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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重重顿首,然后便重新消失在屋中。
连城璧再看了看阿碧,便推门从屋中走了出去。
他去见厉刚,却不是在客栈中。而是在先前的那个茶寮。
厉刚到的时候,显然也对连城璧邀他至此的原因很是好奇:“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客栈中说,非要用飞镖传书将我约到此处?”
连城璧淡淡一笑:“这件事与徐夫人息息相关,而众人之中又以厉兄见色不乱之名响彻江湖。故而才邀厉兄至此。”
“徐夫人?”厉刚眼神一凝:“莫非连兄救她时,发现了什么阴谋?”
连城璧点点头:“不错,我发现她与萧十一郎在一起。我还听到了那萧十一郎正与她说几个江湖秘闻。”
厉刚右手紧握,牙根收紧:“什么秘闻?”
连城璧深深看了厉刚一眼:“他说近些年关中许多闺阁女子被辱杀的案子,本是江湖上一个名声极好的侠士所为。那侠士总是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将这些姑娘掳到深山密林之中,然后……”
厉刚正全神贯注地面前的茶杯,似乎完全没有在听连城璧所说的话,但额角滚滚而落的汗滴却暴露了他波动的情绪。突然,厉刚感到一阵剧痛从自己右侧肩背处穿来,他扭头一看,却是一根没肩而入的竹筷。
这是连城璧出的手!在他心神动荡,没有防备的时候,厉刚惊怒交加,猛地抬头看向仍旧施施然坐在原位品茶的连城璧:“为什么?”
连城璧轻叹一口气,似乎在为对方的愚蠢而遗憾:“你难道不知道?”
厉刚唇色惨白,既是因为失血过多,也是因为心知肚明。但他自信绝不会有人为了一个黄毛丫头的话而质疑像他这样的人物。因为一件无法证明的事情,而和厉刚这样有威望的名门之后对上,就算是连城璧也无法承担后果。
今日阿碧那躲闪的目光与瑟缩的脚步,再次向他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臭丫头,也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连城璧。他太了解阿碧这种姑娘了,她们宁愿自己痛死,也不想让在乎的人因为无能为力的事情而损毁分毫。她们习惯将所有泪水咽到肚子里,阳光下露出的永远是又甜又暖的笑。
想到此,厉刚重新挺直了腰背:“我不知道,所以问你为什么。连庄主可曾想过今日对厉某出手,要如何对厉家交代,如何与武当交代,又如何应对这江湖上众人的质疑?无垢山庄庄主不过是个见色忘义、不顾大局的小人,哈哈,这件事倒是有趣得很。”
连城璧抿了抿茶,眉心微微一蹙:“早和他们说过要武火急沸,这水还是比不得青青把握得好。”他边说边把茶杯一放,另一只手袖里剑一扬,人便站到了厉刚身侧。
剑尖滴血,那厉刚的右手食指已是滚落在地。方才被击中右肩,让厉刚的反应减退几分,这连城璧的武功又高出他想象太多,以至于与他齐名、江湖享誉的厉刚居然毫无防守之力。
连城璧往日竟然是隐藏了大半实力。厉刚越想越心惊,他咬牙忍疼,终于不得不低头示弱:“连兄,这其中必定是有误会。”
连城璧反手挥手打落厉刚右手偷偷拿出的暗青子,顺便点了对方的穴道,令其不能动弹。这一连串动作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厉刚以一个蜷曲的姿势被定住后,连城璧方才不紧不慢地接话问道:“哦,什么误会?”
厉刚此刻能动的只有眼珠子和两片嘴皮:“当日阿碧妹子着急寻你,谁知道到了山中我就和她走散了。小姑娘家,大约是深山迷路被吓着了,人就有些不知所云。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当时要是……”
连城璧这一次没等厉刚说完,就用袖里剑斩断了他的右手:“你是用这只手碰的青青?”
“不,不是……”厉刚惨痛高呼,无奈穴道被制,不能捂住自己的伤口:“我没有……”
连城璧短剑一扬,作势就要将他的左手也齐根斩断:“不是右手,自然是左手。”
厉刚只觉得裤间一片湿冷,连忙急切说道:“是,就是右手……我就是用右手碰的。”
连城璧短剑落下,鲜血从厉刚的左臂中喷涌而出:“手快了。”
顷刻间,以大开碑手闻名江湖的厉刚就被砍断了他赖以成名的一对手掌。失血与疼痛让他冷汗直滴,面色发青。他从不知道素来声誉极旺,以暖月春风之名响彻江湖的连城璧竟然是这样一个手不容情、狠戾毒辣之人。
若是早知道连城璧是这样一个危险之人,他绝不会听从飞镖传信上所说,悄悄地孤身而来。但此刻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连城璧既然断了他双掌,这血海深仇就已是结定了,他必定是不会留自己活口。
厉刚想到此处,不由颓然低头。对活命的渴望,让他还是做了最后一次挣扎:“你我多年齐名,虽相交不深,但厉某为人连庄主想必也知道一二。只要此次脱身,厉某即刻退隐江湖,绝不寻无垢山庄的麻烦。”
连城璧看着他的脸半晌,方才开口:“我对厉兄的了解远比你想象得更多。你放心,我们既然齐名多年,这份情谊我也不会忘。我不但不要你的性命,还要送你一份大礼。”
厉刚看着连城璧不辨喜怒的脸,只觉心跳渐快,双臂的血也涌得更急了几分。
连城璧终于露出了微微笑意,可在厉刚的眼中却比恶魔更可怖:“以人血为媒,将两人牢牢系在一处生死不能离。你既这么喜欢女子,我就送你一个貌不输女子的尤物,也算是全了我们两的缘分,可好?”
“连城璧,你这卑鄙小人……”厉刚终于崩溃,也顾不得什么威逼利诱,巧舌如簧,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连城璧只作不闻,等到厉刚因为失血过多而停了口,晕过去后,才以擦了擦自己的手,说了声:“送到我昨日带来的那个人偶房中,照我给你的方子做。”
那茶寮老者恭敬垂头,架起瘫软在地的厉刚就消失在原地。这神出鬼没的身法,与行动的利落同之前那一步三咳,走走停停的老者简直是判若两人。
若是阿碧见到,只怕要惊得合不上嘴。
所幸阿碧不会知道。事实上,这一下午阿碧睡得又香又甜,梦中还看到了无垢山庄新落的桂花铺洒在了她的琴上,染得琴香悠悠。而连大哥和她就像是过去一年一样,在琴旁品茗,因为某一个只可意会的词相视而笑。
等她从那一片祥和宁静中睁开眼,正好看见连城璧笑得和梦中一样温柔:“青青要起床陪连大哥说话了么?”
阿碧眨了眨眼,只觉暖意从四肢升起,遍布身体所有角落。她慢慢地将眼睛弯成一对小月牙:“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一回家就开始赶着码字,还是三更,有一种我在作死的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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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分飞
酉时;云杉客栈西厢。
这次邀约既然是赵无极提出;自然由他开场。他左右望了望;见阿碧与沈璧君都已经到场;那厉刚却还是没有踪影;不由蹙起了眉头。
厉刚人虽古板不知变通;但却从不迟到。
他又等了一刻钟;才无奈开口:“厉兄只怕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就不等他了。此次邀众位来;主要是因为十几日前出了一件大事。”
屠啸天嘬着从不离手的旱烟杆,慢吞吞地吐着烟圈:“什么大事?”
赵无极长叹一声;放低了声音,对这个事实几乎不忍去提:“孟家庄被灭门了。一百余口,不分男女,被杀得干干净净。”
“可是此地那位赛孟尝孟三爷的家?”赛孟尝仗义疏财,誉满天下,知道的人自然不少,就连到这个世界不过两年的阿碧也听过他的名字。
赵无极沉重道:“不错,就是赛孟尝的家。他们家被洗劫一空,鸡犬不留。”
沈璧君也掩住了檀口,满面讶异:“何人如此狠毒?”
赵无极愤恨地站起身,来回踱着步。他的脚步又重又急,似乎就是狠狠地踏在凶手的身上:“自然是大盗萧十一郎。除了这个恶鬼,还有谁能犯下如此罪行。”
沈璧君腾地一声站起,看到丈夫紧张的目光,又缓缓坐了回去:“孟家既然没了活口,焉知此事是萧十一郎做的呢?”
不等赵无极解释,海灵子就冲沈璧君笑了笑。能解答武林第一美人的疑问,对很多男人来说也算是一项荣幸:“萧十一郎这人最是心狠手黑,又好名声,每一次作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自己姓名。也正是因为他这个习惯,才能在短短几年里闯下了天下大盗的名声。”
沈璧君勉强听海灵子说完,终于控制不住地失声喊了起来:“你们都冤枉了他,他绝不是这样的人。这些事情也必定不是萧十一郎干的!”
召集众人至此的赵无极面色猛地变得很难看。任谁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信口雌黄,还是因为一个声名狼藉的大盗这样说,他都不会比赵无极的脸色好看多少。他看了看沈璧君,又看了看立即站到妻子身前的徐青藤,终于还是咽下了到口边的怒喝:“嫂夫人不曾走过江湖,人又良善,自然不知这江湖上人心险恶。这也难怪。您若是到这江湖上走一走,也就知道……”
沈璧君不等赵无极说完,飞快地反驳道:“我知道你们冤枉了他。”
屠啸天也不抽旱烟了,他一双小而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沈璧君:“徐夫人怎么知道是我们冤枉了那萧十一郎?你又凭什么说这孟家百口的人命不是萧十一郎下的毒手?”
沈璧君看了看紧握双拳却仍旧稳稳站在自己身前的丈夫,犹豫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