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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樱轻声地道:“就这样下去吗?除了他们两人好像还有旁的人,咱们一起下车不大妥当吧?”如果只有纳兰明桑和喾太子,这倒没什么,虽说都是贵极一时的人物,可能因为练武的关系,多少都带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豪爽气派,根本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但他们中分明有女子的声音,而能与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女子,估计身份也是不寻常,若是看到她和萧冠泓孤男寡女的同车,肯定会用贵胄小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免不传一些闲话。这些若樱并不太放心上,可她不喜欢萧冠泓成为别人茶语饭后的谈资。
萧冠泓却气定神闲,只是伸出一只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水嫩的脸蛋,深情的目光紧锁她的眉眼。眼前的人儿精致的五官让人看的不忍移开目光,软嫩的樱唇被他吮吻过后,变得晶莹水润,仿佛透着蜜汁似的,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转,雪白的眉心还萦绕着一丝轻恼。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捧住她的脸细细索吻,好一会儿放开,低低地道:“傻瓜,我日盼夜盼,就想能和你一起公然成双成对,不过为了你,我能等,亦能忍,只盼你明白我的心,就当可怜可怜我,每天晚上给我留扇窗。”
若樱顿觉得啼笑皆非,都什么时候了,面前这人还心心念念不忘记偷香窃玉之事,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满嘴胡沁。”
萧冠泓连忙握住她的小手,笑着继续道:“我早有准备,待会你只管大大方方的下车,保管他们不能说嘴。”
说罢,他的眼睛在马车里四处搜寻一番,然后手快速的一伸,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中就突然多了一个小暖手炉。
将小暖手炉塞到若樱手中,殷殷嘱咐:“记得带上,晚上天寒,别老仗有功夫在身就以为自个是铁人。”
随后他的手指轻敲车壁几下。
若樱低着头,默默的伸手慢慢抚着手炉,那上面的暖意一点一滴地侵入她的心,犹如萧冠泓浓烈狂肆,且毫不掩饰的霸道侵占,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他的柔情。
萧冠泓的手指抚了抚她的下颚,示意自己要下车了,随后轻轻的撩了一下马车的帘幔,人却如魅影般瞬间飘了出去,快的无与伦比。
“咦?”若樱见他竟是使用绝佳的轻功飞出去,心里有些奇怪,便伸手将车帘挑开一点小缝隙,左右打量了一番。
这一看之下,她不禁有些好笑,原来他们这辆马车的前面还停着两辆马车,皆是豪华奢侈型的,刚才肯定是萧冠泓向外面的侍卫示意了什么。第一辆马车原地未动,第二辆马车却正好将头掉过来了,萧冠泓估计是飘进了第二辆了。
若樱窃笑不已,心想,他到是准备的充分,可这种行为其实是欲盖弥章,除非他们两人不见面,这才让人抓不住把柄,不过也能堵着一些人的嘴就是了。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几个人的寒暄声。
纳兰明桑道:“萧王爷,果真是你,凤王呢?你不是去接她了?真是赶巧了,咱们一起去观灯会如何?人多也热闹。”
萧冠泓心中暗自冷笑,原来他们料到自己要去接若樱,故意在这等着,看来是打发不走了,便淡淡的道:“刚接了若若,她今日心情不好,人有点恹恹的,歪在马车里极不耐烦。”
慕容喾一听,想到赤凤候府认回了赤若凤,肯定对凤歌的打击很大,估计若樱也是为这个心烦意乱,便道:“那更该夜游一番,散散心松泛松泛。”
纳兰明桑却是装模作样的抖了一下身子,拍着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啊!心情不好?她平日就不待见我,心情一不好,不会拿我当出气桶吧?”
萧冠泓冷笑一声,眼中泛起一片摄人的寒光,对他吡出雪白的牙齿:“那是你的荣幸!能给她当出气桶,你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纳兰明桑正想反驳回去,目光却突然扫到被四卫簇拥着过来的若樱,他醉人的桃花眼有一刹那的光芒闪现,却瞬息没去,飞快的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若无其事的道:“她来了,就看我今日烧没烧高香了。”
若樱手里捧着暖手炉,不慌不忙的走到他们几个人的身边。她的风帽用白色的狐毛滚边,丝丝寒风吹着着白毛有点挡着眼睛,她便腾出手将凤帽拂下,浅笑着与慕容喾和纳兰明桑打招呼:“太子殿下,纳兰世子。”
慕容喾见她向自己淡笑涟涟,肤如凝脂,眉若远山含黛,明眸善睐,长睫浓密如扇,双唇嫣红如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股极致的纯美诱惑,葱管般好看的纤纤玉指,很随意地搁在手炉上,粉红色的指甲莹润如玉,整个人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尽管他一万次的告诫自己,若樱是别人的了,一定要慧剑斩情思,再不能让自己浸淫在相思苦海中。而且也不止一次见过若樱的各种风情,但每一次见到她,还是会被她惊心动魄的美丽震慑住,他心脏怦怦狂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只顾呆呆地看着若樱,连嘴边的寒暄都忘记了。
纳兰明桑则盯着若樱唇边那抹笑花呆怔了一会儿,似松了一口气道:“凤王,看来你这会心情不错,能笑得出来就表示没什么事了。”
若樱觉得他的话甚是莫名其妙,况且,谁大过节的喜欢听到这种如同叫你节哀顺变的话啊,马上瞪着他没好气的道:“纳兰世子,请问,什么叫能笑得出来?你不说话也没人拿你当哑巴!”
“……”纳兰明桑灰溜溜的讨了个没趣,转头却看到萧冠泓愉悦的冲自己一笑,顿时肺都气炸了。
若樱被慕容喾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感觉不妥,灵机一动,便道:“太子殿下不是要陪陛下与民同乐吗?怎会有空和纳兰世子去灯会?”
每年年节时,北玄皇宫都会大摆宫宴,京中三品以上的大员都来赴宴,也算与民同乐。陛下颇为体谅这些臣子,未免延误灯会,宫宴皆是在吃汤圆以前就散了,若樱和父亲便是赴完宫宴才回府吃汤圆。宫里头也热闹非凡,众大臣凑趣,最后免不了陪陛下上城楼观灯会,像今天这种日子,太子不是应陪在皇上身边吗?
慕容喾立刻清醒过来,慌忙移开自己的眼光,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窘态,似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只是抽空去灯会逛逛,等会还是要打转的……”
“太子哥哥,纳兰世子,你们与萧王爷叙完话没?”突然,慕容喾身后的马车上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众人不禁一怔,他们几个光顾着寒喧,都忘了还有旁人了,皆循声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个穿着普通衣饰的侍卫,皆目露精光,一脸如临大敌的团团护着几辆华丽的马车。随后都看向其中一辆妆点华丽的红色马车,这辆马车上的一位少女纤手撩开车窗帘一角,犹如琵琶半遮面的露出半张脸儿,正笑吟吟的望着他们。
若樱对这道声音可谓是记忆犹新,因为刚才就是这道女声,道萧王爷和纳兰世子感情好来着,见到声音的主人,不免细细的打量了两眼。可还未等她看清,少女就放下了车帘,随后车里便传出中年妇人惶恐不已的声音:“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这于礼不合,老奴如何向娘娘交待?”
这时,慕容喾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便向着众人有些歉意道:“这是二皇妹,打小性子就有些活脱,受不得拘束,便不想在陪着父皇在城楼上观灯,求了父皇旨意出来,想学着民间的女子自在一回。”
若樱心下便明了了,车中少女就是二公主慕容慧。
不知那位慧公主说了什么。少顷,公主宝辇的车帘被人掀开,一位盛装女子由着侍立在车旁的侍女扶下车,并莲步轻移,袅袅动人的向他们这群人走来。
慧公主是位十五岁左右的少女,穿着漂亮出彩的衣裙,戴金银佩宝石,肌肤白白嫩嫩,有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明眸皓齿、五官俏丽,嘴角边荡漾着一层动人的微笑,给人一种安谧的感觉。
她虽不及若樱美的令人不敢直视,但也是美貌又可爱,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来。
慧公主落落大方走到众人面前,眼波流转间扫了若樱一眼,嘴角微翘,娇软地道:“凤王,真是有缘呢,咱们又见面了。”
若樱眼光闪了闪,嫣然一笑道:“二公主。”这位慧公主是喾太子的亲妹,乃是皇后娘娘所出。当初她因在卢国公府救太后有功,免不得经常被太后召见,受些封赏,一来二去,便碰到了慕容慧几回。
众人客客气气的见礼完毕,因加入了一位公主,固然都是见过面的,但也不好像先前那样无所顾忌的说笑和行事了,一时颇有些相顾无言。慕容喾便道:“皇妹还是上车吧,你这性子须改一改,三皇妹到这会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车里。”
见哥哥当着外人的面揭自己的短,慕容慧脸上顿时有些羞赫,微低下头道:“说来真是令人惭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经浣花诗社一事后,敏妹妹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呢!便是月贵妃这次从冷宫出来,也像脱胎换骨一般,行事章法滴水不漏,进度有据,简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皇妹是该好好学学。”
三公主慕容敏被孟惜春殃及,不但失了才名和闺誉有损,也让玄清帝对她不再宠爱异常,甚至连累月贵妃被陛下打入了冷宫,成了皇宫中的笑柄一枚,却让一直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大公主和二公主扬眉吐气了一回。
不幸中的万幸,宫里的嬷嬷替三公主检查了身子,证明她还是处子之身,这才没有让事态发展的更严重。不过,月贵妃不愧是深受陛下宠爱的妃子,没几个月便想到法子从冷宫出来了。经此一事后,月贵妃和三公主当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荣宠无限,骄横霸道,可谓是夹着尾巴做人。
慧公主说话声轻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