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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出了些银钱,让人把那几个惨死的忠仆的尸体暂时埋在这镇上,待日后回府后再做打算。
若樱和阿旺本待离开,高小姐和孙妈妈哭哭啼啼的不停挽留,在她们主仆眼里,若樱和阿旺是救她们性命的恩人,在危难的关头像神仙一样出现,比慕容喾这个恩人还重要,怎肯放他们离去。
故而若樱和阿旺也跟着住在了慕容喾的这个别院里了。
慕容喾见若樱似乎慢慢变得自然起来,便轻笑:“这院子能得你喜欢,也算是没白置办一场,欢迎之至,怎会有打扰一说?只是往年我并不怎么来住,一直闲置着,好些个东西自己都觉得颇陌生,还担心你住不惯呢!”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你我不熟
若樱有些意外:“这么漂亮的地方你居然闲置着?”随后嘴里啧啧有声:“你真是暴殄天物,可见是个不当家不知财米贵,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少爷。”
若樱是故意这样说,她心知肚明,慕容是北玄的国姓,而观慕容喾昨日那半点都不低调的排场,随行还有医官在侧,再加上这别院中奢华的排设,种种迹象皆表明慕容喾的身份不只是他嘴里说的一介商贾那么简单。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家里是有些许银钱就是了。”慕容喾为人甚为谦虚。
两人都刻意忽略最初见面那一段,基本上是只字不提,就着香茗和点心,以及四周怡人的景色,有一句没有一句的闲聊起来,远远看去,俨然如一对郎才女貌的壁人般。
突然,慕容喾话锋一转,似有意也似无意道:“英英,你现在有何打算?”
若樱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道:“我跟你好像不熟,你还是称我吴姑娘吧!”
“你姓吴?”慕容喾深遂的大眼泛着不知名的情绪:“我听得那湘王,哦,如今是摄政王,唤你为落英,当时还疑心你姓罗或是别的,究竟是哪两个字?”
若樱陡然听到人提到萧冠泓,心中不知为何竟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些酸楚,有些惘然,最后统统都化成怅然若失的叹息,回过神来,却发觉慕容喾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看样子是不得到答案不死心,便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姓甚名谁,暂姓吴,还是叫若樱吧!你若无情我便休的‘若’字,樱花的‘樱’,没甚么新意。”
“你若无情我便休……若樱……”慕容喾喃喃重复着,放在心里默默咀嚼了好几遍,满腹心思的垂下头。
他想起与若樱的初见,那时,他便被她无以伦比的美深深震憾,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如洛神,如水妖的女子据为己有,甚是娶她为妻。
后被护卫强行带离车遇国,随着日子越久,他自知此生再见若樱无望,长吁短叹中,便把两人那次见面当成一段最美好的回记,只是多少午夜梦回,在绮丽迷离的梦境里,伊人那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丽容颜越发清晰可见,而梦醒后便是更多的怅惘和重重的失落。
这次意外的相逢,听到那清泉滴水般动人的天簌之声,他不敢置信的同时心中竟全是惴惴不安,只能不住的祈祷老天——不要骗他,一定要是那个人!非要是那个人不可!
果真见到梦中的容颜,那一刻的欣喜若狂让他激动的无以言表,只能不住的感谢老天的厚爱,他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让他美梦成真!
在这重逢的一刹那,他才深深明白,两人那看似不经意的交集犹如一抹惊鸿掠过,不知不觉,却早在他心中最深处隽刻下她的身影。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想,所谓的一见钟情大抵就是如此吧!
其实他有许多话想问若樱,尤其是想问她和萧冠泓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他回国是如此的匆忙,亦没有刻意的去打听,仅是从萧冠泓对若樱的态度和眼神来判断——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故而再次见到她,那些话如哽在喉,不吐不快,可看着若樱一副你我不熟的模样,他想好的说辞竟是无法出口,最终只是笑道:“这么好听的名字,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无端端的生出一股子狠厉。”
若樱唇角微弯,不以为意的浅浅一笑,便垂首不语,她都不知是谁为自己取的这名字,哪管好听不好听。
“对了!”慕容喾突然以掌轻击桌面,懊恼不已的道:“跟你说这么多,倒把最紧要的事忘记了。”
见若樱满脸不解的望着自己,他却迅速站起来,随手来拉若樱:“陈医官是杏林圣手,你与我去见见他。”
“为什么啊?”若樱避开他伸来的大手,满头雾水。
慕容喾安抚她:“你别怕,他言之凿凿的说你中了毒还有内伤未愈,陈医官为人虽长的不靠谱,但医术极靠谱,你让他治上一治,保你药到病除。”
“噗哧!”若樱忍俊不禁,嫣然一笑:“什么叫人家长的不靠谱?而且你这口气好像是跑江湖卖狗皮膏药的。”
慕容喾望着她美过春花秋月似的如花笑靥,早看直了眼,半天回不了神,直到若樱起身率先走出水榭,他才恍恍惚惚的醒过神来,提步尾随在后。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可怜的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他想,若是若樱愿意对他笑,他只会比周幽王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樱想着陈医官既然凭几眼就能断定自己中毒,那一定是有两把刷子,所以才欣然前往。慕容喾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见她一径往前走,似无所觉,便大胆的打量她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背影。
若樱穿着极为普通的素衣罗裙,粉肩若削成,如瀑的青丝用一根木簪紧紧压在脑后垂直而下,直至腰膝处,浪漫的发尾随风轻轻摆动,丝丝缕缕勾人心弦。一根白色的丝带捆住她的小蛮腰,越发显得腰肢纤细,用萧冠泓的话来说就是水蛇腰,他随便用点力便能折断。
她款款前行,腰身笔直,分明是中规中矩的模样,但她的细腰却随着莲步轻轻的扭动,极尽妖娆妩媚之能事,在满园的姹紫嫣红中显得极为抢眼。
慕容喾脑海中马上就浮现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彼时若樱不着寸缕,美妙的娇躯每一条弧线都充满了诱人的魅力,令人血脉贲张,激情难耐,恨不得欲火焚身而死!
一想到这,他心跳如擂鼓,马上就感觉一股邪火直奔下身而去,紧接着鼻子一股热流传来。心道不好!连忙伸手捂住,俊朗的面容瞬间涨的通红。
蓦然,前面的若樱在圆拱门处停下了步子。慕容喾倏地一惊,以为若樱发现自己偷窥她,连忙捂着鼻子低下头,为自已龌龊的心思羞的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突然,一道娇嫩欲滴的嗓音在不远响起:“喾哥哥,喾哥哥,你在哪?”
这道声音把慕容喾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可他依然不敢放下捂着鼻子的手,略有些讶然地道:“若鸾,她怎么来这里了?”
“喾哥哥,你到底在哪嘛?”紧随着娇嗔的声音而来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
那少女就站在前面不远处,只手搭在额头上不停的四处张望,似乎是想找去喾哥哥在哪里,身后紧紧跟着两名娇俏的婢女。
少女看不到若樱和慕容喾,是因为若樱他们正好站在拱门处,缕空的院墙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慕容喾只好上前几步,站在若樱的前面向那少女的方向道:“若鸾,我们在这里。”
“喾哥哥……”少女发现了长身玉立的慕容喾,面上一喜,急忙放下额头上的手,改拎起裙子向他们飞奔而来。
少女微微喘息着,很来就到慕容喾的面前,她十四五岁的光景,瓜子脸儿轮廊分明,星眸朱唇,鹅黄的衫子翡翠色的裙,胸前挂着金光灿灿,耀眼生辉的璎珞锁片,肌肤白嫩中透着粉色,浑身散发着一股鲜活的青春气息,竟是一个明艳妩媚的大美人。
她双眸亮晶晶的望着慕容喾,脸上飞过几丝红云,笑意盈然娇俏无比:“喾哥哥,还好鸾儿猜到你要回来了,早早跑来这里迎接你,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还是晚了。”
慕容喾望着她,一脸疼爱的笑了笑,那一对吸引人眼球的酒窝便现了出来,柔声道:“不晚,喾哥哥也只是昨日才到,你不会是又背着家人跑出来的吧?”
他边说,修长的身躯往旁边挪了一步,指着身后的若樱道:“若鸾,介绍你认识,这是吴姑娘,喾哥哥的朋友。”
旋即指着若鸾对若樱道:“凤若鸾凤姑娘。”别的他却不多说。
凤若鸾这才发现还有人,脸色红晕加深,忙去看若樱。
见若樱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张纯真无垢的绝世容颜,凤若鸾的神情微微一怔之后立刻就清醒过来,矜恃的浅笑:“吴姑娘好!吴姑娘真是好相貌,若鸾还以为自己看到仙女了。”
若樱原也在悄悄的打量凤若鸾,此时忙道:“凤姑娘说笑了,若樱生得浦柳之姿,怎及得上凤姑娘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凤若鸾被若樱夸的有点害羞,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慕容喾,搅着手中的帕子娇声道:“我都不好意思听了,哪有吴姑娘说的这么夸张,看喾哥哥都笑话人家了。”
慕容喾捂着鼻子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惊讶地道:“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只是,是我的眼光出了问题,还是美人之间多少都有些共同之处?我怎么看着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
他这一说,若樱便多看了风若鸾几眼,先前她乍一看到这位凤姑娘,便有些眼熟,只是她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位姑娘,便也不好意思提。
凤若鸾先头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若樱那非常具有攻击性和威胁感的容貌上,所以自动忽略了其它,此刻闻言,也把视线投到若樱身上,仔细的端详了对方半晌,有些好笑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