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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说着,徐志飞迈开步子朝办公楼大门走去。
“徐志飞!”我叫道。
徐志飞没有回答,连头也没有回,只给我们打了个OK的手势。当他走到前田丽子和林木森身边时,突然停下来,“兄弟,我现在就过去,有种你就别跟着我。”说完又迈开步子。
“不能让他去。”前田丽子对林木森说。
“丽子,我们已经尽力了,他自己要送死,又何必多管?”林木森说。
前田丽子瞥了他一眼,“这是命令。”
林木森似乎很惧怕前田丽子,听到这句话,立刻转身朝徐志飞喊:“给我回来!”
徐志飞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你不是不再干涉吗?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做了一个女人的傀儡。”
林木森似乎被击中了要害,朝着林木森大骂:“你他妈的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徐志飞慢慢地说:“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做了一个女人的傀儡,真他——妈——丢脸。”
林木森铁青着脸,二句不说,挥着拳头朝徐志飞跑去,两人很快扭成一团。
“别打了,住手!”我朝他们俩喊道,又和林渡雨朝他们跑去。前田丽子似乎对殴斗毫不关心,站着一动不动,连看也不看。
我和林渡雨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两人拉开。
“算了,徐志飞,丽子也是为我们好,我们还是回宿舍吧。”我说。
林渡雨说:“算了,以后再说吧,你受了伤,我们先回去。”
徐志飞没有说话,他的鼻子流着血。
我转身对前田丽子说:“对不起,我先告辞了。有事我会联系你。”说完和林渡雨一起搀着徐志飞走了出去。
PART 7。
第二天中午,我刚吃完饭,林渡雨就跑来告诉我,有几个警察找我。我知道是那个陈一铭又来了,心里非常不愉快,可又不能不去见他。
来到宿舍门口,只见外面围了一群人。我走进去,陈一铭和另外几个警察正坐在我们宿舍里。
“林原,有点事需要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陈一铭一脸严肃。我无奈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宿舍。
除了徐志飞、林渡雨和赵军外,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我听到一片议论声: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说被个女疯子刺了一刀。”
“女疯子为什么刺他?”
“你不知道?听说那天晚上他和两个女生在团委办公室,他被刺了一刀,一个女的疯了,一个女的吓晕了,天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
“有可能……”
“胆子还真够大,居然在办公室里也敢……”
“现在这年头什么事没有?你没看报纸吗?××大学的一个女生晚自习回来被同校的一个小子拖到树林里强奸了。”
“现在这社会,乱着哪……”
听着这些话,我头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跟着几个警察坐上了警车。
PART 8。
坐在审讯室里,我感到极端的不自在,最主要是无法忍受这个叫陈一铭的警察对我的怀疑,但是正如很多事情你虽然不能忍受却又必须忍受一样,我不得不接受他的审问。
陈一铭拿个笔记本在审讯桌前坐下来,从警服的兜里掏出一支钢笔,开始问话:
“林原,我们请你来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那天发生的具体情况。”
我瞥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天花板,冷冷地说:“了解情况?了解情况需要下拘传令吗?”
陈一铭笑了笑,“呵呵,是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上次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太配合,所以只好采取这种方式了。”
我依然望着天花板,翘起了凳子,“你是在怀疑我对那两个女生有所不轨吧,所以一个才会刺了我一剪刀。”
陈一铭笑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当然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不过灵敏已经疯了,问她当然问不出什么。胡晓莉还处在晕迷状态下,当然也不会说话,所以肯定只有问你了,你又不肯说,那么按照常理,我们也只能这么进行推理了。”
我不屑一顾地回了句:“自作聪明。”
白衣女人(6)
陈一铭道:“好吧,就算我们自作聪明吧,那么请你告诉我们答案好吗?”
我把双手抱在一起,一边摇晃着凳子,一边望着天花板,“无可奉告。”
陈一铭并没有被我的行为激怒,本以为他听了以后会暴跳如雷,可他没有。他一边站起来,一边收拾笔记本和钢笔,对我说:“好吧,你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叫我。”
“不用考虑了,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你也没用,你没法理解。反正拘传时效一过你就得让我回去,没有证据你也无法拘留我。”
陈一铭笑了笑,“那你就慢慢坐着吧,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你再多考虑考虑。”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就这样,我总算是捱过了拘传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始终保持沉默,随便他们怎么问,我愣是咬紧牙关。回到学校后,我很快听到了关于我的许多流言。第二天一早,我被叫到团委办公室,团委书记很委婉地让我暂时停职,好好修养。我觉得这简直和杯酒释兵权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这个姓陈的警察的敌意越来越深,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干脆把他也拖下水算了,让他也体验一下我所体验的那种恐怖。这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住了,看来,人真的有光明和阴暗的两面,每个人都是天使和魔鬼的双重化身。
PART 9。
又是一个雨夜,暴雨倾盆。闪电不时划破沉寂的夜空,紧接着雷声震耳欲聋。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切都太突然,一面忍受着恐惧的煎熬,那天晚上的那个恐怖的影子,不知何时又会找上我;另一面我不得不忍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自那晚以后,一切的变化来得如此突然,如今我已成为众人眼中的坏蛋。
我感到孤立无助,虽然有好友信任我,虽然有前田丽子帮助我,虽然有孟娜关心我,但是,我必须尽快解开那些迷团。正如林渡雨所说,进入那片校园的“禁地”,也许才是尽快找到答案的最佳方式,可是前田丽子和她的降灵会却总在阻止我。
我翻过身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室友,忍不住想喊醒他们,趁着这已深的雨夜,再次前往那片“禁地”一探究竟,可是,我不忍心把他们牵连进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窗外。远处,昏暗的路灯照着校园幽深的曲径,暴雨让地面积起了一块块深深的水洼。
又一道闪电划过,雷声紧随而来,当雷声沉寂的时候,“钟楼”上的那座古老的大钟,又一次敲响了沉闷的钟声。
“一、二、三、四……十、十一、十二。”我默默地跟着钟声数数。子夜十二点。
沉闷的钟声似乎在呼唤我,我轻轻站起来,从门边拿起了雨披,轻轻地拧开房门走了出去,然后悄悄把门关上。
我的心正在被召唤,被那片充满恐怖传说和神秘的校园“禁地”召唤。
我轻轻地走过了走廊,轻轻地下了楼梯,轻轻地来到宿舍楼的大门前,走每一步都非常小心,生怕被别人发现。
我伸手拉了拉宿舍楼的铁栅门,门已经被值班的校工上了锁。我环顾四周,试图找到能出去的地方,但是一楼走廊中的窗户外都有一道铁栅栏。于是我又返回二楼,与一楼一样,二楼走廊中的窗户也都围着铁栅栏。四楼以上的窗户没有铁栅栏,但是又太高。
我在二楼徘徊着,试图发现一处可以出去的地方,于是,我慢慢走进了二楼的厕所,在我的记忆中,这层卫生间窗子的铁栅栏似乎缺了几根栏杆。
我走得很轻,生怕脚步声把声控灯弄亮。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借着这道电光,我看到,果然,窗户外的铁栅栏已经断掉了三根。我来到窗前,仔细估计了一下长宽,刚好能容一个人出去。于是我爬上窗台,准备从那断开的地方爬出去。
宿舍楼的周围环绕着一道两米多高的堡坎,堡坎距窗户大约有两米左右的距离,窗户离堡坎大约有一米多高,我必须跃过堡坎和窗户中间的那条深沟,才能到达通往“钟楼”的小径。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在那惨白色的电光下,我似乎看到,在堡坎与宿舍楼之间的那条深沟中,有一个人影闪过。
我楞了一下。
子夜十二点,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有人在外面?不可能。我想也许是眼花了,或许是最近精神太压抑,产生了错觉。
于是我继续行动,慢慢从窗户外那铁栅栏断裂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就在我刚刚钻过那铁栅栏的时候,夜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方才我依稀看到的那个人影再次出现。这回闪电持续的时间较长,我能清晰地辨认出,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白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刹那间,她就转入了楼墙的拐角。
那长长的头发让我猛然回想起在办公楼走廊中见到的一幕,惊恐之下,我两手一滑,重重地跌落在堡坎和宿舍楼之间的深沟中。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一根钢筋从我的腋窝插入,直透肩膀。剧痛使我晕厥了过去。
惊恐中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窗外阳光明媚,不时传来鸟儿的歌唱。我的第一反应是看肩膀。没有任何的伤痕,原来只是一场梦。不过,肩膀似乎有点疼。
我从床上坐起来,这时才发现床单已经被我的汗打湿了一大片。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洗漱完回来的徐志飞见我神色不好,问。
“没,没什么。”
“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
“没事,这段时间你太紧张了。”徐志飞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是星期六,我约了我们班的打篮球,你去吗?”
“我有点累,你去吧。”
“也好,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