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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樱正推着萧冠泓看那冷冽他们烤肉,冷不防听到纳兰明桑优雅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凤王,看看这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若樱不以为意的回头一看,乍见一只恐怖的大雪怪就站在自己身后,离自己近在咫尺,雪怪那两只红红的眼珠正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那一次在落月山被雪怪扑面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表件反射之下惊叫一声:“啊,雪怪?”
萧冠泓和四卫等人莫不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忙丢下手中的物事护在她身边,果然看到了那个大雪怪。
但下一刻,他们便听到若樱愤恨不已,咬牙切齿地扬声喝道:“纳兰明桑你个死娘娘腔,这次姑奶奶不揍扁你,回头跟你姓!”说着她纵身就向因奸计得逞,正洋洋得意抱臂站在一旁看她出丑的纳兰明桑攻去。
原来纳兰明桑自己堆了个结结实实的大雪怪,趁若樱不备,他把雪怪抱到若樱背后。为了起到逼真的效果能吓到若樱,他还煞费苦心的把身上佩饰上的红宝石抠下来,安到雪怪的眼眶中做了雪怪的眼珠子。两块红宝石都是稀有的极品,光泽度好的吓人,也难怪把若樱吓了一跳。
侍卫中自是有人时刻注意着这个世王世子动静,可他们不明白纳兰明桑在干什么?堆了个模样恐怖点的大怪兽,然后费力地抱起来到处走,最后放到凤王身后让凤王看一看。等他们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啼笑皆非的想要提醒凤王时,凤王已怒发冲冠的要揍成王世子了……
纳兰明桑见若樱被雪怪吓倒了,嘴角微弯,顿时圆满了,心中涌起了一股扭曲变态的满足感。见若樱喊打喊杀地攻来,自是不可能束手就擒,一个闪身就要跑。冷不防迎面一个大雪球袭了过来,他敏捷的将头一偏,躲过大雪球,但不容他丝毫喘息,又一个大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砸来。
“嘭!”躲避不及,纳兰明桑被雪球砸中头上的金冠,雪球散开,溅得他满头满脸是都是雪。
“活该!”若樱见纳兰明桑被萧冠泓扔出的雪球砸中,马上高兴起来,也不费事的追赶了,立刻如法炮制,蹲下身团了个大雪球,用力砸向纳兰明桑。
一时之间,纳兰明桑被萧冠泓和若樱用雪球砸得在院子里四散逃窜。
这在这当口,突然有人匆忙来报:“王爷,凤王,赤凤候夫妇携二小姐来访。”
……
“若樱!……”
“若樱!”
“……姐姐……”
赤焰和凤歌,还有若鸾一看到神采飞扬的若樱走进来时,不禁都一愣。尤其是赤焰,英俊而成熟的脸上全是错愕和不敢置信,尔后便很快露出了欣慰而慈爱的笑容:“若樱,你身子大好了,真是太好了!”
也不怪他惊讶,自打知道若樱生病后,赤焰是每天都要抽空来看一看大女儿。昨日来的时候,若樱都还是有气无力的和他说了几句话,可今日看来若樱的精气神都大不一样了,从里到外焕发着新生。
从若樱被找回来以后,赤焰对若樱一直是有些愧疚于心。每每当凤歌的做法有失公允和偏颇时,他总是会和凤歌起争执。
在他眼里看来,若樱是每个做爹娘都希望能拥有的孩子。生得貌美举世罕见;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可以和太子殿下并肩战斗,这一点从卢国公府贼人来袭那次就可以看出来了;行事举止间落落大方,进退得宜,身份大起大落,她依旧是宠辱不惊,笑看云卷云舒;对爹娘孝顺,对弟妹友爱。
如若不是知道若樱流落在外面吃了许多苦头,养父母似乎对若樱并不好,赤焰私心底还真想感谢收养了若樱的一家人,感谢他们把若樱教养的如此之好,并使得这孩子无论无论经过多少因难,依旧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
在若樱与太子的婚事上面,赤焰是绝对赞成的。姑且不说般不般配的问题和他们本身就有婚约的事实,只说若樱的性格,赤焰就觉得她适合嫁入皇家。就像若樱在卢国府初露锋芒一样,没事的时候她是一派淡然,可有事出来她就能勇往直前的去解决,并且游刃有余,而不是同那些娇小姐一样哭泣流泪,惶惶不知所终。
只可惜天意弄人,若樱在太子和她议亲的初期就病了,还病的很,这样一来……
却说若樱见到这次不但爹娘来了,便是听说撞破头的妹妹也来了,心里微微有些惊诧,但她表面上依旧神态自若回着赤焰话:“爹,劳您挂心,柳生说已大好了。”
“若樱……你身子大好,娘就放心了。”这时,凤歌也清醒过来,望着若樱慈爱地道,根本看不出几日前训斥若樱的模样。
面对完全恢复过来的若樱,凤歌的心情依旧是复杂的无可言状。
作为母亲她自是希望若樱康康健健且无病无灾,再加上若樱和太子的事情,皇上终于给了一个说法,此事算是尘埃落定,她也不必再逼若樱为了若鸾自动退出了。可因先前她对若樱说过的一些过份的言辞,既便母女没有隔夜仇,她心底终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但想到此次要来告诉若樱的事,凤歌的心情倏尔变得好了起来。她和颜悦色的上前,就要拉起若樱的手。若樱不着痕迹地一闪,装着扬手唤人上茶而避开。凤歌的动作落了空,脸上的表情便微微一僵,却也无法得知若樱是有心还是无心,就表面来看,若樱的模样似全无芥蒂,还浅笑尔尔的招呼若鸾喝茶吃点心。
而若鸾看着姐姐脸上那似有若无的笑容,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像是不能把脊梁挺直一样,她小心翼翼地道:“姐姐……前几日听你生病了没来看你,你不会怪妹妹吧?”
若鸾的心情算是几人中最为复杂的,实际上她是非常喜欢若樱这个姐姐的,可以说,姐姐是若鸾最为佩服的人也不为过。若鸾自小就被凤歌养得娇气,吃不得苦受不得痛,连每代凤女必须学的防身功夫,她都因练的太累了而哭哭涕涕的吵闹着不学而作罢。
但姐姐就不同,生的美貌固然是一个原因,一身功夫便是连太子哥哥都没口称赞。流落在外又吃过很多受了许多罪,若鸾有时会想,如果将我换成姐姐,我一定会撑不下去,说不得早就哭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喜欢太子哥哥,若鸾恨不得一生都不曾用手段对付过姐姐,既使现在美梦就要成真,可她面对姐姐时依旧会有些心虚和不自然。
若樱望着若鸾局促不安的模样,早没了当初的万般怜惜,更不知妹妹的这副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了?不过她也不想深究,而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淡淡地道:“也是不凑巧,听娘说起你撞的头破流血,我本应去探望你的,哪知就病了,你的头……现在没事了吧?”
她说着,意有所指的目光看着若鸾那完好无损的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端着茶盏将要饮茶的赤焰却一愣,忙将茶盏放下,关切地望着若鸾道:“鸾儿的头什么时候撞破过?爹爹怎么不知晓,现在如何了?还疼吗?”
面对爹爹连珠炮一样一问题,本就有些忐忑的若鸾更是显和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就将求救的目光放到凤歌的身上。其实她今日应该抱恙在身,装做头还没好不用前来的,可终究抵不过自己的私心。
第一,她想来看看姐姐是不是真如娘亲所说,病的人事不醒了,如果是这样,她心里的负罪感就会减轻许多——至少说明太子哥哥与姐姐的婚事不成,并不是因为人为的因素,而是天意如此。
其二,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想亲耳听听姐姐怎么说,亲眼看看姐姐对这件事的反应。她怕姐姐跟自己一样,舍不得放弃太子哥哥这样的良人,进而会不死心的去找太子哥哥。若是这样就不妙了,别人也许不清楚,她心底是最有底的,太子哥哥喜欢的人就是姐姐,所以若是姐姐不死心,太子哥哥说不定会坚持要娶姐姐,到时候前面所做都努力都白废了。凤歌收到小女儿求救的目光,立刻打圆场,略有些责怪地对丈夫道:“前些日子你都不着家,我便是有事也找不到你的人,上哪告诉你啊?还不是只有和女儿胡乱度日。”
赤焰一听,脸上便有些愧疚和羞赫的神情,前些日子他的确因为和凤歌置气,而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导致女儿头破了都不知道。遂宠爱的对若鸾道:“都怪爹不好,使得我儿受苦,以后爹再不如此了……”“好了,今日来见若樱不是来说这个的,你倒是开口啊?”凤歌急忙打断赤焰的话,催促他说重要的话。她也知这理由太牵强,最不济也应将小女儿的头包起来,以示严重。但她想着事已至,就算若樱发现她说谎也于事无补,事情的发展竟然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赤焰的脸上此时显出了为难和惋惜之色。他垂头斟酌了半天,低声道:“若樱,你是个好孩子,听到这个消息不要着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前些天……前些天你和太子的婚约……”“哎呀,算了,我来说!”凤歌听丈夫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都未说到重点,心里着急,一把打断他的话,对着若樱道:“女儿啊,按我朝的风俗,你和太子有婚约的事,因你生病就此做罢!这刚议亲你就卧床不起,实非吉兆,所以陛下已答应解除殿下和你的婚约了。”
赤焰见凤歌言辞生硬干脆,恐若樱听了承受不住,忙焦急地道:“若樱,这只是凑巧而已,跟吉凶完全扯不上什么关系,旧俗历来如此,陛下也只是迫于无奈,实际上小户人家根本不注重这些,待这件事情过去以后,爹一定会在帮你寻一户荣耀至极的人家。”
若樱垂着眼帘,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实际上心里笑得肚子都疼了,她还正愁怎么说服慕容喾解释婚约呢!没想到病一病这婚约就不着数了。早知道她早就病了,哪还用得着头都愁瘪了?这北玄的风俗也真可乐,男女双方只要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