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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要把书包放在桌子上,环顾了一下四周。
宗介不在。
(我想他大概还没来吧)
她看了看手表。8点27分。马上要上课了。
(他到哪去了?)
她想知道大家看到他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当她还在和同学交谈的时候,铃声响了。一阵骚乱过后,学生们都各就各位。
宗介的位子还是空着。
(又迟到了?好啊,真是个笨蛋。他还要补考呢)
小要感到有点失望,然后打开了书本。
之后,宗介也没有出现。
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
10月20日,1719时(西太平洋标准时间)
马里达岛基地
对讲机响起来的时候,泰莎正在基地的办公室里阅读文件。在隔壁的房间,是一个秘书。
你好?
报告上校,相良宗介已经到了。
因为宗介的直属上司,加里宁少校不在基地,因此他只能到这里来汇报。少校还在悉尼的执行总部。他还要和从'罗丝&;汉贝尔顿'公司来的工程师讨论有关装备的问题。
让他进来。
是,女士。
她放下听筒,暂时关闭了文件浏览屏幕。那是一个潜艇通讯系统的计划书一种VMEbus接受装置,仍然处于高度机密中。相良宗介是没有知情权的。
她感到一丝沮丧。
给他下命令回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那是海军舰队总司令和执行部的意思,不能违抗。不过那看上去就好象是她拆散了宗介和小要一样。对于他们两个的关系,她确实有一点嫉妒,所以她更加有罪恶感了。
如果加里宁在这里就好了她暗自想道,然后又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悲哀。是她下的命令,现在她又想对下属掩饰。这样的她,是不是已经不够资格做一个舰长了?
但是,他出现的时候,她要怎么面对他呢?
自打她从悉尼回来以后,这个想法就一直回旋在她脑中,但是到现在还没想到一个好主意。
对不起,宗介进门说。他径直走到她的桌子前行了一个军礼。她回了一个致敬后,宗介很快收回右手在一旁立正。
你工作的很好,现在可以放松了。
是,女士。他回答说,然后在一旁稍息。
宗介对他上级的态度一向如此,但是她觉得今天他似乎比往常更有礼貌。是不是因为是他第一次和委任官员接触,她想还是她太多虑了?
他们相互沉默了好一阵子。
长长的沉默。
宗介没有看着泰莎。他正盯着她身后的一张大地图。
尽管他们彼此非常熟悉。尽管他们都是相同的年纪。
那不同往常的礼貌是他无声的抗议。
你来这里是不是想谈和小要分开的事情?她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他含糊地回答说,又加了一句,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说话的时候眼睛仍然看着地图。
泰莎用力握住自己的拳头,似乎非常努力地克服痛苦地解释道。
这是我和我上司的决定。现在东京分部和总部已经分离开来,没有理由再让你留在小要那里。
我不相信。只有总部的保护是不够的。
不是那样的。你似乎明白自己角色的重要性。但更重要的是,我不能不顾自己长官的责任,让你留在那里去执行一样即不重要又没有什么效果的任务。你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工作上。
什么工作?
如果有一件比保护小要还要重要的任务,我希望你能马上说出来他的眼神这么告诉她。
'强弩',泰莎回答说,宗介的嘴仍旧闭的紧紧的。
我希望你能全心投入到这台机器上。'强弩'不肯接受别的机师,除了你之外。
在顺安事件中,你的脑电波被记录在了'拉姆达'驱动系统中。实际上应该说是被'烙印'在里面了更合适整个系统在那时被格式化了,而你在第一次使用它的时候,'强弩'记录下了你的情况,重新编制了程序。当你驾驶它的时候,组成机体结构的仿神经网络通过TAROS装置复制了你的神经系统。现在这个系统不能变更了。
我不明白。
就是说,从你第一次驾驶'强弩'开始,它就变成了你的专用机体了,她把椅子朝后面推了推说,现在'秘银'还没有能力制造新的AS装备来改变Lambda驱动程序。换句话说,你和'强弩'是唯一能够阻止象'毒蛇'和'巴哈姆特'那样的敌方机体的人。所以我们把你调离了千鸟那里,我希望你专心驾驶'强弩'。她耐心的解释完一切。宗介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就是说,我没有别的选择?
恐怕是的泰莎半心半意地说,请你理解,相良。
那也是命令吗?
当她听到那些充满恨意的话时,泰莎感到当头一棒。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是在责备我。尽管他是来问我理由的,他还是故意问我那是不是命令?他这是公开表示我们的朋友关系破裂了。
但是,他是在生气是的,都是她的问题。
是的。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能理解的话,我会给你下个命令。那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帮助过你什么,就算这样会把你和千鸟拆开,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做。
上校
宗介看上去有点困惑的样子。但是泰莎没有停下来,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你不明白上层是如何工作的。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你都看到了,我只是个小女孩。你也不知道组织、政策、交涉这样事情是怎么做的,你知道吗!?那感觉一定很不错。如果你把怨气发在我身上,然后考虑你自己的事情,那样就容易多了不是吗?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安全,我还有很多下属要考虑!!行了吗?想想看吧。你和'毒蛇','巴哈姆特'战斗过,你应该能理解,是吗!?如果M9没有装备了Lambda系统的AS的支持能够单独应战吗!?下次敌人出现的时候可能就会有人死去了!是我的下属!可能是梅莉纱,或是伟博。地面部队可能在一瞬间就被歼灭。但是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看到宗介的样子变模糊了。她的话就象破裂水管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出来。她的声音嘶哑了,情绪失去了控制。
啊,太可怕了,我在哭。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领导。太糟了。不管她想了几次这样的事情,情绪还是不能自制。
我明白了
你在看什么?你能不能别想她的事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我感到非常抱歉,上校,我
别说了!!她喊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你很差劲。你装出一付善良的,安静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那么自私。你在对我说谎。为什么你不肯站出来说'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不要挡我的路'!
当她说出这些的时候,宗介收回了目光,猛的呆住了。他眨着眼睛,战栗着,他的嘴张开又合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
如果你那样说的话会感觉好得多
她不能再说下去了,她发觉自己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站了起来。她猛的坐倒在椅子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抱歉上校。我会考虑一切的。事态严重度和现在的状况还有别的我的幼稚还有
宗介的身体僵在那里,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挤出话来。泰莎桌子上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泰莎用袖子抹干了眼泪,慢慢拿起听筒。
什么事?
舰长,克鲁佐上尉到了。秘书说。
你请他等一会。我马上回复他。
是,女士。
她放下听筒,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然后又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恨恨地说:我讨厌你,相良
对不起。
还有我讨厌你总是道歉的那么快
请原谅。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可以走了。
是,长官。他沮丧地走出了办公室。
当门关上的时候,她感到自己被巨大的自责包围住了。
她对下属说的太多了,刺激他,对他大声叫嚷。这不仅仅是不象话,那简直就是太不成
体统了。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丢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事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不管怎样,她已经说了很多可怕的,无礼的话。现在他可能完完全全怨恨她了。
泰莎重新镇定下来,用了整整三分钟时间使自己恢复平静。她照了照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然后打电话叫秘书让访客进来。
刚刚宗介离开的那扇门又打开了,一个高个子的黑人走了进来,对泰莎行了个礼。
贝尔佛拉甘克鲁佐报道。
欢迎来到西太平洋舰队,上尉。我是舰队指挥官,泰莉莎泰丝特罗莎,她回礼致敬,丝毫没有提及先前的事情。
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上校。我很高兴能认识您。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那么你有没有到新的工作岗位去过?
还没有。请问先前的那个军士是不是相良宗介?
刚才在隔壁等候的时候他们一定是撞见了,他现在想确认一下。
是。我想我应该先介绍给你。
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不久就会和'他们'见面了。他笑着说道。
*******
所以你说你把泰莎弄哭了?克鲁兹眼睛也瞪大了。他正坐在基地酒吧一个角落里。
那是是的,坐在一旁的宗介回道。他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吧台上的釉子汁。
你知道吗,你有做个小白脸的潜质。
那是什么?
别操心那个。另外你还恩,诚实。别想了。
他叉起手臂,瞥了一眼宗介。
我想你很乐意那样
上次宗介把小要弄哭的时候,克鲁兹打了他一拳。有时候宗介真是不明白他搭档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