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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已是日落时分,当我走到客厅时,碰巧遇到刚回到家的白雪。
“啊!小金。感冒好一点了吗?”
“嗯。烧已经退了,头也不痛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呜……”
“你别动不动就哭嘛。”
“好。”
白雪以指拭泪,高兴地抬起头。
“……多亏你帮我买了‘特浓葛根汤’。我喝下去睡一觉马上就好了。”
“诶?我……想说小金讨厌吃药,所以打算做药膳的说……”
“嗯?那个是你买的吧?真是麻烦你了。那个药只有在阿美横丁里面,一家不太好找的肮脏中药店有卖。女生一个人去那边,应该有点可怕吧。多谢啦。”
“咦……啊!”
白雪将白皙纤细的手指放到嘴边……
那个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不客气。”
她的视线些许避开了我,同时说道。
在强袭科一栋类似体育馆的设施内,现在我正拿着一把和我风格不搭的电吉他。
今天是“亚特希雅杯”闭幕典礼的彩排。亚莉亚强迫我加入亚鲁卡达的乐团,所以现在我正在用借来的DC59,练习弹奏轻音乐。
“I′dliketothanktheperson(我想要感谢某人)……”
我不是主唱,不过还是小声唱着歌,反复拨弄负责的序曲部分。
之前我在神奈川武侦高中附属国中上变装潜入的课程时,有稍微学过一点吉他,而且我负责的部分只是两分多一点的短曲。同时另一个兼主唱的吉他手是不知火,他弹得很棒,所以练习起来不会很累人。只不过……
我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强袭科的设施居然被利用在这么和平的地方。我这想法真是悲哀啊。
武藤干劲十足地在打鼓,似乎想要让旁人看到他帅气的一面。在他对面,亚莉亚等人拿着彩球,正在练习啦啦队舞蹈。
飒、飒、飒!飒、飒、飒!
轻快的舞步,加上飘逸的短裙。
该死。
大家都穿成那个样子。
武藤说这是肉眼一年一度的保养,但对我而言这却是个恐怖的光景。
万一出什么差错进入爆发模式的话,那该怎么办。
把视线集中在自己的手边吧。
“好!那今天就在这里告一个段落。大家辛苦了!”
担任舞台总监的白雪,口吻就像老师一样。女生们听到后,一哄而散地离开了。
我稍微放下心中的大石。其实我有点讨厌这个满是女人味的空间……所以决定收拾吉他,爬楼梯到屋顶上。
——天气是晴朗的五月天。
阳光温暖。
这是最适合午睡的日子。
于是我仰躺在地上。
深深吸了一口清爽的春风。
啊啊……真舒服。
……五月暖风值千金啊!
正当我在享受就地而卧的感觉时——
风中突然夹带了一股酸甜、有如栀子花的香味。
“?”
我心奇怪,半睁开眼一看——
心情从天堂掉落到地狱。
一支白色帆布鞋朝着我的脸直直落下。
“呜!”
接着我连续扭头,闪过接连落下的小帆布鞋。
“你在这里摸什么鱼啊!好好护卫白雪啦,废材!”
脚掌接连踩在我耳边的人,是穿着啦啦队服的亚莉亚。
她双手拿着彩球抵在腰上,似乎正在生气。
“亚、亚莉亚?”
居然追到这种地方来。
我一边送出抗议的视线,一边起身时——
“嗯!”
亚莉亚做了一个明显有别于啦啦队表演的动作,把右脚高举过头,朝向天空。
咻的一声,那只脚掠过了太阳。
——我惊觉到。
这家伙要我空手夺白刃——夹住她的脚!
领悟到这一点的我,想要夹住她的脚跟踢——
啪!
碰!
我的双手,遗憾地夹到她小腿上方的空气……
二十一公分的迷你小脚,脚跟直接落在我的头顶上。
我又再次屁股跌地。
拜托……请你饶了我吧!亚莉亚大小姐。
我在强袭科的徒手打击战中早已习惯了拳打脚踢,不过要是每次都被这样打,也真的会受不了啊。
亚莉亚在我身旁,挺起她的假胸部。
“真是的!空手夺白刃好歹你也成功一次给我看嘛!这可不是游戏喔!”
她吼一声露出犬齿,低头看着我。
“我……我说啊……”
我单手按着被踢中的脑袋,站了起来。
“……如果我们是伙伴的话,你起码也考量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偶而也让我休息一下吧。我可是大病初愈耶。害我从阳台掉到夜晚冰冷又肮脏的东京湾里的,不知道是哪个猪头来着?”
我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那……那是我不对啦。我也有在反省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亚莉亚挪开红眼睛,身体稍微侧到一旁。
这动作很可爱,所以……
这边就暂时给她一个台阶下吧,我心想。
“算了,感冒的事情没关系了。因为白雪买了‘特浓葛根汤’给我喝,所以已经好了。”
“嗯?”
亚莉亚听到我的话,突然转身面向我。
仔细一看,她的大眼睁得圆滚滚,表情惊讶。
怎么?
我刚才说的话没必要这么惊讶吧?
“那、那个是我……”
她支支吾吾。我皱眉做出疑问的表情,催促她把话说清楚。
但亚莉亚的嘴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
“……干吗啊?虽然那是一种次级药品,不过我喝起来很有效。我上次也有跟你说过吧。白雪不知道为什么也知道,专程买来给我喝。”
大略说明完,亚莉亚稍微嘟起嘴,
“……白雪说是她买的?”
她不知为何问了我这个问题。
“嗯?对啊。”
“……”
怎么?
为什么不说话了?
“算、算了,你病好了就好。我是贵族,那种事情我可以忍耐。”
“?”
刚才的对话中,有什么地方须要让亚莉亚忍耐的?
我完全搞不懂。
“贵族不会炫耀自己的功劳,因为那样太难看了。就算功劳被别人抢走,我们也不会。”
“什么啊?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什么嘛!这样就好啦!我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呸!亚莉亚伸出小舌头。
“太好了,有白雪帮你看护!白雪、白雪,会做那种好事的人都是白雪!你干脆跟白雪结婚好了!”
亚莉亚龇牙,用比平常大三倍的声音逼问我。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很明显是我的某句话所造成的,但我不知道是哪句。
“喂、喂!你干吗突然这么生气!”
“吵死了!我没有生气!”
“你在生气吧!”
“你才是!”
亚莉亚和我的脸靠近到快要贴在一起。
同时大眼瞪小眼。
我俩身高差了接近三十公分,所以亚莉亚抬头瞪我,而我则是低头瞪着她。
亚莉亚这种不讲理的生气方式,让我也动了肝火。
回想起来,这家伙最近做的事情都让我火大。
把我房间要塞化、还把白雪带来,现在又这样!
“我就趁这个机会告诉你,我是因为那是伙伴方针所以才陪你的,空手夺白刃的练习我不干了!那种东西根本只有高手才做得到!哪可能这么简单就学得会!”
“不行!你要继续练!听说魔剑拿的剑可以斩断钢铁。如果传闻不假,用小刀和硬铝大盾都无法防御!所以现在空手夺白刃的训练有相当重要的意义!万一白雪被袭击的时候,只要让你觉醒——”
“你说万一?这几天我们紧跟在白雪身边,根本没发生半点危险的事情!既然这样我就再说一次!根本就没有什么敌人,更没有什么魔剑!”
亚莉亚听到我的话,瞪大了红眼。
“我知道你想要早一点救出令堂香苗女士,可是现在的你因此失去了平常心!一听到搞不好是敌人成员之一的‘魔剑’名字时,你就希望那个敌人是存在的,然后不知不觉因为自我暗示而陷入‘真有其人’的错觉当中!”
“不是这样的!”
亚莉亚用彩球指着我,龇牙说道。
“魔剑是确实存在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已经逼近我们身边了!”
“你这叫做妄想!白雪绝对很安全,你去一边吧!亚特希雅杯结束前,我一个人来当白雪的保镖!”
“什么跟什么!气死我了!”
亚莉亚在我脸部下方,红着脸怒吼。
“对啦、对啦!对你们而言我很碍事,又有妄想症!你们明明是委托人和保镖,居然还脱、脱、脱对方的衣服……差劲!”
“那……那件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勒!你每次都自以为是,独断独行!别以为你家世稍微好一点就可以这么臭屁!你或许是天才啦,但是世界是靠我们这些凡人在推动的!你已经脱离常规了!”
我生气怒吼完——
亚莉亚的表情比预想中的还要受伤。
她没有反驳。
不仅如此……
她还退离了我一步。
两步、三步。
亚莉亚用完全不像她的虚弱步伐,逐渐远去。
“你也……是这样啊。你也说一样的话。”
音量降低的娃娃声,不停颤抖着。
那平静的声音,反而传达了亚莉亚发自内心——
远超于平常的真实愤怒。
“大家都不懂我。大家都说我是爱出风头、独断独行、不懂得瞻前顾后——是福尔摩斯家的缺陷品。你也——这么认为吗!”
亚莉亚垂下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