至于罗勃,我知道她会替他找借口开脱。
反罗派的进击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的,丑闻一传开,就象旧创迸发似地,使得女王和罗勃都为之动容。这种谣传,
显示出女王没嫁给罗勃是多么明智。当然,如果他俩结了婚,这个约翰。艾波亚就不敢声张了。
原来,约翰。艾波亚是阿蜜。罗沙特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一直扬言他曾帮助罗勃掩饰杀妻的罪行,而今,他因为良
心不安,便觉得该出面认罪一下。
以诺福克公爵为首的反罗派立刻就掌握了这个良机。他们大力主张约翰。艾波亚必须上法庭告明事实经过。
事情一闹开,每个人都说列斯特的光荣时代已经过了。
伊丽沙白曾同我谈过这个丑闻。每次一提到罗勃,她总是紧盯着我,令我怀疑自己是否曾泄露任何蛛丝马迹。
“蕾蒂丝,对这件事,你有什么感想?”她问着:“诺福克那一党人似乎认为该强迫罗勃回答这些控诉。”
“陛下,我只觉得他们象秃鹰一样。”我答。
“秃鹰!听你的口气,好象列斯特伯爵是快朽的尸体似的。”
“陛下,他身体虽很健康,可是一失去您的恩宠,他的精神就颓废不振了。”
“秃鹰猎不到他的,这一点我可以担保。依你看来,列斯特与这件谋杀案有关吗?”
“陛下对这件事,就如其他每件事一样,了解得一定比我深得多。”
我经常惊异于自己的大胆,在那些日子当中,我只要说错一句,就可以招致灾祸,这一次,幸亏女王没听出我的弦
外之音,或许是她疏忽了。
“蕾蒂丝,对这些敌人,我们得小心点。”她说:“我想罗勃树敌太多了。”
“恐怕是,不过他坚强得很,一定斗得过他们的。”
“在宫中,我们都想念他。”她无限眷念地说着:“蕾蒂丝,你觉得怎样?”
“我想陛下确实很想念他。”
“我的几个宫人也想念他,这毫无疑问。”
那么咄咄逼人的眼神是何用心?她知道了什么?如果她发现我和罗勃曾亲密过,会怎么样?她绝容不下情敌,何况
我毁了婚约,同罗勃躺在那上了锁的门后,女王的愤怒一定很吓人。
她没再追问,不过我知道她仍在想念罗勃。
如今,罗勃的境遇已岌岌可危。万一艾波亚在法庭上宣称他接受过罗勃的贿赂而隐瞒实情,罗勃就完了。谋杀之罪,
女王也无法赦免。
当机立断,见机行事,这正是女王的本色。
她把他召到宫中。
他来了,显得很苍白,往常那高傲的神气,已经逊色了不少。通报官通报他来到时,我和几位宫人正在休憩宫。看
看女王神情的变化,我的心不觉一沉。看样子,她还需要那样爱他。
“侍者引领他前来!”女王说。
她坐在镜前,欣赏锐中的自己。有一刻间,她还揣测是否该换一件衣服,然而也来不及了。其实她穿得已经够华丽,
实在无此必要。她拿起粉扑拍了拍脸颊,胭脂的色泽似乎倍增她眼中的光采。不过,也许该归功于她对罗勃的期待罢。
稍后,她到那晋见的大厅去,准备见他。
我听到她说:“你总算来了,你这坏蛋。这次的遗弃,我会牢记的。别以为我受得了这种待遇。”
然而她的声音轻柔柔地,充满了感情的激颤。他跨趟向前,执起她的手,俯瞰身热烈地一吻。
她低低地唤着:“我的眼睛……我的甜心萝卜……”
随即,她留意到我。
“走开!”她猛地一叫。
我只好走了,然而我满腔怒火,觉得无限委屈。他当然瞧都不瞧我一眼。
他回去了,所得的宠锡大为增加。女王要艾波亚这个无赖提出口供。他似乎收过列斯特的贿赂,气都没吭一声。后
来,他总算招供说有人贿赂他传布那些谣言。
根据他的罪行,女王认为他该受些惩罚。
伊丽沙白又一次流露出她的智慧。艾波亚信口播谣,企图中伤列斯特,可是她并不想深究。她只是警告艾波亚不得
再犯,否则罪加一等。如今,艾波亚得感激女王的宽宏大量,并为自己的好运而赞美上帝了。这件案子就此终结,任何
人都不得再提及列斯特的亡妻。
这当然是大恩大德,艾波亚感激涕零都来不及。此后,罗勃又回归女王身边,两人又开始出双入对了。罗勃无助地
瞥我几眼,仿佛在说: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女王把我留在身边了。
问题是他如果事机不密,泄露奸情,一定会损失不赀。这一点他不打算冒险,这也许是我们个性上不同之处。我愈
来愈激愤,结果被女王掴了许多个耳光,因为她说不愿身边有个好睹气的家伙。
罗勃离宫的这些日子,健康大受影响,如今又得了感冒,女王非常担忧,就把他软禁在床上养病。
我们(女王和我)多么焦急!我尤其痛苦,因为她可以去探病,我却不能。我千方百计地想接近他,却毫无结果。
她去探望他,回来时直怪他的起居间太过潮湿。
“我们该另选几间。”她说着,口气和神态令我大为吃惊。她那样子对我说话,令我有不祥之感。
她选的那几间正靠近她的寝宫。
显然,女王已经注意到我与罗勃之间的隐情。因为罗勃一复原,她就遣人召我去。
“我将送你回嘉利堡。”她劈头便说。
我必定流露出震惊和懊恼的神情。
“我已经留你太久了,你该回到你丈夫那儿。”
“可是,陛下,”我抗议道:“他经常离家服侍您。”
“他回到嘉利堡,一定渴望有一张温暖舒适的床等着他,我敢说他希望你快快替他生个漂亮儿子。”
那双精明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我。
“恩爱夫妻分别太久不并不好。”她继续说道:“在我宫中,可能会发生一些我不愿见到的坏事。快乐些吧!想想
你的家和你的孩子。”
“我会想念陛下。”
“家庭会弥补你对宫中任何事物的思念。”
母亲也在宫中,我便去告诉她我行将离开。她点点头。
“嗯,女王已告诉我了。她认为你的个性适合婚姻生活,所以离丈夫太久,对你并非好事。她还说她曾看过有人以
淫荡的眼光尾随着你。”
“她提过谁吗?”
母亲摇摇头:“她什么人也没提起。”
看来,她是知道一些隐情。她观察过,所以才下令逐客的。她容不下任何情敌。
我悲愤地离宫而去,罗勃却连声再见也不吭。显然,他已下定决心,不愿再丢失他那失而复得的恩宠了。
我怀疑他是利用我以激起女王的嫉妒心。象我这种个性的女人,竟有这样的遭遇,简直把我气疯了。他这么利用我,
搞得我被逐出宫,直教我愤愤不平。
我恨他,我竟只是满足他一时欲望的工具而已!
我是个大傻瓜。
我发誓终有一天,要叫他俩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
我往北而行,闷闷不乐地回到嘉利堡。一看到那高耸立山顶的堡垒,我就满心不悦。那是我的家,我得呆多久呢?
不知道。
离宫之前,父母亲曾对我殷殷告诲。我多么羡慕他们能留在宫中!父亲是皇家财务大臣,母亲则是个寝倌。
“蕾蒂丝,你该回嘉利堡了。”父亲说:“在宫中逗留太久,对已婚的年轻人并不太好。”
“你一定很想念华德和孩子。”母亲加了一句。
我抗议地说,回嘉利堡,根本就不常见到华德。
“不错。可是他只要不忙,就会回家。想想看,跟小女儿在一起,有多快乐!”
这倒是真的。看到孩子,我的确会很开心,可是她们怎么比得过宫中的刺激?
起初数天,一想到罗勃我就闷闷不乐。我常猜想他和女王之间的进展。那一阵隔离,并没减低她的感情,搞不好我
所料不差,她说不定会感情胜过理智呢。
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他提起我。若真提起,他一定会矢口否认我们之间的任何关系。如果她提出证据,他就会说那不
过是逢场作戏,谁教她一直给他难堪?我发誓终有一天我要报复,我要他明白我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不过,等我怒气一息,就知道这种想法实在无用。目前,我毫无办法。我只得从家庭中寻找安慰,怪的是我居然找得到。
潘乃洛七岁,出落得十分标致。她既聪明,又任性,简直是我的翻版。桃珞西小她一岁,沉静得多,却任性如故。
她两个见到我很开心,父母亲说对了,她们会给我安慰。
华德回来了。他一直与渥威克伯爵(即安布洛。杜雷)共事,两人十分友善。
渥威克是罗勃的弟弟,因此我对他的事很感兴趣。以前,他也曾因涉及珍。格雷事件,被关在伦敦塔里。
华德对我,仍一往情深。至于我,因为见闻增多,自然是迷人如故。但他和罗勃多不相同,世上有罗勃这样的男人,
竟还把我嫁给华德。狄福洛,我不禁怨天尤人起来。
不过,尽管我不安于室,还是能从华德那边获取一些乐趣。至少,他对我一向忠心。
不久之后,我怀孕了。
“这一次,”华德说:“一定是个男的。”
我们搬到华德的另一栋乡间别墅去住,就在赫里福夏的涅热伍,他认为那里对我的健康比较有益。一个阴暗的十一
月天,孩子出世了。我得承认我一得知是个男婴时,内心的兴奋,直是莫可名状。华德更是开心,他就象大多数男人一
样,早渴望有个儿子来继承他。如今,我达成了他的心愿,他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