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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留下来多住些日子,住上几年那是最好了。”燕霏笑着托腮,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容华,好奇道,“姐姐,你和王爷是怎么认识的?你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呗。”
容华脸上的笑意缓缓地褪了下去,眼睛直接看着她。
燕霏等着她说话,可等了半响也不见容华开口说话,只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燕霏不由得就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姐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容华轻轻摇头,这才开了口。
“没有脏东西,那姐姐那般看着我,我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燕霏声音带了几分撒娇。
容华脸上的笑意全敛了下去,眼里带了几分冷意看向她,一字一顿正色道,“燕霏,周珩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男人。”
陡然被说中了心事,燕霏脸色一白,然后又气得转成青,最后羞燥成了红色张嘴想说话,然嗓子如是被人给掐住了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好一会,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燕霏才气愤地开口尖声问道,“姐姐,你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华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方才抬眸看向她,“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燕霏磨了磨牙,脸上却是带着委屈,“东陵风气比大周要开放了些,而且我也想了解姐姐,想和姐姐你亲近,看来是我大意,我不该问你和王爷的事,不过……”
燕霏抬起了头来,泪水涟涟地看向容华道,“姐姐你不想说,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如此说妹妹,好像妹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得,还唱起了戏来了!容华目光平静,“有没有,燕霏你自己心里明白!今日我是提醒你,也警告你一声,不要觊觎我的男人,也不要想着染指我的男人!否则,就算你我同姓燕,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燕霏脸都由红色变成了黑色,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颤着手指愤慨地指着容华,道,“姐姐,我是你妹妹,那是我姐夫,你怎么能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既然知道不堪,那你还敢肖想?”容华脸色凝重,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你当人家都没有眼睛?看不到你脸上的神情,和你眼里那灼热的光芒?”
燕霏白着脸,肩膀颤抖了几下然后泪珠唰唰地往下掉,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然后指着容华否认道,“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最清楚。”容华看着她慢慢地说道。
“我没有,我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燕霏哭得梨花带雨,控诉地看向容华道,“姐姐你不喜欢我,直接与我说就是了,何苦要如此侮辱我?还有王爷,那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说!”
燕霏几乎是尖着声音吼道。
竹画和竹青忙上前伸手一左一右扶着摇摇欲坠的燕霏。
燕霏一边哭,一边余光往窗外瞄了一眼,一直不见有人过来,心里很是失望。
都吵成这样了,怎么就不见人过来?
“大小姐,小姐是真心想和您亲近的,您怎么能如此说小姐?”这话太伤小姐的心了,偏对面的大小姐风轻云淡地坐着,竹青见燕霏哭得厉害,于是说道。
话刚落,竹青直觉眼前人影一晃,啪的一声响了起来,然后她觉得半边脸如是火烧了一般,火辣辣地痛,嘴里一下就漫上了一股腥味,竹青呆愣地看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自己面前的醉彤。
不仅是竹青呆了,竹画也惊住了。
燕霏都忘了哭,只是抽噎着看着醉彤。
醉彤冷冷地看着竹青道,“我家小姐说什么话,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来评头品足?”
竹青打了个冷颤,捂着脸扑通朝容华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大小姐饶命。”
“竹青给我起来。”燕霏伸手一把攥了竹青起来,目光愤然看向容华说道,“我的丫头我自己会管束,不劳姐姐来教导!”说着,眼睛里带了幽怨,“姐姐这么无中生有,如此侮辱我,着实是太戳人的心窝子了。”
说着,就捂着嘴哭着往外跑。
“小姐。”竹青和竹画忙追了出去。
“真是不要脸。”醉彤啐了一口,上前收拾桌上的茶杯,端详容华的脸色,“小姐,您别生气,殿下心里就只有您呢,她再蹦跶,殿下也不会看她一眼。”
容华一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惦记着自己的未婚夫,她当然不能当不知道。
燕霏既如此这般明目张胆地想打周珩的主意,她自己都不要脸了,那为何要给她留脸面?
“你怎么了?”燕霏跑出和煦院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傅久蔺。
燕霏微顿了下脚步,哭着看向傅久蔺,“久哥哥,姐姐她,姐姐她——”一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泣不成声说不下去的样子,捂着嘴跑开了。
傅久蔺看着她跑远是身影,又扭头看了看和煦院,没有再往前走了,本来,他是过来找他们玩的。
站了会,傅久蔺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燕霏的心思,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自己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更是早就能看出来。
而且,这种偷偷的喜欢,他有着切身的体会。
她每日都过来,是想见一见周珩吧,就像是他一样,他每日都想过来,看看那张绝色清丽的脸,一日不见,就牵挂。
就算是不说话,便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觉得心满意足。
傅久蔺负手踩着夕阳往前走。
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这种心思呢?
在大周私下里调查她的时候?还是带着她一路往南的时候?不,可能是那次把他踢下湖里的时候。
冰冷的湖水,几乎是冻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而他却深刻的是岸上那个眉眼如画的少女。她的身后是皑皑的白雪和怒放的红梅,以及岸上的眉眼如画的少女,那白雪红梅都不及岸上沐浴在冬阳下的她明艳,鲜活。
那一幕,就那么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只是,人家已经定了亲啊!再想,再喜欢,又能如何?
……
燕霏走了不久,周珩就推门进了暖阁,“走了?”
“嗯,刚走了。”容华颔首。
醉彤给他上了茶,就和流苏退了出去。
“虽是看在岳父的面子上,给她几分面子情,但你不喜欢,就少理她就是了。”周珩喝了一口茶,说道。
传闻是说燕丞相和夫人恩爱,对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但这些日子观察下来,事实似乎不是那样的。
“以后,她应该不会经常过来了。”容华微着抬眸看向他,说道。
暮色低垂,屋里和外面院子里都已经掌了灯,八角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衬得他眉眼生辉比月色还要清透动人,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光华。
“我的男人,真是绝色。”容华含笑看着他,心里如是想,嘴上也把心里所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嗯?”周珩挑眉,起身坐了过去,伸手拉着容华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脸怀里,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心,低头轻声问道,“你刚说什么?”长眸清冽,寂寂生辉。
说他绝色,不高兴了!是了,男人应该都不喜欢被人说漂亮的。容华看着他甜甜地笑,“我说我的男人,是这世上最英武不凡最厉害的男子汉!”
“小坏蛋……”周珩一笑,低头往她的唇吻去。
容华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怀里的人柔软如水,淡淡的体香在鼻息间萦绕而开,周珩手臂收紧。
一开始只想是亲一下作为惩罚,到了后面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息了起来。
好半响,周珩在心里叹了一声,放开了容华。
再下去,他们就要提前洞房了,那岳父还不得气得剥了自己的皮!
容华搂着他的腰,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一口一口地呼着气,粉红的脸颊如是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岳父大人真是英明,让我们在这边成亲。”周珩握着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容华酡红的脸颊,低喃道。
“不正经。”容华伸手捶了下他的胸,然后坐了起来,“父亲应该要过来吃晚饭了,起来吧,要是被他看到了我们这个样子,可就不好了。”父亲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起用饭。
至于自己和周珩的亲密,也不知道这院子里的人会不会跟父亲说。
“嗯。”周珩嗯一声却伸手拉住了她,抱了会才松开了,然后一起起身出了暖阁。
……
回了自己的院子,迈进了屋,燕霏转身把丫头挡在了门外,厉声道,“你们谁都不许进来。”说完重重地把门给关上,然后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爬上了床,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呜呜地哭。
竹青和竹画也不敢进去,只守在门口旁边苦口婆心地低声劝慰着让她不要生气了,不要伤心难过了之类的话。
燕霏不胜其烦,喝道,“住嘴,你们都给我滚,谁都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东陵虽是民风开放,可这么被人直接了当地说破了自己的心事,还被警告,燕霏又羞又气。
说她是燕家大小姐,她还真当自己是燕家大小姐了。
她算什么!竟然敢教训自己,那么说自己。
不过就是仗着父亲疼她吗!
今日,自己就要给她好看。
竹画与竹青忙顿住了话,只守在门口。
天色渐晚,眼看就到了用饭的时候,可自家小姐还在里面呜呜地哭,竹画站了起来道,“这样子不行,得禀告夫人。”说完叫了个小丫头去正院。
宁氏是忙了一天了,有些累,是准备让人摆饭了,听得丫头一说,急忙就去了燕霏处。
宁氏听得屋里的传出来的哭声,心痛得不行,忙推门走了进去。
“滚,谁都不许进来。”燕霏听得声响,也没有抬头吼了一声。
“霏儿,你这是怎么了?”宁氏见得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