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欧阳严家。但是,在离开之后,周怡忽然又开始感到害怕,
也许她想到某些不可能完全抹掉的痕迹,比如说浴室里的毛发之类。或者,周怡除
了害怕之外,又感到后悔,因为对欧阳严真的怀有感情。所以,周怡在外徘徊了一
段时间后,寄希望于欧阳严刚才并没有被自己杀死,而只是昏迷,还有抢救过来的
希望。于是,周怡给120 打了求救电话,但尽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在看到120 已
经赶到现场后,才悄悄离开,回到自己的家,谁知正巧碰到我和项青在客厅,本能
的惊慌便表现出来。
“周怡回到家后,一直担心欧阳严的死会将自己牵扯进去。她左思右想,种种
小小的迹象似乎都表明,自己杀项伯远及自己与欧阳严的情人关系,都已经被人察
觉,因此感到有很大的思想压力。三月二十六日下午,我们又与周怡进行了一次比
较直接的谈话,在谈话中,周怡已经意识到她与欧阳严的关系难以隐藏,所以干脆
承认了这一点,但否认了其它罪行。虽然这次谈话是私下性质的,但周怡回家后,
确信公安部门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想到前前后后各种漏洞,周怡思想上
的压力越来越大,直至最后精神崩溃。
“马局长,这是按照目前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进行的一个推理过程。这种推理
似乎很合乎逻辑,得出的结论便是,周怡正是杀害了丈夫项伯远及情人欧阳严的凶
手。”
说到这里,普克停下来,看着马维民说:“马局长,仅从表面来看,您觉得这
种推理过程是否有什么问题?”
马维民在普克进行陈述的过程中,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听到普克问自己,便
说:“单从表面看,虽然其中一些小的细节暂时还是空白,但能够用符合逻辑的内
容填补上。不过,我总觉得什么地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漏洞。”
普克看着马维民,目光明亮地说:“马局长,请您注意这一段。周怡在杀了欧
阳严之后,离开欧阳严家,因为害怕或者后悔,又给120 急救中心打了求救电话,
说明她是想救欧阳严活过来的。”
马维民听到这儿,眼睛一亮,说:“如果欧阳严被医院救过来了,周怡自己所
有想隐藏的秘密,不是全部都会暴露了吗?”
普克笑了,说:“正是这样。这是这种推理过程中,最无法解释的一个漏洞。
这种推理方式有一个前提,就是周怡是一个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的女人。周怡与欧阳严长期保持情人关系,但不为外人所知,可见其办事谨慎小心
的程度。周怡杀了项伯远之后,因为阿强的出现,担心与欧阳严的情人关系会暴露,
担心自己非法所得的收入会暴露,更担。已自己杀死项伯远的真相会暴露,她可以
仅仅凭着阿强出现这么小的一个迹象,便将事情的发展推测得那么远,从而下狠心
杀死欧阳严灭口,这更证明周怡是一个不仅毒辣而且绝无怜悯之心,同时又心思境
密的女人。这就是此种推理的必要前提。但是,在这种前提下,经过推理得到的结
论却是,周始虽然心狠,但她在杀了欧阳严之后又回头想救欧阳严,说明她狠得一
点儿也不到位,对于欧阳严万一被救活后产生的后果,考虑丝毫不慎密。而这与刚
才对她性格做出的推断是不相符的。因此,在前提和结论之间,出现了一个重大的
矛盾。”
马维民沉思着点点头,又皱紧眉头想了一会儿,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拍拍普
克的肩膀,说:“好!分析得好。这样对头。”
普克问:“再接着来另一种思路的分析?”
马维民鼓励地说:“接着来。”
普克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下去:“现在,我们把刚才那条思路全部抛开,不要
受其干扰,来看另一种逻辑的推理。这里面也暂时会有一些细节上的空白,但就像
刚才那条思路中的某些细节一样,是能够用合乎清理的内容进行填补的。仍然假设
项伯远是被人杀死的。但凶手是项伯远这个家庭中另外一个成员,这个凶手,就是
项青。”
说到这句话时,普克。已里微微一颤,引起一阵小小的惊悸,有一种纤细而尖
锐的疼痛,迅速弥散到全身。马维民听了,眉头重重一紧,咬了咬牙,但没有插话。
普克略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下去:“假设杀死项伯远的凶手,正
是与项伯远关系密切的女儿项青。那么,我们完成这种逻辑推理的前提是,项青是
一个比周怡更聪明更细致的女人,而且她对于杀死项伯远以及欧阳严,都不是毫无
准备的突发行为,而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将其中的每一个步骤都考虑得十分周密。
“除了项伯远的家庭成员知道项伯远与项青的父女关系十分密切之外,另一个
非常有说服力的证人就是马局长您。在这个设计精密的案子里,您被巧妙而充分地
利用了,成为预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同样,我也是预谋中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
在我出现之前是不确定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其他人,相对于您在预谋中的位置
来说,这个角色虽然必不可少,但不那么举足轻重。
“项青出于某种我们现在还无法想象的原因,与项伯远之间真正的关系,并非
像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亲密。或者,也许本来是亲密的,但出现了某种特殊的原
因,造成两人之间关系的实际破裂。而这种破裂的关系,并没有被外人发觉。
“项青与母亲周怡的关系,一直维持着冷淡而客气的距离。由于项青与项伯远
关系很深,所以深知项伯远与周怡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周怡在外有情人,
这个情人正是项青所在的利基公司总经理欧阳严,很可能项青早已得知了母亲的这
个秘密。所以,欧阳严成为项青预谋中一个重要关节,也许项青出于对父亲尊严的
维护,对欧阳严有很深的怨恨之情,也许纯粹只是为了将整个环节衔接起来,而将
欧阳严的生命当作一个工具。
“三月三日是星期五,项伯远在家,下午项青也在家。项青知道星期五是母亲
周怡与欧阳严固定约会的日子,晚上周怡一定会去欧阳严家过夜。项青很熟悉项伯
远所服药物的特性,知道此种药物必须严格控制药量。
而且,如果在心脏感觉正常时服用,反而会导致木舒服。项伯远并不知道项青
对自己起了杀机,对项青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因此,项青很容易做到利用项伯远常
用的药物,让项伯远从下午就开始感到身体不舒服。
“当天晚餐时,项怕远说不舒服,饭没有吃完就回房间了。饭后,周怡在客厅
看电视,项青去看过项伯远后回到自己房间。夜里,周怡按照她一贯约会的时间—
—很可能是将近十二点时,因为项兰他们遇见的那次就是这个时间——去了欧阳严
家。这时,项兰可能已经回来,并且留在项青的房间里睡了。项青在周怡离开之后,
来到项伯远的房间,在父亲对自己毫不防备的情况下,骗项伯远吃下大剂量的药物。
项青可能是借助酒来让父亲眼药的,后来她把这一个疑点也加到周怡的头上。
“在超剂量的药物作用下,项伯远因药物中毒而死亡。在确定了项伯远已经死
亡之后,项青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与项兰一起睡在自己的床上。顺便说一句,项青
想安排项兰的活动,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这一点在后面会多次出现。
“三月四日早晨周怡从欧阳严家返回,发现项伯远已经死亡,看起来是心脏病
发作。由于周怡知道项伯远前一天晚上就不舒服,因此对项伯远的死亡没有怀疑。
她深知自己整夜不在家,认为项怕远是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发病而死的,所以
心里既有点愧疚,也害怕别人过多追究,那样的话,可能会暴露她与欧阳严的关系。
再加上周怡与项伯远长年关系不和,由于自己地位上的原因,不能与其分开,感情
早已淡漠。现在项伯远既然自己病死了,周怡有些求之不得,便对操办项伯远的后
事表现得十分急切。
“至于项青所说的药瓶不见,后来又出现,但药瓶里药的数量有谬这条所谓的
证据,完全是项青单方面的证词,很容易制造。项青有意问周怡是否看到项伯远的
药,而这瓶药就在抽屉里,第二天周怡一下子就找到了,拿给项青。我想项青找药
瓶这回事确实存在,但抽屉里的这瓶药是不是项伯远服用的那瓶根本木重要,那些
细节是项青用来增加案情真实性的迷惑色彩,其真假无法得到我们的验证。所能验
证的便是,即使我们能够直接问周怡是否有药瓶这件事,周信由于不知道内情,当
然会说有,那就仿佛更客观地证实了项青对我们讲述的都是事实。从这一点可以看
出,项青的设计是多么精密,有些细节看似多余,其实都有着她隐藏的用意。
“项青在项伯远尸体火化之后,找到马局长您谈了她的疑虑。项青十分聪明,
她几乎从没有直接用语言明确表示,她怀疑是周怡杀了项伯远。项青只是用看起来
很客观的态度陈述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都是经过项青修改过或者掩饰过或者捏造
的,但项青注意到一个撒谎的重要原则,那就是整个骗局中,一定要有相当成分的
真话,这些真话能够被别人验证其真,以提高别人对自己的信任度。这样,在大量
的真话中,悄悄隐藏某些小小的、但至关重要的谎言,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项青为什么会在项伯远尸体火化之后,才来找您呢?既然她想将用药毒杀项
伯远的罪名加到周怡头上,如果早一些向医院提出要求,对项伯远的尸体进行特别
检查,一下子就能确定项伯远之死的异常,并且在项青设计的种种线索暗示下,很
容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