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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部下即刻跃上那面墙,一只手搭在凹槽的边上,另一只手拿起了玉牌,玉牌一离开就有一块小石头从汉白玉石上凸了出来。
“扔下来!”
玉牌飞下,湛宸洛一跃而起接住了,他的脚尖点在箱子的一角,稳如泰山。
玉牌的手感冰凉滑腻并质感通透温润,是块上好的古玉。顶部圆滑,底部稍尖,正反面刻着茶花图腾,朵朵白茶含苞欲放,栩栩如生。这玉牌与皇帝手上的那块形似,可以合成一个圆,是兵符无异。
笑容在湛宸洛的嘴角慢慢扩大,妖冶的面容更加摄人心魄。然而还没等扯出个弧度来就没了笑意,因为地宫在不停地晃动,墙上的宝贝悉数落下,玉制、琉璃制的器皿相继破碎,人也跟着晃起来,像地震了一样。
刚开始晃动,湛宸洛就落在阮瓀身边为她挡去了坠下的物件。
“完了,可能是刚才取兵符的时候触碰机关了。”钱之渊搂紧宁绮双道:“石头也没找着,还是命重要,我们出去吧。”
里面的人还没回他,外面有了应答声。
“五弟,你于本宫先得到却没料到阮氏后人早就为你断了后路,这就是天意!待你逝去,本宫登基之日必会记上你一功,洛王为充盈国库寻宝之功劳,相信百姓会铭记于心的!”湛宸鸿邪恶的笑声一声不差地传进来,叫人气愤。
百姓心中的一代贤王为了寻宝落了个死于非命的下场,可惜、可悲还可笑,再配上湛宸鸿的宣传肯定是臭了门户。最主要的是湛宸鸿解决了心头大患,不用再费脑子为自己亲爱的五弟找个死法。
任地宫再怎么摇晃、石块再怎么坠落,湛宸洛仍面不改色,直直地站着听太子那番话。
“本宫与你绞尽脑汁,耗费了多少个春秋,却没曾想是这么个结局,你是否心有不甘?”笑声又起:“天意不可违!本宫注定是一国之君、主宰天下,你不过是个陪衬!此刻胜负已分,你安心去地府吧!哈哈。。。。。。”狂笑声渐渐隐没。
轰隆一声石门关闭,仅有的自然光没了。地动山摇仍未停止,一块巨石从上空坠下正好砸在钱之渊和宁绮双的边上,宁绮双大叫一声埋入钱之渊怀里。地上躺着被砸成浆糊的部下,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们没事儿吧?”阮瓀找个地方扶住勉强站稳就慌张地问,心底的负罪感一点儿一点儿反噬上来。
“没事,双双受了惊吓。”钱之渊将宁绮双紧紧扣在怀里,自己挨了几下石块。
阮瓀听到“没事”二字释然一些,但面对慢慢垮掉的地宫也心灰意冷了,就在她愣神那一刻,穹顶的石雕板直直坠落下来,速度很快,眼见就要连着她一起陷进地里去。湛宸洛一把捞过她轻盈一转到了另一边。
“想什么呢,不要命了?!”湛宸洛厉声苛责,眼里怒气汹涌,还隐藏着一分骇意。
“想怎么出去。”阮瓀的话音颓然没有动力,好像没被刚才那一下惊着。
地上又出现一团人肉浆糊,湛宸洛另一个部下也被砸死了,他刚才忙着检查被封上的石门,试图再次打开,压根儿没注意上面。
阮瓀一阵恶心别过脸去,恶心是恶心,但没吐出来,却有液体从喉间涌过。她伸手一接一看,竟是几滴鲜血。不过是惊了一下,怎么会呕出血来?复而一想才记起自己中过毒,这两日身体没有征兆都忘了这茬,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血擦掉了。
湛宸洛又替她挡下些许石块,回过头来还想再说她几句,可一听她的话音和无光的眼神就没有再呵斥。
地宫的大半宝物已被砸得七零八落,石墙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一根石柱倒下砸在对面的墙上,向下滑了一点儿后停留在半空中,他们全部移到石柱下面,保镖还搬了块较大的石板挡住石柱空出来的缝隙。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石雕板一块块从穹顶剥落掉在石柱上,石柱也快擎不住了。
因为封闭,氧气也不够用,火把除去被砸倒的也都零零星星烧得不再旺了。
“我们就要死在这儿了?外面的人还能不能救我们出去?”钱之渊仍抱有一线希望,主要是太绝望了就开始瞎幻想。
“就是能救也进不来了,门都给封了。”阮瓀朝着已被石柱定住的门口望一眼,又冲钱之渊摇摇头。
跟着进来一直默默没作声的保镖突然半跪在地抱拳道:“属下无能,未能保少爷和未来少夫人周全,属下将以死谢罪!”刚说完就要自刎以谢钱之渊。
钱之渊抢过剑来扔了老远,气得骂他:“都这节骨眼儿跟我整这个,你神经了?!”
“属下。。。。。。”
“给我闭嘴!给老子起来!”钱之渊第一次大动肝火,连阮瓀和宁绮双都震住了。
“快看,那儿有光!”一直靠在钱之渊身上的宁绮双无意间瞄到石柱与穹顶断开的地方有根大裂缝,依稀透出点儿光亮来,她就高兴地喊出声。
所有人看过去都大喜。
“到了你立功的时刻了,去把那儿捅开。”钱之渊现在挺后悔把剑扔了。
“是!”保镖担负重任才不似方才的颓靡,一个箭步冲出去拾回剑就一飞而上捅裂缝去了。
保镖在上面忙活,下面的人沉默无语。
钱之渊与宁绮双眼神交流。宁绮双年纪小小,面对这样危险的事却不怎么害怕,大概是靠着心爱的人吧。钱之渊心中不忍她与自己奔赴黄泉,心疼从眉宇间流露出来,但都被宁绮双微笑着抚平了。
阮瓀和湛宸洛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对视都没有,他们在等一个结果。
石块与土渣齐齐掉落在石柱表面滑了下去,造成巨大的声响,黑暗的地宫上方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出口,一束日光照射进来,带来了希望。
“少爷好了!”保镖从上跃下,语气激动。
“太好了!快把双双带上去。”钱之渊把宁绮双塞到保镖身上。
“不行,你先上去。”宁绮双不干,硬是又挤回钱之渊身上。
两人上演了煽情戏码,他们上方的石柱就要靠不住了。
“你带老钱上去,王爷带绮双吧,我在这儿等着。”阮瓀自行安排完就催着他们赶紧行动。
“那怎么可以?”钱之渊和宁绮双同时反对。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们再废话就真的不可以了。”阮瓀气急,哪有时间讨论这个。
保镖明眼识形势,二话不说带着钱之渊踩踏着坠石几步跳上了石柱又跃上了出口,将人送了出去,与此同时还夹杂着钱之渊的反抗声。
湛宸洛蹙着眉心看阮瓀,没动作。
“你也赶紧啊!”阮瓀伸手就将宁绮双推了过去,然后站得远了些,隐在个墙角里,“我在这儿等你。”
湛宸洛不信任地又看她了一眼沉声道:“哪儿都别去。”说完觉得不妥再加强一遍:“哪儿都不许去。”
阮瓀无语了,使劲点个头以作承诺:“我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去,你赶紧送她上去吧。”
湛宸洛貌似还是不相信,冷着脸说:“你要是乱跑,回头我就杀了她。”
“。。。。。。好。”
宁绮双听完就不大敢靠近湛宸洛,以前她对洛王的印象很好,自从跟钱之渊一起听说了他不少“事迹”,这会儿他又说要杀自己,她哪儿还敢靠近。
湛宸洛才不管这么多,一把拽过人来轻点过几个坍塌的石块就去了穹顶。衣摆轻飘,犹如一朵预绽的紫色玉莲。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将人送了出去,再向下看的时候则深深地拧起了眉。
阮瓀不知哪时候离开石柱跑到外面去了,趴在个石板底下伸着胳膊想拿什么,还慢慢地移进去了。
咣当、砰!装饰穹顶中央的圆球体扛不住掉了下来,半边砸在石柱上,半边滚落在阮瓀在石板外的脚边上。
这幕看得上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在那干嘛呢!”钱之渊接过宁绮双紧张地看着下面。
湛宸洛没回他,几步又到了下面。
“给我出来!”这是濒临爆发的边缘。
“等会儿,马上就拿到了。”阮瓀又往里面移了移。
湛宸洛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现在脸上是五颜六色,有愤怒、骇然、担忧、还有悔意。
阮瓀的正前方赫然有一块镶着腥红色宝石的石头,不是古石是什么,估计是被崩出来的,但要碰到它还需手指再长个骨节。
越靠近古石的地方越狭窄,还很黑暗,阮瓀只能靠着宝石的微弱反光才能辨别它的位置。倏地身后有人拽,差一点儿就碰到古石了,这下又扯开了距离。
“别拽我,就要拿到了!”阮瓀气急败坏地朝后面吼过去。
拽她的人没听见似的又拽她,直到把她拽出去。
阮瓀气得要死:“干嘛拽我,快到手了!”
“还拿什么呀!快上来!这要塌了!”
钱之渊攀着出口的边缘大喊,又一根石柱支撑不住向边上倒去。石柱倒了一半,地宫就再也撑不住了,石块、石板簌簌地往下掉落,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等着。”
湛宸洛沉着脸用上内力拍碎一块石板,只身潜到里面拾起了古石走出来放在阮瓀手中,随即又拎着她那只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揽着她的腰身一脚踩着木箱子跳到横倒的石柱上,再脚尖一用力离开了石柱。就在那一瞬间,石柱断成两半压到下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幸亏啊。”钱之渊松口气,真是捏了一把汗,“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