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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愕然地松了手里剑,他明明只是斜挡了一下,没有刺……长剑落地的声音里,沈桑颖咬牙捂住伤口,凄惨的笑了笑,“这合该是我的结局……”
曹植觉察不好,伸手向她抓来,沈桑颖却早一步向后飘去。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就是悬崖,
她轻功从来就不废,又是讲究“快”字一字。要想跳下怎么会让他追的上,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刹那就到头。水红衫被崖风吹的翻飞鼓起,她冲他诀别的笑了笑,最后看到他不可置信的面容,和被几个属下按住身子,只能长长伸出的胳膊。再也碰不到她的胳膊。
真好,他终于维持不下冰冷。
真好,她终于骗了他一次。
手腕上射出扎入石壁的软丝线,她下坠的趋势稍止。手腕被勒出淤青,丝线迅速扯到头,她看向恰好快到崖低距离,不枉她之前来探路。扒拉开遮挡视线的乱发,用轻功踩着干燥的石壁下移,又用了片刻,崖底被青草铺就的河流已经显现。
她浅浅包扎下伤口,沿着河岸走了片刻,骑上等在出路尽头的小红,往与河流流向不同的方向奔去。身后的痕迹也被她草草打扫。即使找不到尸体,也只能归咎于被河水冲走。
如春的崖底离她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
一个月前,华琪风拖着沈桑颖和她不撒手的崔戡离开,他一直以为沈桑颖说他“没死”不过是她情感不能接受时的话语,然而在她的坚持下把了崔戡的脉搏,虽微弱却确实存在。他才诧异地睁大眸子,对着沈桑颖希翼的眼神,点了点头,“我尽力。你该先处理下你这身箭伤,接下来的一周我还需要你在我施针时护着,你倒了到时候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
沈桑颖强撑起精神,处理了自己的伤口,都是不伤要害的箭伤,不碍大事。这一周她呆在崔戡床边,除了熬药寸步不离,华琪风劝说无用,只好不再管,他每日要为崔戡施上五个时辰的针,刺激到他全身520个大小穴道,稍微一针差错就可以让他再也醒不来。为了防止精力不够出岔子,他每日施完针就要养精蓄锐。
沈桑颖第一次对着这么安静地崔戡,倍感不适,对着他絮絮叨叨了许多。
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没把你说的话当成真,你说不要小妾红颜,只看着我,让我也只看着你……可是崔戡,谁让你第一次见面就调戏女子,第一次以未婚夫身份见面就告诉我……男子是可以纳妾的,你要遇到喜欢的,再娶她个十个百个都成。你在我心里就这么一个骄傲的纨绔形象,我怎么会把你说的感情话当真……”而她直到他死了,死在她面前,才相信他。
她想捏了捏床上安静躺着人的鼻子,手抬起来不敢落下,最后轻轻地放在他鼻尖,点了一下做数。“好吧,我知道你一定也要说,我在你心里也就一个小气记仇的形象……”
床上的人一周过去,没有动过一下,也没有出现听了感动的清醒过来这种奇迹。最后她说,“崔戡,其实你那捧狗尾巴草,我后来捡回去了,找了花瓶插着,不过这次出来……没能带上,你说你一个将军,送人定情物送什么不好,表白心迹的时候竟然送一把狗尾巴草,我没怀疑你是在整我就好了,怎么可能明白你的意思啊……”
“你又不会起来,反驳我一句对吧?再这样,你仅剩的那点好品质,也被我诋毁完了啊……崔小爷”她又唤了一声,“崔戡。对不起。”
“我还有句话想跟你说,不过我只跟醒过来的你说,你要是再不醒来,就听不见了,过期不候……”
“不过我不嫌弃你,崔戡 ,你是个大善人也好,是个乱世枭雄也好,是个纨绔也好……不过你现在要做个枭雄有点困难,这点又怪我……等你醒来,嗯,让你打不还手。”
她也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喜欢,这和对萧钰的不同,她曾经以为那种见了面脸通红就是喜欢,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随着他喜好改变,而去在意在他眼里的目光。
但她现在觉得,她和崔戡相处,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收敛过性子。她们经常争吵,但没有一个人不开心,没有一个人在意争吵的话语。除了最后的那一次分别。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因为喜欢,一方就压制自己,改变自己,退让自己,这样当感情磨灭的那一刻要怎么办?
爱情应该是两个人哪怕争吵,但彼此也能接纳不在意。
不是因为喜欢你而不介意你的步步不让,你的较真。而是因为不介意你的步步不让,而喜欢你。这样一个从性格都贴切默契像是天生一对的人,遇上了,就不要放过。
但直到她想通,崔戡都没有醒来。这一周施针结束时,沈桑颖问了华琪风,却得来诧异的回答,“我什么时候说他这会醒来?”
沈桑颖:“那你说……他不醒来了?”
华琪风:“我也没这么说啊,他现在已无大碍,想要醒来只差一味药,彼岸花。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吧?十年整个九州只开一朵的花朵,还处于极陡峭的位置。而去年开放的那一朵,已经被人摘了。”
沈桑颖眼神暗了暗,“你这跟说他醒不过来有什么区别,还是你可以让他这样坚持九年,等下一次花开?”
“我没说花被用了啊。”在沈桑颖想给他一拳的眼神中,华琪风道,“这小子命大,三个月前,有人曾让我按这一种剑伤开了个方子。那时他收集齐药材,就差一味药,他没等到药就不在了。没错,差的那一味就是彼岸花。”
沈桑颖虽然觉得现在高兴有点不太地道,但也只是一想,忙问道,“那这花,在哪?”
华琪风却犹豫了一下,在她的催促中才说,“这个人,就是周瑜。”
三个月前,黄州的游船上萧钰刺向偷袭沈桑颖那人的那一剑,周瑜认出是曹家剑法,就猜测到自己很可能大限将至,虽然不知道曹植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手,他却按着他记下的那招曹家剑法,询问碰巧路过的“华佗”,得到了治疗方子后,就开始收集药材。那时顶着“华佗”面具的就是华琪风。接下来虽然周瑜猜想正确,中的正是那一招的剑法,还和伤崔戡的是一人。但华琪风替他施了针,也只是给他增加了一个月的拖延期,而那最后一味药没能在一个月找到。他的手下再早送到五天,他就不会死。
华琪风:“我不好意思收下那药,这一周我帮你查了下,药,应该在周瑜的家眷,小乔那里”顿了顿,“你和小乔有过节,在孙权那还挂在黑名单上,现在又重伤未愈,去了那里……你要想好。”
沈桑颖歪歪头,她脸上因为有了谱又浮现笑容,“想好什么?你就好好替崔戡施针,睡好你的觉,等他醒来,我们帮你把傅芊芊绑来。”
话落,她在华琪风恼羞成怒扔过来茶杯前,跃出他隐居的屋子。
她知道华琪风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上次侥幸没被孙权杀死,这次再遇到,以她现在重伤未愈的身体,就是有去无回。可是哪又怎样,如果崔戡醒不来,她好像也要陪他去了。
她抱着壮士扼腕的心去,但其实事实没有那么复杂,虽然她上次真心和小乔结怨来着。但她出现在她面前,她既没叫人,也没有告诉孙权的意思。反而替此时不能行动那么自如的她打了掩护。
沈桑颖顶着一脑袋问号坐下,想着怎么说出口。
小乔拨拉琴弦的手指停下,她面上较之之前,似多了什么。道,“我收到黄月英带来的玉佩。”
见沈桑颖茫然,她才解释道,“夫君留给他们的除了帕子,还有我们作为信物交换的玉佩。”她一直没有在他的遗体上找到那块他从不离身的玉佩,才坚信他一定留下的有书信,只是和玉佩一起被人拿走了。“上次她用信鸽传给你,没法把玉佩也托信鸽送来,一直到昨日她才有闲暇送来。而且她跟我说,你需要那朵彼岸花。”
“夫君既然将玉佩一并送去,就是让我以后能帮时帮一把。而且他既然料到那么多,或许就是料到他不会是最后一个……”她喃喃几句,向着内室走去,沈桑颖忍着跟着进去的冲动。片刻后,她出来,手上一只漆红木盒子。递给站起来的沈桑颖,“诺,给你。”
沈桑颖真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一时反应有些愕然。小乔掩唇笑笑,是她上次从没见过的轻松惬意,她一直以为周瑜和孙权喜欢上小乔,是因为上次见她时的倾城外貌,软淡的笑容,此时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一笑降千军。
小乔眉目舒缓,“你或许不知道,我应该感谢你,不然我不会瞧见夫君的帕子,不会真正的想明白。如果他瞧见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难受很不喜。”
沈桑颖拿到彼岸花,马不停蹄地赶回华琪风藏身的屋子。心里压着的大石终于要落下,有种说不去的轻松。老远的在院子外,她听到院子里有人吵闹。下意识地以为是崔戡,从马背上直接越过落在墙头,才想起来崔戡还没吃到药,不会是他。
院子里继续吵吵闹闹。
“华师弟,快些叫声师兄听听。”这声音好耳熟。
“师弟,煎药就好好煎,快些摇起你的羽毛扇。”这声音也好熟悉。
院子里吵闹声突然停了,华琪风和诸葛亮看到站在墙头不说话的小师妹,动作一致的摸摸鼻子,一个赶快对着炉子扇动着羽毛扇,心里在滴血。一个动作迅速的跃进屋子里,把把崔戡脉搏,摸摸额头……
然后他们惊悚地发现,小师妹笑了,完了完了,都气笑了!
三日后,沈桑颖在邺城的荒山出没,引来曹植后,跳入山崖,虽然有些误差的中了一剑,不过大体没有失误。
她骑着小红回来时,肩上的小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从此朝廷不会再追杀她和崔戡,没有人会追杀死人。她在两个师兄热切的注视下,走进崔戡躺着的那间屋子,一如往常地拿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