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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若是密公执意不再主事我等也只好回家去了!”孟让等人跟着搀和。
“不可。我乃引咎辞职让贤与人。与诸位无干况且茂功才能的确远在我之上!”李密见大伙闹着要散伙连连摆手。动作一大他脸上的创伤又被抻动直疼得呲牙咧嘴。
“密公何等话来徐统领故意战败自污就是不想与密公争军师之位。密公若是执意请辞不但冷弟兄们心冷亦枉费了徐统领一番好意!”牛进达在一旁看了半天最后也加入了挽留行列。
“话虽如此我等也不能让翟大当家难做!”李密却不过众人的盛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泽无莆不兴莆无泽不长!密公莫非忘了当日卜者之语。况且翟大当家又不是没打过仗岂会苛求这一时之成败?”王伯当接过话头笑着开解。
这两句批语是著名的算命先生贾雄当日替翟让占卜前程时得出的结论。翟让的姓氏与泽相近而李密的封爵为莆山公所以贾雄从卦像上算出翟让这辈子如果想成就功业必须依仗李密。同样李密如果想得偿心中所愿也离不开翟让。
作为瓦岗军大当家得翟让之所以能非常信任地将兵权交给李密除了敬畏对方的名气和那句李姓当代杨家的预言外与这两句卦辞也不无干系。
“好一句泽无莆不兴密公难道小小一败便打掉了你的雄心壮志么?”没等李密再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问候。
众人闻声扭头看见翟让带着司马王儒信和内军统领徐茂功二人大笑着走了进来。“密公我推荐的郎中可堪用否?”翟让与众人点头寒暄一边问道目光中不无得意之色。
“多谢兄长觅得如此神医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此番恩德无以为报。愿今后牵马执戈任兄差遣!”李密知道肯定是赛扁鹊将自己的从昏睡中醒来的消息通知了翟让挣扎着将身体坐直拱手称谢。
“什么差遣不差遣的卜者不是说了么咱们是一辆车上的两个轮子离不开你也少不了我!”翟让为人甚是豪爽上前一把将李密搀扶住笑着说道。“你只管尽心养伤这些日子先让茂功替你操练士卒。等你伤好了山寨中事还由你来做主!”
外营众将先前还担心翟让因为一场战败就失去了对李密的信心闻听对方如此说暗自佩服对方气概了得。“也只有翟让这样的大当家才容得下密公这种真豪雄!”吴黑闼暗中赞了一句将目光看向牛进达。恰恰牛进达的双眼也转过来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各自又匆匆把头转开去。
“此番兵败罪皆在我!”虽然翟让已经表示不会剥夺军权李密依旧主动请罪。
“别说了谁还没打过败仗不成!”翟让将大手一挥制止李密的继续表白。“我打过的败仗比你还多若一败就降职现在早就把自己降成小喽啰了。茂功早就跟我说了是李仲坚那厮狡诈加之官兵训练有素器械优良。非你指挥不利之过。咱们兄弟吃了这一次亏今后齐心协力把场子找回来便是。何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况且当下官军大兵压境你若再撂了挑子岂不是乱了军心?”
“李密考虑不周请大当家治罪!”听完翟让一番话李密羞愧莫名匍匐于病床上不敢抬头。
“没罪咱们这又不是杨广那厮的朝廷还不准人家说话了。你躺好别动了伤口。其他事情咱们等你伤好以后再商量!”翟让抱起李密将其身体放平又亲手加了一条薄单子在其身上笑着叮嘱。
大伙见李密和翟让依旧亲密无间亦按照先前商议的结果纷纷表示愿意将手中兵马交给徐茂功重新整训。徐茂功客套了几句见众人的表情不似作伪很高兴地答应了。
“虽然咱们这回吃了个小亏但是知道自身缺陷在哪里也未必是件坏事!”看到一直纠缠不清的麻烦突然间被理顺翟让非常高兴捋着胡须说道。
“我等当年是没遇到劲敌难免妄自尊大。这回被李仲坚那厮打醒了将来再不会犯同样的错!”李密侧过头来笑着补充。
“嗯!翟大当家居中坐镇。密公在外纵横捭合徐统领在内调兵遣将我等阵前厮杀何愁官军不退!”王伯当、吴黑闼等人对这样的结果也非常满意主动表示愿意听从徐茂功调遣。
“对徐统领以后尽管下令哪个王八蛋敢不听招呼咱们大伙一起揍他!”王当仁、李公逸等人6续加入笑着表明态度。
“愿与诸君同心协力共创瓦岗大业!”徐茂功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团团做了一个揖大声回答。
“我等驽钝愿事茂功以师父之礼!”房彦藻长揖让相还。
众豪杰相视大笑顿时间觉得天高地阔连吹过来的山风都带上了几分男儿之气。
第五卷 水龙吟 第二章 吴钩 (七 中)
谁也没料到遭受到一场重击的瓦岗军反而因祸得福在敌军的逼迫下其内部几派势力快放弃前嫌达成整军协议。这种突如起来的团结景象甭说底层小喽啰看了无法理解就连一些核心将领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但是当李密拄着拐杖出现在徐茂功身后时大伙明白该是敌人做梦的时候了。
徐茂功用兵谨慎却不擅长出奇制胜。李密用兵飘忽细节处却总欠斟酌。二人能力刚好互补彼此配合起来则相辅相成。他们根据事先商定的协议一边将各营兵马打散重整一边凭借着瓦岗周围的地形与官军周旋。从夏末周旋到秋中虽然败多胜少但官军再也无法重现运河畔的辉煌。
前来进剿的官军有两支一支是张须陀和李旭所带领的齐郡地方兵马。另一支是来自洛阳的内府精锐。两支官军在人数上相差不多但战斗力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多次交手后瓦岗将领们很快就总结出一个经验。如果遭遇到以轻甲和横刀为主的官军一定要谨慎。虽然他们的装备看上去与瓦岗军相差无几其战斗力却决不可轻视。如果遭遇到衣甲光鲜长槊如林的官军恭喜你今天被老天看中了。直接冲上去肯定大有斩获。
入秋后因为形势所迫张须陀不得不放弃一口将瓦岗军吃掉的念头。他以郡兵为主力步步为营挨个山头蚕食瓦岗军的领地。至于朝廷派来的那支“生力军”则被其委派做侧应负责对被打散的残匪进行围追堵截。
瓦岗军在徐、李二人的带领下果断放弃主寨化整为零不断于群山中转移阵地。张须陀如愿吃掉了几支行动缓慢的匪众却始终都没与贼军主力接触上。而负责协从围堵瓦岗军的虎贲郎将刘长恭和御史萧怀静所部府兵则鸿运当头每每正碰上瓦岗精锐。双方交战的结果千篇一律府兵们因为种种“可以理解”的原因被敌军突破防线然后“浴血奋战”将阵地重新夺回。只是他们当将包围圈再度封闭起来后瓦岗军主力早已带着缴获来的辎重押着俘虏走向另一个山头了。
如是几次连程知节都开始感谢起朝廷的“关心”来。“要不说皇帝老儿心肠好呢居然派了这样一帮熊包来拖张须陀的后腿。”他一手牵着从敌军手中抢得的高头大马另一手举着先皇在世时由兵部器械司精心打造的长槊。寒光闪闪的槊锋上还挑着一件从俘虏将领身上扒下来的镀金掐丝荷叶甲。“再这样打半年光萧大御史送的货就够咱们再扩建一个营的。体贴啊真是体贴!”
“不是陛下派我们来的!”走在程知节马前的俘虏模样长得虽然细嫩了些却不愿意听贼人如此编排自己的主公大声抗辩。
“不是皇上派你们来的难道别人还敢矫旨调兵不成?”谢映登在一旁听得有趣笑着追问。
对于被抓到的官员子弟瓦岗军通常不予以诛杀。而是依照翟让定下的规矩要求其家族支付珠宝铜钱作为赎金。即使其家族拒绝支付俘虏主动加入瓦岗也可以免罪。所以被俘虏的小将心情虽然彷徨却不是非常害怕。回头轻蔑地看了谢映登一眼此人以教训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般口吻说道:“皇上夏天时就去塞上与突厥人会盟了怎会在意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若不是虞大人想给陛下一个惊喜谁愿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吆就像我们请你来似的!”王当仁脾气没有谢映登那么好用槊柄敲了下俘虏的头啐道。
“我叔叔是高德儒!”挨了打的俘虏气鼓鼓地转过身大声强调。
“我们知道你是高公子家里有很多钱。你放心我们要的赎金绝不会少以免坠了你的身份!”王当仁又用槊杆敲了对方一下嘲弄。
“我叔叔是陛下亲点的朝散大夫!”俘虏更怒干脆将叔叔的官职也报了出来吓唬人。
“知道再罗嗦老子直接捅了你!即便是虞世基本人来了老子也要拿槊敲敲他的脑袋。何况他手下的走狗!”单雄信也赶上前凑热闹一槊杆敲在俘虏背上打得对方一个跟跄。
挨了打的俘虏这回终于老实了抱着肩膀跌跌撞撞向前走眼泪顺着腮帮子向下淌个没完。
谢映登见到俘虏那个熊包样叹了口气打手势要求将士们不要继续欺负此人。“这个虞世基把战事太当儿戏了!”他摇摇头低声点评。眼前的俘虏无论从长相还是心智明显都是个还没长大的傻小子。像这样的傻小子每次瓦岗军与府兵交上手都能走马活擒好几个。这些人根本不是打仗的材料家人之所以把他们安插到军旅中来明显是抱着让他们混军功的念头。而参掌朝政虞世基大人连这样的队伍都敢向瓦岗山派原因当然是以为自己一方有了必胜的把握。
“我听咱们的人说虞世基总是向昏君撒谎说天下英豪就要被剿灭了。估计这厮平素撒谎撒得太顺嘴结果把自己也绕了进去已经分不清事实和谎言的区别!”程知节也叹了口气附和。
如果朝廷是个政治清明的朝廷他们这伙人也许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即便如此大伙还是希望皇帝别那么昏大臣们别那样尸位素餐。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心态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众人自己也不清楚。
“把这小子押远一些!”与谢映登相对着叹了几声气后程知节命令。
几个亲兵闻声上前推着俘虏走向前方的山坡。已经是八月了山林的颜色极为鲜艳。一片片金红金红的叶子就像被画笔染过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目送俘虏的影子去远程知节深深吐了口气“呼这世道!映登你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