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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的族人这些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就算有几个相好之人怀疑,但也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而且过后这些有疑心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亡,便是无故失踪,日子一长,这件事顺理成章的被人遗忘。
但众人有志一同的对阿旺隐瞒了一件事,并且三缄其口——那就是,阿旺在被扔下悬崖之前已成亲了……总而言之,这件事情令诸人感到很纠结,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对阿旺启齿。这种事谁也没办法帮他拿主意,只能等他自己恢复记忆后再做决定。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能一直保护你我固然喜欢,可他有他的人生,我们自是不好替他拿主意。”萧冠泓伸指抬起她精致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认真的眼神:“不管世事如何变迁,谁在你身边来来去去,而我,终其一生也只会呆在你身边,赶也赶不走。”
若樱抬眸凝视着他,目光潋潋,如含轻雾,他人本就生得俊逸无双,着一袭月白滚金边的锦衣,华贵中透着低调,更显尊贵出尘,也令她心中微微一动,微启朱唇:“可是,我刚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耶!对你很不利。”
“嗯?”萧冠泓修长洁净的手指在她脸上爱恋的游走,似在描摹她动人的眉眼,而凝视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灼热,漫不经心地道:“愿闻其详,对我不利我无所惧,只要对你有好处就行了。”
若樱嘴角泛起一丝调皮的笑意:“有人言之凿凿的道与你有夫妻之实了,要跟着去做妾。”
萧冠泓突然抬头,凤眼微眯的望着不远处,那里站着一个杏黄衣裙的女子,生得明媚动人,她的目光从葡萄叶中投过来,带着渴望和祈求,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头,颇为楚楚动人。
他漠不关心的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注视着怀中的人,异常严肃镇定地道:“这世上唯有你与我有夫妻之实,但凡我碰过别的女子,那便罚我永远不能亲你抱你,只能眼巴巴的瞅着你嫁给别人。”
他这誓发得挺重的!连若樱都为之动容。
他却忽然莞尔一笑,微含得意,令人如沐春风:“不过,尽管有人冤枉我,可我依然很高兴,我喜欢你什么话都摊开和我说,免我遭受不白之冤。”
若樱见不得他高兴,遂泼他冷水:“那是因为我压根不信,若是信了,我才不会同你说,马上抛弃你另结新欢。”
“那是,您可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凤王,怎能听信小人馋言?”萧冠泓爱怜地拂过她额前的青丝,声音含笑:“谢谢凤王怜惜小人,相信小人的清白,不过,另结新欢您还是做做梦来的比较快,此生无望的事还是少想为妙!”
若樱想到若鸾的话,刚刚转好的心情又低沉下来,她的付出被人当成一钱不值了呢!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嘀咕道:“可是这种感觉很讨厌,都怪你长的太过俊美,才有这么多人觊觎。”
虽然做了一百次的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各人造各人的业,各人受各人的报!可自己倾心相待依然不能改变姐妹反目的结果,这让她情何以堪?有时候认为在一个地方摔倒了,痛过了便不会再痛,可是再一次面对,心依然会痛。
萧冠泓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声音含着宠溺:“是,是我的不对,就该长成丑八怪,可是,要没了这张脸,你恐怕更不待见我,所以明知会带来麻烦,我还是会留着。”
察觉到胸口传来灼人的湿意,萧冠泓知道某人又在暗自神伤了。他不容许她逃避的抬起她的脸,轻轻地拭去她两颊将落未落的泪水,再次叹了一口气,随后俯身从雪白的额头吻下来,经过秀气的鼻尖,吻干眼角的泪水,然后慢慢吻到她花瓣一样的唇:“别伤心了,你只管安心养身子,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不好?”
……
由虚尘子替若樱和慕容喾检查了一番,虚尘子胸有成竹的表示有十足十的把握。他其实就是装腔作势,揭皇榜之前便知道是什么了,早准备好了一应的物事。
原本按若樱的意思,想搬到新落成的火凤王府后在清蛊毒,可萧冠泓不放心,他觉得虚尘子所说的昏睡日子不靠谱,还是将若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来得安心些。于是征得赤焰的同意,若樱便在萧冠泓的使馆内清蛊,慕容喾依旧在皇宫。
虚尘子大功告成后,他们两人都陷入了昏睡。
萧冠泓一边提心吊胆的等着若樱醒过来,一边命人采购各种物事送去火凤王府,只等若樱一醒过来,便入住新居。假使不是担心若樱的身体,他是非常满意现在的日子,但凡有空,便跑回房陪着若樱,或帮若樱擦手,或帮她洗脸,或说说话,一些琐事都做的不亦乐乎。
当然他是自说自话,若樱阖着美眸,安安静静地躺着,像神仙妃子在沉睡。“我让人在王府里挖了池子,养上锦鲤,高大小姐,不,现在应该叫卢夫人了,她早嫁给了卢曲皋那个傻蛋……带着妹妹,还有卫大将军的女儿,天天在王府里忙活,真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花花草草,满府都种满了花草。”
他握住若樱的纤纤玉手,指腹轻轻摩挲,感受着她皮肤的细嫩滑腻。
若樱虽然在昏睡,可她的气色却渐渐在好转,脸颊吹弹可破一般,粉嫩可人,惹得他眼馋不已,忍不住倾身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随后吻在她微启的唇瓣。
欺她不会反抗,他低低地道:“等你醒来,我必是什么也不会承认的,免得你叫我登徒子,色狼,趁你昏睡吃尽豆腐,可是懒人,你不知道我更过分的事也做过……”
说到这,他不禁吃吃的低笑了两声。以他的性子,若樱日日睡在他的身旁,怎可能冰清玉洁到底,不知被他揩了多少油,幸而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若樱醒来的事,倒也没心思做的太过分,守着若樱,仅是亲亲摸摸罢了!
“王爷,若鸾小姐又来了。”蓦地,明月在门外有气无力的禀报。
王爷为凤王的身体着想,根本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探望,可这个二小姐真是执拗,不管刮风下雨,风雨无阻的每天不知道来多少次,次次都打着照料姐姐的藉口,弄得他们这些传话的人烦不胜烦。
萧冠泓闻言拧了拧眉头,云淡风轻地道:“照旧打发她回去,这里用不着她来帮忙,谁知道黄鼠狠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好心?”
“属下无能,打发不走,二小姐这次不是为照顾凤王而来,指名点姓要找王爷您,口气横得像太岁,走路横得像螃蟹……”
萧冠泓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冷笑:“既然如此,本王少不得去会会她。”
场景转换到馆内后花园。
一人影沿着花园的小路姗姗前行,身形苗条,纤然而美好,却用手不停的抚摸着小腹,叫人好生奇怪,此人正是若鸾。
庭院深深深几许,同样的院子,冬日冰天雪地,银装素裹,转眼冬去春来,再春去夏来,满院姹紫嫣飞,树木扶疏。若鸾在一旁的花圃里面摘下一朵开得最艳的红花,嘴角噙笑,心情颇好的别在自己发上。
如果不是为了表现出矜持和倨傲,她真想哼一曲小调。
对!你没看错,这个素来甜美可人的小姑娘脸上现在挂着志得意满的倨傲,连下巴都抬的比平日里高几分,不难看出她心中正为什么事情而得意着,连那双明媚动人的星眸也一扫几日前的犹豫和忐忑,而变得信心十足,仿佛又成了高贵不凡的凤女,可以斜着眼睛俯视天下众生。
蓦然,她身后传来一道碰性动人的声音:“听说你要找我?何事?”
若鸾慢慢的转过身来,手依然放在平坦的肚腹上,似被突然吓着一般,圆睁星眸,眼中透着一种格外纯真的可爱和无辜,但很快,她便高高撅起红艳欲滴的嘴儿,本想跺一下脚,但似有所顾虑,脚提了起来却没有跺下地,只是娇滴滴地唤道:“王爷,你吓死人家了!怎能这样促狭?”
她今儿似乎刻意打扮过,一头青丝浅浅绾成别致的追月髻,配以蝴蝶钗、花步摇,还留了一缕青丝垂在耳际,胸前挂着金光灿灿,耀眼生辉的璎珞锁片。
瓜子脸儿本就轮廊分明,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羞色,营造出一种肌肤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撒娇的的语气也软软的、腻腻的,自有一股小女儿的娇憨,极是煽动人心。
萧冠泓目不斜视,昂首阔步自她身边走过,对她的做张做致视而不见。仅是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如果又是要亲自照料你姐姐一类的话,请免开尊口!为你姐姐身体着想,她的事我一向不假手他人,这规矩是对事不对人,所以你也不要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若樱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的俊脸多数时候是面无表情,优雅尊贵,仿佛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堵无形的墙,那样的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若鸾紧走追上几步,语声依旧娇滴滴,有着一股子天真烂漫:“王爷,你走慢点,等等人家!鸾儿叫你姐夫吧?横竖你和姐姐成婚也没多少日子了。”
这话到是很能讨萧冠泓有欢心,算是拍对马屁了。他转过身来,语气依旧淡淡,却少了一份冷然:“当然,你早该这么叫了!”
若鸾立即就笑了,她双眸亮晶晶的望着萧冠泓,脸上飞过几丝红云,笑意盈然娇俏无比,浑身散发着一股鲜活的青春气息,端地是明艳妩媚,“姐——夫。”她拖长声音叫了一声,那尾音还打着旋儿。
萧冠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淡淡的:“嗯!等会我让人包份大礼给你,当是姐夫给你的见面礼。”
若鸾闻言却并不高兴,嘟了嘟嘴,撒着娇:“姐夫,人家今儿来还有别的事……”
“我说过……”
“不是为着姐姐的事。”若鸾不高兴的打断他的话,一手撑着后腰,一手轻抚着小腹,红着脸儿,爱娇地道:“人家现在身子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