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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柔脸色的笑意立刻不见了,变成了恼羞成怒,想到若樱的身手比自己好,有些胆怯,还真打算后退,但她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今晚这么多高手在这里,阿旺也被抓住了,你连个帮手都没有,能奈何得了我?”
阿旺也被抓?不知究竟怎样了?他们有没有把他怎么样?若樱心中甚为阿旺担心,但她面上波澜不惊,也不看秦若柔小人得志的嘴脸,只是睨着秦守英道:“试问,我犯了何罪?居然弄这大阵仗绑我?”
秦守英与蒋拳几人相视几眼,不但不回答若樱的话,反而把手一扬,对身后的那些人大喝一声:“给我活捉此女,每人赏纹银一百两。”
“好!”他们身后众人听后齐声叫好,有三十几人抽出刀剑,直奔若樱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墙头闪电般的跃下四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黑巾蒙面,手握宝剑,不声不响的挡在若樱前面截住那群人厮杀起来。
若樱不由得一愣,院子中的其他人也被这凭空冒出的几个人黑衣弄的一呆,且这四个黑衣人武功高强,那三十几个人本就是乌合之众,猝不及防之下被这四个人攻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
秦守英几个很快反应过来,皆是脸色一阴,向自己身后站着的心腹之人一挥手,示意攻击,自己也抽出刀剑跃出,全向若樱攻来。
就在这时,站在若樱身边的秦若柔也动了,她袖中倏地滑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反手就向若樱刺来。
若樱黛眉微挑,冷冷睇着秦若柔,身形未动,仅是素手一扬。
“啊!”秦若柔惊觉得有一股冷厉的气息从若樱身上散发出来,像利剑的锋芒,刮得她的手腕生疼,不由自主的扔掉了匕首。
而此时秦守英和蒋拳等人的兵器也向若樱砍来。
“哼!”若樱眯起双眼冷哼一声,脸上全是冷漠,纤细柔美的身影不退反进,劈手夺过一把长砍刀,抡起长砍刀“唰”地一声横砍过去,月色一样匹练的刀光所过之处,无人敢挡,躲避不及便是鲜血飞溅,哀嚎惨烈。
“啊!好快……”
“唉哟!娘啊,我的手……”
这是若樱第一次大开杀戒,且出手狠辣无情,她极度不适应这种恐怖的血腥味,甚至想呕吐和蒙上眼睛不却看,而且因内伤未愈,她每每用力过猛,胸口便如针扎一般刺的疼痛。
可这时候由不得她心软,也由不得她有一丝软弱退却,秦守英和那些人贪婪的目光让她明白,这些人抓住她,还不知要怎么折磨她?是个男子最多会失掉一条命,可她是女子,被剥皮抽筋倒也罢了,就怕……
所以她一出手就是杀招,浑身煞气逼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
众人都不会以为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包括秦守英父女,他们先头是知道若樱身手不凡,不然也不会弄这多帮手来抓她,可毕竟没有真正领教过。
但见她轻盈的身影不住翻飞跳跃,衣袂飘飘如仙女下凡一样,一把平平无奇的长砍刀在她手中刀光暴涨,煞气横生,心随意动,白光席卷而出,砍得众人是人仰马翻,断肢乱飞,鲜血淋漓,不禁都有些心惊胆寒。
而这时,那四个黑衣人分了两个了出来,他们只攻不防、以玉石俱焚的打法杀进战圈,护在若樱的前后,这下三个人更是如鱼得水,杀得秦守英等人溃不成军,狼狈不堪,眼看就要落败。
“住手,若樱,你不管阿旺了吗?”突然,秦枫在院子门外大吼一声。
若樱的动作微微一顿,睫毛轻颤,依旧唰地一刀劈开前面攻来的几个人,漂亮的眸子莹光闪闪,似并未听到秦枫的话。
“你再不住手,我就砍掉阿旺的手。”秦枫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喊得更大声了。
若樱心下一抖,终是不忍,立刻对秦枫扬声喊道:“不可。”
接着对身边的黑衣人低声道:“上屋顶。”言罢她脚低轻点,罗裙一飘,就要掠到屋顶上,在掠上屋顶的一刹那,她的眼角扫到站在一旁的秦若柔。
几乎是毫不犹豫,她改了方向,纵身跃到秦若柔身边,一把挟住她,声音清脆地道:“秦枫,如果你胆敢伤阿旺一根寒毛,我便立即砍掉秦若柔的腿!”
“啊!啊!不要……爹!大哥!……”秦若柔吓得瑟瑟发抖,恐慌的惊叫不已。
秦守英急忙喊了一声:“大家且先住手。”
两方人马停手,黑衣人训练有术的退后,笔挺的站到若樱身边。
若樱一手抓紧秦若柔,一手把大砍刀搁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紧紧盯着院子门口的秦枫,冷冷地道:“秦枫,把阿旺带进来。”
秦枫不紧不慢的晃了进来,中等的身材,疏眉淡眼,他嘴角含着得意洋洋的笑容道:“不妨实话告诉你,阿旺差不多快被小妹烤焦了吧!还等一会就烧糊了,哈哈!”
“你说什么?你们把阿旺怎么了?”若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死了,被小妹用火烧死了!”秦枫心情颇好的重复一遍。
若樱心里一不禁阵撕痛,又是痛心又是难过,都是自己害了阿旺。但下一刻,她愤怒地眯起美眸,眸底火花闪现,原本冷漠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冰冷。“我会为他报仇。”
说罢手中砍刀一动,便要砍上秦若柔一刀。
但听“啪!”的一声,砍刀掉到地上,她的手竟然酸软无力,连砍刀都拿不动了,心中顿时暗叫不妙。
秦若柔一见砍刀掉到地上,悬在头上的一把刀终于没有了,顿时欣喜若狂,反手把用力把若樱一推,拼命向秦守英那边逃窜。
若樱被推的踉踉跄跄连退好几步,直到扶着后面的一棵树才稳住了身形。这情况发生在转瞬之间,四个黑衣人原以为若樱稳操胜卷,都全神贯注意着秦守英等人的动作,一时猝不及防,皆是一惊,低声喊道:“夫人……”
若樱并不惊讶,知这几个就是萧冠泓安在秦家的侍卫,但此刻手脚无力,头晕眼花,如果不是还有一棵树撑着,她早瘫软在地,心知自己中毒了,遂努力集中精神对他们道:“你们莫管我,快走!”
四个黑衣人恭敬的一拱手,禀道:“夫人莫怕,属下等定会带夫人杀出重围。”
与此同时,对面的秦若柔脸上露着奸计得逞的笑容,对着父兄道:“哈哈!小妹此计甚妙!只要拿住阿旺,这贱人必会束手束脚,竟然想要抓我换回阿旺,真乃异想天开,只可惜我衣服上下都抹了药,她碰哪都会中。”
飞虎帮的帮主洪虎道:“这可不是寻常的毒药,乃是四方谷主提供的,虽要价奇高,但胜在让人无从防备,只是解药被侄女你吃了,还得去另谋解药。”
“解她干嘛,让她毒死了算了。”秦若柔恶毒的道。
却说萧冠泓的手下未免再出突发状况,遂决定速战速决,一个侍卫一挥手,正要杀出去。就在这当口,“嗖嗖!”两声尖锐的呼啸声破空而至,眨眼间便到若樱等人身前。
“不好!快闪开!”听得那破空之声,若樱大惊失色,心急如婪的想推开他们,只可惜心余而力不足,想扬掌挥开突如其来的利器,却一丝力气也无。
紧接着两声沉重的闷哼,有两名侍卫应声而倒,都被弓箭穿胸而过。若樱脸色苍白如纸,欲哭无泪,还未来得及弯下身,又是两道尖啸的破空之声,两道寒芒从不远处呼啸而来,闪电般的没入另两位侍卫的胸口。
“不要……”若樱眼睁睁的看着四位侍卫惨死在面前,痛心的悲呼一声,忽地胸口一窒,一口气没吸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夜色沉沉,秋风瑟瑟,却有一队商队在匆匆赶路。
中间有两辆精美豪华的马车,皆是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这八匹马个个神骏异常,且毛色鲜亮,拉着马车飞快地在官道上驰骋着。
商队中的其他人则全神戒备,一人一骑,快马加鞭的在官道上奔驰如飞。每一匹马的脖子上都挂着亮晃晃的风灯,把黑黑的夜路照的异常明亮。
仅有一人的马上没有挂风灯,那便是为首之人,他俊眉凤眸,挺鼻薄唇,紫衣轻裘,贵气逼人,正是萧冠泓。他们一行乔装改扮成商队,想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争取能够早点赶回车遇国。
萧冠泓一脸冷色,薄唇紧紧抿着,纵马怒奔,迎风狂驰中,劲风卷起他玄青色的大氅猎猎飘动,在身后飞荡成优美的弧度,犹如暗夜神祗一般,睥睨无情却让人迷恋沉沦。
“爷!”明月打马在旁,觑着王爷俊美绝伦却异常苍白的脸色,不无担忧地道:“您正病着,到马车里歇息片刻可好?”
萧冠泓默然不语,定定的望着前方暮色茫茫的夜路,漂亮的凤眸时有一丝悲凉和黯然。良久,才漫不经心的道:“死不了,马车让给妇人坐吧!”
身体上的痛楚他丝毫感觉不到,心早疼的麻木了,他只是在想,难道自己是天煞孤星转世?亲人一个个离开,谁都不为他做停留,饶是若樱也对他不屑一顾,弃他如敞履!除了无边的权势和滔天的荣华富贵,他的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
明月看着他无喜无欢,只有冷和悲的俊面,清秀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恻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撇开头不忍在看,心中不免就有些怨怼孔夫人了,为嘛非要跟着一起回去?还有爷,为嘛也答应她们随行?
他们是为公事,必须连夜赶路,两辆马车原是为王爷和夫人精心准备的,可孔夫人自己的马车太慢,会拖延行程,只能弃之不用,占了王爷的马车。
尽管孔夫人一再要求王爷到车里养病,同时也满怀内疚,可王爷素来不喜与人同车,若樱夫人除外,宁愿拖着病体骑在马上吹冷风也不去马车里躺着。现在众人别无他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