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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看项青时,眼神中那种隐含着怜悯和痛惜的表情。看得出,周至儒与项青的关系
也十分亲近,他是否掌握某些项青的隐情?而且,马维民普克昨天找周怡时,周怡
去过周至儒家,会不会和周至儒谈过一些普克需要了解的情况?
想到这里,普克说:“马局长,还有两个人与项青有比较密切的关系,一个是
项青的外公周至儒,另一个是项青的男朋友章辉,我想分别找他们谈一谈。”
马维民点点头,说:“嗯,这两个人倒是可以找找看。周怡昨天和我们谈话之
前不是去过她父亲那里么?
说不定,周怡会跟周至儒谈过什么。至于章辉,我是不怎么熟悉的,连话也没
讲过。你能跟他们联系上吗?“
普克说:“我试试看。”
和马维民谈过之后,普克从公安局出来,坐车去了医院。普克想还是先找章辉
谈谈,而找章辉只有先去找项兰了。
普克到医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项兰躺在病床上,好像在睡觉。项青没在
病房里。普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项兰病床前,轻轻叫了项兰两声,项兰迷迷糊
糊地醒了。
“嗯,是你呀。”项兰揉揉眼睛,说。
“你姐姐呢?”普克问项兰。
“下午她公司又打电话来找她,我这边儿也安顿好了,就让她去公司了。她说
下午一下班就过来陪我。”
普克又问了问项兰的身体状况,项兰说没什么大问题,打几天针,休息休息就
可以出院了。普克说:“项兰,你知不知道怎么和章辉联系?”
项兰眼光一闪,看了一会儿普克,才说:“你想找章辉?”
普克说:“对。”
项兰默默地看着普克,眼睛里有明显的疑虑,过了一会儿,说:“普克,你跟
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又开始查我姐了?”
普克没有回避项兰的目光,他想项兰其实也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虽然没有
项青那么细致。他用了几秒钟来考虑,是否告诉项兰一点实情。
想了一会儿,普克说:“事实上,你们家每一个人,我们都要调查,甚至包括
你。”这句话说的也是实情。
项兰轻轻摇了摇头,说:“这句话搪塞不了我。”她垂下眼睛,两排密而长的
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过了一会儿,项兰抬眼看着普克说:“普克,我想知
道,查到最后,一切都真相大白时,我们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听你的实话。”
普克脸上浮起淡淡的忧伤,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项兰微微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她郁郁地说:“好吧,我告诉你章辉的电话
和他的住址。”
正说到这里,病房的门轻轻一响,有人走进来。普克回头一看,却是项青。
项青好像也没想到普克在病房,脸上露出一丝隐隐的惊喜,但语气却很平静,
说:“我不知道你这么快就来看阿兰。”
项兰慢慢地说:“他不是来看我。”
普克项青都扭头看着项兰。
项兰脸上似笑非笑,对项青说:“普克是来看你的。”
项青笑着说:“才好一点儿,是不是又有力气胡说八道了?”
项兰嘴角弯弯地,仿佛在笑,眼睛里却流露出悲伤。
项青敏感地看着项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走到项兰身边,柔声说:“阿
兰,怎么了?”项青像是想到什么,背有些僵硬,并没有回头,而普克却觉得项青
的眼睛在研究着自己。项兰却真的笑起来,说:“唉呀,只是身子有点难过,你别
乱猜了。对了,姐,刚才医院已经送过饭了,那饭特难吃,我只吃了一口。现在不
知怎么搞的,就想喝一大碗皮蛋瘦肉粥,热热的,上面洒点胡椒……”她脸上做出
十分馋的表情。
项青马上说:“真这么想吃,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你稍等一会儿哦。”
项青站起身,项兰忽然伸出双臂抱住项青,说:“姐,你对我真好……”
普克正对着项兰的脸,他看到项兰眼里闪烁的泪光,心里一阵黯然。
项青温柔地拍拍项兰的背,说:“傻丫头,我是你姐呀。”
项兰推开项青,笑着说:“快点回呀,我已经饿了。”
项青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病房。临出门以前,项青向普克投去了一瞥,那目
光里的内容让普克觉得,其实项青已经明白了点什么。然而两人都没有说话。
等项青走后,项兰看着病房门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目光显得很空茫。然后
语气冷淡地对普克说:“给我纸和笔。”
普克依言从包里找出纸笔递给项兰。项兰接过去,刷刷地写了两行字,递给普
克,说:“拿去吧。”
普克看了一眼纸上的字,是两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普克收好后,抬起头,
看着项兰,觉得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但项兰的眼神又让他难以开口。
还是项兰淡淡地说:“我不知道这个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恨
你还是该帮你。你还是走吧。”
普克诚恳地说:“项兰,谢谢你。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得更多。我走了,你
好好休息。不管怎么样,对你的关心是真的。”说完,普克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普克在外面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按项兰留下的号码,先打了章辉的
手机。电话通了,一个男人的声者问普克是谁。
普克说:“请问你是章辉吗?”
“我就是,你是哪一位?”章辉问。
“我们在项青家见过,我叫普克。”
章辉愣了一下,语气有些冷淡,说:“找我有什么事?”
普克说:“章辉,我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想当面和你谈谈,你现在有时间吗?”
章辉似乎考虑了一下,说:“也好,我也正想和你谈谈。”
普克和章辉约好了地点,半小时后,在离两人都不远的一个茶楼见了面。
章辉一坐定,便点了一支烟,闷闷地抽了两口。喷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孔,
在烟雾后,章辉盯着普克仔细看了两眼,说:“我们也不用绕圈子,想谈什么就直
接说吧。”
普克平静地说:“你知道吗,今天早上,项青项兰的母亲疯了。”
章辉没想到普克开口告诉他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慢慢坐直了身
体,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情,说:“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普克说:“当然不是。”
章辉怔在那里,好一会儿没说话。手里夹着烟一动不动,上面的烟灰越蓄越长。
半晌才说:“怎么会突然疯了?”
普克说:“坦白说吧,我是公安局的,我们也正在查这件事。所以今天才会找
你。”
章辉又是一愣,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普克,说:“我跟这事儿有关系吗?”
普克语气手和地说:“请别误会我的意思,今天找你,只是想从你这儿了解一
些有关项青的情况。”
章辉手上夹的烟一抖,长长的烟灰落了下来,正落在他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上,
他被烫了一下,连忙用纸巾去擦。之后问道:“项青跟这事情有关?”
普克说:“他们家每个人都可能与此事有关。”
章辉眉头紧锁,面色沉郁,停了一会儿,说:“项青已经跟我分手了。她的事
情,我没什么好说的。”
普克谈话之前已经预料到这次谈话的难度,因为普克自己都不知道,他想从章
辉那里问到项青的什么情况。现在这种局面,更是显得无从谈起。普克一时没有说
话,沉默地喝了几口茶,他想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一试。
普克诚恳地说:“章辉,也许你觉得我其实没有什么资格和你谈论项青的事。
我真的很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相信,你对项青的感情是很难用言语说清的,我丝
毫没有一点要亵读的意思。作为一个男人,我要承认,项青本来应该是一个非常优
秀的女人。可是,我想你与她交往那么多年,你心里一定也能体会到一些项青虽然
从来不说,但确实深深隐藏在她内心的痛苦。项青这样下去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你难道真的不关心?”
章辉默默地听着,抬起眼睛来和普克对视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好吧。其实很多感觉隐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从来没对什么人说过,这也是件令
人难过的事。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了解些什么情况,就把自己与项青交往过程中,一
些让我困惑、不能理解以及感到奇怪的事告诉你听。”
普克点点头,认真地听着章辉说话。
章辉说:“我和项青认识快十年了。那时项青二十岁,我也才二十三岁,几乎
从刚一认识她,我就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她。那时候的项青,和现在的项青其实没有
什么大的不同,同样那么美,那么温柔、聪明而有才华。她的气质里,还有一种莫
名其妙吸引我的东西,就是藏在她眼睛深处的那种忧郁。即使在她微笑时,在我爱
她爱得快发疯时,我看着她的眼睛,仍然能够看到那种忧郁。我不知道项青心里有
什么秘密,她当然从来没跟我说过,项青是一个绝对有她自己主张的女人,虽然表
面看起来很柔弱。虽然现在她和我分了手,但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感情,我很迷恋她。”
章辉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我想,可以用迷恋这个词形容我对项
青的感觉。我一直知道她其实并不怎么爱我,但她又接受我的感情,而且从此没再
接受过其他任何男人。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爱我,却又和我在一起。项青心里
到底藏着些什么,这么多年,我有时想得都快发狂,但就是想不出是什么。”
普克看到章辉停下来,便问了一句:“项青和你在一起时,有没有跟你谈过她
与家里其他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