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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纳豆果然还是加利福尼亚产的好啊。”(日本才产纳豆吧……)
“西红柿怎么会那么红呢。”(这问题好艺术啊……)
用眼角撇着嘴里冒出意义不明的话的两人,毛和泰莎有一段时间,无言地相互瞪视着。仿佛察觉到这股不寻常的气息,在食堂里的其他队员全都安静下来。只有啪叽啪叽的火花飞散的声音,在周边一带鸣响。
首先打破这种沉默的,是泰莎一方。“你一定想着,可以轻松地打败我对吧?”
“…………。啊。差不多是吧。”
“那是不可能的哟。你就尽管骄傲自大好了。”
“哼。比起那个来,全裸绕基地一圈。你做得出来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我也打算给你下同样的命令呢。”
“呣……”
泰莎把话一切,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宗介。“相良中士?”
“有!”被叫的宗介像弹起来似的,当场“嘣”地一下挺直了后背。自己也做了什么触怒她的事情吗……?这么想着脸色而发青的时候。“我有话跟你说。跟我来。”泰莎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大步地走出了食堂。
一来到远离食堂的,罕有人至的一条通道上,宗介就用十分小心的语气,试着询问道:“上校大人。……您说有话说是?”
她的肩头,不知为何在微微地颤抖。是在生气吗?虽然这也不无道理,但是,自己和这件事情什么关系也——“实际上,我有事情拜托你。”仍然背向着他,泰莎说道。
“是。拜托我……是吗?”
“嗯。是只能拜托你的事情。虽然我知道这么做是公私混淆……但请千万不要轻视我。”
“不。绝对不会。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无论什么都请您吩咐。”
于是泰莎咕噜一转身,笔直地注视着宗介。疲劳的灰色眼瞳,微微有些湿润。“是真的吗……?”
“肯定。不用客气,请说吧。”
“多谢。我……好高兴哦。”
“不……这是当然的。”虽然这么说着,宗介其实却很紧张。万一她要是说“把毛杀掉”或者“把她弄得不能再站起来”的话,自己该如何是好呢?果然还是应该拒绝吗?还是说,应该让毛偷偷地逃到南美去,再证实说“确实杀了她”呢?要是那样的话,就有必要从什么地方弄一具体格与毛相似的尸体来。上演一场巧妙的爆炸事故,用尸体来顶替她,还要准备逃走路径和伪造的护照——(这可是大工程啊。)本来是预定今天下午回东京,和小要还有恭子她们去看电影的。那种闲工夫,岂不是一星半点儿都没有了吗……?(插花:不,我认为能把“这种工作”和“与小要看电影”摆在同等高度上看待才是强悍……)
“那个,相良先生?”看着绷紧了脸面色铁青,哗啦哗啦地直往下流汗的他,泰莎皱起了眉。
“是?”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有,比起那个来,那个……果然还是,要杀她吗?”
“在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呀,你……”泰莎的肩膀颓然一垂,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到她这副样子,宗介半是惊慌,半是松了口气。“那么,到底是?”
“嗯。我想要拜托你的事情啊,是做我的教练。”
“啊?”
听到反问,泰莎平静地握紧双拳。“AS操纵方法的教练。你的技术,应该能和她不分上下的吧?所以,为了胜过那个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调教我……!”
宗介愕然。果然,还不是大工程嘛。那个下午,“拓雅哈·狄·戴娜恩”的陆战队指挥官,安德雷·加里宁少校,依照惯例抱着一摞如山高的文件,到泰莎的办公室一问——“非常抱歉,少校大人。”
泰莎的秘书官,杰库利奴·维兰少尉这样告诉他。她是个有着短短金发和晒黑的皮肤,高个子的女性。
“有约见的人都已经提前通知了的……。泰斯塔罗沙上校决定,到二十一日为之的三天间,停止下午的办公。所以,现在不在。”
加里宁微微蹙眉。“只有下午。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有接到说明。只不过,她的样子看起非常疲劳。”
“唔呣……”说不定是想消化一下积攒下的休假吧。加里宁如此考虑到。实际上,她确实劳动过度了。在这个部队里,非她决定不可的事情多到过分。对于她这种只用“优秀”这一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的,难得的宝贵人才,部队必须要更加珍惜对待才行。而且下周“狄·戴娜恩”的修理和整备工作结束,还预定暂时出海一段时间的——“很好嘛。马度卡斯中校知道这件事吗?”
“已经通知他了。”
“那就好了。”加里宁离开那里,走向稍微远离一点的马度卡斯中校的办公室。最近偶然听到的,她好像学会喝酒了这种流言。现在得知的奇怪的休养事件。大概有谈上两、三句,确认一下的必要性吧。
“唔……不,抱歉。……是的。紧急的……啊,倒不是特别危险啦。……总而言之,你和常盘、小野寺三个人去吧。明天?……不行,我暂时回不去。还在流动中。……啊啊,多谢。那就这样。”
宗介挂断卫星电话,又一次,大大地叹了口气。这里是美利达岛东侧的一处沙滩。高高的椰子树,无尽的海平面。天空如洗过一般蔚蓝,滚滚而来的浪涛声让人感觉心情舒畅。就像旅行社的宣传册上出现的一样的,非常非常美丽的景色。在那沙滩上,坐着一台AS。
M9“卡恩兹巴克”。
“秘银”所运用的最新锐机。灰色的机身。修长的、似乎很敏捷的轮廓。复杂的曲面和轮廓组合在一起。头部看起来很像是带了头盔的战斗机飞行员。宗介站在M9的旁边,双手叉腰,有段时间一直都低着头。然后就像要转换一下心情似的,点了好几次头。
“差不多就开始吧。”他带着总觉得有些提不起劲儿的表情转过身。在沙滩上,穿着运动服的泰莎正在做准备体操。肥肥大大的T恤衫和黑色的短绑腿。闪亮闪亮的耐克运动鞋。银灰色的头发在头后扎成一束。比起说要开AS来,这副样子更像是要开始打篮球还是干什么——不过,因为没有合适尺码的操纵服,这也没办法。
“是。拜托你了,教练。”泰莎用奇怪的憋足劲儿的语气说道。打从和宗介一起从基地出来的那会儿起,她就突然变得很有精神。一副办公的疲劳都被哪儿来的风刮跑了的样子,就算在旁人看来,也像是高兴得不得了。
“那个,上校大人。请不要用教练这种称呼吧……”
“但是,你就是教练呀。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叫你相良先生也可以啦……”
“……您能那样叫我就很多谢了。”
“好的,相良先生☆”(……为什么还有个☆……)她微微露齿一笑。要让宗介来说,无论哪种都只会让他更不安而已。万一出了点儿什么差错,让她受了伤的话可怎么办哪?和小要的约会最终也给取消了。虽然她说了“好啦,工作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嘛。啊哈哈哈哈——。”之类的话——那声音还是稍微包含了些怒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每次一发生与泰莎有关的麻烦事,宗介肯定都会这么想。这绝对不是说讨厌她。她是和小要不同意义上的,令他思考了很多事情的女性,被她叫上一声,都觉得很光荣。可是泰莎在宗介的面前,有时会表现出非常奔放的行为——这让他感到很困惑。(不行……总之训练,训练。)
摒除杂念,宗介清了下嗓子。“首先,是搭乘方法。”宗介砰地一拍M9。“当然您是知道的,以M9为首,多数AS的驾驶舱盖都位于胸的顶上部——脖子的后或者前面。这种设计是为了在倒下无法动弹的时候,让操纵者易于脱身。因为位置很高,坐进去的时候必须要十分小心。就算是这个降落姿势,头部的高度也有四米——大概相当于二层楼的高度。请您务必要——”
“嗯嗯,我知道哟。根据美国陆军的统计,好像跌落事故造成的轻重伤在一年间就有30名呢。所幸似乎还没有死人就是了。”泰莎补充道,就差没“嗯哼”一下了。
头一次听说。对于这种事情,知道的很多呢……宗介稍微有些吃惊。现在,M9正以正座的姿势垂着两手,样子稍微有些凄惨。不过,这副模样可是在收纳AS时最基本的姿势。站直了的话不稳定,太危险,躺平了又太占地方。在格纳库之类的地方,AS以这种姿势整齐地并成一排的风景——是相当壮观的。看起来就像是在柔道什么的教学中,被老师训斥而垂头丧气的学生们一样。
“脚腕处有升降用装置的控制手柄。请拉一下试试看。”
“是。”泰莎跟着做了。在装甲的内侧,用人类的西裤来做下比喻的话,相当于裤缝线的地方,隐藏着一个粗大的手柄。她解除安全装置,将其旋转着一拉,“啪咻”的高压空气泄漏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从机体的后背顶部,射出一条聚合树脂制成的绳梯。
“熟练的人,就算不使用这条绳梯也能爬上去——但希望您绝对不要模仿。那么,请上去吧。”
“好的。”泰莎开始慢腾腾地攀爬那条从机体背部软软地悬垂下来的绳梯。
“嘿……咻。这,这个相当地……困,困难,呢。”绳梯呼啦呼啦地摇晃着。泰莎一节、一节地,虽然很辛苦还是向上爬着,直到爬到机体腰部附近时,“呀……”她脚下哧溜一下踩空,结果大头朝下地掉下来了。咚磅!瞬间想要冲过去接住她的宗介,被泰莎猛力压倒在地。(……这话看着怎么那么奇怪……)
选择在沙滩上开始练习,真的实在是太正确了。
“上校大人,您有没有受伤?”虽然被压在下面,宗介还是很值得赞扬地先这样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