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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既然是我说的就不会错。别看我这样,我自认很会看人。毕竟很久以前,我曾是待过银座的女人。」
「咦……?真的吗?」
阿姨傲然挺胸。
「当然。虽然说现在做的是这种不起眼的工作。我可不会瞧不起自己。我是为了生活心怀荣耀地工作着。对这里的贵妇来说,这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懂了吗?」
「嗯,非常懂。」
小要由衷地称是,一面揉捏累坏的手臂肌肉。
「很好。能学会这种事,所以你才会那么美丽。好好记住。你的妈妈也是很棒的人……哎呀,很抱歉。」
阿姨稍稍收敛音量。她应该也知道小要的妈妈已经病逝。
「不,我已经没事了。」
小要勉力一笑。看到她的笑容,阿姨又笑了。
「很好,现在的你变得远比以前更有精神,国中时好像常常都很阴沉。」
「……对。」
「现在也交到很好的朋友。」
「嗯,这个……还可以啦…其实真的非常好。到底是怎样呢?……呵呵。」
眼前有个从小就看着自己的人——好开心,也好害羞。跟向同年纪的恭子聊自己的境遇相比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她觉得许久不曾如此像这样跟人聊自己的事。
接着小要又说了许多事情。
恭子与班上同学的事。林水那些学生会的事。说讨厌的老师的坏话。跟朋友一起去的蛋糕店的事。最近看的电影的事。虽然有个心仪的男生,刚才却被态度冷淡地对待,令人气愤的事——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
宛如水坝决堤一样,小要说个不停,一直说,一直说,说个不停。不可以,这个人不是妈妈。就算这么想,至今数年无从倾诉的无数言语仍持续涌出。最后,连眼泪也涌了出来,虽然只有一点点。
「小要?」
阿姨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咦?啊……是。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似乎很久没像这样说这么多话了……啊哈哈。」
小要别过头擦拭眼角。
「好像真的是这样子呢。」
阿姨和煦地微微一笑。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温柔的微笑。
「可是只有一件憾事。很遗憾,我可能会因为没做过的事,被迫离开这份工作……至于刚才你骂的那个朋友——那个男友,你要好好珍惜。」
「咦?」
「那个男孩并非那么无情的人。刚才我说过吧?我对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
*
虽然是简单的小事,潜入警察局仍然耗神。就算是在大多警员即将出勤的晨问。
身穿备妥的制服,宗介前往二楼办公室。途中与睡眼惺忪的巡警擦身而过,不过幸好没被发现。
(是这里啊……)
踏进悠闲的交通课办公室后,宗介瞄了一眼墙上的座位表。有了。「若菜」。马上找到了目标的桌子,那是一处堆满枪械杂志与刑警影集DVD的办公桌。
宗介在所属佣兵部队担任的任务基本上是小要的护卫,因此他的部队在小要公寓周围装置大量隐藏式摄影机。那是连专职保全业者也无法轻易发现的高科技设备。
当然,入侵者都会被记录下来。
自然也完完全全地清晰拍摄到关键事件的早上,从一〇三室的庭院打破窗户闯入的人。闯入者是一〇二室的国中生,是会热衷投入扫荡不良读物运动之类活动的主妇——的儿子。不晓得想买什么,总之是幼稚的犯行。
话虽如此,这影像与自己的任务无关。交给警察也会伴随相当风险。老实说,他很想对这种不足挂齿的闯空门事件视而不见,并也在小要面前摆出这种态度,但——
宗介将手上的DVD盒随意放在桌面。
(我可是不惜违反规定了。你要努力工作啊。)
他在内心低语。
好了,久留无益。宗介转身离开交通课办公室。
短篇九 真是危险的九死一生? 圆滚滚的三百壮士
一如往常的二年四班教室内——
「喂,宗介。关于后天的市集,你要卖什么?」
千鸟要如此询问相良宗介,是在星期五放学后的事情。
「市集?你说什么?」
「就是二手市集啦,在市民会馆前那个。不是约好要去摆摊吗?」
「嗯……?」
宗介紧绷着脸抿起嘴,动作迅速俐落地盯向她,宛如士兵般的举止。不——从小生长在海外纷争地带,今时今日也设籍于某军事组织,因此宗介的一举一动的确就是名符其实的「士兵」就是了。
「那个约定应该是在九天后……?」
「错,是后天。」
「这里有写喔。」
他让小要看自己的学生手册。在一星期后的星期天的位置圈起红字,小要的字迹写着「这一天要空下来!不准出任务与作战!」
「你为了不让我忘记还写了下来。」
「咦?哎呀?啊,真的。真奇怪……我在发什么呆。」
又比对看看市集的宣传单,正确的日期是后天。
「唔~抱歉,我好像弄错了。那后天的话,你能来吗?」
「那天已经有预定计划。」
「咦咦~~!可是我计划要将莫名其妙买回家的五十集哥尔戈、小池一夫的《旋风黑鹰》还有《斗牌传说》之类的,这堆由女高中生来卖有点微妙的漫画全~部摆出来耶!因为太丢脸了,原本还想假装是你的嗜好耶!」
「听不太懂,不过原来我受邀似乎是因为这种不纯正的理由……」
亲介的额头流下了一道冷汗。
「唔~伤脑筋。虽然是我不对,可是真的不能取消吗?」
「抱歉,那天无法告假。」
「是军队那边的工作?」
只有这句话是偷偷摸摸地悄声说。
「并非如此……总之后天有件重要大事,是类似市集的活动。」
「喔喔~」
「是在青海码头的活动会馆。我受主办者邀请,事到如今无法取消。」
「是喔……那就没办法了。」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宗介不参加星期天的市集。
小要跟另一名相邀的朋友常盘恭子两人,一大早来到作为市集会场的公园,摆出不用的东西与漫画等物品坐了大约一小时。
「非……非常感谢!」
令人惊讶的是,小要与恭子的商品很快就几乎卖完。小要认识的拉面店大叔一来,就把漫画全部买光了。
「开始一小时几乎就销售一空……」
「原来也会有这种状况呀。」
戴高度数眼镜、绑两条辫子的恭子手里握住一把千圆大钞发楞。
「没事做了耶……要回家吗?」
「嗯~这也太无趣了……」
看看时间才过十点,差不多是客人终于开始聚集的时间。明明空下整整一天的行程,结果却变得非常闲。
「对了,相良同学今天在青海吧?」
「是啊,据说要去参加类似的活动……我没问他详细的情况。」
恭子的双眼因为好奇心而闪烁。
「去那里看看吧!相良同学居然要摆摊,好有意思。」
「嗯~反正很闲,去露个面也行……不过好像非常远喔?」
「没问题,没问题,走吧走吧!」
收拾掉少许卖剩的物品与塑胶布之后,两人决定前往湾岸的青海码头。
青海码头距离小要她们摆摊的市集会场坐电车大约四十分钟。事前打电话给宗介却没有接.只好凭记忆试着到最接近的车站,但——
「总觉得……气氛诡异。」
湾岸单轨线的车站里,虽然是星期天,却根本没看到一家出游或情侣档的人群,倒有很多怪异的路人。
哪里怪异呢?
不知为何顶着庞克头与刺青的男人特别多。身穿铆钉皮衣,或者穿了耳洞。也一直看面长得一脸明显很凶暴的人。
上街一整天也难得看到一次的人种,居然在出剪票口前就遇见五十个人以上。
「呀哈哈哈!」
甚至有如此大叫,对楼梯墙面用喷漆涂鸦的人。
几乎是世纪末救世主传说的世界,一群典型的核战后的恶徒们。就是那种叫嚣着「秽物就是要消毒~!」虐杀善良村人时,会被路过的拳法家以一根手指头宰掉的人。
车站前聚集着更大批的人马,大声播放着刺耳乐曲,激烈地摇动脑袋。
「这些家伙是何方人士啊……?」
「小要,眼睛不要看他们!」
她们绷直身子冲出这群集团。
幸好,这群人似乎跟宗介所参加的活动无关。离开车站走了一段路后,就看不见可疑的集团了。
「是什么宗教团体吗?」
「谁知道……」
接着走了十几分钟。一下子是原本要过的桥因为工程封路,一下子是看错了地图的指示,结果绕了一大段远路。
作为活动会场的会馆,单独建在寂寥的海埔新生地。不,其实是相当气派的展览场,然而周遭是一片片广大空地与停车场,才看起来莫名小巧。
「……应该是那一间吧?」
「应该没错。可是从刚才起他都没接电话……」
究竟宗介是参加哪种活动?听说是某类型的同好人士聚集于湾岸码头,举行类似市集的活动。小要一时之间仍难以想像——
「难道是同人志销售会之类?」
恭子低语。
「不晓得。反正大概是军事迷集会之类,一定是在贩卖奇怪的军服与小刀啦。」
小要与恭子穿过大得奢侈的入口进入会场,立刻来到一片宽广大厅,好比数倍学校体育馆的空间。
这里就是活动会场。
搭建着豪华的门楼,招牌上硕大地标明活动名称。
「第八回唔呣唔市集」。
小要她们在这会场目击到的是——
大量的斑斑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