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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招离间计!宇文士及立刻明白了敌军为什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攻破了瓮城和主城两道城门。李密利用雄武营收编了大量新兵各级军官对士兵面孔不熟悉的漏洞安插了大量细作进来。或者说这些细作本来就藏在黎阳守军中在元务本投降后他们不得不跟着投降。但看到李密和韩世萼领军前来他们立刻趁机反水。
“靠近马道者一律格杀!”宇文士及大声下令。此时他已经别无选择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放一个细作冲到城门下。他身边的亲卫举刀迎了上去与城头上冲下来的乱军战到了一处。没有合手兵器的乱卒自然不是雄武营老兵的对手一瞬间就被砍死了几十个剩下的出一声哀嚎又乱纷纷向城墙中央退去。
“传令其他几侧城墙守将有躁动不安者杀!”宇文士及毫不犹豫地将屠杀令传达到全军。“如果其他几面城墙上也有细作潜伏不知道李安远他们能否震得住场面。”听着近在咫尺处的惨呼声他痛苦地想。“刚才赵长史肯定也是这样下的令!”宇文士及猛然意识到为什么刚才自己上来时现所有老兵都堵在马道上。这已经是最佳处理方案虽然长史赵子铭没能守住城头和城门但他已经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了应急办法。
“子铭你千万不要死!”宇文士及默默在心中求乞。强忍心中的懊悔抬起头他看见城墙上的乱兵又互相砍杀起来。无数人稀里糊涂地死在同伴的刀下无数人绝望地砍翻自己身边的袍泽然后被其他人砍成肉酱。有人被心中的绝望折磨疯狂直接跳下了城墙。有人则丢下了兵器蹲在了城垛口。但这种求饶的举动并没有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安全。杀红了眼的袍泽冲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砍死。
“杀!”“杀了他!”“杀!”“杀!”“杀!”城墙下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分不清是来自敌军还是自己。宇文士及心急如焚眼睛像着了火般在城头上巡视。东城门分为内外两重两重城门之间是十丈方圆的瓮城如果城墙上的情况不像眼下这般混乱的话站在城头的隋军完全可以居高临下的在四面对冲入瓮城的敌军进行打击。而现在他却只能站在马道上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自相残杀。
忽然一个巨大的铁制部件映入了宇文士及的眼帘。那是控制内城门的铁辘轳只有摇起它充当内城门的铁栅栏才会被吊起来。敌军在这么短时间冲入城内肯定不是用强力将铁栅栏撞毁的。宇文士及觉得有灵光在自己眼前闪动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向铁辘轳附近的一伙乱卒扫去现那伙人没有自相残杀而是冷静地站在铁辘轳旁警觉地四下张望。这帮家伙每人的左手臂上都临时系上了一根黑布条。虽然在脏兮兮的步甲衬托下不怎么扎眼但足够他们互相之间彼此识别。
“你们排队向前推命令所有人放下兵器不放下兵器的杀无赦!”宇文士及叫过自己的亲兵校尉宇文信大声命令。
“监军大人有令所有新兵放下武器不放下者杀无赦!”宇文信大声喊道带着三百名衣甲鲜明的亲兵直接冲上了城头。
“放下武器不放者杀无赦!”亲兵们大声喊道。他们之中很多人是宇文家培养多年的武士身手远远强于一般人。狭窄的城墙上未经训练的乱兵哪是这帮杀星的敌手顷刻间城墙上已经被推出了一条血路。坚持不放下武器的乱卒和没来得及放下武器的乱卒全部被宇文士及的亲兵们砍倒血河水一般顺着城墙向下淌。
“大伙别上当他们要杀了所有人!”乱军中有人大声抗议。没等他的号召得到别人的赞同。宇文信抛出一柄长矛直接把此人钉死在城垛口。
血的震撼让乱军慢慢恢复了秩序大多乱兵现自己没有力量和配合娴熟武器铠甲精良的亲兵团抗衡乖乖地放下了武器。少数人不肯从命被亲兵们逐一砍倒。慢慢地亲兵们掌握了主动慢慢向前一点点靠近城墙中央。
“你带人上去专抓手臂上有黑布条的人。”宇文士及见自己的应急举措奏效叫过家将宇文双低声命令。
宇文双为人原本就机灵听了少主人的话目光再向城墙上一瞥立刻明白的士兵们混乱的根源在哪里。他挥挥手带着二十多名宇文家的家丁跑上了城头在已经蹲下的乱兵中将几名臂缠黑布条的人一一揪了出来。
“弟兄们他们撒谎骗人秋后算帐了!”被揪出来的人大声哭喊试图再度制造混乱。宇文家的家丁将其快打倒绳捆索绑然后从其肩膀上解下标志身份的黑布条。
“就是这些臂缠黑布条的人通贼窝里反害死了这么多人!”宇文双高举这黑布条大声宣布。惊惶失措的新兵们回头看见宇文双手里的黑布条再看看被揪出来几个家伙的左臂随即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韩将军就在城外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守在铁辘轳旁的叛军细作见自己身份被识破没等宇文信带人杀到身边先不打自招。
“放下武器不放者杀无赦!”宇文士及的亲兵们再度高呼。制止了欲上前和细作拼命的新兵大步向铁辘轳杀去。
新兵们丢下兵器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宇文信带人冲上快将最大一伙细作砍死。个别漏网之鱼见大势已去在亲兵们杀到之前悄悄地解下了手臂上的布条。这个轻微的动作瞒过了宇文信却没瞒过他们身边的人。数个红着眼睛的新兵丢下兵器揪住细作将他推下城头。
城外的叛军现了城头上的新变化射上一排排箭雨以求将混乱持续下去。但宇文士及已经稳住了城墙上的局势羽箭只能制造杀伤却无法再制造新的混乱。冒着敌军的箭雨宇文士及不断地出命令用雄武营的老兵替下城墙上新兵命人将惊魂初定的新兵押着带到马道附近的民居中休息。新上城的老兵都是经历过辽东战斗的雄武营精锐虽然训练度和大隋府兵还有一定差距但建立在上两次战斗大胜上的信心保证了他们的士气。他们高举着盾牌6续走上城墙控制住每个垛口控制住瓮城四周的守城利器。
“钉拍准备!”宇文士及用横刀指了指簌拥在瓮城中的敌军大声命令。
不知道是出于自信还是为了节省时间叛军居然没在东城墙外假设云梯。“李密你今天输就输在自信上!”宇文士及恶狠狠地想横刀在落日下劈出一道金光。
注1:瓮城和古代城墙上的防护设施参见山西平遥古城实例。该城始建于汉代隋唐重建八十年代初因为地方过于贫困该古城一直没被地方政府拆除所以至今保存完好。
第三卷 大风歌 第四章 取舍 (二 下)
布置在瓮城周围的十几把钉拍是一等一的守城利器。每个钉拍五尺多长两尺多宽重达六十多斤上面布满了生锈的铁钉从两丈多高的城墙上哗啦一声砸下去就是下面碰到一头骆驼也给砸成了烂西瓜更何况是转圜不开的大活人了。
随着宇文士及回落的刀光只听得“哗啦!”“哗啦!”声不绝于耳十几把钉拍落下再被将士们摇起摇起落下顷刻间将靠近墙壁的叛军砸得人仰马翻。蜂拥在瓮城内的叛军抵挡不住只好拼命远离城墙挤向自己的同伴。狭小的一座瓮城中哪里有那么多空地可挤。眼看着落下去的钉拍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将底下的倒霉蛋又扫伤三、五个然后被城墙上的隋军摇动辘轳“哗啦!”“哗啦!”地搅起来接着再用长矛远远地推离城墙拖着铁链在半空中盘旋着砸将下去。
“蹲身举盾蹲身举盾!”瓮城中负责指挥的叛军将领大声命令。距离城墙根儿较近的士卒们蹲下身体用盾牌遮住头上的天空。落下的钉拍最初没扫到任何目标然后被铁链带着画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在落到最低点之前挂到了几面盾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在叛军头顶上响起躲在盾牌下的士兵脸色苍白被噪音折磨得几乎疯掉。当刺耳的刮擦声结束他们知道自己依靠群体的力量幸运地躲过了一劫抬头身边的同伴却现这次身边被盾牌下的袍泽的手臂软软地垂在体侧整个人早已经被砸昏了过去。
“后排弟兄退到门洞内左右弟兄向中间靠拢。弓箭手封锁头顶城墙防止官军再放钉拍!”站在瓮城中的叛军将领非常机灵现了钉拍的攻击弱点后再度调整战术。
站在外门附近的叛军士卒如蒙大赦般退入了门洞下靠近两侧城墙的士卒拼命挤入自家队伍把队伍挤成一根面条。面条正中央二十几名弓箭手拉开步弓对准正前方的城墙顶就是一轮急射。
“啊!”几名正在搅动钉拍的大隋官兵被羽箭射中惨叫着倒了下去。内门上空被拉起来的钉拍失去了牵引顿时软软地落了下来。叛军士卒看到机会用横刀和木棍砸向了系在钉拍后的铁链。几轮猛砸后粗大的铁链经受不住这么强的力道“喀嚓”一声断裂。叛军中响起一阵欢呼立刻把攻击目标又转向了其他的十几面钉拍。
城头上的官兵也抄起弓箭与底下的叛军展开对射缤纷的白羽中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摇动辘轳升起钉拍。也有人不惜被羽箭射成刺猬在钉拍再度升起的瞬间拉住染血的铁链奋力下拽。为了胜利双方的士卒都付出了最大代价渐渐地能用的钉拍越来越少了对敌军的威慑力量也越来越差。
“滚木准备!”蹲在一座城垛后的宇文士及再度下令。命麾下将士把大量的滚木抬到瓮城四周的城墙上来。虽然占据着人数和地势之利官军的弓箭手却没讨到多少便宜。瓮城内和外侧城门附近的敌军弓箭手训练得非常到位每一次射击出的羽箭都能覆盖住城头的某一片区域。这不是仓卒集结起来的船夫和民壮所能达到的水平宇文士及甚至怀疑杨玄感和李密为了造反至少准备了花费了五年以上时间做准备。那些持盾的叛军士卒也堪称精锐在上一次反击中宇文士及至少看到十几个人被自己一方的羽箭射中而那些中箭者却挥刀砍断了箭杆然后跟上队伍继续向挡在内城门附近的官军起冲击。
“放!”宇文士及大喊同时挥刀挡开飞向自己的一支流矢。蹲在城垛后面的雄武营士卒探出身体将二十几斤的滚木高高地举过头顶然后重重地抛下去。狭小的瓮城内立刻下起了一场木桩雨。盾牌碎裂了盾牌下的人直接被滚木砸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