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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她顿了顿,没有注意到沈父听到这话时,眼里划过的一丝波澜,即使注意到也不会觉得奇怪。她已经肯定自己的猜测,话语却只讲了一半,“这药是我从你枕边人那里得来的。”
话说完了她便转身离去,不是不再管这事,而是如果一切真如她想的那样,那个人也会愿意让沈溯插手抉择这事,而不是她。
很快来到十日后,曹植的告别宴。果真是宴无好宴,沈桑颖手拄着脑袋,不知道沈父对那事查的怎样,白如玉生下沈落音时不是正妻,但白家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和若家的书香门第不同,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有确实的证据,确实会让他们闹起事来。
只是不知当初让女儿给人当妾时怎么就没闹起来。沈桑颖落进下石的换了个姿势想道。沈父在她心里一直是厉害的,即使她老是和他闹矛盾,却承认他的能力,几乎没有什么办不到,做不到。也正是因为他无所不能……她才会更加怨恨,他让母亲难过那么些年。
——为什么不让她开心些,明明很轻易,只是多来些就可以做到。小时候她总是这样想。
“想什么,这么入神。”隔壁长桌传来曹植的声音。她抬头,才发现沈父,白如玉,沈落音已经到齐。连歌舞姬都进入舞蹈准备阶段。
沈桑颖视线落在曹植身上,算是谢过他的提醒。眯着眼看到有丫鬟借着倒酒对着他动手动脚,他往一旁躲闪,却碰到一个更厉害的,小丫鬟恁是往他怀里钻。略微无措的抬头就见到沈桑颖扯扯嘴角,分明是看戏的笑容,更过分的是,见自己注意到她,那嘴唇微动,无声说道,“白面娃”。
曹植有种把她拎进怀里,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白面娃的冲动。
他终于按住那小丫鬟手里的酒盏,施力让她的手不能离开酒盏把手半分,不能再伸手到他身上。眸子微凝,声音里已经有冷意,“够了。”
小丫鬟不甘地走了。
沈桑颖在旁边差点笑到桌子下面,对上曹植愤愤看过来的视线,略有收敛。而曹植正要扯扯嘴角,凉凉地回她一句,“很好笑?”,坐在他对面桌子的沈落音,趁着舞姬转走的空挡,纤纤玉手举杯祝酒。
“曹公子,这杯,落音敬你。”她说完,先仰头干了,露出白天鹅般优美的脖子。
曹植都要去抓沈桑颖的手,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斟满的酒杯上。
沈桑颖没有理沈落音在曹植饮酒后,挑衅看过来的目光,她神色此时都集中在主位上,并排坐着的沈父和白如玉。白如玉手里端了一杯酒,酒水清润,她保养得意的手指捻成花状,嘴角笑靥亦如花。激越的鼓点累累,除了沈桑颖,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的巨大变动。
沈父将视线从白如玉身上,渐渐集中在酒杯里,神色莫测,白如玉手都伸疼了,半响疑惑,“夫君?”
这话无意刺激到沈桑颖了,在她以为沈父要将酒杯打翻对峙,一切就像慢动作,他伸手接过她手中酒杯,神色淡淡,道,“以后不要这样唤了。”
他手里握着那耳杯,杯壁上浅红色的花纹像游走在沈桑颖心中,将她一颗心紧紧吊起,这是……要喝了酒?
她没有注意到曹植见到她紧张的目光,也变得奇怪的视线。随着耳杯离沈父的距离越来越近,手指紧紧地捏住衣角,近了一些,再一些,终于,看沈父真的是要喝下去,喝下去的前一秒,她终于忍不住摔了手边的瓷碗,哗啦啦地一声脆响,纵使不解为什么明知有毒他还要喝,她还是站起来,制止道,“等等。”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解,不愿意赌。
对着满屋子看过来的眼神,她卡了壳,而注意到白如玉愤恨的目光,她反而安心,也终于灵机地扯出个话题,“父亲,虽然平时您最大,但今日客为尊,这酒是不是应该从贵客敬起……”
沈父眼里略过什么,他笑笑侧头,赞成了沈桑颖的话,在她明显是临时起意地给曹植敬酒时,他也将耳杯送回白如玉唇边,“如此说来,我这酒倒喝不成,要还给你了。”嘴上说着,他手却根本没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打算。
沈桑颖将耳朵都竖起来。连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沈落音都觉得哪里不对。更不要说比她心思深的白如玉本人。大堂里一片安静,歌舞声不知何时早停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毒了,你也是?”白如玉蓦然将他拿在她面前的杯中酒饮尽,在所有人没能阻止的情况下,手指将杯口翻转,她眼里闪着楚楚的波光,好似被冤枉也竭力坚强,“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夫君……”
厅内站着布酒的丫鬟,守卫都面露不忍,觉得夫人说的甚至,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再开明,也还是以夫为天的主流思想,尤其像夫人这样柔弱的一个人,没了丈夫要如何生活?
从搬了家,若绮宁就不再管事,近十年的时间,足够她收复这些新进下人的心,就算收不服,她笑,卖身契捏在她手心,他们敢反了天去?
事情发展的结果出乎沈桑颖意料,她愣了片刻神,沈父却依然一片淡然,那双眸子冷冷的扫过来,倒让本来觉得稳操胜券的白如玉,心神晃了晃。而沈父的声音更是冷的不近人情,“我说了不准再这样称呼。”
白如玉眼神蓦然闪过阴毒,“凭什么不准,我是你的正妻!哪里的规定不许我叫你夫君!我就要叫,夫君夫君……”
沈父眸子专注于一处,却不是白如玉在的那一处,他根本不看她,只是淡淡道,“我的规定,不准。”
白如玉突然吃吃地笑起来,“可惜,你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做不得主。”
“咔嚓”
沈桑颖再次摔碎手边的瓷碗。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下的毒
沈桑颖被那句话带着站起身,而那一声清脆的摔碗声也让众人都如梦恍醒,大厅里的丫鬟惊呼,就好像已经见到主子血溅当场一样,抱头乱窜。曹植也跟着站起来,半挡在沈桑颖面前,防止她太过冲动。
另一边沈落英却也惊的乍起,不可置信地唤道:“母亲——”她怎么做出如此糊涂事,失了父亲的在意,她们会面临什么?但她不能这样说,只能劝慰,“父亲是在意我们的……”
“在意?你父亲沈溯,堂堂的武林盟主,他会在意我们?他一向是多么孤高自傲,当年若不是我对他下药,他意识不清,岂会看我一眼?你又怎么会出生!他的心都在那个死鬼贱人……”
沈父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冷,“住嘴。”他手上扣住白如玉脉门,眼神幽深,让她能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否则,就算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大可赌一赌,是你的毒药快,还是我的剑快。”
白如玉怔住。
而在沈父出手的同时,沈桑颖也同时出手,只是她掠过的招式被曹植伸臂挡住,她被他用精湛的招式甩回原位,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她狠狠地问白如玉,“你竟然给父亲下了毒。你怎么敢,在给我母亲下毒后,再毁了我唯一的亲人!”她被曹植拦急了,手上的招式不再顾忌,只想着将沈父带离开去,离开这个恐怖的女人。
她明明告诉他那是毒药了,为什么他还是中毒了,还是要死了。
“我给她下毒?”白如玉本来灰败的脸上蓦然浮起一丝嘲意,“你说,我给她下毒?哈哈哈,你竟然以为是我给她下的毒!”她转头看向沈父,“你的女儿,也没那么聪明嘛。”
“你什么意思。”沈桑颖是不愿意相信她的话的,只是这种情况下白如玉没必要撒谎,可是,怎么可能?不是她下的毒,为何那个毒药的味道会在母亲那里出现?为何她房间里会有那瓶药?她下意识地看向已经被她带到一边的沈父,“父亲?”
“你问他他也不会知道!没有人知道。”白如玉的脸上浮上一丝骄傲,她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得意杰作,徐徐道来,“那瓶药,根本就是从你母亲那里得来的,要下毒的不是我,是她!”
不光沈桑颖,除了不太了解状况的曹植,连沈落音都吃了一惊,她对沈家前任主母记忆不多,却也知道那是个柔弱的连鸡都不敢杀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下毒?
“你骗人!”沈桑颖怒视着她,要她收回污蔑的话。
“你想想,你小时候是否在你母亲那里闻到过这味道,你当然记得这味道是什么样,因为这瓶药在你母亲那里藏了至少一年,这药只有未使用时,和毒发时才会有香味,如果是我给她下毒,那你应该只闻过一次这味道才对。”她换了个语气问道,“听说你母亲死时,你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你可有闻到味道?”
确实没有。
沈桑颖握住拳头,在大起大落之中竭力保持平静,她在心里几次张口,确保出声的话语平稳,能明确表达她心中的确信。“母亲她不会给人下毒。我会,但她不会。”她根本无须举例作论点:母亲如果能出手,早就不会让白如玉那么嚣张。
“她当然不是。”竟然是白如玉做的肯定,“她那么蠢,那么胆小,怎么敢给别人下毒,她是给她自己下毒!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香弥’,这种可以让人轻易没有痛苦死掉的药怎么能留给她?但我偏不让她这么容易死掉。我偷了她的药,换成吊着人一口气的药材,我就要让她看着我是如何霸占她的夫,抢了她的位置,让她知道她不如我。要她活活气死,难过死……”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白如玉絮絮叨叨得意的声音和大笑。
她已经太偏激。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那段感情带给她的一定是伤害多余喜悦。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变得机关算尽,用尽手段,从最初的要自己好受,到只要情敌不好受。她做了一堆伤害情敌对自己却无利的事情,那么她,已经深陷泥潭。
一个故事,一个一定是美好开头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