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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原来如此;她或许还在为我昨晚失约的事情生气。可是;我已经对那一点做了说明;也赔过不是;
她却还是不原谅我。
(这么说;她是真的讨厌我罗?)
平日的亲切;或许只是单纯地答谢自己的护卫任务吧。
想到这里;宗介觉得后脑到肩膀一带轰然压上一股沉甸甸的感觉。他想起以前也曾经被这种感
觉包围过。
那是在众多敌人包围之下;接到";援军不会来";的无线电通讯时。
运输直升飞机的返航途中;听见驾驶大叫";燃料不足";时。
同僚克鲁兹。威巴说";别担心啦";时。
难以言喻的不悦感。
宗介虽不在意人际关系;自己与小要的关系却像是一个心里的大迷团;总是叫他百思不得其
解。
";那就是恋爱啦。哈哈哈。你死定啦!";
克鲁兹。威巴曾经这么说过;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宗介为自己找他商量而后悔。他也听说过恋爱是一种感觉很好的东西;可是就理论上而言;像
此刻这样满心不悦又烦躁的精神状态;很明显的不是恋爱。
他便在这种心境下东想西想地;拖着脚步走过五楼的共通走廊;来到了住处的门前。
屋里有人。一个;不;搞不好有二个。
不管天大的烦恼;那股异常的气息也逃不过这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嗅觉。他将之前的苦恼搁在一
旁;掏出了腰后的9mm手枪。
";";
门没锁。有人用了藏在信箱里的备份钥匙吧?那就不是克鲁兹或毛中士了。他们都有这间房子
的钥匙。
(那会是谁?)
没有埋伏的气息。
他做了个深呼吸;出其不意的打开大门;箭步踏进屋内。像是飞身扑向猎物的蛇;低伏而敏锐地
穿过走廊——
猛然跳入客厅;他的枪口已稳稳的对准了那里的一对男女。
一个是没见过的少年。很瘦;穿着睡衣。
另一个是穿着脏污套装的少女。亚麻色的头发;发青的脸色。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把不很衬的大
型自动手枪;枪口正指着那名少年。
少女的脸上满是惊恐神色。尽管是僵立在当场;但一见到宗介的脸——便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相良。唉太好了。";
宗介瞪圆了眼睛。
";上校?!";
那名少女——泰蕾莎。泰斯塔罗莎上校像是绷断了那根紧张的弦;垂下手中的枪;无力的向后靠
在墙上。
";我本想;万一是敌人就完了。因为我很不会用枪之类的。";
";怎么回事?还有;他是谁?";
";请别让他逃走。他是呃";
一直沉默的少年和宗介四目相对。在他的视线中;宗介感到某种强烈的不协调。
他在看哪里?
就在宗介起疑的下一秒;少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前踏出一步。
";?";
本能地;宗介把枪对着少年。
";唔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令人毛骨耸然的凄厉嚎叫;少年纵身扑来。宗介没有开枪;只是俐落地屈身;施展了一记漂
亮的过肩摔。少年背部重重地撞击地面;趁着他顺不过气之际;再用枪把对着他的心口就是一
记。
";呃";
少年昏了过去。
(这家伙怎么回事。)
胜利虽然来得理所当然;宗介的内心仍免不了狐疑。
";好险啊!一定是镇静剂的药效过了。";
泰莎说道。
宗介把泰莎带来的少年——叫琢磨的——拷上手拷;丢进卧房;然后拉出折叠椅;请泰莎坐下。
他的房里几乎没有家具;更别说是沙发了。
像泰莎这样的少女为什么就任水陆两用战队TuathadeDannan的总指挥官;宗介也不清楚。
但是具有堪此重任的智慧与能力;包括他在内的队员们绝大多数都认同。
正因如此;宗介与她说话时格外紧张。
和背负数百人信赖与生命于一身的重责大任相比;独自架着AS战斗可要轻松得多。
对宗介来说;泰蕾莎。泰斯塔罗莎是另一个次元的人。
当他问她要不要和咖啡时;她答道";那就麻烦你";。于是他战战兢兢的敬了一个礼;向厨房走去。
十分钟后——
宗介听完事情的大致经过;虽然惊愕万分;但也约略明了了。
只不过;对方就为了抢夺一名少年;竟用AS攻击政府的研究所;这就像用电锯去开盲肠手术似
的。看来敌人喜欢搞得天翻地覆。
泰莎又说出自己如何失去加里宁少校的踪影;还有之后护卫严伍长一同带着琢磨逃走的始末。
";所以;你们是借了研究所的车子逃离的吗?";
咖啡机咕噜作响;宗介走进厨房去看时一面问道。
";是的。有AS在那里;呼叫直升飞机反而会有危险。而且通讯机也坏了。严伍长受了伤;还是硬
撑着开车";
";直接开来这里?";
";不。本来也想往这里开来;可是严伍长的伤势恶化;在半路就撑不住了。迫于无奈;我只好把他
留在东久留一带。用公共电话叫了救护车之后;我才叫计程车离开那里";
果然是机智过人啊。宗介这么想着。
东京并没有密斯里鲁的永续活动聚点。听说情报部已经在为设置东京分部做准备;但离正式运
作还早得很。换句话说;泰莎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与地;在这个国家只剩下他和这一幢公寓了。
日本的警察也不能信任。毕竟连一所机密的研究机构都会遭人袭击;可靠度可见一斑。投靠哪
儿都不能保证安全。
";我换了两趟计车才来到这里。藏钥匙的地方是听梅里莎说的。";
宗介的同僚;梅里莎。毛上士和泰莎私交不错;或许因为她们同为女性;都是美国人;还有同样
来自东岸吧。不过;她竟然连备份钥匙藏匿处都说给上校听。宗介不禁会猜她们还说了自己哪
些事?
";为什么琢磨这样重要?";
";这个对不起。你没有获取这项情报的资格。";
";是吗。对不起。";
长官拒绝说明;宗介倒没有特别起疑。隶属于密斯里鲁这样的组织;有泰莎那样的回复并不希
奇。
";不过;可以确定这个人对他们而言很重要。他们甚至不惜动用那样的武力来犯。要是让琢磨落
入敌人手里。事情会很严重的。";
倒好咖啡;宗介回到客厅;将马克杯递给泰莎。
";谢谢你;相良。";
";不会。这只是便宜的豆子。’
";躲进这间屋子;跟那个琢磨对看了快两个小时还真是累了。想借用你的通讯器;又不知启
动它的个人密码。";
宗介想起同僚的脸;优秀杰出;唯一的缺点就是做人太好。
";是的。况且他也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
她姿态优雅地啜饮着热咖啡;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差劲。上了陆地就这么没用。因为我的愚昧;加里宁才";
泰莎嗫嚅着。
";我真不知该怎么向你道歉才好。他就像你的父亲一样。";
";不。少校只是做了必要的工作。也不见得一定是阵亡。";
";这是当然。";
";我想他恐怕还活着吧。";
";可是";
";——初次见面时;少校跟我是敌对双方。我从来没有过和像他那样难缠的人交手的经验。";
宗介是想用自己的说法使她放心;可是泰莎的反应却有些异样。她脸上不安的神色;与之前的
不同。
";敌对双方?";
";是过去的事。苏联二度入侵阿富汗时;我们在庞吉西溪谷打过遭遇战。";
宗介出身阿富汗的游击队。而加里宁原本是苏联特殊部队SPETSNAZ的指挥官。二人在阿富汗
的内战中相会;自然只能成为敌对的双方。
";熟知地形的我仍然惨败。要杀死他可说是难如登天。";
";你的安慰法真怪呢不过;应该像你说的吧。我就当作加里宁会平安无事。";
泰莎微微一笑。然后她注意到;宗介一直是立正站好的;动也没动过。
";不要这么拘谨嘛;相良。请坐下;这里是你家啊。";
";不;上校。这里是密斯里鲁的避难处。";
‘可是;现在是你在住;不是吗?";
";话是如此;但是密斯里鲁买的;就是密斯里鲁的资产。";
泰莎这下子总算是笑出了声。
";果然;跟梅里莎说的一模一样耶。";
";啊?";
";她说你虽然一板一眼又不知变通;却是个好人。刚才那样也是;你为了加里宁的事而鼓励我。";
";是。不;这个";
泰莎仰望着他辞穷的脸。大大的灰色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恶作剧的光。
";你知道吗?我跟你同岁哦。";
";是这个;我有听说过。";
";要是我们手牵手在街上走;人家一定会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吧。";
";是。这个是我的荣幸。";
他努力的挤出这个回答。随即又想到自己应该说";我怎么敢高攀上校";才对;不过泰莎好像并没
有什么不快。
她做了一个含蓄而娇媚的微笑。
";也是我的荣幸。哎;玩笑归玩笑;这种时候就请你放轻松一点吧。你这么紧绷着神经。我也觉得
不自在呢!";
";收到。";
";这可不是命令哦?";
";是;那就是说;是请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