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族中饭菜食不厌精这让徐大眼可以轻松地分辩出食物的优劣。水煮全羊里除了野葱、蘑菇和盐巴之外没放其他任何调料正合了他的胃口。他喜欢这种淳厚自然的滋味却非常不喜欢与自己共饮的同伴。在徐大眼看来这些粗俗、市侩、心胸狭窄又容易满足的商贩们根本配不起主人家的热情款待。无论你给他吃了什么山珍海味等到双方开始交易的时候休想让他们在价格上稍稍松动半分。相反他们还会根据部落的富裕程度和对茶叶、绸缎、陶器等中原物资的渴求程度毫不犹豫地提高商品的价格。
苏啜部的族长却丝毫不觉得客人的举动有失礼仪在他看来喝酒之后的任何行为都可以认做是人的本性流露。男人如果对女人没需求就失去了变得更强大的动力。所以就在徐大眼为同伴的举止感到汗颜的时候苏啜西尔又拍了拍手。
欢快的音乐嘎然而止。乐师喝了碗酒调了调琴弦换上了另一支舒缓缠绵的曲子。一队霫族美女缓缓走了进来在席前偏偏起舞。双臂和脚腕上银铃晃动每一次举手投足都勾去无数魂魄。
天色已黑部落中的青壮端上巨大的铜火盆。火盆里边上好的木炭跳动着幽蓝的光。李旭被火烤得很热身体内外仿佛都有热气在向上涌。献舞的女子中没有那两个捉弄他和徐大眼的少女她们年龄比敬酒的少女大也更有魅力。伴着乐声的舞姿仿佛带有一种符咒般让人的目光难以在她们身上离开。
而她们身上的衣服实在穿得有些少脚上没穿鞋袜双臂上也未着寸缕。雪白的手臂合赤裸的小腿在乐曲中慢慢抒展就像午夜里的昙花在慢慢绽放开花瓣。李旭不知道自己这样形容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目不转睛地观赏歌舞是不是违背了读书人的本分。古圣先贤们与女子交往的示例李旭知道的实在不多。醉眼朦胧中他只听见众霫人的轻歌。
“哥哥骑着白马而来一手持着弯刀一手捧着兰草……”接下来的句子他就听不清楚了在突厥语方面的造诣他距孙九等人实在差得太远。
“愿为一束野花只为君而零落!”醉倒之前李旭依稀听到了这样几句。是真是幻很多年后他都没弄清楚。
霫人对远道而来的商队非常重视破例给每名商贩预备了一个毡帐。迷迷糊糊中李旭感觉到自己被人抬进了一个很温暖的帐篷。脚边有人替他放了一个火盆烤得他又热又渴。睁开眼睛李旭想出毡帐找些井水来醒酒。却惊诧地现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人一个碰上去与自己完全相异身体。
登时李旭心中的酒意清醒了大半。瞪大眼睛借着炭火出的微弱光芒再次细看他现自己身边卧着一名少女。螓蛾眉肤若凝脂相比之下古人那句“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施朱则太赤傅粉则太白。”显得实在苍白而模糊。
这正是白天曾经捉弄过他最后关头又放了他一马那名少女。李旭感觉到自己头皮炸浑身上下都开始难受起来。
“有些部落会让族中女子为贵客侍寝。”北行前父亲曾经开玩笑般说过。具体怎么应对却未曾指导过他。也许父亲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仅仅把它当作一个好笑的传言而已。父子两个却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事情刚好生在李旭身上。
李旭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闭眼也不敢挪动双腿绷得像木头般僵硬笔直。帐篷里的木炭火却愈强劲一波波热浪从脚边袭上来越过大腿越过小腹越过胸口、头顶。
就在此时那睡梦中少女突然翻了个身。手臂上的银铃“叮铃”一声轻轻垂在了李旭的胸膛上。
酒徒注:关于突厥族祖先的传说参见《周书》
第一卷 塞下曲 第三章 旷野 (二下)
第一卷塞下曲第三章旷野(二下)
轰地一下李旭感到浑身的血液全涌到了头部炸开散出无数多金色的星星。大的小的五角的十字的就像过年时在火堆中竹节炸裂的刹那短暂但是绚丽多彩。他不敢动也不敢把少女的胳膊挪开只敢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尽力去控制。
非礼勿视他在心中拼命地告诉自己。目光却忍不住慢慢移动扫过被火焰烤红的毡包顶缓缓地凝在少女的脸上。那是一张姣好的面目几乎是他在这世界上见过的最美的。细嫩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还有一双娇艳欲滴的嘴唇……
李旭看着看着就像看着一件名贵的南国白瓷不敢去碰。唯恐一碰之下对方就会落在地上摔个粉碎。也不敢多想因为少女是如此美丽不可方物像一朵莲花般难以亵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在膨胀着一股湿热的冲动但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时辰?一百年?或者仅仅是一瞬?最终李旭再次鼓起了勇气。他轻轻地用手抬起少女的胳膊把它放进了毯子下。然后以最轻最细微却极快的动作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出了毡包。帐篷里太热了他需要一点冷风来让自己平静。
草原上星大如头。水一般的星光从近在咫尺的天幕上倾泻下来一下子就穿透了他的长衫。秋风在旷野间呼啸隐隐地还夹杂着狼群的号叫声。这里是草原深处不是自己的家李旭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酒意全部被风吹散理智和感觉又回到他的躯壳中来。他感到手臂上又无数鸡皮疙瘩迅生出却没有勇气再次钻入毡帐。举目向远方望去李旭看到在安置货物的几个帐篷里还亮着火光。也许自己应该去那里照料货物他终于找到了个充足的理由逃命般迈动了双腿。
帐篷帘被轻轻的拉开了里边的听见了外边的脚步声警觉地探出半个身子。是九叔?李旭非常高兴地看到了那个宽阔的肩膀。不顾对方惊诧地目光闯入帐篷却现徐大眼和郝老刀也在这里。地面上还架着一口铁锅锅里面的肉汤正汩汩冒着热气。
“这么快就从温柔乡醒了?”徐大眼看到李旭出来嘲弄地问道。
“我我!”李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差肯定已经被徐大眼归为杜疤瘌、王麻子等人的同类。但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好像没有一件事情可以被指责。
“你不会告诉我你什么也没干吧?”徐大眼看见李旭尴尬的模样皱着眉头追问。宴会上只有他与孙九、郝老刀三个人坚持到了最后。当现有女子钻入同伴的帐篷时读了很多书拘泥于君子之道的徐大眼毅然选择了陪同九叔去守夜。
“我?”李旭的脸又涨成了黑紫色。男女之间的事情对一个十四岁出头的少年来说太复杂太奇妙。他的确什么也没做但作为一个渐渐长大的男人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你还是个雏儿?”这回轮到郝老刀飙了。他跳起来促狭地在李旭双腿间摸了一把然后仰天出一声狼嚎般的惨叫:“我的天哪!我以为早就没人炼童子功了呢!有你在商队还请我们这些刀客做什么!”
李旭羞得浑身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将进去。转身欲夺门而出却被九叔一把拉了回来:“别理睬他们坐在火堆旁喝碗醒酒汤。这地方风太冷外边站上一夜肯定冻出毛病来!”
李旭挣脱不得只好偏着身子在九叔旁边坐下。徐大眼见他满脸尴尬反而倒不好意思起来强忍着肚子里的笑意把头偏向了别处。郝老刀却不依不饶目光上上下下扫视李旭非要看看炼“童子功”的人筋骨与他人比有何异同。
“老刀别欺负孩子。他是读书人脸嫩!”九叔伸手推了郝老刀一把笑着呵斥。
“读书人你见哪个读书人绝后了。子曰食色性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郝老刀满口胡言乱语。他幼年时求学不成所以一生中除了舞刀弄棒就是以歪曲古人之言为最乐。
“那老刀叔何不选个帐篷去快活难道你也炼童子功么?”徐大眼看不过郝老刀拿圣人开玩笑跳起来替祖师报打不平。
“你以为我不想啊人家嫌我长得难看不往我的帐篷里钻!”郝老刀装做一幅悻然的样子说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尴尬的感觉渐淡。李旭这才松了一口气偷偷看了看郝老刀见对方不再与自己为难抬起头对孙九问道:“九叔几时散得酒席您怎么亲自来守夜?”
“才散了不到半个时辰大伙都想着风流快活只好让我这老骨头和大眼这个君子来守夜。倒是你小子喝空了三个皮袋子大伙都赌你会醉到明天中午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孙九摇了摇头笑着回答。
我喝了那么多李旭自己也有些惊诧了。宴会的后半段进程除了歌舞还有什么他根本不记得至于自己随口喝了多少碗酒也从来没仔细去数过。印象中只觉得自己醉得很舒坦在霫人的歌声里几乎忘记了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我看多半是被吓醒了酒。唉!后生崽有福不会享受?奈何!奈何哉!”郝老刀酸溜溜地出一连串长叹。
“他是坐怀不乱有古人之风!”徐大眼大声替朋友辩解。说完了又甚觉后悔跟郝老刀这种粗人讲柳下惠简直是糟蹋学问。
“小小的年纪就学成了伪君子!”郝老刀跟徐大眼比了比谁的眼球白冷笑着说。见对方不肯再接自己话头继续说道:“你看杜疤瘌王麻子他们酒都没怎么碰等着就是这一刻了!”
想想王麻子龇着满口大黄牙去抱花一般的少女李旭就觉得胃肠有些翻滚。皱了皱眉头低声追问:“老刀叔每每个人帐篷都……”
“每个帐篷什么?”郝老刀等的就是李旭这句话故意拉长了声音逗他。
想了半天李旭没想出一个合适词汇改口道:“难道每个人都有份儿么?”
“你以为强盗分赃啊见者有份!”郝老刀大笑摇头晃脑地卖弄道:“霫部风俗十三岁以上没有丈夫的女子在晚上可以自己选一个男子帐篷往里钻。这是长生天给赐予她们的权力即便是族长、长老也不能干涉。嘿嘿今天有些人想得美估计要空欢喜一晚上呢!”
“伤风败俗!”徐大眼板着脸骂了一句。他自幼受到的教育是:女子行为要检点庄重。即便长大成家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做主。甭说主动钻男人的帐篷即便是主动与男子说话都是大逆不道的作为。虽然他也知道大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