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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瘦的、留着长长头发、戴眼镜的男青年,抱着一把深红色的吉它,在地下通道的角落里坐着,旁若无人地弹唱着歌谣,脚边放着一个搪瓷碗,里面丢了不少十元、二十元的票子。
“如果你可以这样不闻不问
何必为你疯狂失了魂
再苦痛的感情也有动人的过程
我却只剩下悔恨
当夜深人静,寂寞敲打我的门
仿佛在笑我把爱想得太天真
如何相信你深情温柔的眼神
会让我一身的伤痕
我的心是座荒芜之城
你走后从此空无一人
不经意路过的人们呵
请不要为我留恋徘徊
有谁能将我的内心打开
明白我曾被爱划下多少伤害
留下来,给我爱,不离开
又有谁能将我心门打开
留下来,给我爱,不离开――”
陈刚听了怔怔地停下脚步,回过身,走到那男青年面前。
那小子仍是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手指飞快地弹拨着琴弦,头发有力地随着节拍抖动。
“嘭嘭嘭――嚓!”
他忽然停下来了,头深深垂了下来,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
陈刚掏了张五十元的票子,扔在他的碗里。
“谢谢。”那男青年垂着头说道。
陈刚蹲下身子:“再唱一遍吧。我还想听。是个什么歌?”
那男青年两根指头拎起一边的纯净水瓶子,很优雅地喝完最后一滴水,然后抬头看看陈刚:“《空心》。就是心是空的,象这个瓶子一样。”说完,他把瓶子往身后一扔,笑了笑:“看来,哥们儿也是空心人哪。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陈刚笑笑:“B校的,陈刚。”
那男青年一笑:“原来是校友呵。我XX届,音乐学院,李江桥。现在,挣学费呢。”
陈刚点点头,笑着坐在他身边,手招了招:“来,我也弹弹,不过是业余的。”
那男青年把吉它递给他:“业余的好呵,弄成专业了就真没劲。”
陈刚试着拨了拨和弦,找到了感觉,便弹了起来: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们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
这些年过的不好不坏,
只是好象少了一个人的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依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又多少爱可以重来,
又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
却不知拿份爱会不会还在,
又多少爱可以重来,
又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又勇气去爱”
唱着唱着,李江桥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后面几段是两个人合唱的,把地下通道弄得象个歌唱会现场。一时间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唱完了,李江桥对他笑了:“你唱得不错。”
陈刚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来的一丝泪水,笑了:“好久没这么过瘾地吼一嗓子了。唉,做个人,特别做个男人真他妈的累!”
他重重地拨了拨低音弦,深沉的颤音在周围回荡。
李江桥叹了口气:“有空多来,我经常在这里。钱你拿回去。”
他把那五十块钱拈起来,递给陈刚。陈刚笑了:“这你要是不收,我只好给一百的了。”
李江桥看了看他:“好,算缘份吧。”
陈刚站起身:“心里痛快了。走了。”
他把吉它递给了李江桥,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身后,李江桥又唱起了时下的流行歌曲。
回到虹虹家时,已经九点多了。
陈刚用钥匙打开门,见门口多了两双鞋。知道屋里来了客人。便换了拖鞋进屋。见惠惠正在洗衣服,便问了句:“虹虹姐和倩倩睡了?”
惠惠摇头:“虹虹姐的同学来了。”
陈刚奇怪:“同学?”
他走到虹虹卧室门口,门虚掩着,听得到里面虹虹正讲得高兴,另外几个声音是好象是吴青青,还有卫诚!
陈刚犹豫了一下,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又不好敲门――虹虹让不让进她的屋还是个问题。
只听里面吴青青笑着说:“虹虹,你呀,就别老考验人家的耐心了。亏你刚才还讲得出来,让倩倩喊他叔叔,他心里不难受死!这不行,不人道。明明是爸爸嘛,血缘关系在那里摆着。你有时就象孩子,这也能胡喊的?要是卫诚这种心胸不开阔的人早跟我急了。――”
陈刚听了,心里一酸,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但一个男人浑厚嗓音响了起来:“哎,青青,你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心胸怎么不开阔呵?”
卫诚在一边还真急了。
吴青青马上说:“哎,你别凑热闹。我在劝人家虹虹,拿你打个比方嘛。再说你遇到陈刚这种事你肯定受不了。人家陈刚就没跟虹虹闹。”
卫诚笑了:“那也是,我们将来有了孩子,你要不让他叫我一声爸爸,那我饶不了你。”
里面虹虹和吴青青都笑了起来。虹虹忽然说:“刚才听大门响了一下,谁来了?”
虹虹起身开了门,却见陈刚眼睛红红地站在门口。
虹虹脸一红:“吓我一跳,进来呀,傻站着干什么?”
陈刚勉强地笑笑:“我,我去洗把脸再来。”
虹虹看了他一眼:“那快去呀。”
陈刚匆匆跑到卫生间擦了把脸,平静了一下。然后走到虹虹卧室里。
卫诚穿着件夹克,起身和陈刚握了握手,然后亲密地坐在一起。
陈刚朝吴青青点头打了招呼:“刚来呀?”
吴青青笑道:“我们也是去了肖胖子那儿,看了看他的宝贝儿子。”
卫诚笑了:“哎,你看,肖胖子、陈刚,现在一个个都升了级当爹了。吴青青同志,我们要努力呀。”
吴青青红着脸说:“胡说些什么?!陈刚,我们定在下个月结婚,今天来看看虹虹,也跟你说一声。”
然后,吴青青转头对虹虹说:“你也要快点,给倩倩找个爸爸。不然再这么下去,倩倩就不会叫爸爸了。”
她故意看了看陈刚。陈刚却盯着虹虹看。虹虹低着头,手拍着已经睡着的倩倩。
一会儿,虹虹才说:“现在找个真心的,有责任感的男人哪那么容易?”
卫诚在一边笑道:“虹虹,这我就要说你了。你这屋里明明就有一个。”
吴青青也笑道:“人家过去可是‘情圣’。”
这话让一屋子人都笑了。校园的记忆刹那间又复活了。
陈刚心里也轻松了下来,他起身走到床边,看看睡着的倩倩,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虹虹却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好不容易睡着了。”
陈刚大着胆子凑近虹虹,笑着说:“虹虹,给倩倩找爸爸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保证让你满意。”
话刚说完,吴青青就卟赤一声笑了:“你们男人就会这一套。心里话就不肯明着说。”
虹虹看了他一眼,也笑着说:“你别再烦我,找个和你一样的男人,我下半辈子又算完了。”
陈刚抓住她的手,笑着说:“不会不会,保证质量,一定让你满意。”
虹虹把手抽出来,冷冷说道:“别碰我。”
吴青青说道:“陈刚,别绕弯子了,对虹虹好一点。还是有希望的。”
然后她站起身,对卫诚说:“那我们走吧,人家两个人肯定还有话要说呢。”
卫诚便也起身告辞。
虹虹站起身,看了看陈刚:“刚刚,替我送一下。我一走倩倩又要醒的。”
陈刚一听这声亲切的称呼,顿时热血沸腾,卫诚也坏笑着,暗暗拉了拉他的手。
吴青青走到门口,也回头悄悄笑了笑:“不要你送,你去陪虹虹吧。”
陈刚笑笑,将两位老同学送下了楼。陈刚一回到屋里就兴奋不已,在虹虹卧室前徘徊踱步。
虹虹拿了毛巾和内衣开门准备去洗澡。
陈刚正在门口,想跟她说话,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你,你,你去洗澡?”
虹虹奇怪地看看他:“是呵。有事?”
陈刚红着脸:“没,没事。”
虹虹看看他那神情,悄悄笑了笑,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以后,倩倩还是叫你爸爸吧。”
陈刚心里一热,挺激动地抓住虹虹的手。虹虹笑了,一会儿脸色却一变,原来陈刚身后的大门开了。陈刚忙回头一看,斯总开门进来了。
他慌忙放开虹虹的手。
斯总惊讶地看了看他们,却明白了什么似地笑了:“哦,你们有事要谈哪?好,你们谈谈,我不打扰你们。”
虹虹笑了:“爸,没什么。刚刚的同学刚才来了,在家里坐了一会儿。”
米朵
倍可亲资深会员(十七级)
虹虹进了浴室。
斯总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看着电视新闻。陈刚拿过斯总的真空保温水杯:“斯叔叔,我同学给了点好茶,你喝点吧?”
斯总笑笑:“好哇。喝点好茶还是享受呢。”
陈刚把肖胖子送的茶倒了一点,再加了开水,放到斯总面前。
斯总接过来闻了闻:“好香,是好茶,还是刚出来的。陈刚坐,坐。”
陈刚心里已经把斯总当作父亲了,坐在他的一边。
斯总问:“今天出了趟差?”
陈风点点头:“把市郊几个企业要的货都发过去了。”
斯总点了下头:“最近你们市场部做得不错。有件事我还想问你一下。”
陈刚忙坐在身子:“您说吧。”
斯总想了想,看了看浴室的门,放低了声音:“你过去给虹虹汇过四十万块钱吧?”
陈刚心里迸迸直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