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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策。虽然不知道白色机体的操纵兵是何方神圣,但也是个相当的高手。
然后是那台红色的敌AS——
装备着狙击炮。那家伙是个狙击手,也就是自己的同类。
最初接触的时候,克鲁兹的M9的狙击炮就被打成了两截。并不是为了在瞬间护住机体而将武器当成了盾牌。是那个敌人瞄准了自己的武器来加以破坏的。
如果瞄准己方的驾驶舱的话,明明一击就完事了,他却特意射击武器。是被福勒命令过“因为要打声招呼,所以先别杀”吗?
不,那种意图之类的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家伙——那台红色的敌AS是在耍我玩儿。是看见了我的狙击炮,知道我也同样是狙击手了吧。他在以正确地射穿我的武器这件事,来嘲笑我。
“挺厉害的嘛……”
虽然这么嘟囔着,同时,克鲁兹却对那台红色AS操纵兵的恐怖的技术,感到微微的战栗。
这是何等的手腕啊。
自己毕竟也不是傻瓜。受到最初的攻击的时候,就提防着狙击,采取了十分的机动了。对战斗机动中的第三代AS,只瞄准其武器,从那么远的距离狙击,这种事按常理是不可能的。能做到如此技巧的操纵兵,世界上也就只有屈指可数的——
不。
“难道说……?”
那一瞬间浮现的疑问,被那个敌人发来的狙击打散了。瞄准了隐藏在树木的缝隙间、岩石和斜面之间的将将露出来的一点的精密射击。克鲁兹机的大腿部装甲吃了炮弹,被剥掉了。
“唔!”
AI报告了损害。右大腿部的驱动系统受到严重的损伤。运动性能大幅下降。战斗机动续行困难。
这样下去会被干掉。
在使用不了狙击炮的情况下,被嘲笑,什么也做不了地被杀掉。
“切……”
他对下一击有所觉悟,摆好了架势。可是那攻击却并没有到来。……三秒。四秒。过了十秒钟,狙击还是没有来。
还打算耍我吗?
他虽然这么想,但是错了。敌人撤退了。不止是已经把克鲁兹机逼入绝境的红色AS。其余的两台也是。
“…………?”
就连临走时的恐吓台词都没留下,福勒等人高速离他们远去,消失在狂风大作的夜晚的山中。
“逃掉了。这到底是——”
克鲁佐在无线电的另一端喃喃道。
“怎么回事?”
混杂着安心的叹息,毛说道。
“虽然不清楚,不过好像是拣了条命啊。”
克鲁兹极为不快地说。
被逼入苦战的克鲁兹等人的战斗,以这种不尽兴的方式被延后了。
追着在宅邸中奔跑的宗介,男人们紧咬不放地加以攻击。跳弹连绵不绝地在四周蹦来跳去,正试图将他逼往一定的方向。
敌人的枪击毫不留情。
敌人使出的攻击节奏。那被训练出的,良好地协调过的敌人的行动的气味,宗介非常熟悉。
(少校——)
这毫无疑问是加里宁的指挥。
那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原本就是个不依赖奇谋型的指挥官。在“秘银”的作战,依靠装备差、情报差而建立奇袭作战的情况比较多,因此不太明显,不过原本,他都会选择十分坚实的战术。
他鲜少使用佯攻或埋伏之类。如果他的部队从右边施压的话,那支右翼就毫无疑问地处在真正的威胁之中。不是能用权宜之计将就着应付过去,争取时间的那种。不把必要的战力仅仅分割成必要的数量的话,己方一定会被撕个粉碎。
加里宁就是这种作为战术家是理所当然——然而实际上却极其难得一见的指挥官。如果用棒球来打比方的话,就是不期待全垒打,却用安打和盗垒确实地挣得分数,用踏踏实实的换投手策略来抑制失分的类型。
这样的加里宁的战术,正一点一点地将宗介逼向宅邸的南端。无论有多么熟悉加里宁的癖好,这份劣势还是丝毫都无法改变。即使想往别的方向跑,也做不到。
只凭敌人的这种行动,宗介就不得不承认了。
(少校是认真的。)
总而言之稳扎稳打。如果要从战斗开始之前,就基本上决定好胜负的话,就只有像这样行动。
当然心理上的震慑也不会奏效。大胜的诱惑以及乐观的预测之类,对他来说全都不管用。
不到战斗结束回到自己家中喝上一口红茶为止,他都不会骄矜,也不会松懈。能赢的时候就一定要赢。要输的时候就要输得漂亮。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那个时候,加里宁确实是对自己这么说了。“有本事就阻止我呀”。话虽如此,他却没有露出任何手下留情的气息。
(为什么?)
完全搞不懂。虽然身体在自动地反击,不断重复着精准的射击,但加里宁的背叛这件事,却始终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到底为什么?)
那个男人应该不会的。他冷静、沉着,偶尔还有些不通人情这是事实,但却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种事。而且,谁不好,偏偏还是倒戈向那些家伙一边。
我在动摇——
能如此自觉真是万幸。要想以后再想。现在必须战斗才行。
他压抑着感情,像滑行般奔跑着,对右手边的敌人加以牵制射击。刚移动到旁边的房间,仅仅数秒之前还在的地方就被叽里咕噜地扔进了好几个手榴弹。
爆炸。
伴随着冲击,白烟笼罩了四周。原本就差的视野几乎降到了零。虽然也想过要不要从附近的门口冲到外面,但还是放弃了。如果是少校的话肯定会事先在那边配置好人员,让他们进行埋伏的吧。
他向反方向跑去。
这边也无可避免地有着敌人。他们隔着红外线护目镜瞄准,用冲锋枪扫射过来。
他猛地扭转身体,可还是来不及了。敌人的枪击袭向宗介。左上半身的数个地方传来钝痛。吃到的是大口径的手枪子弹。AS操纵服把所有的枪弹都挡住了。如果是威力更大的来复弹的话,或许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
立刻反击。
虽然打中了身体,但敌人马上躲进了通路的阴影中。对方也穿了防弹衣。能听见的只有微弱的骂声。
(千鸟呢……?)
边将身体缩在层层叠叠地倒着的书橱的阴影中,交换着弹匣,宗介迅速地环顾四周。
她要是在的话,就应该在直升机场的方向。可是,自己能够设法突破这个包围圈,再去到理应是被严密地保卫着的她的身边吗……?
犹豫的时间非常短。他换过弹匣,想要马上移动而站起身来的时候,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冲击向他袭来。数米远的对面——敌兵潜伏着的一带的墙壁被吹飞,稍远处的宗介也被暴风掀起,和飞散的建材碎片一起,撞在了地板上。
“…………”
耳朵嗡嗡直叫。他一起身,堆在后背上的细碎的瓦砾和大量的尘埃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旁边的墙壁开了个硕大的洞,夜晚的海风灌进室内。
(刚刚的攻击是……)
并不是针对自己的。而且威力也大得太过头了。
那不是步兵用的爆炸物,而是AS或战斗直升机的火炮造成的。从墙上的大洞往外一看,好几架直升机正在上空盘旋。刚才看见的海上的三台“巨兽”,已经离这里更近,正零零星星地发射着肩膀上搭载的火箭炮。
它们是在攻击这座宅邸。两边都应该是“汞合金”的势力才对的,是说这两者正在战斗吗?完全搞不清理由。在北边的山岳地带看见的美军的战斗也好,这个袭击也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
海上的巨兽发射了机关炮。20米外的宅邸的一角宛如纸制工艺品一般被撕碎了。甚至连宗介身边都有碎片和火焰倾盆而降。
到了这个时候,有什么内情都无所谓了。趁着这股混乱,去追小要好了。如果能设法突破敌人的包围,迅速赶到飞机场去的话——
小要的脚边倒着雷纳德·泰斯塔罗沙。
右半身在下,无力地横躺着。从他的头部流出的鲜血在水洼中一点一点地展开,染红了波浪般的银发。
“怎么会……”
双膝跪地,模模糊糊地听到远处枪声的小要,慢慢地凝视着倒在地上,好像睡着了般一动不动的雷纳德。偶然走火而爆发的手枪的子弹,在雷纳德的额头上深深地削去了一块肉。
死了吗……?
一瞬间,比冰还要寒冷的手,紧紧地攫住了她的心脏,但是,用颤抖的指尖一碰他的脖子,她感到了微弱的跳动。
还没有死。
子弹确实打中了,不过大概角度很浅吧。小要推推雷纳德的肩,知道没有反应之后,为了寻找能在急救中派上用场的东西而四下张望。
该怎么办?要止血吗?消毒?还是人工呼吸,心脏按摩之类?完全找不到头绪。虽然知道很多关于AS以及其他的兵器、通信系统和人工智能的种种,却想不起任何关于紧急救护的事情。这让她重新体会到了自己知识的异常偏科。
不——
小要突然回过神来。
说起来,有什么必要对他进行急救呢?原本,我就应该打倒他向前进的。
发现了异变的护卫的男子们,下了直升机朝这边过来了。
(必须要逃才行……而且是现在马上。)
她这样想。从直升机场到这里有一段距离。如果现在马上逃跑的话,护卫们就追不上了……!
“等等!”
一名护卫喊道。
小要转过身,想要冲进宅邸里面去。就这样一直线地跑就可以了。然后大声地喊“宗介!”这样做的话,他就会——
但是,脚却动不了。
简直就像脚掌心——凉鞋被强力胶粘到了地面上一样无法动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