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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里掺入了严重的杂音。因为暴雨的缘故通信状况很差,而且附近一带似乎还施加了有限范围的电波干扰。
“向我这里,干什么?”
“——你能听见吗,宗介?我也很难判断,不过因为反正——”
“听不清。重复一遍,雷蒙。”
“如果看着不妙的话,就到下一个坐标待机——”
“你在说什么啊?”
“——叫什么剑的——预备的——”
“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所以说,不论什么样的机体,我也——比没有好——”
“雷蒙?”
“——红——第三——奇怪的——”
警报声。
设置在领地内的20毫米级的哨戒炮正在瞄准自己。是自动对敌人做出反应的无人攻击系统。检测到了雷达波。宗介放弃了无线电的操作,立刻用手枪攻击。吃了25毫米炮弹,哨戒炮爆炸了。
没看到步兵的影子。也没有装甲车。
不——
几台那种等身大的AS“复仇天魔”出现了。从庭院的树木中跳出来,用腕部的50口径来复枪射击过来。那种程度的枪弹的话,丝毫无法撼动M6的装甲。用手枪将一台打得七零八落,将另一台踢飞。凭血肉之躯难以对付的“复仇天魔”,如果碰上普通型的AS的话也是不难打倒的。
打开外部扬声器,他呼喊道。
“千鸟。”
你在哪里——
“千鸟!”
让我看见你呀——
他看到有辆黑色的中型轿车从中庭里开出来。沿着横贯庭园正中的石铺道路,正试图笔直地驶向北方。
(那辆车是……?)
是判断用直升飞机逃脱有困难吗?
宗介让机体跑向车子,用手枪对准它的前方进行威吓射击。
“停下!”
但是,车子没有停下。他将左腕部的12。7毫米机关枪调成半自动,非常小心地瞄准,往引擎盖上开了数枪。发动机组刚一中弹,黑车的引擎盖中立刻喷出水蒸气。向左向右歪歪扭扭了一阵之后,就冲上路崖子停下了。
“慢慢地举起双手走出来!”
他用外部扬声器命令道,车门打开,司机走了出来,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自己。
“有女人坐在里面吗?”
“不,不知道……”
只说了这么一句,司机就宛如脱兔一般地逃掉了。就算追上去也没有意义。宗介无视逃走的男子,操纵传感器,用红外线模式扫描车子。后排座位上没有与人类体温相近的热源。从车底盘的下沉程度来看,还应该有几个人坐着的才对——
“……!”
直觉推着他行动了。边迅速地用两手护住驾驶舱的部分,边让机体飞身向后躲闪。
紧接着车就发生了大爆炸。
是装在车后部的数百公斤的高性能炸药炸裂了。猛烈的冲击波与暴风,以及超音速的碎片袭击过来,数十吨的机体被吹飞了。用人类的尺度来说的话,就像是手榴弹在几米远的面前爆炸一样。
剧烈的冲击摇晃着驾驶舱内的宗介。机体翻了个大跟头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那样向右倒去,压倒了庭园里的树木。
“…………!”
是陷阱。
显示屏一片漆黑。头部的传感器被破坏了。警报灯剧烈地闪烁。
电力低下。油压低下。
数个部位发生火灾。护着驾驶舱的两手的驱动系统几乎失灵。冷却装置不转了。控制姿势用的陀螺仪也发生了严重的故障。控制系统的正·副两系统四处断绝。
再稍微晚注意到一会儿的话,肯定已经受到更为严重的损伤了吧。宗介边忍耐着头晕目眩,边手脚麻利地操纵手柄和开关,进行损伤控制的操作。
启动预备的光学传感器。话虽如此,安装在胯裆部位的那个预备传感器,也只有和家用摄像机差不多的性能。它只不过是在受到损伤的时候,为了保证最低限度的运动性能并撤退而设的装备。当然是没有暗视功能的。
总而言之不脱离这里的话——
他驱使无法良好运动的两脚,想设法站起来。
但是敌人却没有留情。
不知刚刚是藏在什么地方的,数名步兵从各处现身,用携带式火箭弹打了过来。是完全瞄准好了的,控制得非常完美的攻击。如果没有受到损伤的话,还可以用边对人武器攻击边进行回避运动,巧妙地处理掉,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
腿和手臂,还有腰部中弹。
驾驶舱的正面装甲也是。
因为M6A3的正面装甲已经换成了反成型炸药型的,所以火箭弹的燃烧气体没有飞进驾驶舱,但就算如此,控制系统和电子系统还是被弄得粉碎了。
就连一步也无法再多迈进,宗介的M6A3当场向前倾斜,跌倒了。
“雷蒙,能听见吗?”
为了传达机体已经无法行动的消息,宗介试着用无线电呼叫在远方等待着的雷蒙。
“雷蒙,这里是——”
不行。无线机也已经死了。
不抛弃机体逃生不行了。
宗介一拉紧急逃生用的拉杆,爆炸螺栓启动,被破坏的头部和驾驶舱的天窗部分被炸飞了。
他拽出收纳在舱口旁边的德国制小型冲锋枪装填上初弹,拉开发烟弹的安全针扔到机外。损伤严重的机体的周围被白烟所笼罩。若有装备了红外夜视镜的敌人的话,这样做只能暂时安点儿心而已,但总比没有强。
在机体上设下最后的机关。
爬出舱口,从热得融化了的机体上降到地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你已经被包围了。把武器扔掉。”
八点方向。距离大约有30米。
恐怕是守卫这座宅邸的指挥官吧。是个冷静的男子声音。
(不……)
这个声音是?
边隐藏在M6的右手装甲的阴影里,宗介非常小心地窥视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缭绕的烟雾的另一端——
在像要包围宅邸般地延续着的、双层的回廊上面,俯视着宗介的屋顶上,站着一名身着野战服的男子。是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留着灰色的头发和胡须。轮廓深刻的脸,炯炯逼人的目光。
不可能会看错。
那个男人是——
“少校?”
瞪圆了双眼,宗介喃喃道。就连对周围敌人的警戒,在这一瞬间也被抛诸脑后。
“……让我想起了阿富汗的那时候呢。相良宗介。”
安德雷·加里宁说。
“什……”
“又是我赢了。如果你没有被那个女孩夺走了心的话,大概不会掉进这种程度的陷阱吧。”
“少校?这到底是——”
仍然半信半疑地,宗介说。
“就像你所看见的。我成了‘汞合金’的人。与雷纳德·泰斯塔罗沙以及组织为敌的人,我会凭实力予以排除。”
“怎么会。这——”
不可能的。谁不好,偏偏是少校和他们联手这种事。是在进行什么别的作战吗?会不会是装成倒戈的样子,试图接近“汞合金”的中枢——
“很不巧,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诱饵作战。我是凭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是你的敌人。你要是抵抗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射杀。不在这里杀了你,只不过是想要一些情报而已。”
“就算是这样,那又是为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保持着那一贯的冷淡的语调,加里宁说。恐怕他除了这样说之外,再也不打算多说明什么了吧。这个事实,宗介早就清楚到了心痛的程度。然而——
“千鸟呢?她人在这里?”
“就算在,你想怎么办呢?”
“让我见她。”
“不能允许。她和泰斯塔罗沙先生正在做离开的准备。因为美军,毛她们,还有你……虽然我们正在击退所有的敌人,但就算如此,这个地方还是暴露得太多了。”
“毛她们……?”
“把武器扔掉,中士。”
加里宁举起一只手。他的部下们纷纷将武器指向宗介。
“我觉得按他说的做会比较好哟。相良宗介君。”
新的声音。从加里宁的背后,雷纳德·泰斯塔罗沙出现了。
驾驶着黑色M9“鹰”的贝尔夫冈·克鲁佐利用深夜的暴风雨和地形,奔向毛她们的战场,偷偷地接近到距离敌AS——那台“地狱君王”的绝妙位置之后,这样喊道:
“开火!”
毛机和克鲁兹机对其施予混有假动作的复杂攻击。一直在上空待机的“丹努之子”发来的巡航导弹袭击过来。在承受住了所有这些攻击的敌人的侧面,克鲁佐就像补空一样发动了攻击。
用单分子刀插进其腹部,捉住手腕,施以投技。在失去了姿势被打飞的“地狱君王”身上,毛和克鲁兹追加射击。完全无计可施地,敌机在空中接连中弹,变得七零八落了。
“一道菜完成!”
克鲁兹说。
“美军那边呢?”
毛向克鲁佐问道。克鲁佐到刚刚为止都和毛她们分开,观察着交战中的美特种部队的情况。
“好像已经撤退了。他们自己对作战目标和敌人的兵力也有含糊的地方。总觉得,怎么说好呢——”
“像是被什么人操纵着的样子?”
“对,就是这个。感觉不到特种部队士兵特有的那种‘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气氛。配合和队形也有微妙的犹豫。”
“啊啊。原来如此啊……”
克鲁兹这样说道。
“没什么干劲儿是吧……因为上头的无理命令弄得不得已而为之的感觉?”
“只有不是同行就不会发觉的程度就是了。一般来说还应该再撑一会儿的。然而他们却马上就撤了。估计因为不明就里的作战而死掉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