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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闻越上瘾,忍不住低头深深吸了好几口。光线透过柜子的小缝隙照在若樱露出来的一小截颈项上,那是一片男人绝不可能拥有的雪白肌肤。虽然柜子里光线不好,这女子亦蒙着面,但丝毫不防碍他看清这女子窈窈窕窕的身姿。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子不停的变换着窥视的角度,纤细的身子也跟着不停的扭动,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与她现在是紧紧相贴着。她的动作带给他一种从来不曾感受过的酥麻,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他只觉得周身似火,血液翻腾,有一股邪火沿着自己的小腹奔流而下,有一种急不可待的焦躁混合着一点点甜蜜,从体内开始攀升,身体突然很快就有了反应,这种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紧紧环着怀中娇柔香软的身体。
腰上的手臂似铁,越收越紧,勒得若樱就要喘不过气来。她忍无可忍地收回视线,转过头,警告的狠狠瞪了身后的男子一眼,并用芊芊玉指毫不客气地点了点他的手臂,示意他老兄松开一点。
男子看着她瞪人的眼神,不禁一楞,这种感觉真新鲜,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用这种眼光瞪过!嫌恶!这一瞬间,他的脑中蹦出了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想法:这女人真有趣!
他蒙在黑布下的嘴角微翘,恶作剧的越发收紧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嵌入怀中,看她能如何?
天呀!若樱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痛喊出声,疼的眼泪都快迸出来了。这还是个人吗?力气怎么这么大?腰部恐怕都被他勒青紫了。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负滴,她鼓足力气,抬脚就恶狠狠地向男子的脚碾了下去,最好能碾断他的脚骨。
男子功夫高深,眼睛在黑暗中将她的一举一动皆观察的清清楚楚,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似有水光潋滟,泛着动人的波光,不禁怔住了,手臂自然而然地放松了对她的钳制,一声不吭地挨了她狠狠一碾。
若樱见男子明明可以躲开,却乖乖受了她一脚,腰上的手臂也松开了一些,顿感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在心底哼了一声,并不理会身后的男子,转头再去窥视书房中的宇文腾。
身后的男子见她丝毫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却兀自窥视着书房,自然晓得她是在看宇文腾。旋即想到宇文腾亦是个出了名的美男子,他心里顿时莫名其妙地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他的心神很快便被若樱有些恐慌的眼神攫住,不由得追随着她的视线,透过柜子的小缝隙向外打量。
此刻,书房其它人早已离开,而坐在椅子里的宇文腾正抬头仰望着头上的屋顶,嘴角勾出一末残酷嗜血的冷笑,手指轻轻扣响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眼里放射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光芒。
他究竟在看什么?不会是发现屋顶的那个小洞了吧?她刚才并没有将瓦片放回原处!思及此,若樱头发一阵阵的发麻。
宇文腾手指扣响桌面的“笃笃”声,一声一声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跳地很猛烈,身上立刻浸出了一身冷汗。
蒙面男子只觉得怀中女子的身躯越来越紧绷,似乎有种一触即发的气势,不禁晒然一笑,若无其事的收回打量宇文腾的目光。而后,他放在女子腰上的手掌自然而然地轻轻动了动,似在摩挲又似在安抚她。
倏尔,他摩挲的大手顿住了,微微蹙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从他迫不得已和这个女子接触后,总是莫明其妙做一些异于平日的举动。从小因身份和性格使然,他极厌恶旁人靠近自己,对女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只觉得天下女子皆是些外表披着一张精心描画的皮相,内地里其实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爱慕虚荣的小人。
刚才只不过是觉得这女子很香很好闻;只不过是她瞪他的眼光让他觉得新鲜;更不过是无意中看到这个女子隐约的泪光……
仅此而已!他与她素未谋面,却在她惊慌时想要安慰她?他有点难以置信,或许正是因为他头脑发昏,才会做出如此大相径庭的举动吧!否则要怎么解释这一连串失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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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非敌非友
若樱屏声静气,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冷汗涔涔,一心紧张着宇文腾发现了什么要命的破绽,哪还顾得上身后男子的细微动作和千变万化的思绪。
宇文腾此人自小熟读兵法,兼之文韬武略,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年纪轻轻便当上了车遇国的骠骑大将军,绝非浪得虚名之辈。这其中固然不泛宇文家族的封荫,以及他救驾有功而加官进爵。但更多的却是他年少时便驰骋沙场,勇猛的冲锋陷阵,带着车遇军打了不少大胜仗,立下了赫赫战功,受到车遇皇帝的大加赞赏所致。
少顷,宇文腾脸色突变,忽然站起身,犹如鹰眼般锐利的目光冷冷扫过书房周围,朝门外喝道:“来人!”他的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立刻,便进来一名卫队守卫恭敬的对宇文腾道:“将军,唤小的来何事?”
看来屋顶的小洞已被他发现了!若樱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瞬间已想到了千万种被抓的凄惨景像。正在这时,“梆梆梆……”警讯狂响,有人大声惊呼道:“走水了!走水了!”
同时,院子外面匆匆跑来一个侍卫,喘着粗气抱拳禀道:“禀报将军,南院走水了,风助火势,火势越来越大了……”
“是吗?月黑,风高,啧啧!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宇文腾好看的眉头一挑,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冷笑,却只有转瞬即逝,而后,他一掀衣袍,手一挥,毫不犹豫的离开书房,带着众人向院外奔去。
随后是“吱呀……”一阵沉闷的关门声,紧接着是“咔嚓”锁住房门的声音,尔后,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煞神终于走了!柜子里的若樱心里一喜,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总算逃过了一劫,还以为今天这条小命要交待在这里了呢!
蒙面男子竖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带着若樱从柜子里跳了出来。
脚一落地,若樱立刻挣脱男子的怀抱,仰头去看书房的屋顶。
屋顶完好无损,瓦片原封未动呆在该呆的地方,若樱心里正有些狐疑,却听见身后男子淡淡的提醒声:“走吧!”
若樱转过头,男子和她一样一身夜行衣,气定神闲。黑巾蒙面,却难掩俊姿挺拔,整个人带着几分冷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樱微微颦了眉头,心中暗忖,她和此人非敌非友,素不相识,还是不要纠缠在一起为好。想到这,她压低声音道:“刚才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阁下先走吧!”她还想趁着宇文腾去救火,趁机在书房里好好搜寻一番。
“哼!”男子似了解她的小心思,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没时间了!”说话的同时,拉着她便跑到书房的后窗,飞快地拉开了窗,带着她跃了出去,紧接着便带着她向书房后面的树林奔去。
他这一连串动作做的迅捷无比,若樱居然无法反抗,心底的恼怒之意油然而生,奔跑中不停地想甩开男子拉着她的手臂,低声斥责他:“不是让你先走吗?干嘛拉着我跑?”平日里宇文腾书房防守甚严,她暗探这个院子好几次,皆是空手而归,想进入书房搜查更是谈何容易。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她明知风险甚大,却实在不想轻言放弃。
男子沉默不语,拉着她奔到黑影幢幢的树林里才停下来,然后放开她的手腕。
若樱靠在一棵大树上,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臂,狠狠地瞪着他,已经不想再同这人浪费口舌了。机会稍纵即逝,此时也不能再回书房去了。她无可奈何地抬头望向书房的方向,却倏地睁圆了双眸。可恶!那个狡诈的宇文腾去而复返了,此时正在查看后窗。
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在说,也不知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是何人放的。于是,她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抱拳道:“多谢!”然后身影倏地一闪,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男子负手而立,一言不发,蒙着黑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黑亮清澈的双眸盯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神色间颇有些复杂。
若樱离开后,立刻从树上跳下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似乎功力都很高,恭谨地立在男子身后,抱拳道:“爷,此地不宜久留,请爷速速离去。”
男子微微颌首,然后身影一闪,带着手下立刻消失于树林中。
……
若樱回到后院时,后院一片嘈杂,因南院的大火所幸扑救及时,火势并没有蔓延到这里,只是将军府里人还是受到了惊吓,到处都是丫鬟仆妇在奔走,不停的喊着走水了。
若樱已在假山处换下了夜行衣,此时一身普通丫鬟装扮,满面惊惶失措的模样,混在奔走忙乱的众人中,三下两下便闪入自己的房中。
“你总算回来啦!”若樱刚进屋,便听到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娇滴滴的女儿声。
若樱微微一怔,手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暗器。她上次故意犯了个错,加上紫薇院的丫鬟们对她有莫名的敌意,于是刘妈妈便罚她打扫整理紫薇院的杂物间,顺势就让她住在杂物间了。
这地方偏僻简陋不说,连一面照得清人影的镜子也没有,自是没有丫鬟愿意来同住。所以她乐得一个人清静。此时院子里正是忙乱之时,怎么会有人在她房中?
“别动手!自己人。”房中的女子似是十分忌惮她的身手,急忙表明身份。旋即,屋子里的小油灯被点燃,发出了昏黄的微弱火光。
只见一个青衣女子端坐在她简陋的床榻上,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牌,娇声嗔道:“知道你身手了得,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