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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打不到他的脸上。因此,他的神色其实也是看不真切的,只知道是僵硬而又瞬间沉痛的。
“逆子!”
沈暮欢想,啊,自家老爹不认自家儿子的戏码么?这在戏文里可唱过好几次了,有什么可看的?想着,便下意识想得到自家师父的认同。
可是呢,沈逸之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沈暮欢突然想到之前沈逸之说过的一句话:是谁要往我们“刹血楼”身上泼污水呢?
她突然灵光展现,难怪啊,萧佑一脸恨意地看着她。
果然,李铭又开口:“李重皓早已不是我天下山庄之人,那个逆子居然连自己亲生弟弟都下得去手,早就不是我山庄之人了!”
“那么,”萧佑终于开口:“沈掌门可否将人交出来呢?”
沈逸之立刻笑得跟花似的,脸上的肥肉斗得厉害,连矮胖的身躯都摇了起来,他就跟听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萧大侠早就来过我‘刹血楼’,我当日就说过没有李重皓这号人。怎么,不信任我?”
“当然不是不信任。只是这个东西想必沈掌门不会不认识?”说着,萧佑便掏出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打死沈暮欢她也认识啊,通身镶满几乎能够闪瞎狗眼的宝石的匕首,不就是当初自己为了保命掏给李重皓的么?!
“‘锦绣’是沈掌门的吧?这可是李重皓当日袭击晚辈时,晚辈夺下来的。李重皓走火入魔杀了亲弟弟之前,不知有没有这把匕首?”
“没有。”李铭沉痛地承认:“从未见过,至少在他离开山庄之前从未见过。”
“李重皓杀了李知未之后便逃离山庄,然后又袭击了我,那么这之间他去哪了?沈掌门,这把匕首能否解释一二?”
沈逸之当即一个眼刀横过来,沈暮欢小心肝一颤,自家师父的意思是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沈逸之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话,一时间突然也失了言语。正想着怎么回答,沈暮欢却突然一句话飙出来。
“靠!我说呢!这匕首原来被李重皓这个混蛋盗走啦!我说师父怎么老是扭扭捏捏不给我,原来是被偷了?!”
“偷了?!你说是偷、了?”萧佑显然有点不可置信。
沈逸之突然觉得这徒弟也有点用了,于是顺着台阶下,十分沉痛地说:“阿欢啊,为师对不住你,让贼人钻了空子,早知道还不如将匕首给你。”
然后这师徒俩就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几个人,呐,就是被偷了,怎么办啊……
沈暮欢其实是运用了很多年前沈逸之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阿欢啊,做人呢,不妨无赖点,人至贱才无敌。
“我相信此事绝对与‘刹血楼’无关,当年沈掌门与皇甫无名一战至今仍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萧公子不要忘了,李重皓的刀是淬了‘流觞宫’的毒。试问,‘刹血楼’怎么可能与‘流觞宫’有关?”
苏烟到底是苏烟,什么叫“武林百年才出一个苏烟”?这就叫!沈暮欢想,一针见血,一下子就指出问题所在,可不是每个人都干得出来的。
“哈”萧佑此时还笑得出来:“是晚辈疏忽了,还请沈掌门原谅。”
就这样?一句话?沈暮欢突然觉得这萧佑怎么这么牛逼?或者说这么目中无人!
“是我太过急切,当初上山见沈掌门时怪我没讲匕首一事说开来就离开了。犬子也是疑惑在心,现在这样一想,真是愚蠢,怎么可能会怀疑‘刹血楼’呢?”
萧炼出来打圆场,沈暮欢心里嘀咕,这么护犊子?
“呵呵”沈逸之也顺着台阶下:“误会,误会。”
误会个头!沈暮欢呸了死老头一口,抬头也呵呵笑。
“只是,李庄主。您相信李重皓李公子会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又会向素不相识的萧公子下手?”
这问的,沈暮欢心里不禁一跳,苏烟啊,你这不是破坏气氛让大家都下不来台么?
可是还没等李铭回答,苏烟又一句话:“我不相信!”
语气坚定,气势凌然,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沈暮欢脑子划过李重皓扑闪着丹凤眼,长睫毛煽动地跟小扇子的模样,不禁也问一句自己:如果不是跟他一直在一起,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杀人,那么她会不会这样相信一个人?
沈暮欢听到自己在心底承认:不会。她从来就不是这样轻易相信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把某人放出来了,哈哈~
☆、念念不忘
现下不过是是一月,天黑得早。沈暮欢被安排在山庄的西苑,其实对于这里她不是不熟悉的,想当初为了杀李重皓这死孩子她还是花了一些功夫的啊……
只不过,花了再多功夫,到头来还是把自己套了进去。
风有些大,吹着窗棂呜呜地响,沈暮欢想起今天苏烟那句真真切切的“我相信”,心里一跳。当时在场的几位脸色可真是各不相同,可是呢,到头来都是嘻嘻哈哈打着场面话就说过去了。说到底,是因为李重皓此次已被人踩到脚底,难有翻身机会,自然没人会站在他一边。
沈暮欢突然好奇,李重皓这死孩子以前该有多阴险、多可恶,人缘才能差成这样,连一个能够插两刀的朋友都没有?不过,想想刺杀他当日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混蛋样子,也难怪。
可是想着想着,又觉得他可怜,为什么?因为她沈暮欢也是没有朋友的人。
月光是惨淡的白,就像是行将就木的死白。一月在沈暮欢的记忆里总是不那么美好。冷而阴,无边无际的失落与绝望,最后三年后终于麻木习惯。
可是这夜的月色又跟三年前那般相像,几乎是如出一辙,这叫她如何能不想起从前?如何就这么入睡呢?
“师兄,死阿醉。”她喃喃开口:“你死哪去了?”说完却又愤愤地想:你还不如死了算了!可一骂他死,又突然后怕。
怪就怪,沈朝醉三年前凭空消失,在一月里最为凄寒的夜里就此离开了她的生命。也可能是就因为这样没有一句离别,才让她沈暮欢如此念念不忘,每每这样的夜总要无端想起他。
风更大了,突然“砰”的一声吹开了没有关紧的窗户,冷风即刻灌进来。桌上的油灯刚刚还忽明忽暗,这下子却一下子灭了。满室的黑,只剩下一大灌一大灌的风,以及那惨白的月色。
沈暮欢的手刚刚扶上窗栏,突然却有一只手覆了上来。
“谁!”沈暮欢第一反应是用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碧湖剑,然后立马抵上前。
那双手有些冷,骨节分明,掌心有着习武之人常见的老茧。沈暮欢祈祷:这人的武功最好在她之下,不然像这种大半夜躲在姑娘家家窗户下的登徒子会对她干什么事怎么办……
可是她的脑子还是没转过来,能够半夜闯进“天下山庄”的人时善类么……
沈暮欢握着剑的手不可自已的有些抖,娘的,都怪她实战经验太少。
“谁!”沈暮欢见那人不答话,秉着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想法又恶狠狠地问了一句。
可是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那家伙反而不后退直直地朝自己的剑上靠。
靠!沈暮欢忍不住在心底骂娘,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害怕的?
他进一步,沈暮欢的剑居然还往后退一步。娘的!她沈暮欢没杀过人啊!
然后她就看着他一个纵身从窗口跳进来,一把抱住了沈暮欢。力用得有点大,差点要箍死她。男人浑身凛冽的气息裹住了沈暮欢,她好半天才有点反应过来,试探着问一句:“重皓?”
没有回答,却有一滴滴冰凉的泪珠溅落到沈暮欢的肩头,濡湿了她的衣服,侵入她的肌肤,然后再融入她的骨血,令她浑身一震。
突然有股气从她的胸口涌上来,聚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就这么哽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知道,原来死孩子这一哭,搞得自己都有点心酸了。
李重皓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抱着自己,静静地哭,一颗泪一颗泪滚下来。沈暮欢一只手渐渐举起来,最后一下一下开始拍着他的背。
好一会儿,死孩子终于不哭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叫了一声:“阿欢姑姑……”
“怎么啦?谁把你抓走了?是不是欺负你了?”
“嗯。”李重皓放开沈暮欢,巴巴地点头,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在那么黑得夜里却亮的那么惊人。沈暮欢只听得他委委屈屈地说:“他们不给我饭吃。”
饭桶啊……沈暮欢翻了个白眼,难道小孩子都抓不到重点的么?于是她再问:“重皓啊,姑姑问你,到底是谁抓了你?”
沈暮欢后来想起来,才知道那天是因为太黑,她才没有看到李重皓脸上的表情。她知道死孩子沉默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我忘了。”
太可惜,人回来了,线索就这么断了。抓走李重皓的人一定与近来的事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是偏偏李重皓却忘了。沈暮欢叹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李重皓一律答:“忘了。”
真是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答案。
这孩子就像是全然忘却了那段记忆一般,最后点了灯又给沈暮欢看自己手臂上的红印子。可怜兮兮地说:“阿欢姑姑,我连这个是怎么来的都忘了,怎么可能记得别的呢?”
死孩子嘴巴翘得老高,一双丹凤眼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沈暮欢想着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