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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楼主。”绿衣男子迟疑地道:“这次损失了这么多人,不找他们寻仇,就这样算了吗?”
“哧!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红衣男子冷哧一声,头也不回地道:“这次就当吸取个教训,下次吃牛屎看堆头,见到不对就快点跑。”
绿衣男子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楼主突然诧异地“咦”了一声,紧接着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定睛一看,楼主早已消失无踪,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却说若樱避开侍卫出了摄政王府后,怕萧冠泓找到她,仗着酒意在外面兜兜转转好久,直到暮色四起她都没想到要回去。
此刻她迎着舒爽怡人的夜风,旋展轻功快速飞掠着,心头有一种跑到天边永不回头的畅快淋漓之感。突然,她听到山泉流动之音,清越铮琮,心头不禁一喜,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正好她渴了。
捧着甘洌清甜的山泉舒舒服服的饮了个饱,顿觉神清气爽。她举目环顾四周,不知身在何处,一时有些茫茫然。而后她漫无目的地在山中闲逛,享受那份自在的惬意,信步走到一块平坦之地,地上青草葱葱,野花飘香,竟是一块效游的好地方。
她在厚厚的草地上躺下,半眯着眼睛望着遥远的夜空沉默着。月色悬空,皎皎明明,隐隐约约的星子散落在夜幕上,这一刻,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安谥和平静,脑子里一片清明。
夜风缓缓拂过她的脸,挟带着野花和青草淡淡的香气,沁人肺腑,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大自然的温柔。
“你……怎么了?还好吗?”蓦地,一道略有些迟疑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跟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向她走来,脚步声很轻微,在离她不足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若樱恍若未闻,依旧闭着眸子装死,想等对方自觉走开。
男子却缓缓蹲下身子,如击玉磐的清洌嗓音中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担心:“你不开心吗?受了委屈?还是谁欺负你了?”
若樱充耳不闻。
男子犹豫了片刻,然后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依旧好声好气:“跟你夫君吵架了?还是碰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你跟我说道说道,指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若樱大光其火,为毛走哪都有啰唆属性的人啊?她闭着眼睛,淡淡地道:“扰人清梦,我是女子,你是男子,不知道要避嫌吗?”
男子也不恼,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先是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恍然大悟地道:“你喝了酒啊?可你不能这么睡着,山里夜晚露水重,呆久了对你身体不好,而且这里好多蚊子,咬你一口就惨了。”
若樱烦不胜烦,缓缓睁开眸子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不自觉。那男子也正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于是若樱的目光就撞进了一双宛如黑曜石般迷人的眸子里。
这双漆黑的眸子明亮清澈,灿若繁星,带给若樱一丝奇异的熟悉感。她伸手揉了揉额角,看着对方平凡的五官和一身潋滟如火的红衣,不满地嘀咕:“跟你不熟,先说好,这地盘是我先占的,不想挨揍你最好远点。”
男子低低笑了笑,语气出奇的温柔:“可是我跟你很熟啊,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守着你不好吗?”
若樱有些愕然,一双滴溜溜的水眸略带点无辜地盯著他瞧:“可我不认识你啊?虽然你戴了人皮面具,但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
她就那么躺在明亮的月色下,完全不设防,长发如云似墨的铺在草地上,身上华丽的衣裙贴紧她曼妙起伏的娇躯,每一条弧线都充满了诱人的魅力,让人目眩神迷,神为之夺。当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红衣男子眼中闪过毫不掩饰惊艳和赞赏,却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色迷迷的感觉,很坦荡的纯欣赏。他做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双手捧心,凄惨的控诉:“你这人恁是无情,怎么可以忘了我?”
若樱绝倒,扬拳示威:“你到底是谁啊?再装神弄鬼小心老娘揍你。”
“咳!”男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咱们也算是故人啦,那天在藤萝馆我还帮你擦净银针,记起来了没?你的忘性未免也太好了。”最后的语气还是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抱怨,俨然一副怨妇的模样。
若樱想了想,好似是有这么回事,而且她也感受不到这男子有什么恶意。但她现在听不得人提起藤萝馆,因此就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她今天东折腾西折腾,委实有些累了,残存的酒意更是让她昏昏欲睡。
“喂!你不能在这儿睡啦。”男子低声提醒她。
见她不理,他胆大包天的伸手扯了扯她的长发,“起来,会生病的。”
若樱好似睡着了,一动不动。男子眼神闪了闪,换了一种阴森森,比较吓人的语气继续道:“这山里经常有鬼出没,还有蛇群出来觅食……”
他的话还未说完,眼前人影倏地一闪,下一刻,若樱已经脸色难看的站在他面前了。
男子眉一挑,眼中立刻有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一闪即逝。
若樱很搓火,满眼恼怒的瞪着他,从他眼中读到了一丝促狭,一丝顽皮,恨恨地声音中带着孩子气:“满意了?鬼怎么不来把你捉走?”
她脸上怒意横生,美眸格外的水灵,两腮似盛开的桃花,竟显出无边的风情来,魅惑至极。红衣男子似看呆了眼,好一会儿才低不可闻的感叹:“怪道那厮……”
若樱享受自由的好心情被破坏,犹不解气的瞪了那男子一眼,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翩然离去。
“哎!你等等我。”男子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呵,你是女人呐,爷?你等下辈子使吧!”男子几个箭步便追上若樱,与她比肩:“你真不家去啊?”
若樱面无表情地黯然不语,她知道自己今天是任性了一点,可以说是借酒撒疯,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男子似有些无奈,妥协道:“不回就不回吧!我帮你搭个秋千,总好过你躺地上啦。”
若樱狐疑地冷睇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男子红衣墨发,嘴角一勾,笑得令人如沐春风:“天下第一非你莫属,如果我有任何不良企图,你可以揍我一个万紫千红,权且当我日行一善好了。”
若樱沉默,男子斗胆拉了拉她的衣袖:“跟我来,用藤蔓搭的,又结实又舒服,很快就好。”
男子做秋千的手艺委实了得,一柱香的功夫不到,若樱已经躺在一张像网一样藤蔓做的秋千中了,秋千两端的藤蔓紧紧缠绕在两棵大树上。她把身上的五毒香包解开,撒了一些在四周防蛇虫鼠蚁,然后躺在藤网中放心大胆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她低声对那男子道了声谢谢。
男子没有做声,只是伸手帮她摇了摇秋千。
……
次日清晨,若樱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的。她伸手覆在额头上,突然间感觉肚子好饿。
一只大手伸过来抚在她脸上,并伴随着轻声的询问:“醒了,头疼吗?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若樱缓缓睁开眸子,入目所及便是萧冠泓的一张俊颜。她微怔之后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大亮了,早晨的阳光在树林里洒下斑驳的光影,自己依旧躺在一堆藤蔓中,身上盖着萧冠泓的银缎绣金披风。
她默默坐起来,将披风递给萧冠泓。然后撑着脑袋沉思,她隐约记得昨晚上那个男子一直没有离去,至少在她睡着之前他没有离去,她身下的秋千一直晃动着,像婴儿的摇篮一样。
她也不知道萧冠泓是何时来的,只感觉是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身旁飘溢着让人垂诞三尺的食物香气,使得她饥肠辘辘,那诱人的香气令她浑身一震,顾不上沉思,抬头找寻香气的来源。
萧冠泓先将超大盒的食盒放到一块大石上,然后过来把她从秋千中抱了出来。他一边有条不紊的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裙,一边含着怜惜道:“饿了吧,椿香居的早点,都是你喜欢吃的,吃了咱们回家好吗?”
若樱沉默不语,她还以为萧冠泓对她彻夜不归家多少会有些不悦,可他神态自若,声音和眼神都极其温柔,与平常并无二致。
萧冠泓从容不迫的用湿帕子帮她擦脸擦手,也不说怎么找到她的,也不问她为何会睡在秋千上,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就在家里一样。
若樱默默的喝着燕窝,良久才对默默凝视自己的萧冠泓道:“一起吃。”
“嗯。”萧冠泓微笑着答应了一声,眼圈却一红,他迅速低下头。
若樱用银勺搅拌燕窝的动作一顿,虽然是刹那间,她还是瞥见了萧冠泓微红的眼圈,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也非常难受,刚刚垂诞欲滴的食物吃到嘴里味同嚼蜡。
直到上了马车,萧冠泓才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他将她紧紧按在胸口,闭着眼睛,低哑着声音道:“若若,你不可再如此吓我,但凡你有什么不开心,有什么心事,你尽管告诉我,我不怕你发脾气、不怕你撒泼、不怕你发酒疯、可我就怕你这样不声不响的不见了,那比剜了我的心还难受。”
若是萧冠泓生气或者大发雷霆,若樱心里还好过点,他这样低声下气的,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居然会有沉重的负疚感。
萧冠泓对她昨日的行为还是心有余悸:“我知道你最近很闷,但我答应你,等我得了空,我们带着外公和昊儿去远游,哪儿好玩去哪儿,好不好?”
若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伸手回搂他,许久之后低声道:“好。”也许自己也该尝试着尽力融入他的生活,收起懒散,然后夫唱妇随,尽可能的帮他处理一些繁杂难题,做好他的左膀右臂。
不过若樱的这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