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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下来还有你顶着,我垫着嘛!”
讨厌,楚月轩这家伙每天都来骚扰她。院子里的墙壁只修了半边,楚月轩说十文钱根本不够买材料,所以另外半边墙暂时放一放,也方便他堂而皇之的往殷歌家跑。
殷歌从床上弹起来,拉开房门,她的眼睛被外面灿烂的阳光一刺,差点流下眼泪。
“我说,那啥,楚月轩大哥,你怎么成天游手好闲,都不用去做事的吗?”
“我的最高理想其实就是当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没事儿了斗斗鸡,玩玩蟋蟀,率领一帮子狐朋狗友去街上调戏黄花闺女。”楚月轩喜笑颜开。
“……”
“快洗把脸,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去。”殷歌斩钉截铁拒绝他。
“别这样嘛,保证是一个让你开心的地方。你小时候最喜欢去那里。”
小时候!?她完全不记得九岁之前的事情。爹娘和小清从来不对她说儿时的事情,每次她问起来,大家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久而久之她也就不问了。都怪自己记忆力差,大家都厌烦她的问题了吧。而且儿时的事情一定很平淡无奇,平淡到所有人都忘记了它。
想到这里,她甚至有些激动的盯着楚月轩:他那头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乱发,他那蜈蚣一样的伤疤,他打满补丁的衣裳,一长一短的裤腿,无不透着一股知性的美!
“你不要用深情而略带侵略性的眼光看我好不好!一句话,去不去。”
“当然去。”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山坡的青草疯长,凌乱得令人愉快,而那些野花总能在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绿色中给人带来一丝新鲜感。阳光并不炙热,甚至是清澈透明的薄如蝉翼,阳光抚摸那些下垂的叶片,想掸去晶莹的水珠,却并不知道叶片之所以下垂是因为吸饱了日光。空气里夹杂着湿漉漉的青草的芬芳,也许这就是初夏的香味。
走到一棵桃树下,楚月轩望着那些青涩的果子说道:“可惜还没成熟,不然你又会爬到树上去摘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慢慢沁出某种柔软的东西,使他的双眸看起来湿润而有光泽了。说句实话,殷歌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眼珠子还是挺好看的。
“我还有那么顽皮的时候?我完全不记得了耶。不过即使以前会爬,现在我都是文静的少女了,怎么可能去爬树。”
“哦,对呀,差点忘记你是‘文静少女’。”楚月轩扭过头去,眼中光芒一敛,瘪了瘪嘴巴,“走吧。”
殷歌快步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她莫名的回头望了望桃树,心中隐约有些躁动,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楚大哥,你认识我多久了?”
“你不记得了吗?”
殷歌摇头,马上又点头,最后又忙补充,“我当然是想考考你的记忆力。”
楚月轩嘴巴一咧,坏笑着凑到殷歌跟前,“我当然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情景。当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我看到风华绝代的你,就立刻一见钟情了。”
听起来好像谁神经错乱脑袋抽风时候想的情景哦,不行,她好想喷口水。
“殷妹妹,你的嘴怎么在抽搐?莫非被我的深情表白打动了?”
她好后悔和他一起出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吧!
“殷妹妹,你为什么要转身不看我?你虽然貌似天仙,美不胜收,伶牙利爪,但是怎么能瞧不起别人呢。我虽然长得对不起观众,但是又怎么样呢?我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不要乱用成语!”殷歌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他居然亵渎成语,他居然亵渎成语!她要先撤了!再不走她害怕自己会动粗。殷歌转身拔腿就跑,可是她刚跑了两步,手臂就被楚月轩拉住了。
“好了,我不闹了,咱们要去的地方到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殷歌带着疑惑往楚月轩的身后望去,那是一道峡谷,在绿油油的草地中生长着无数的蒲公英,蒲公英宛若一片洁白的云,构造出一爿烟雾缭绕的仙境。更远处是一大块湖泊,倒映着蓝天翠峰。时间仿佛被山谷牢牢锁住,连风都静止住了。
殷歌突然想起自己的梦。
“来,走近一些带你看个好东西。”楚月轩往前跑去,殷歌跟在他的身后,提起自己的裙裾,掠过蒲公英时,那些种子一阵乱飞,纷纷扬扬飘往青草的更深处。
楚月轩跑到湖边停下,殷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楚月轩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指了指宁静的水面。
“桃花?”殷歌一瞧,发现水面浮着很多桃花的花瓣。
楚月轩笑道:“你仔细看,这是桃花鱼。”
殷歌诧异了,她在书上看到过关于桃花鱼的介绍,“非鱼也,生於水,故名之曰鱼;生於桃花开时,故名之曰桃花鱼。”。这种鱼传说是王昭君出塞前,眼泪滴在水底所化。
殷歌仔细一看,桃花鱼像小伞一般,指甲般大小,晶莹透亮,伞盖一收一缩,在水中浮浮沉沉,翩翩起舞。放眼望去,湖水中有数之不尽的桃花鱼,宛若湖泊中开出了千万的桃花。在这个时间静止的山谷里竟然还藏有如此罕见的生物,殷歌欣喜的望了一眼楚月轩,撩起裙子,蹲下来用手掬起一捧湖水。
“书上说桃花鱼都在早春时候桃花盛开时节出现,只有短短数月就消失无踪,现在都是初夏了,它们怎么还在?”
“书上说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还是眼见为实。”
“楚大哥,没想到你找到了这样一处山谷,真的好漂亮。”
楚月轩从身上掏出一个琉璃小瓶,“我们装几只回家去,放在你房间的窗台上,可好?”
“嗯嗯,当然好了。”殷歌看楚月轩将几只桃花鱼装到小瓶子里,笑道:“下次也带小清来看看这里。”
楚月轩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行!”
“为什么?”
楚月轩弹了几滴水到殷歌的脑门上,“我只愿意带你来。”
殷歌郁闷的抹掉额头上的水珠,不就是一片湖么,他还真小气呀!算了,她下次偷偷带小清来。
“走,咱们去吹蒲公英。”楚月轩把小瓶子塞回口袋,又往那片雪白的蒲公英群跑去。
殷歌跟在他身后,楚月轩摘了一把蒲公英,劈头朝殷歌吹来。一群绒毛瞬间包围了殷歌,她躲避不及,连打了两个喷嚏。
“楚月轩”殷歌佯装发怒,也揪了一束蒲公英,朝楚月轩猛吹,偏偏楚月轩动作灵敏,一下子躲过了。殷歌心有不甘,提裙去追,楚月轩哈哈大笑,回过身又给殷歌送来无数的蒲公英种子。
看似白雪纷飞,美不胜收,可飘得满头满脸却是另外的感受。殷歌追不上楚月轩,灵机一动,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楚月轩见殷歌突然倒下,笑脸顷刻收敛,只是一瞬他便到了殷歌跟前。
“你怎么了?”他蹲下来,还没有碰到殷歌,只见那个小姑娘抬起头,两颗黑玛瑙般的眼珠骨溜溜的转,分明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他知道上当,但是来不及了,殷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早有预谋的拿出蒲公英,鼓足腮帮子一阵猛吹,种子扑面袭来,楚月轩终究是中招了。
殷歌没想到这招虽然烂俗,但是却行之有效,得意至极,坐在地上捧腹大笑。楚月轩也干脆坐在了殷歌对面,和她一起欢笑。殷歌在这一刻感觉到无比的放松,那些烦扰她的事情都随着蒲公英种子,飘散去了看不到的地方。
末了,殷歌往旁边一瞅,忽然看到一朵紫色的蒲公英。她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蒲公英,觉得惊讶极了,于是拉了拉楚月轩的衣角,说道:“楚大哥,你看,居然有一朵紫色的蒲公英呢!”
楚月轩似乎也颇为惊奇,伸手去小心翼翼的摘下那朵蒲公英,将这朵完整的紫色蒲公英交到殷歌的手上,“殷妹妹,你听过一个传说没有?”
“什么?”
“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就能找到完美的爱情,找到属于她的良人。”
殷歌听到这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别害羞嘛!哪个小子不钟情,哪家闺女不怀春。”
她啐了一口,“肯定又是你杜撰的。”
“我最老实忠厚,所以你放心吧,受到了紫色蒲公英的诅咒,啊,不,是祝福,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良人。”楚月轩眯起眼睛戏谑道。
殷歌低头,用纤细的指头碰了碰绒球,然后嘟起嘴,毫不留情的吹散了这朵完美无缺的紫色蒲公英。
“好了,这样它就不会祝福,啊,不,是诅咒我了。嘻嘻!”殷歌丢掉手里剩下的花茎,对楚月轩做了个鬼脸。楚月轩眼底似乎有一层光芒沉淀下来,神色微变,像是稍稍松了一口气,“那个郑公子不是你的良人?”
“我和他的关系其实非常玄妙,怎么说呢……”殷歌托腮故作深沉,“就像是数字壹后面紧跟着贰,子鼠后面紧跟着丑牛,甲后面跟着乙。这种微妙的联系,我们一般简要的称之为路人甲和路人乙。”
“精辟!”楚月轩对殷歌竖起大拇指。
“楚大哥,我新研究了一支舞蹈,跳给你看可好?”殷歌不想浪费着山间美景,走到蒲公英中间,跳起舞来。她的舞姿有种自然清新之感,举手投足之间气质若兰,仿佛融入了山水之间,而穿在身上略嫌简单的布裙,正好符合了舞蹈的淳朴风格。
楚月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竹笛,配合着殷歌的舞蹈吹出一首欢乐的曲子。殷歌起初有些惊异于楚月轩会吹笛,不过她并未停下舞动的双脚,对他嫣然一笑,跳得更加带劲。蒲公英小伞飞舞着她周围,缤纷如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她笑靥如花,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飞舞的蝴蝶。
一直跳到夕阳西照,两人才一前一后返回家中。殷歌还没踏入自家大门,只见一坨肥肉从屋子里滚了出来。
苏咏清见到殷歌,顾不得抹干净亮晶晶的鼻涕,撒开爪子抱住殷歌,大叫道:“小歌你总算回来了,不得了啦,你爹娘出事啦!”
☆、远行去洛阳
殷歌后来总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