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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吧。只能一下子哦。";
便站起身来;没再说什么。
";感谢您。";
宗介立刻回声;带着琢磨往校舍大门走去。
一面快步走着;他一面将自己和琢磨的手铐在一起。短机关枪挂在肩上;再从口袋中取出手榴
弹;用嘴巴拔掉安全栓。现在只要他的手指头离开了击发杆;手榴弹便会随时爆炸。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何必做这种无谓的挣扎";
";你的机智值得嘉许;不过给我闭嘴。小心我冲动起来。";
走上昏暗的运动场;操场对面的单杆下有四个人影。二个手反绑在后的是小要和泰莎;另外二
个是身着战斗装的男子。
校舍的屋顶上也有动静。体育馆方向还有一人。不论哪个都是恰到好处的狙击位置。虽然要发
现他们也很容易。
宗介举起和琢磨铐在一起的手;以及右手的手榴弹;大喊道!
";要是向我开枪;这家伙也会死哦!";
宗介若是中枪;手榴弹便会松脱爆炸。被铐在一起的琢磨显然也不能幸免。
站在小要身旁的男子向前一步。
";把’他’交过来。我们就不会加害于你。解开手铐吧。";
";想跟我谈条件吗?那就一步一步来吧。";
宗介挑衅似的宣告。他心想;抓了人质的恐怖分子是什么感觉;这下倒能体会了。
";那么;我让一个女的过去。这样你可以把手铐解开吗?";
";好啊。";
";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割了另一个女的耳朵。";
";随便你。";
";好;那要先放哪一个?";
男子问道。
宗介迷惘了。先被释放的会比留下的那一个安全得多。毕竟她会先来到自己身边。可是第二个
就危险了。在宗介拿琢磨去交换她的当儿;一定会有状况。
是小要;还是泰莎?
按理;小要应该被置于优先。她不是密斯里鲁的人;而且就这件事来说;她也完全是局外人;甚
至可说是被害者。
可是。
当发生战斗的时候;留下的泰莎有本事跑到安全的场所吗?因为她的运动神经实在不能算好;
若不先释放她;她获救的机率岂不是就更低了吗?不;或许低得令人绝望。
相较之下;小要的脚程快多了。她也常被学校的运动社团找去当枪手。先让泰莎获释;再把小要
生还的机率赌在她自己的体力上;会不会比较有可能同时救得二人?
(这真是进退两难。)
是泰莎;还是小要?
夜色中;她们二人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这里。她们在想什么;或者在期待什么——眼下自然无从得
知。
终于。
二人要同时获救;宗介决定赌在机率最高的那一方;也就是说——
";先放了那个白种人;日本人待会儿。";
听见宗介的话;泰莎和小要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的表情。小要睁大了眼睛;像是无言地问着什
么。
";现在只能相信千鸟了。若是她应该办得到。";
不过;他总不可能在敌人面前大声的告诉她这一点。否则那等于在告诉敌人;待会儿他就不会
这么安分了哦。
";好啊。";
男子答道;解开了泰莎的手铐;轻轻推了她的背一下。她像是抗拒了一会儿;又被猛烈地推了出
去;只得无可奈何的朝这里走来。
走近之后;宗介马上就看出她在生气。而且;那时沉重的怒意。
";上校;站到我背后。";
";谢谢你;相良中士。不过;你的选择是错的。";
";我只是为了你们二位的安全——";
听见这番话;宗介无言以对。不按常情地将自己的安全置于优先;对泰莎的自尊而言是一大打
击。二人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也形同外解。
";等会再训斥吧。";
宗介勉强挤出这句话之后;才对琢磨说。
";钥匙在我右边的口袋里;就那边。你自己解开手铐。";
琢磨默默的将手伸进他的长裤口袋;找到了钥匙;解开手铐。
";解开罗。";
宗介向对面的人叫道。
";那就让他走过来;我们也让这女的同时走过去。好了没?";
男子提议道;解开了小要的手铐。假使一切真的如那人所说;事情将告一段落;可是——宗介干
掉了他们三名伙伴;他们不太可能善罢甘休。
";好。那就走罗。";
放掉琢磨这条救命绳索的时机就要到来。把他交给敌人这一点;泰莎并没有反对。宗介使一个";
走";的眼色;琢磨便迈开了步伐;在操场的另一端;小要也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现在的情况是随时都有可能受到狙击。对方还没有开枪;应该是在等琢磨和宗介离得够远吧。
";我一做手势;您就往校舍方向跑。";
宗介这么说;却见泰莎露出反抗之意。
";你这意思;是要我一个人躲起来发抖?";
";否则会有危险的。";
";我在你的住处时都照你的意思去做;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上校!";
就在他们发生争论时;小要和琢磨已经在操场正中央擦身而过。校舍和体育馆屋顶上的二处狙
击点;顿时传来令人汗毛耸立的杀气。
没时间了。真糟。来了。现在。
放开按在手榴弹的指头;宗介厉声叫道。
";快跑!";
他将手榴弹投向体育馆方向。在狙击手和自己之间的射线上。
手榴弹在半空中爆炸;火光令体育馆的狙击手看不清这里。这时宗介已经一个翻滚;将短机关
枪朝向背后校舍屋顶上的另一名狙击手。
刹那间;操场的照明发出强光。是老工友打开了灯光。狙击手的身影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屋顶上。
眼花的他仍然勉力开枪。子弹在宗介右侧三十公分的地面弹起。
宗介冷静地稳住短机关枪的准心;很快的射击。三个弹壳跳出半空中。屋顶上的狙击手摇摇晃
晃地倒下;接着便看不见人影了。
接着;体育馆那边——当他这么想着扭过头去时;意外地惊觉。
";!";
明晃晃的操场正中央;小要做了一件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她并没有逃走;却是和身旁的琢磨扭
成一团;似乎想以他为盾。赌在她的行动力上是没错;可是她做过头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我来。";
泰莎说着便向奔出。来不及阻止。只见她笔直地跑向在地面扭打的小要和琢磨。
";上校!";
别去!他连发出警告的时间都没有。体育馆上的另一名狙击手已经恢复了架势;朝这里瞄准了。
";唔";
他翻滚出去。背后有子弹扬起的沙尘。
一面在地上翻滚;宗介一面向狙击手还击;可是距离太远;再加上是边动边射击;子弹都没有打
中狙击手;只在一个平缓的弧线之后与体育馆的屋沿擦出火花而已。
对方的武器是来福枪;比短机关枪的射程更长;威力也更甚。像是十分了解自己占了上风;敌人
的狙击手一步也不动的继续射击。
二发;三发;四发;无计可施的宗介;内接二连三逼近的子弹追赶着冲过花坛;。碎裂的红砖迸开;
黑土和牵牛花藤在四周弹跳着。千钧一发之际;宗介跳向最近的饮水台。混凝土的水槽大约与
腰齐高;他躲在后面观望小要等人的动静。
小要和琢磨仍在操场正中央扭打着。泰莎已经冲了过去;试图拉开二人。
操场对面的敌人已经手持手枪;往操场的中间跑去。
(糟了。)
宗介将短机关枪对准了跑向小要等人的那名男子——来自体育馆方向的射击却不断妨碍他。敌
人的来福枪弹击中水槽;混凝土的碎片划破了宗介的脸颊。
体育馆上的狙击手似乎并不打算射杀小要等人;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正和琢磨打得难解难分。确
保目标的工作交给下面的伙伴;他只要专心地瞄准宗介的脑袋就行。
(这下没辙了。)
他算错了两件事;而且错得离谱:一是小要;另一个是泰莎。她们二个竟然都不逃跑。
要是她们都乖乖的逃跑;自己就能在牵制那名狙击手之余脱身而出了。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
此急转直下——
";";
那名狙击手拿的不再是来福枪;而是换上了别的武器。是一管抛弃式的对战车火箭炮。它的威
力足以在建筑物的墙壁或掩体上开一个大洞;眼前的小水槽根本不堪一击。
敌人发射了火箭炮;炸弹的尾部拖着烟;朝宗介呼啸而去。
爆炸。饮水台在瞬间化成了粉尘和瓦砾。
就在数秒前——
";快走!你快逃!";
";你你干嘛又回来?";
小要惊讶地打叫起来。她正使足了力在拉扯琢磨的脸和耳朵。
";我来做诱饵。你快点往那边——";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遮盖了泰莎的声音;沉重的冲击挟带着温热的空气成团地向她们扑来。
";!";
操场一角的饮水台升起浓烈的黑烟。碎裂的混凝土块如雨般倾注而下。破掉的水官喷出水来;
在四周形成一片浓雾。
没看到宗介的身影。到处都看不到。该不会在那场爆炸中?
呆立的泰莎和小要身后;黑衣蒙面的男子跑了过来。他的手中是一把结实的自动手枪;在这种
距离下任谁都逃不了的。
";";
";爱逃不逃都随便你们;只不过是正面和背面中弹的差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