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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闻身后远处起了一阵急剧步履声,三人口面一瞧,只见雪山人魔背影晃得一晃,消失于漫天风沙中。
谢云岳欲待追去,为毕晓岚拉住,劝道:“连天风沙,他已走远,他又善于遁逃,再追也无用,日后再说吧!”
只见谢云岳摆着那里发怔,似为着一事困扰,良久,眼内神光逼吐着:“雪山上魔这一逃走,必为汴梁各大镖局带来莫大后患,在下为善不终,于心耿耿难安。”
毕晓岚灵飞想想也对,不禁焦急搓手道:“这怎么办?”
谢云岳微叹了一声说道:“在下只认雪山人魔毙命,想不到他竟装死如此神似,又急于不让凌霄子逃逸,才有此失,不过在下忆测,雪山人魔内腑受伤不轻,三二年内不致下山侵扰寻事,在下虽微幸获胜,但仍然被他震山气功震得胸膛隐隐生痛,真气岔入肝经。”
灵飞大惊失色道:“听少侠一说,灵某方才想起,风闻练有一种极毒的‘玄阴黑眦’渗入他那武林独步之震山气功内,侵入对方体内,缓缓血竭筋枯而死,对方直至死后,犹未能发觉是受了‘玄阴黑眦’之毒,因为至少一年半载后潜毒才能缓缓发作。”
谢云岳不禁一怔,问道:“难道没有化解之灵药么?”
灵飞沉吟须臾,道:“这个灵某尚未听说。”
谢云岳朗声一笑道:“我命授之于天,岂是他那‘玄阴黑眦’所能断送?若真如此,也是在下阳寿已尽。”
毕晓岚正色道:“话虽是这么说,也不可过于大意。”
灵飞接道:“灵某只是风闻,未能确定实有其事,方才雪山人魔对抗少侠时,究竟是否展出那绝毒‘玄阴黑眦’未能知之,但灵某用意亦在防万一耳。”
谢云岳微笑道:“玄阴黑眦就有这等厉害,实叫在下难以置信,灵老师,你我将凌霄子等尸体清除后,返回镖局吧!”
灵飞见他淡然处之,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与谢云岳走去,分提四具尸体同着无影神掌毕晓岚消失于风沙弥漫中。
日方中天,汴梁城风沙仍是汹涌侵袭着,天空只是一团暗黄色日影。
万胜镖局门首忽亮蹄飞奔来了六骑高头大马,骑上人一跃下骑,瞧他矫捷的身法,即知是个江湖好手。
六人俱是彪悍鸷猛,却眉梢眼角隐泛忧急之色,其中一人望了万胜镖局门前一眼,道:“诸位不可意气愤事,咱们还是以礼求见。”
说时,门内忽走出一三旬汉子,英气奕奕,扫视了六入一眼,抱拳朗声道:“众位何来?驾临敝局有可贵干?”
六人不禁一怔,面面相觑,内有黄须大汉拱手答道:“请上禀贵局粱总镖头,就说是熊耳山壁还原镖,镖货随后就到了。”
那三旬中年汉子闻言大为惊愕,久久不发一声,忽转喜容道:“诸位且请稍待,待我通知总镖头出迎”,说着,风快转身望内掠去。
黄须大汉望着同党眼含困惑之色,道:“看来他们镖局还未知实情,昨晚所见三位冷面老者不是缥局请来助掌的人么?那么咱们当家及雪山凌霄两位老前辈如今何在呢?”
其他五人心头一震,一人答道:“方才我你来时曾去过禹王台探视,只以风沙特大,将昨晚留下的痕迹俱都淹没,但咱们当家被三老鬼猝施暗袭制住总是真的,我等昨晚不隐在暗处稍延,是大大失着之处。”
黄须大汉正苦笑得一声,眼角只见一团白物向自己射来,忙伸手抓住,舒开手掌,见是一团揉皱白纸,心知有故,展开一视,不由神色大变。
其余五人目露惊容,飞步相聚欲待同察纸上写的什么,黄须大汉却已收置入怀,忽听门内传出洪亮笑声道:“贵客驾临,老朽出迎来迟,望乞海函。”
话声中,只见一白面老者,带着欣愉笑容飞步走了出来。
黄须大汉越前一步,长施一挥道:“在下罗英奉了当家之命,送还镖局镖物,只以在下等马快,后面镖车,尚须一上时辰,方才在下接当家急命宣召,无暇久留,故先通知总镖头,在下等就此告辞,如有短少镖货,务望通知敝山,自会照价赔偿。”
白脸老者满脸不舍之色道:“六位远来不易,请入敝局中痛饮一杯再走如何?”
罗英道:“急命在身不敢逗留,有暇再来叨扰”,略略一抱拳,与五人一跃上骑,锄转马头,扬鞭猛挥,六骑亮蹄得得风掣电驰而去。
大骑一劲狂奔向铁塔寺,风沙狂涌,黄尘漫漫中,但见六人大骑倏隐倏现。
铁塔高耸云霄,屹立于无边风沙中,塔下八角翼亭中静坐着谢云岳,毕晓风,灵飞及娄敬德四人。
娄敬德怀抱着三岁稚龄幼童,睁着一对澄黑晶眸不时向四人来回好奇地望着,娄敬德手掌抚摸着幼童脸颊,目中流露慈祥怜惜之色。
一阵急促蹄声随风传来,娄敬德眉梢二振,淡淡笑道。
“他们来了。”
蔽天风沙中,六人身形现出急趋而来,见得娄敬德四人默然静坐亭中,不禁楞在亭外。
谢云岳缓缓立起,冰冷面上现出一丝笑容道:“娄当家,请率领手下返山吧,谨奉劝一句,恶木垂阴,贤者不息,盗泉飞溢,廉者不饮,利诱熏心,适以自藏,望慎加克制才是。
老朽等就隐居在伏牛山中,与娄当家所居近在密迩,有暇当过相往从。”
娄敬德立起面带诚敬之色,道:“娄某身入盗林,不觉陷溺日深,不克自拔,当谨遵教益,愧不能知道三位前辈大名,得使未学馨香以祝。”
谢云岳含笑道:“久居山野,姓名不复记忆,娄当家慢走,恕老朽等不恭送了。”
娄敬德怀抱爱孙欠身作礼,道:“娄某就此拜别”,转身走出亭外,他似为一事所触,呆得一呆,又复转身走向亭内。
谢云岳道:“娄当家还有什么事要见告么?”
娄敬德稍一沉吟,道:“有一事三位尚不明实情,此次雪山人魔华山凌霄子实非娄某敦请以壮声威的,年初黄鹤楼云梦沼泽黑道群魔丧亡惨重,武林为之震慑,经此一来,群邪虽稍敛行迹,但对主谋人则恨若切齿……”
谢云岳淡淡哦了一声道:“此事老朽略有耳闻,但不知主持人为谁?”
娄敬德道:“依雪山人魔凌霄子推忆结论,非怪手书生俞云莫属,武林盛传俞云此人负盖世绝学,行事莫测,又诡秘行迹,使人莫知其首尾,是以雪山人魔凌霄子确认俞云是元恶首凶,却又忌惮俞云,为此执隐半年不敢问问此事,这次前来熊耳,实有所诡谋。”
毕晓岚灵飞只静静凝听,不置一词,谢云岳淡淡一笑,道:“此事听来殊觉津津有味,他们有何诡计?娄当家且请坐下细叙,老朽等洗耳恭聆。”
娄敬德步入亭中,欠身坐下,答道:“雪山人魔等群邪为了忌惮俞云,而思出蚕侵之计。”
“何谓蚕侵之计?”
“为免打草惊蛇,造出多人侦杏参与黄鹤楼及云梦沼泽是些何门何派人物,再逐个设下陷井,诱使入罪无法自辩洗刷,再大兴同罪之师,置俞云于孤立,再安排钩饵诱俞云于万劫不复之地,此是预谋,非娄某可以推测究竟。”
谢云岳哈哈笑道:“以雪山人魔凌霄子二人之力,不过想幻梦空花而已。”
娄敬德道:“不然,据雪山人魔说,来时已与隐世已久黑道妖邪有所勾结,其中尚有一武功出神入化之辈,不知是何许人,虽说他俩一伤一死,诡谋虽暂可平敛,但日后雪山人魔伤愈,必追查三位行踪下落,说不定演成武林大变,娄某回山后即解散能耳帮众,遁迹化外,但雪山人属未必不向汴梁诸家镖局辣手寻仇,娄某谨以先闻奉告,从此一别,谅无再见之期,但大德永铭心底。”说着匆匆起立,欠身为礼,走出亭外,率领六人走出铁塔寺外而去。
这时,灵飞道:“娄敬德所说虽甚笼统,但言出有微,不可不防万一。”
谢云岳思索有顷,才道:“武林风波迭起,无日无之,因人而生,绝不能因事而止,在下对险谲江湖,久已生厌,物物相克,天演至理,即无在下,尚有继起之人制止,二位老师,我们即刻起程吧。”
风沙弥漫中,三人电疾驰去……
途中,谢云岳即觉体内不适,知是身罹雪山人魔“玄阴黑眦”之故,忙与二人说知。
二人大惊失色,灵飞忙道:“前途不远,即抵徐州南关,少侠精擅歧黄,深明药理,是否可用普通药物化毒么?”
谢云岳微笑道:“时不我与,无能赶至南关,就在此处在下即运禅功驱毒,有劳二位护法”,说着盘坐于地,凝运菩提禅功逼毒。
只觉毒气流窜无定,每窜至一穴道即生剧痛,不禁大惊暗道:“果然灵飞说得不错,幸亏我先习有菩提贝叶禅功,毒性入侵即自动堵遏,体内亦即生出异感,换在别人,当如灵飞所言,缓缓不自觉血枯筋缩而死。”
他运用菩提禅功逼使毒血聚于三处空穴,然后立起,笑道:“暂可无虞,待抵徐州后再行设法吧!”
灵飞赞叹道:“少侠能事先察觉,当是功力深厚之故,灵某是所难能。”
谢云岳一笑,举步前行,毕灵二人随后赶去。
徐州不愧为穷山恶水,岗陵起穴,满眼一片黄湛湛地,树干树业都染满黄士,一阵风起处,刮起漫天黄尘,无逊于开封风沙。
时届申初,西风萧瑟,天色向暮,三人行在南关外范增墓,季扎挂剑台处。
此一古迹早荡然无存,但见荒烟衰草,断壁颓垣,空余凭吊而已。
三人正行之间,忽闻“答”的有人坠地之声,毕晓岚突向路侧断垣残壁处跃去,谢云岳灵飞接踵掠起。
毕晓岚跃过一座高可五尺之残垣落下,但见长可掩膝乱草中仰卧一年方二旬四五少年,浑身带伤,血染重襟,睁着一双虎目逼视着自己说道:“你也是为虎作怅之辈,要杀要割任便。”双眼立即合拢。
毕晓岚大惑不解,谢云岳与灵飞接踵落下,一眼瞥见那人,谢云岳失声道:“这不是葛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