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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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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下万事皆难预料。在这个昏暗的二十世纪中,人人都在戏剧的舞台上演绎一场戏,是真,是假?已经不能由眼睛去分辨。好人,坏人,需用心去体验。一念救人,一念杀人,生与死、善与恶,往往都只是一念之差。

太阳不停地下山,然后又不停地升起,日月交替,日复一日。在12月到来的第一天,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

往往人生便是如此,在绝望之际,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人们可以失望、可以忍受痛苦、可以哭泣,却永远不要绝望,因为……勇敢的人总会有特别的明天!因为在人生旅途中惊喜与惊怒总是不停在交替,叫人应接不暇。

我们要相信Tomorrow is another day。

第七十九章 命运之轮

大铁门上写着Jedem das seine各得其所的标语,烫金的大字;刺目惊心。和铁门相连的是一排矮平房,供官兵休息住;铁门上方的钟楼是官爷的休息室和放哨点。

见有车子前来;门房的哨兵出来敬礼致意,前后一共数十辆卡车,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窜动。在进入集中营之前,每个人都必须登记细节;姓名、年龄、出生地、是否犹太人、因何被遣送等等。

在轮到林微微的时候,那个士兵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的名字上打上了个叉。这个叉代表什么,又会带来什么,不得而知。

一本厚厚的登记簿上被涂鸦得满满的,等做完所有的登记手续后,差不多天都要黑了。

士兵翻看了下登记本,然后又再清点了一下人数,卡车缓缓驶入。随着两扇巨大的铁门碰的一声关闭,林微微的心也随之沉下。进入这里的人命运都即将改写,一直为鲁道夫的将来而担忧,现在才知道,最不济的那个是她自己。

收回视线,一扭头正好撞上贝雅两道胆怯的目光,她希望自己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说什么呢?自欺欺人的谎言她实在说不出,于是只能沉默。

布痕瓦尔德是纳粹最早建造的几个集中营之一,占地面积很大,大到账房之间就是卡车也要开个半天。在41年纳粹对犹太人的最终方案推出之前,这里还只是用来拘留违法人员和战俘的巨大监狱。外围正方形的城墙上安装着铁丝网,四边的高塔都有士兵站岗放哨,在微微她们到达之前,已有一批倒霉的民,他们多数是反纳粹统治的政治犯、宗教神职人员和同性恋,以及她们这几车新到的犹太人。

党卫军士兵命令一排人手抱头,面对墙壁站直,然后一声令下,数十颗子弹瞬间穿透了他们的颈项,鲜血溅了满满一墙壁。当他们执行死刑的时候,微微她们的车子正好驶过,看见如此血腥的画面,车上的每个人都惊呆了,再淡定的人脸上也出现了惊怖和绝望,几个姑娘更是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简妮,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贝雅哭喊着,双手紧紧握住林微微的手,力气之大,捏得她的手指噼啪作响。

林微微想甩开她,无奈贝雅太用力,一时间竟没能挣开,她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来到这种鬼地方,可谓是步步惊心,生与死早已交付他人,身不由己。在集中营里要克制自己的满腹心事,还能乐观向上地去安慰别人,这实在是一个境界啊……她林微微做不到!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她苦笑了下,鼻子里呼吸到的空气都带着浓稠的腥臭,叫人作呕。连忙将视线从那堆尸体上挪开,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还是等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早死早投胎

这车子里载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犹太男人,女人没几个,除了林微微、贝雅,还有母女几个。母亲是个四十多岁的贵妇人,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儿,大约在十来岁左右。在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她只是伸手遮住了女儿们的眼睛,在耳边吩咐她们不要好奇、不要观看。

比起贝雅,她们的神色要沉着许多,尤其是那位母亲,浑身上下散发出稳重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遇事不惊,沉着冷静应对的,非池中物。但是不管她们什么来头,只要来到了这个人间地狱,再高贵、再富有、再有内涵、再有知识,也都成了浮云。因为,她们这些人的命很快都会变得一文不值,任人践踏。

37年铸造而成的集中营,现在是38年年底,从竣工到启用不过才1年多时间,很多地方都需要完善。因为先前没有女犯,所以纳粹将西边的营帐隔离开来,分出一间独立的账房。

偌大的一个账房里,只有三个女人,两个孩子。贵妇人叫索菲亚﹒海德,两个双胞胎女孩分别叫安娜和丽萨,今年9岁,海德夫人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只有孩子不知人间愁苦,姐妹俩打打闹闹,为静默的人生增添一丝欢笑。

这里尚未关押过女犯,看守的官兵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们,在分配工作上出现了分歧。因此,和其他男犯不同,她们的日子相对轻松许多,在到达布痕瓦尔德的前几天,几乎没有人来找茬。几人趁空将账房收拾了干净,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花盆、没有餐具、没有桌椅,只有上下铺的床,无论怎么布置都不会有家的感觉。可是,这里确确实实成为了她们的家,死亡前的暂点。

没有人监视她们,却也没有自由,百无聊赖下,只能坐在地上晒太阳打发时间。12月的天空依旧一碧如洗,白云缓缓漂过,一只喜鹊展翅跃入视野中,停在木桩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望着飞入铁丝的小鸟,贝雅问,“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

林微微也抬头望去,伸手砸了块石头过去,惊走了喜鹊。看着它轻松地跃出这片监牢,飞向更远更宽广的天空,她不禁也自问,进了集中营的人,还能奢望重获自由吗?

“也许有机会。”虽然笑着,心里却很苦涩。慢慢等吧,等到45年美国人来解放纳粹德国,她们就有希望了……还有七年时间,只要她们的命够硬,能够熬到这一天!

“简妮,我想念哥哥,希望他可以逃过劫难。你说我们还会见面吗?”贝雅。

“会的。”她说得斩钉截铁。

见她那么肯定,贝雅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索性在地上平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空道,“我就是知道!”

就算人间见不到,也能在天堂里见面吧,她想。心里苦涩,脸上却在笑。我们大家都需要微笑啊,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绝望,而让大家一起坠入黑暗。

“简妮,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给了我希望。”贝雅咬唇,看向她,“你总是在微笑,我们四人住在那个贫民窟的时候,每当我不开心,哥哥和佩特小姐就让看看你。”

听她这么说,林微微不禁一愣,望着天空,暗忖,希望啊希望,永远不是别人带给你,而是自己。因为,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会发生,那么那个创造奇迹的人只会是自己,不会是别人!

天空一望无垠,好似一片深海,看着看着她突然想起了鲁道夫的眼睛,也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湛蓝……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爱一个人就会把自己的时钟调整成他的,向日葵般的围着他转动,一颗心沉甸甸地装满了思念,明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却又让人觉得那么充实。心里有人住,是不是就连恐惧和孤独也能克服了?

贝雅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耳边突然清静了。风吹草动,12月的风是刺骨的,可是在太阳底下却又不觉得寒冷,她伸开手脚成大字,然后并拢,又伸开手脚,再度并拢,重复做着毫无意义的动作。

一朵厚厚的白云飘来,宛如一捧松软的棉花糖,天空中渐渐地浮现出了两个影子……

简妮,你除了做怪动作,还会做什么?阳光下的少年皱着眉头问道。

我会玩iPhone,iMac,iPod,你会吗?阳光下的少女不服气地回嘴。

……

很多不以为然的小细节在不知不觉中被刻入了脑海深处,而这些回忆,不用等到慢慢变老,在孤独的时候想起来,也是那么的美好。

手和脚的移动,在土地上划出四道长长的痕迹,像一个不规则的圆圈。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走了过来,扬起一把泥土。于是林微微缓缓转头,然后看到了一个人影。

湛蓝的眼睛,天空一般的颜色,很蓝,也很清澈……

她躺在地上静静地看他,似乎还没意识到来的是谁,没有恐惧,只有平静,仿佛他不是官兵,她也不是罪犯,他们都是平等的。

“简妮,果然在任何地方,你总能找到你自己的一片天。”弗雷德走近几步,在她身边蹲下,笑容里带着淡淡地嘲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里面。那目光深深的,一下子望入了她的心口。

在看清来者是何方神圣之后,林微微慢慢地收拢了手脚,坐直身体,手一撑,站了起来。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我这是苦中作乐,懂不?”她伸脚在地上的圆圈中加上两个眼睛,一个嘴巴,成了一张笑脸。

弗雷德也站了起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言,脸上仍然温和,只是看不出神情。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自嘲道,“这就叫笑对人生。哈,用摩登一点的话来说,人生就像被强。暴,既然抗拒不了,就只好尽量享受。”

弗雷德显然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有些粗鲁的怪论,不禁皱眉,“享受?强。暴?简妮,真不知道你的大脑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好吧,既然你在这种地方都能够‘享受’,那我何必多此一举,想方设法地进来救你出去?”

“救我?”听他这么说,林微微不禁一愣,弗雷德会来救她,真是叫人意外。她还记得去求他放约根时,他是如何回复她的,你要我为了你而受到责罚么?当时他确实是这么说的,绝情冷酷而不留一丝情面。所以,此时他的举动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她惊讶的脸,弗雷德轻笑,顺手撩起滑落她脸庞的几丝发缕,放到耳后。然后,用认真的语气对她说,“是你的那句‘当他们都走光的时候,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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