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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楼梯平台一圈一圈地往上爬,稍微费了点力气把尽头的门锁打开。穿过门,就到了一个小小的混凝土造的小屋。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诱导用的器材和防灾用品,无数的警示隔离墩。
出了小屋,眼前是国际航班的滑行道(技插:通常为飞机出入机库而铺设的简便跑道)。蓝色的诱导灯闪烁着的暮色之中,仅仅一百米左右的前方,一架大型的客机发出骇人的轰鸣声从那里驶过。背后的方向上,是面向机场外的围墙。
幽灵用力地拉起被极近距离看到的喷气机的魄力镇住了的雷蒙的手臂。
“干吗哪。快点儿!”
他刚慌慌张张地开始跑,就看到远处的诱导路上,刚刚的喷气式飞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大概是被塔台的指示命令了紧急停止吧。在更远的紧那头,航站楼的方向,能看见好几辆警车拉亮了旋转灯开了出来。是打算来追他们的。
“可恶。”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争取时间貌似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或许已经不行了——雷蒙这句话刚要出口,又因为没有意义而咽了回去。跑在前面的她,也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才对。
耸立在前进道路上的铁丝网的高度有两米以上,爬着翻过去很困难。估计只有以自己的肩膀为垫脚石,让她逃走了。这种耍帅扮酷的行为,如果能不做的话还是不想做就是了——
冷不防地,幽灵突然站住了。
“怎么——”
他刚要说就察觉了。正面的铁丝网是矗立在一个小土坡的另一边。从被那个土坡挡住,一直没能看见的阴影之中,一个男子出现了。
还很年轻。是个少年。
在晚风中飘绕的银色头发,以及红色的风衣。沉重的,阴暗的,鲜血一般的红色。
诱导灯的光照亮了那个年轻人的侧脸。纤细端正的轮廓,细长的眼睛像濡湿了般地闪着光辉(插花:道具!谁让他戴美瞳的!)。有一瞬间,雷蒙都在想自己有没有把他错看成女人。
幽灵似乎认识对方的样子。用近乎战栗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地呢喃道:
“雷纳德……泰斯塔罗沙……”
为什么你会。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正在内心深处这样低语着,这一点雷蒙也像握在手心中般地清楚。那个少年是雷纳德·泰斯塔罗沙。生死不明的前“汞合金”干部,同时也是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的哥哥的人物。
“好久不见了啊。‘秘银’的特工小姐。”
雷纳德说道。一步,然后又一步地向前走来。端正的容貌上,浮现出蔑视人般的微笑。不,那是更加恶毒的笑容。就像看破了红尘一般——就像抛开了世上的一切,只是客观地看着一般——(插花:看破了是吧,好,谁给我拿推子来……+)
“咱正好也有点儿杂事才来莫斯科的。咱也一直注意着那份文件呢。因为你们好像在进行让人很感兴趣的调查,所以想顺便问清楚详细的情况。于是,就请本地的公安负责人协助一下看看啦,就是这样。”(注:这里雷纳德的自称由之前一直的“僕”变成了“俺”。)
并不是泄露。虽然不知是如何办到的,但是察觉到了自己等人的事情的,就是这个男人。
他的前额上有个巨大的伤痕。
就算是在优雅地卷曲着的刘海之下,那条纵一字形的伤痕也仍旧十分醒目。简直就像闭得紧紧的第三只眼一样。
“是你小子向他们告密的吗?”
“嗯。……原本是拜托他们偷偷地把你们给带过来的,不过却给你们跑掉了。因为大体的都已经预测到了,所以就这样抢先一步啦。”
“从那儿起开。”
幽灵这样一说,雷纳德只是“哈”地笑了一声,晃了晃肩膀。
“我不起开的话又怎么样?要用那区区一把隐藏小刀来袭击我吗?”
“……切。”
幽灵并没有试图马上移动。恐怕是从经验中,已然深知自己无法敌得过他了吧。她对雷蒙耳语道:
“我舍身扑过去。你趁机快走。”
“你说什么?”
“你想办法逃出去通知同伴。”
从航站楼开出的车子,已经近在咫尺了。虽然不晓得是KGB还是哪儿的,但应该是一群满心想抓住己方的家伙坐在上面。
已经一秒也不能多犹豫了。
“等一下,这种事情我怎么做得——”
“上了。”
刚一说完,幽灵就笔直地冲了出去。
不知道这种自暴自弃的战斗方法能否奏效。也不知道能否把带刺的铁丝视若无物,独自一人翻过那面高高的围墙。而且,无论再怎么样,拿女人做盾牌自己逃跑这种事,究竟能不能被原谅,这也都不知道。
但是,完全没有踌躇的工夫了。
雷蒙一面咂嘴一面飞身向前,一股劲儿地向着围墙冲去。而另一方面,她则握着刚才那柄小刀一跃而起,对准敌人使出了一记必杀的突刺。
“!”
绝不是说她的攻击弱不禁风。当然也不是魔法或者魔术。雷纳德的移动非常地轻微。小刀的刀锋徒劳地偏离了目标,下一个瞬间,她的身体已经猛地在空中转了一整圈。单手的手腕被用力地反拧向上,脸朝下被按在地上,幽灵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呻吟声。
“别管我,快走!”
向着继续狂奔的雷蒙,她高喊道。围墙就在眼前了。他想扑上去而开始助跑。突然,右脚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大腿上传来烧灼般强烈的痛楚的同时,一声冰冷的枪声响彻了四周。
雷纳德就那样按着她,用空着的左手拔出手枪来开了枪。准确地瞄准了奔跑着的雷蒙的腿。
“雷蒙……呜!”
“你们啊,好像到现在都还有些事情没搞清楚呢。”
在幽灵的耳边,像说悄悄话般地,雷纳德说道。
“是因为认识我妹妹吧?确实脑袋瓜是还算不错,不过运动就完全不行了,柔弱得连枪的使法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那家伙给人的印象。”
“……放手……!”
“你们是认为我也是一样吧。那样的话可就遗憾了。……真的是非常遗憾。”
雷纳德把体重往上半身一压,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传入了雷蒙的耳朵。那是她肩膀的关节被掰出来了。(咪~~~~~~T_T)
“啊…………啊啊啊啊!!”
头一次听到的她像是女性的声音,是由于痛苦而发出的。虽然很想现在马上冲过去对那个男人饱以老拳,可无奈身体却不停自己使唤。
“意外地可爱的声音哪。很性感喔。”
这样说着,雷纳德温柔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让自己的舌头慢慢地爬过她的面颊。(呜,呜咿咿咿~~~~~~~~~~不行了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谁来救命啊……||||)
耀眼的车头灯的灯光。警备车辆抵达了现场,手持冲锋枪的公安负责人们一窝蜂地从车上涌了下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身穿军服的男子用口音极重的英语叫道。并不是对雷蒙他们,而是对雷纳德。他用流利的俄语向军官回答:
“就像您看见的啊。在活捉嘛。”
“我应该说过这里全都交给我负责才对的哦?别再自作主张,把那两个人交出来。你也放下武器。”
“呼呣。为什么呀?”
“你小子涉嫌伤害和非法入侵。得请你一块儿走一趟了呢。”
虽然不知是何原委,但看来他们和雷纳德的关系,似乎也绝非友好。
“原来如此。改主意了是吧。虽然倒是能猜到是哪位从旁指点的啦。”
“抓起来!抵抗的话杀了也无所谓!”
军官用俄语向部下们命令道。将近10名男子举着武器走上前来。无论再怎么精于射击,在如此之多的枪口面前也不应该能抵抗得了才对。滑行道的另一边,甚至还有两辆装甲车正在接近。但是雷纳德却毫无惧色,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真是的。”
雷纳德与军官们的距离是10米左右。那其中的空间猛地扭曲,大量苍白的磷火向四周飞散。一台一直用ECS透明化了的AS,插在他们之间现出了身影。
从没见过的机体。
黑色的装甲。锐角的外形。潇洒的同时又很强劲的,倒三角形的轮廓。虽然感觉和那种被称作“地狱君王”的型号也很接近,但这台AS却飘浮着一股种属上的差异感。并非单纯的兵器或工业制品,而是更加恶魔的某种东西。
“你,你这混蛋……!从哪儿弄来这种……!”
放开幽灵的胳膊站起身来,雷纳德唰地向前一伸右手。仿佛与他的动作完全同步般地,黑色的AS也将右臂挥向前方。
“已经够了。消失吧。”
宛如交响乐队的指挥者所做的一般,他将向前伸出的右手以优雅的动作向下一挥。黑色的AS将右臂指向眼皮下的男子们,下臂部滑开,露出了内藏的机关炮——
发射。
与其说是射击,倒更接近于爆炸。
这可是连车都能一击就打成粉末的大口径机关炮的炮弹,在仅仅十几米外的地面上落地。而且还是一秒内就将近十发。军官那帮人连发出悲鸣的工夫都没有,就像文字所写的一般地消失无踪了。
“………………”
他们开来的车辆被轰飞,爆炸,正在熊熊燃烧。飞散的混凝土的细小的碎片,甚至都落到了雷蒙的身上。由于射击和爆炸的残响,耳朵似乎都变得不正常了。
他听到什么地方,有什么人正在笑般的声音。
在笑的是雷纳德。
被爆炸的火焰映照出来的他的侧影,正猛烈地震动着肩膀,用单手遮着面孔。那是虽然想忍住,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翻涌上来的笑意的人的笑声。他的声音和表情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