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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哪还是那清傲高远、不动如山的无垢山庄庄主,就是个被心上人哭得乱了分寸的傻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好青青,乖青青,不哭,你哭得连大哥都想哭了。连大哥让他试过药了,不会有事的。而且连大哥也不在乎这个,若是你忘了我,我宁愿我们两一起走那奈何桥,我不会扔你一个人。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阿碧抽抽噎噎地打着秀气的哭嗝:“你说的……嗝,你不会有事情的,嗝。”
连城璧腾出右手四指并立置于耳侧,左手扶着倒在怀中的阿碧:“我保证,我发誓,若是我抛下青青,不论生死,永不入轮回。”
“嗝……不许,嗝,说不吉利的话。”阿碧连忙遮住他的嘴,边抽泣边阻止对方的毒誓。
连城璧见阿碧惊得忘了落泪,这才觉得被人紧捏着的心重新获了自由:“好好好,我不说。连大哥必定活得长长爱去,守着我家青青成为最漂亮的老太太。”
阿碧脸一红:“这世上漂亮的人可多了,大约要和那徐夫人一般,才能算得上最漂亮呢。我这样的哪能排得上号?”她提起那失了踪的徐夫人,突然又坐直了身子:“连大哥,你方才说你是用沈璧君的下落换了这同心花,那我们不是要去寻她么?他们现在大概不在莲花山上了吧,否则凭徐、沈两家的势力,无论如何也不该现在都没找到呀?”
连城璧点点头:“不错,他们的确不在莲花山了。”
阿碧忧愁起来,手指不自觉地卷着连城璧的袖子:“那你要到哪里去寻一个徐夫人还给徐青藤呀?”
连城璧捏了捏阿碧微微一点红的鼻尖:“我们家的爱哭鬼难道不知道你连大哥有卜卦算命的本事。一会我和你一起到三里外的路口去接她就是了。”
阿碧瞪圆了眼,重重点头。
连城璧看着阿碧这副乖乖巧巧、毫不怀疑的模样,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乖,你身体还虚。先上床再睡一会,等要去接她的时候我再唤你起来。”
阿碧顺从地走到床边躺下,将被子拉到脖颈,双手还搭着被沿。那双因为泪水而更加清明通透的眼柔柔地望着连城璧:“连大哥会在这里陪我么?”
连城璧嘴角含笑:“我自然会陪着你。你睡着的时候,我什么地方也不去。”
阿碧的脸像是初春暖风下微微抖动的粉嫩花蕾,嘴角一点小痣给一口碎玉一般的牙添了几分柔媚:“那连大哥要走的时候,一定会叫上我对不对?”
连城璧认真地看着她的脸,眼底的暖意让阿碧安心地闭上了双眼:“当然。不管我去什么地方,青青总是要在我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腆着肚子上场。
☆、竞短歌
离云杉客栈三里远的官道旁有一个小茶寮。茶寮的主人是一对长相普通的祖孙,他们在这里卖茶卖了一辈子,见过的人都没有今日所见的出色。
晌午时候,来了一对看起来清雅斯文的小夫妻。那丈夫就像是戏文里唱的白衣神仙似的,又清贵又淡远。那妻子则是一身青衣,满脸的温柔和气,看起来柔得像一汪春水似的。
小夫妻在店里呆了一会,都和气得很。那夫人还替老头搭了把手。虽是一样的茶叶,可被人家沏出来就是生生多了股讲不出的味道。后来那丈夫好像看见了熟人,从那半路上被大石头拦路的马车上请下了一位夫人。
要说这夫人,论起五官细致美丽,真是祖孙两生平仅见。只是这美丽的程度老头和那刚成年不久的小孙子起了些冲突。
老头姓马,过往的熟客也称一声老马头,因为他的脸就和他的名字一样长得惊人。现在这张爬满皱纹的老脸憋得通红:“你小子懂啥?啊,懂啥?你爷爷我看美人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这夫人虽漂亮,但只就是漂亮。论起这韵味,还要看刚才那个绿衣小夫人。美人靠的可不只是那张脸!”
孙子小马被爷爷训得垂头,只得不情不愿地嘀咕一声:“那小夫人长得虽然不错,可哪比得上后来这个精致,爷爷说话就是悬乎。诶,他们要走了,我去招呼下。”说完脚底一抹油,不等老马头开口,就跑到了茶寮前面。
老马头气得一跺脚,这孙子越大越不听话。
而这引得祖孙两人争执不断的,自然是阿碧、连城璧与沈璧君三人。
沈璧君虽相信连城璧不会她,可当日被连城璧当面羞辱之事还是让她耿耿于怀。她边随着两人往茶寮外走,边温婉开口,可这话中却是绵里藏针,听得阿碧直皱眉头:“莲花山上一别,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连庄主。不曾想连庄主是为了兄弟情义,去替小妇人请马车,这可真是用心良苦,让人感动啊。这样说来,这些日子餐风露宿的,璧君也算是没有白白受苦。”
这阴阳怪气的话,配上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倒显得是在撒娇发嗔一般,勾得人心都软了,只觉得连城璧之前作为果真是委屈了这美人。那走近的小马听了,看连城璧的眼神也变得异样了。真是没想到,这神仙似的小夫妻居然是这样狠心的人,把这样的大美人丢在荒郊野外的,这可存的什么心?
阿碧忍着气,柔声对着沈璧君劝道:“徐夫人何必说这些气话,当日情形如何,你与我们都心知肚明。徐公子为了寻您,险些要熬白了头发,沈太君也是夜不成寐。前些日子,若不是有徐家的家将护着,这沈家庄险些因为意外失火成废墟,这统统都是因为他们牵挂你。你何不早些回家,安一安他们的心?”
沈璧君带刺的目光终于现出了几分挣扎的痛苦:“青藤当真如此?还有奶奶……”
阿碧见她态度软化,也不看她,只扭头对那小马说道:“多谢小哥招待,我把茶钱放在桌上了。方才老人家似乎有些气喘,大概是秋燥引起的不适,好好歇一歇,喝些汤水会好些。”
小马感激点头,将三人送出了门外,目送他们上了马车才回到茶寮后面的炉灶处。老马头的年纪也确实大了,是要好好照顾下。他这亲孙子可不能比不上一个路过的小女子。
等到马车走出了十丈外,一上车就闭眼养神的连城璧才冲着沈璧君说了第一句话:“我们是在绝情崖寻到徐夫人,也只看到了徐夫人一人。什么萧十一郎,萧十二郎的,我们从不曾见过,夫人可请记牢了。”
沈璧君白了连城璧一眼,也不回话,只将脸扭开。
连城璧不以为意,加重几分语气说道:“夫人若是还想要回徐家,还想见沈老太君,最好就按我说的做。这一点想来也不需要我解释原因了吧?”
当然不需要。沈家大小姐,徐家少夫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失踪在外,若是被困深山也就罢了。可人家偏偏是和江湖上最出名的壮年大盗呆在一块,还孤男寡女一呆就呆了一个月,如今又毫发未伤、面色红润地回来了。
要说他们两之间清清白白,毫无瓜葛,这话说给沈家管家三岁的孙子听,人家都未必会相信。就算徐、沈两家的人都信了,这江湖上悠悠之口又要如何堵住?这消息一旦传出,不论内情如何,都是将徐、沈两家的脸面丢到大街上任人践踏。
更别说这沈璧君腹中还有个孩子。这一个月的行踪传出去,日后孩子出生,江湖上人难保不对孩子说三道四。这可就是天大的冤屈,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毁了名声。
沈璧君望着窗外,面上带上了一丝挣扎与忧郁,她幽幽叹了口气。
阿碧也替这个女子惋惜,这被强人所掳也不是她愿意的。虽然当日所见,她的举止言行不太端庄,但也不能全怪她。至少她心中还是惦念着孩子、丈夫与奶奶。只要日后她瞒下这件事,以徐青藤对她的在乎,之后她还是会很幸福的:“徐夫人就听连大哥的吧。他说的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呀。”
沈璧君没有理阿碧。她似乎已经沉浸到了她自己的世界中,面上流露出了几分伤感与怀念。
连城璧伸手将阿碧牵到身边,摸了摸她的掌心与额头。自从上马车以来,连城璧连眼角都不曾向沈璧君瞥过一下,阿碧就算是记忆乱了,也轻易察觉出了他对这徐夫人的厌恶。她乖巧地蹭了蹭连城璧放在额头的手,小小声地说道:“我没事,早晨休息了一下好多了。”
连城璧嘴角一勾,声音比起方才对沈璧君说话时放柔了不知多少倍:“早上看你睡得不安稳,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现在回去还要一会,你靠着连大哥闭目养神一会。”
阿碧甜蜜一笑:“嗯,我听连大哥的。”
沈璧君扭头看到的就是阿碧靠着连城璧的肩膀,笑得又甜又娇的模样。她看了那连城璧一眼:“无媒无聘,姑娘还是自重些,省的被那伪君子给骗了。”
阿碧既然知道连城璧不喜这徐夫人,也不再理会她说的话,干脆彻底闭上眼睛休息了。
这沉默一时间装满了这小小的车厢。
三人到云杉客栈的时候,徐青藤早就一张太师椅摆在门前等了许久。这秋日虽比不得夏季天热,可这顶着日头在太阳下坐了这么久,也实在难为了这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他白皙的脸被晒得发红发烫,这些时日的着急担忧、日夜不安又让他显得面色发黄、嘴唇干裂破皮,看起来与那沈家庄里意气奋发、金尊玉贵的贵公子恍如两人。
连城璧三人的马车刚到客栈门口,那徐青藤就腾地一下蹿到了车前。沈璧君不耐烦看连城璧,抢先掀开车帘就要跳下去。那徐青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