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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会儿恐怕也是忌惮了,否则的话。。。。。。
自从今上继位,长公主嫡出一脉又何曾舒坦过,一直到前年万寿节,云南忽然送来贺礼,皇上这才重视起来,只可惜,镇南王羽翼渐丰,朝中又有外戚做大,他又能耐其何。
燕清荣心中也挺高兴,他自认博才多学,但跟静安侯聊了一番之后,却忽然觉得眼界不够广阔,只恨不能彻夜长谈才好,许多的想法在心里滋生,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果然不假,商人也自有商人的一条道,仔细琢磨起来,其实那并不比官场浅,书上的见识,怎么也比不上亲耳听闻那些真人实事体悟来的深厚。
燕清云的朋友,向来都不学无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静安侯说起经商的趣闻,趣事,还有一些惊险的风波,他听的那是一个激动澎湃,只恨不得自己也能一展拳脚,心里当时就激动了,奋进了,直到被燕清荣骂了一通,你会什么?才蔫儿了吧唧下来,只是兴趣却是不减,特别是知道云裳坊自家媳妇有份,锦绣坊却来抢生意,当初还曾打过他媳妇的主意,当时就就怒了起来,一只脚站在椅子上,一只手叉腰,大拍了一下桌子,气势汹汹的道:“明儿爷就去把锦绣坊给砸了。”
燕清荣无语,反正静安侯之前就看过弟弟丢人,他现在也不在意了,更何况,弟弟的名声,满京城里谁不知道,那就是一个混账。顺手揉了一张纸团扔过去,直直砸到他脑门上:“你给我坐下。”
“哦!”燕清云摸了摸鼻子,倒也听话,一下就从老虎变成了兔子,若说这家中他最怕谁,除了大哥之外,就是他媳妇了。
静安侯看的颇为好笑,对燕清云的看法大大改观,觉得他其实也不是传闻那般,只不过是,还保留着一颗执子之心罢了,性格虽然单纯冲动,但却很真。
“弟弟无状,让静安侯见笑了。”燕清荣客气的笑笑,说起了场面话。
静安侯一摆手,笑说:“无妨,我倒是喜欢令弟这性格,不过锦绣坊的麻烦却是不用找了,如今他们的生意,大多都在宫中,与我无碍,三公子若是得闲,帮我照看一下聚福楼吧,分你两成利,怎样?”
燕清云一听,眉头皱了皱,不悦道:“帮忙就帮忙,包在爷身上,还谈什么分利,你可是看不起爷。”
“三公子误会了,成泰也是无奈。。。。。。”于是静安侯就拉拉杂杂倒起了苦水,聚福楼生意鼎盛,京城里大多王公贵族都喜欢来,生意好了本是好事,可静安侯有一门遭亲戚。
魏国公府那一家子,自己来签单欠账不说,还带人来签单欠账,若带的是一般人,他大可以直接拒绝,可他们带来的却是三皇子,明摆摆的牵扯到夺嫡之中,并且,与三皇子交好的大臣,也开始签单欠账,上个月一算账本,聚福楼生意那么好,几乎日日满座,竟然还亏了三万八千两银子之多。
静安侯郁闷至极,只是人家也没说不给,只是先欠着,前去要账的话,反倒会显得小气,可若是不要的话又会打水漂了,并且签单这情况还在继续,虽然他也有心要跟哪个皇子搏一把,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更何况,三皇子风头太盛,说实话,他并不看好。
其实最重要的是,聚福楼如今欠账,酒楼虽然是他开的,但人情却是魏国公府领,他何时这样给人做过孙子。尽管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但那需要费一番功夫,也需要费一些时间,如今听燕清云说要去砸了锦绣坊,他忽然心念一动,计上心头。。。。。。
前提是,燕清云若不分两成的话,又有何名义来帮忙呢,也只有自己的铺子,他要起账来才会名正言顺,如今哪个大家子弟没在商人那占份子,让燕清云来帮忙并不突兀,更何况,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看的明明白白,三公子越闹腾,皇上他也就越喜欢呢。
燕清荣抚额,他这会是真的头痛了,没想到,有人竟当着他的面,唆使他弟弟去闹事儿。
燕清云拍着胸脯保证,一切就交给爷了。
杨初雪知道后,什么话没说,只唇角微微抽了抽,心中忍不住吐槽,相公啊,你咋啥时候,都给人当枪呢。。。。。。
☆、第一百十四章
燕清云办事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兴致高昂的开始了他的丰功伟绩;手上拿着一大叠签单,心里那是一个舒坦;这还是他第一次;惹事惹得这么理直气壮;并且还是为了给朋友两面插刀。
在他的心目中,一位仗义直行、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高大形象诞生了,他决定;要先从欠账最多的人开始,难得静安侯对他这么信任;要知道,别人看见他哪个不摇摇头,只说那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静安侯竟把这么大的重任交给他,不把事情办好怎么成,那不是有损他的名声么?(三公子,请问,你还有名声吗?悠捂脸!)
拿着账单仔细一看,燕清云眼睛黑亮黑亮的,欠账最多的,是文家一位表兄,当即他便带着二十几个人上门,到了大门口,他也不进去,只让打上华盖,摆上桌椅,放上点心,又吩咐两个人在背后打扇,那是一个悠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哪里踏青,赏花,观风景。
文家表兄当时就怒了,不关银子与否,而是面子问题,他认为燕清云找软柿子捏,三皇子也欠了账,有本事他怎不去诚王府。
燕清云趾高气昂,傲睨自若,连眼神都不扫给他一个,只道三皇子那不急,他找皇上就得了,皇上也知他分家困难,想来是不会为难侄子的。
越扯,围观的人越多,文家表兄气急无奈,人都说燕三公子是浑人果然不假,为了避免更丢人,赶忙拿出银票,还说了句不用找了,接着,就直接关上府邸大门。
燕清云心满意足,拿着银票在手上抖了抖,塞进怀里,大袖一挥,下一家。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刚走到下一家门口,管家就笑呵呵把银子奉上,燕清云撇撇嘴,冷飕飕哼了两声,这才转身走人。
那管家见终于他走了,擦了一把冷汗,暗骂了一声晦气之后,又忍不住庆幸送走了一尊瘟神。
古代人消息传得快,燕清云兴致高昂的出去,蔫儿了吧唧的回来,杨初雪一见,还以为他碰壁了,关切道:“怎么了?可是今日不顺。”
燕清云摇了摇头,感觉很委屈,只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亏他今日还准备充分,那阵仗竟然只用了两次,第一次是文家表兄,第二次是一个臭不要脸的老顽固,张口就骂他有辱门风,燕清云也不在意,他性子本就爱玩爱闹,没人做对反倒失了乐趣,当即便反击回去,说那人是假学究,不要脸,反正是怎么贬低怎么骂,人家一个读书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败北之后没多久,燕清云就接到一个非常失望的消息,有人把欠单全还了清了。^//^
然后,燕清云就败兴而归的回府了。
杨初雪心中有些好笑,见他恹恹的样子,就想着哄他开心:“别气了,你回来的正好,我给你做了一个荷包,你看喜不喜欢。”
燕清云其实很好哄的,听她这样一说,眼睛就亮了起来,脸上似乎还有些惊喜:“真的?”
杨初雪点点头,心中忽然一软,觉得自己以前对他是不是太差了点,一个荷包都能高兴成这样,见他满头大汗,便拿出帕子在他额间轻轻拭擦,嘴上还担忧的责备道:“现在这大热天的,你又何必亲自出去,中了暑可怎么办,快去洗洗吧,满身都是臭汗,我已经让人准备水了。”
燕清云心中欢喜,哪在乎她的责备,只抱着杨初雪转了一圈,佯怒道:“你胆子大了是吧,竟敢嫌弃爷臭。”
杨初雪惊呼一声,身子落地之后,便环住他的腰,轻轻拧了一把,嗔他一眼:“我是怕儿子嫌弃,先说好了,你若把他弄哭,我可是不管。”
燕清云干笑了两声,想起儿子,就觉得头大,那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人家当儿子的,哪个不怕老子,他的儿子倒好,这才刚刚学会翻身,小爪子会动,就开始对他上下其手,害得他身上连配件都不敢挂,并且谁身上若不干爽,还坚决不要谁抱,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小子到底像了谁,怎生那么奸猾。
可不就是像了是他吗,一样不都不怕老子,并且自小就混账,而且还比他多了几分机灵,那肯定是杨初雪的功劳了。
却说夫妻两在这儿甜甜蜜蜜,杨荀朝却苦起了脸。
自从太后寿诞过后,文太傅就拐弯抹角,跟他问起了流云居士,这让他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只能含糊其辞,说流云居士不喜见人。文太傅听后倒也没有多言,沉默了片刻,便让他继续功课。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今儿文太傅正检查他的课业,忽有下人来报,说是他姐夫在东城闹事,文太傅让人去问了问,毕竟,京城的达官贵人,差不多都住在东城,谁知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就把静安侯给牵扯出来了。
文太傅眼睛动了动,也没跟他绕弯子,直言便道:“你那姐姐,可就是流云居士。”
杨荀朝吓了一跳,想不明白,老师又怎会知道,姐姐行事向来隐秘,难道。。。。。。。
杨荀朝心里忍不住就担忧起来。
文太傅淡淡一笑,见他这神色,心中对自己的猜测越发肯定,安抚道:“你也不必惊慌,令姐在太后寿诞作画一幅,老夫曾见过她的笔墨和印鉴,自是认了出来,原先还有些不确定,但静安侯与燕三并无交情,如今。。。。。。”
杨荀朝心中了然,赶忙道歉:“还请老师赎罪,学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姐姐乃一女子,实在多有不便。”
文太傅点点头:“无妨,改日请令姐到府上一叙,老夫也想见见,如此才学出众的奇女子,许多地方或可探讨一二。”
杨荀朝苦着张脸应下,心中对姐姐还真有些拿不准,只是老师发言他也不能驳回,只能把姐夫暗骂了一通,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现在的燕府。
杨初雪见到弟弟前来,心中自然欢喜,只是难免也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