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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属下往前,而那群江湖中人显然是因为他的身份,这下倒是不跟着他了。
两个青衣人先行,沈暮欢眼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前,就要到屋前了。其中一个青衣人举起刀,回过头似乎是像他们打招呼,然后下一秒,突然从空中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黑压压的箭,而那两人顿时就被射成了肉靶子。
“沈姑娘果然又留了一手,难道是怕公子不答应你的条件么?”
那是沈逸之亲手给她的图,怎么会错?难怪那一天沈逸之会这么轻易地让她下山,是早就猜到她会去找李重皓么?而李重皓一定会将图从她身边盗走么?
他利用她的时候,为何如此得心应手呢?
沈暮欢向前望去,一步一步往前踏,身后没有人跟着她。她眼神决绝,步履坚定,一下子便走到了两具死尸的地方。她回过头,见众人都看着她,有人希望她走出去,也有人希望她就这么死去。她回过头,一下子就踏了出去。
没有箭,什么都没有。她然后便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李重皓被人压着倒在一旁,他的头垂着,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后面人见沈暮欢成功进去,立马狂奔而来。
李铭在,苏烟在,所有大门派的掌门都在,沈逸之自然也在。不过他一眼都没有看沈暮欢,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铭见众人纷纷涌了进来,立马换了一张脸,他高声而道:“既然诸位英雄都来了,不如当着诸位的面跟大家说说清楚。”
有人立马问:“‘天下归元’呢!”
马上有附和声:“对!那是李重皓,那‘天下归元’呢?!”
沈暮欢从头至尾一直在看李重皓,只是他却一直低着头,被人提着的时候也依旧那样,就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了躯壳一般。
她的心里突然疼痛难当,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在她的心尖上划来划去,一不小心就鲜血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晚了,不过我好歹也更上了啊……
☆、武林大会
“重皓!”沈暮欢终于受不了忍不住;一张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如此清晰却又如此奄奄一息地出现她面前;她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叫:沈暮欢!死孩子到底还是出事了!
可是李重皓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依旧垂着头,黑色的发垂在脸侧;遮住了他从前那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眸;只留下疲惫的侧脸以及毫无血色的薄唇。
那一群跟着上来的江湖中人又在叫嚣:“李庄主!‘天下归元’呢!”
李铭被这一群人烦得紧,有些不耐地挥挥手,提了剑大步走向李重皓。手一下子就揪住他的头发,手一使劲就将李重皓整个头都抬了起来,他问:“李重皓,不如你来回答大家的问题?”
沈暮欢真真切切地看到苏烟悄悄地撇过了头,这一刻,死孩子从未有过的狼狈;他就像布娃娃一样被人提着,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的双眼浑浊一片,他只是平静地面对着众人,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而后又慢慢地闭上了眼。
突然新月教的教主对着沈逸之冷笑出声:“沈掌门这阵法是做给大家看的么?怎么一些个阿猫阿狗还是给进来了?难道是你自己吩咐自家徒弟将人带进来的?!不知你这是为何?”
被骂作阿猫阿狗,人人都开始急了,有人大喊:“靠!老子是正正经经被刹血楼沈暮欢带上来的!”
这话一出,大家的眼神统一地聚拢到沈暮欢的身上了,而沈逸之也是从她进来后第一次看向她。他目光平静淡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沈暮欢终于是点了点头,新月教教主笑:“沈掌门,你这是做什么呢?”
“武林大会既是武林盛世,那江湖诸位英雄都自然应该参加进来。沈暮欢将大家带进来有何错呢?”
李铭也跟着笑:“正是正是。”
岂料那新月教教主突然又是一个冷笑,遥遥望去,伸出一个手指,当即一指,厉声问道:“那么,这些人又是谁?!”
陈庐被点到,施施然便站了起来,他大大方方便自报家门:“流觞宫护法陈庐。”
他这一说,沈逸之突然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一时间坐在高位上的诸位掌门都在窃窃私语。沈暮欢可以想象到他们在说什么。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无论如何解释,事情总归胜于雄辩。人是她带上来的,她跟流觞宫是脱不了关系了。
想到这,她立马说道:“我已不是刹血楼中人了!”
可是,陈庐突然脸色一变,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连忙就喊:“沈姑娘,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他继而又转向沈逸之连连发问:“沈掌门怎好欺骗我们?!”
这一番暧昧而又说不清的言语,没有实质内容,但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沈逸之脸色突然僵住,他这才又看向沈暮欢,双眼之中竟然有淡淡的杀意。
这么多年,沈逸之从来没有这番情态,无论她多混蛋多无可救药,他什么时候动过杀心?
这时候苏烟的声音又突然响起,她真是可谓字字珠玑,就像是刀子一般一刀刀砍向了沈暮欢。她说:“多日前,就在李重皓杀了李知未之后。沈暮欢曾经带着李重皓来过蝴蝶谷。我当时碍于沈掌门情面,未能向天下人告发这事。”她满脸的懊悔,复又开口:“小女子当时只将这两人赶出了谷。现在想来,应该当时刹血楼就跟流觞宫扯不清楚了!我还一直认为当年是沈掌门一手杀了皇甫无名,断不会做出与流觞宫勾结的行当,现在看来真是错了!”
她一字一句声声入耳,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沈逸之的脸一下子煞白,他好像不可置信地看了苏烟一眼。
苏烟叹一口气:“沈掌门,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而后又突然有人说起:“说到起源上来,这流觞宫跟刹血楼倒还是一根同脉。说起来当年刹血楼一直是中立态度,怎么就突然决定跟正派联合灭了流觞宫呢?”那人突然一个奸笑:“沈掌门,是不是利益分配不均了?!”
事态渐渐超出自己的预期,沈暮欢眼见着众人将矛头纷纷指向刹血楼。
又突然有人说:“难怪当初江湖传言李重皓躲在了刹血楼,根据苏姑娘所说,那倒是真的!”
沈暮欢心中大急,沈逸之冷厉的声音响起:“说这么多,诸位是什么意思?是将刹血楼与流觞宫归到一块么?那我要到问问,证据呢?”
对啊,有什么证据呢?众人突然沉默,满场寂静。
可就在这时,沈暮欢亲眼所见李重皓抬起了头,他突然勾起了唇,先前满脸衰败之色在一瞬间通通消散,只那么一秒,他就笑得如同这春日里最盛大的花。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就是证据?沈掌门何必否认呢?”
他话音刚落,突然远处又传来一声:“是啊,师父,既然做了又何必否认呢?!”
沈暮欢只见有一青色身影足下轻点而来。那张脸,是清俊而又气势勃勃的。那是沈朝醉,是摘掉面具的沈朝醉。
他一上来就直取李重皓那边,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解了李重皓的束缚。沈暮欢终于心中大彻大悟,她连忙看向沈逸之。只见沈逸之神色更加清冷。
“皇甫、皇甫无名!”有人这样叫。
沈朝醉笑:“家父的称呼还是不要提及的好,免得扰了他九泉之下的清净。”
先前跟上来的十个青衣人,此刻整齐划一地喊道:“宫主!”
而这一刻,连李重皓竟然也微微地低下头,低低地喊了声:“宫主,大哥。”
这一刻,沈逸之突然又笑,他朝着沈暮欢又一次说了那句已然说了很多次的话:“阿欢,早就让你离他们远一点了。”
沈暮欢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重皓,她轻声叫道:“重皓?死孩子?”
李重皓却朝她一笑,冷淡疏离,又突然间纵身而起,他高声而道:“众位是要什么证据?在下给你们看看便知!”
李铭脸色大变,突然一吼:“沈兄!”
沈暮欢只感到有冷硬的光在她脸上一闪,一眨眼间李重皓已经手持龙吟刀纵身而起,直直便砍向沈逸之。
沈逸之矮胖的身躯直直后退,沈暮欢心里大急,他已然武功尽失,如何抵挡地过。她看向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显然这一刻,他们已经开始动摇,开始相信刹血楼真的跟魔宫勾结了。
而下一秒,李铭立刻拿剑来抵挡。沈暮欢心中宽慰少许,立马也提了剑。哪里知道,沈朝醉见此情形,一个点头,立马有人上前将她团团困住。而沈朝醉也纵身一跃,立马与李铭缠斗开来!
沈暮欢闭上眼去,她知道沈逸之已经退无可退,下面就是深渊,他往哪里走?
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很多很多的画面。小时候,她抢沈逸之的鸡腿。沈逸之吹胡子瞪眼睛,可是最后到底也不了了之。大师兄离开,沈朝醉离开。她与他相依为命三年有余。无数冷冬无数酷暑,都是两个人一同走了过来。
她之前为什么就被其他人的三两句话骗得团团转,竟然就那么相信沈逸之对她也是别有用心?
是因为自以为是的愚蠢的喜欢与爱蒙住了双眼,她不知道曾经与之决绝的是多年来无法替代的亲情。
“噗”的一声,是倒刺进血肉的声音。她终于睁开了眼,可是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了。
“嘶……”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有人却大叫:“天下归元!”
武功尽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