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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江江江户户户户户户——”小狐狸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当真是游戏吗？”玉稻殷这时真有一种想把他剁了的冲动，小狐狸立即吓得支不出声了。
“小殷你不要吓唬他。”玉稻桉刚说到这里，突然在空中传来了某个声音：“因为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我就先进来了。
此时众狐的上方，一个身影渐渐向下落下。银色的短发飘散在俊美的脸颊边，黯淡的灰色眸子这时带着有深度的笑意，一身漆黑的装束与腰间的太刀——江户的滑瓢独自来到这个狐穴里。
“好久不见了，两位。”滑瓢落在群狐中，狐狸们立即警惕地后退一步将他围在中间。此时他们眼中个个都带着杀意，看的让滑瓢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呵呵……”这时拿着烟斗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青烟后继续说道：“狐族光是用眼神杀人还真是可怕呢。”
“……”玉稻桉这时挑了下眉，冷冷说道：“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
“那还用说？”滑瓢淡淡地冷笑一下，“当然是为了协助你们讨伐酒吞童子一事——作为上次的报恩。”
“……”玉稻桉和玉稻殷都没有说话，但是玉稻桉看着眼前的妖怪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康复了。但是……“这是我们狐族的恩怨，跟你们没有关系。”
见到首领发话，几只狐狸也立即叫嚷起来：“是啊是啊！我们的事跟你们有关吗？！”“滚回江户，别来这里了。”
“姐姐。”玉稻殷这时来到玉稻桉的身边，“我觉得不妨和滑瓢合作一趟。”话音刚落，玉稻桉顿时瞪大眼睛转过头看着她：“可是……他这么大老远跑过来说要帮我们，而且讨伐酒吞童子是我们内部消息，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也很奇怪……但是……”玉稻殷在自己心里打算着，她总觉得酒吞童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容易。更何况，她觉得应该结合外力一起推翻可能更有效果一点。
本想说与大天狗联手，但是现在滑瓢自动送上门玉稻殷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如果他出尔反尔怎么办……”玉稻桉这时轻声说了一句
，看着下方的滑瓢一脸不在乎地听着周围的同类们驱赶的声音。
“那么在那之前我就杀了他。”玉稻殷话音刚落，身后的某只小狐狸还被尾巴紧紧地抓住：“总大将……我……我不能呼吸了——啊！！”猛地一送开尾巴，小狐狸倒在地上一阵吃痛状。
“……”玉稻殷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过头看向滑瓢：“他由我来监视。”说罢，身旁的玉稻桉这时才走下殿来到滑瓢的身边。
“我同意联手，但你有什么其他主意的话别怪我不客气。”玉稻桉塞给滑瓢这句话后，滑瓢先是一怔，然后慢慢笑了出来：“这么久没见了你变得这么凶啊。”
“……”玉稻桉懒得理他，只是对着自己的同族宣布道：“这次讨伐战我们会和江户的妖怪一同联手，事后我们达成协议不许再有任何联络。”瞬间，整个现场都像炸开的锅一样那里叫嚷起来：“跟江户的妖怪联手？！”就好像一传十，十传百那样的效果，整个大殿上都开始哄闹起来。
“喂喂，不许联络是什么？”滑瓢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转过头轻声说道：“我可没答应这件事。”
“我不喜欢交易，你说事后你想要什么吧？”玉稻桉没有放松警惕，紧握着剃刀问道。
“只是纯粹的报恩，真是的，京都的人类都那么无礼，连你们狐族都那么不友善。”滑瓢无奈地吸了口烟，又吐了出去，“酒吞童子……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41章 因果循环
——那须野——
近千年来，那须野的城镇都离山林更加遥远。比起京都等任何地方那须野的城镇要小上很多，因为在丛林间，四处都弥漫着强烈的妖气。
茨木童子踩断了一枝枯树枝，环顾丛林四周泛起的轻微绿气；“没想到千年下来毒气一点也没减弱。”正如他所知，玉藻前善于用毒，而她的妖气也藏有致命的剧毒。不单单是人类，妖怪吸收了也一样会死。
茨木童子这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雾气中一个巨大的影子浮现在那，“依旧不能靠近了……”茨木童子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后退一步继续看着雾中的影子。那是玉藻前的杀生石，在那时候，酒吞童子还没有完全复活之时她便与人类展开战斗。最后又拿着对人间已无兴趣的理由落下了这块石头，伪造自己假死的证据。
“……”茨木童子回忆着那时刚复活的酒吞童子满心雀跃地带着玉藻前来到大江山的往事，他知道酒吞童子看中的无非是玉藻前的妖力，并且也知道他有了最坏打算的觉悟——如果不愿辅佐自己，杀了玉藻前，取得妖力。
可是酒吞童子却意外喜欢上玉藻前，喜欢到让她抛下整个狐族来到自己身边。酒吞童子其实是个相当自私的妖怪，中意的东西一旦得到就不可能还回来——“我想要你……”脑海里还记得当时的酒吞童子伸手遮住半张脸，金色的眼瞳在红发的间隙中阴暗可怕。对玉藻前的渴望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就达到了极致，酒吞童子一直忍耐，毕竟玉藻前一直都是一个不愿被屈服的妖狐。
而现在，酒吞童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执着的东西，就姑且把对玉藻前的爱慕和思念包括怨恨全部丢在那个孩子身上——从某种角度来说，夏花也是一个相当可怜的孩子。茨木童子很难说清酒吞童子是否真喜欢夏花，也许只能说是疼爱，又或者她在酒吞童子的心里可能超不过玉藻前……
但是若让酒吞童子知道那句预言，那么酒吞童子会怎么办……
选择玉藻前，还是选择笠原夏花……
茨木童子总觉得，玉藻前并没有死，而且他感觉到她很快便会出现……她再次出现的话，按照预言一定会去杀酒吞童子。所以在那之前他要做好一切准备将酒吞童子保护起来，包括那个孩子……
“石头的毒气没有散掉……这么说是在守护狐族吗……”茨木童子这时在心里自言自语，转过身便离开了这里。石头附近的毒气其实比丛林边缘的要强上百倍，而现在的茨木童子已经有点精神恍惚的感觉了——“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茨木童子心里说道，便迅速离开了丛林，来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还记得关于玉藻前的传说，据说那只狐狸刚诞
生之时身上泛起一股强烈的妖气，妖气中也弥漫着剧毒……
也就是根据这个，这半年来茨木童子走过很多地方，虽然最初他觉得玉藻前复活的地方极有可能是那些有毒气的地方，包括那须野，可是他错了——例如那须野中这片被毒气所渲染的丛林，妖怪根本无法存活更何况是那些跟玉藻前一样的同类狐妖。而其他有毒气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些杂鬼自身的妖气罢了。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茨木童子心里想，抬起头看向上方的蓝天久久没有转移视线。此时他心里所牵挂的，一个是酒吞童子，另一个则是那个孩子——玉藻前复活的话，那个孩子也有可能会被杀吧……
“我不会让你死的……酒吞童子……”茨木童子这时自言自语，低下头便离开了那须野的丛林边缘。
——大江山——
在红色的枫林间，一个身影仿佛融入了这片鲜红一般，在漆黑的结界中独自站立着。一片红色的枫叶这时飘落下来，划过了他的手便迅速落地上——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全身漆黑穿着的黑发女孩，殷红色的眼睛这时黯淡冰冷，面无表情的脸孔看上去就像被抽掉了所有的感情。
“……”夏花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绯红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红发妖怪看。而眼前的妖怪这时垂下眼，暗金色的眼中浮现着一丝复杂的感情看向她：“好慢，难得可以一起欣赏枫叶。”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没有任何感情的声线从她口中说出，听得让身边的妖怪一阵苦笑，“意外地听我话呢……”酒吞童子的笑容有些苦涩，此时的他开始再想自己抽走她的意识是否正确——这半年来，夏花对自己百依百顺，酒吞童子得到了夏花对自己的衷心，但是却失去了一直以来都喜欢跟自己斗嘴的夏花。
可是……这样就好了……
不让她想起过去，不让她想起仇恨，单纯地留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漫长的时间流逝太多，心里那个身影即便还没有散去，但是眼前的人是唯一能够可以属于自己的。因为她是生在大江山的妖怪，因为大江山式自己的东西所以她也必须属于自己。
“还记得，那时候你说要做我的妻子的时候——”酒吞童子拉着她在一棵枫树下坐下，挑眉冷笑道：“当时我真有一种冲动……你能留在我身边也不坏。”
“……”夏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可是很快我又在想，如果外界将你牵扯出去的话，那将是有多后悔的事。”当时杀星熊童子、陷入暴走的时候酒吞童子还记得，可不管自己的潜意识有多清醒，但是整个肢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断去杀，残忍地杀，不少大江山的妖怪也在那时死在自己手上，简直就
像回到了五十年前和玉藻前的战斗中一样。而茨木童子则是为了保护夏花最后被自己打伤——无奈之下才将夏花送出了大江山……
当自己恢复意识，他和茨木童子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如果你的存在是为了要杀我……脑海里一味地回想出当时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狐妖，滴落着鲜血的唇这时开阖着说着那些话——夏花就是你派来杀我的吧。
酒吞童子这时伸手将夏花拥进怀里，下巴磕在她的头上，呼吸着她发间的香气。他看着枫林间落下的红色枫叶缓缓闭上了眼睛，刚想沉浸在这片安详中时——“酒吞童子大人！！狐妖它们又来了！！！”
将大江山环绕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