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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冈呢?他人呢?”情急之下,她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弗里茨的袖子。
“不知道!”他不耐地拽住她,拖进楼层里。
“怎么能不知道,我们是被你带来的,你要对我们的生死负责!”
“负责?”他哼笑了一声,脸上的那神情比外面的冰雪还冷漠,比毛子的枪火还残忍,道,“这里的人只对自己负责!”
弗里茨气势汹汹地走进德军根据地,吼道,“刚才是哪个狗娘养的开的火?”
没有人接嘴。
他更怒,道,“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被他严厉的目光一扫,终于有人挡不住压力,浑身颤抖起来,在那边辩解道,“是他们苏联人先开的枪,我只是正当自卫。”
“是你开的枪?”他几步踏近,那人立即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那个年轻的党卫军士兵没敢回答,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是很响,却威力十足。
林微微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弗里茨抿起嘴,脸颊边的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
和他在集中营里相处的一段时日虽然不长,但他给她带来的印象却是不可磨灭的,就像用刀子深深地印入了骨髓中,怎么都无法抹去。她了解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神情,所以,当他脸上露出这个表情时,她知道,这回他是真的动了怒。
果然,弗里茨一句屁话也没再多说,拳头直接揍上了他的脸庞。将他打倒在地后,还觉得不泄气,又上去狠狠踹了他两脚。
一起奋战,大家都了解弗里茨狠辣的行事风格,见状,谁也不敢出来劝解。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去,只剩下伤病员的喘息声。
弗里茨发了一通脾气,绿色的眼珠一转,视线便落到了林微微的身上。见她在看自己,伸手推了她一把,命令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他们!”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护士!”她鼓起勇气解释,企图让他明白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拯救这些重伤人员。
“不能救他们,还留着你做什么?”他的语气冷硬得没半点仁慈。
见他又将步枪对准自己,林微微不得不妥协,彻底认清了自己的立场。这里根本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医生、有没有动手术的能力,对他们而言,她身上的白大褂就是希望。
被他强迫着,她不得不开始着手检查伤兵的伤势。撕开衣服,伤口上的血腥就扑面而来,林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跟着卡尔克、克劳斯这些军医在战地医院上奋战,她的实践也算是到位,而这些丰富的临床经验在此时起了作用。
“怎么样?”弗里茨走过来问。
“这四个人伤的比较重,子弹陷在身体里。另外两个被射伤了手脚,子弹对穿而过。”
“能救么?”
听见他这么问,她不禁自嘲地暗忖,我要说不能,你就会放过我了吗?弗里茨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所以不敢把话说死,也不敢再挑战他的神经,和他对着干,只能先敷衍着再说。
“尽力而为。”她停顿了一下,道,“我需要一盆热水、酒精,还有你们急救包里所有的绷带。”
德军虽然占领了厂房的一大片车间,但是条件相当刻苦,几十个人分享一个暖炉。实在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只能点燃火盆,可是又不能让火烧得太旺盛,以免扬起的烟雾引起敌军的注意。
因为条件和设施有限,清理伤口的工作开展得并不顺利。当她用酒精消毒伤口的时候,地上的伤兵实在忍不住伤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突然大吼大叫起来,连带着她的心脏也是一缩。
如果痛有十分,那么这个伤员就用十分的劲道来捏住她的手腕,林微微尖叫了起来,手中使不出劲道,药剂吧嗒一下掉到了地
上。
“松开,快松手!”她几乎听见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见状,弗里茨和几个士兵一起冲了过来,按住了伤兵的四肢。
“把镇定剂给我,快点!”
有人手忙脚乱地从医疗箱翻出一支镇定剂,递给她。林微微伸手接过,摸准他的血管注射下去。
药力很快发挥了效用,见他松手,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她的手腕上立即出现了一圈乌青,但是没人在意这个。
“为什么不给他注射麻醉?”弗里茨语气恶劣地责问。
林微微皱起眉头,不禁反唇相讥,“药物有限,麻醉全部给了他,那其他四个重伤人人员怎么办?”
弗里茨动了动嘴唇,破天荒地没和她争辩下去,他在附近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去,双目紧盯着林微微,还时不时地摆弄一下自己手上的步枪。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却以行动警告了她,如果不好好工作,他会毫不犹豫地送她一颗子弹。
顶着巨大的压力,林微微只能目不斜视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伤兵身上。她的医疗箱里有基本设备,处理包扎伤口不成问题,但是要进行手术,摘除子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先别说她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有,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在弗里茨那么强硬的态度下,她哪里还敢实话实说?
被她救回来的那个伤兵叫施奈德,子弹从他的胸骨和肋软骨之间穿过,陷在离心脏很近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如果立即动手术取出子弹,或许还有活路。
林微微替他打了一针止痛剂,只听他虚弱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救我。”
她抿嘴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救世主,根本没这个本事救他,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苦。死神,终究还是要降临的。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进上衣的口袋,似乎想掏什么东西出来,可是他连解开纽扣的力气都没有。
“你想拿什么?我帮你。”
“这里,这里有我儿子的照片……三岁,叫路易斯。”
黑白的照片已经被他的血染红,几乎看不出上面的人像,只能隐隐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是他的家人……
“我,我答应过他们,要活着回去。”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不禁想到福格尔。可是施奈德没有他幸运,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能这辈子再也回不了家。
“好好睡一觉,也许醒来,就在家了。”有人安慰了一句。
是伤痛让人的意志变弱,听见他的话,两旁的士兵都触景生情,转过脸用手默默地擦眼眶。
家,这个字,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已是
遥不可及的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中德文化差异,哈哈,挺经典的说。(蓝色代表德国,红色代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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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餐:
人际关系:
想法:
聚会:
自我:
处理问题的方式:
对待愤怒:
领导:
生活方式:
交通工具:
老人的生活
排队:
餐厅分贝:
下集预告:
“撤!”这个指令不需要他下第二遍,卡勒已经拔腿。
弗里茨忍不住狠狠地诅咒了一声,这小子逃跑总是第一。但他很快没有心思开玩笑了,身后响起了手榴弹的爆破声,在空旷的工厂里简直是回声轰隆,那一股巨大的气流将他掀翻。他就地滚了几下,撞到一堵断墙,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几乎可以将人完全震碎。
不料因为这阵手榴弹的气浪,反而让弗里茨逃过一劫,卡勒奔跑的身影很快被随后而来的机枪子弹扫中。他试图用爽身将自己支撑起来,可是才抬高了一点身体,就被高射枪炮打得血肉模糊。
“该死!”见状,弗里茨抓紧手中的步枪,向后一滚,将自己完全藏入右侧的散兵坑里。没想到这些苏联人的战斗力那么强,指挥官被射杀,力量还没有溃散。
177、第一百六十六章从地狱逃生(二)
战斗了整整一天,两军的战士疲劳不堪,除了轮班的哨兵,其余人到头便睡。夜静悄悄地来临,除了远处偶然响起的炮声,战地上的硝烟终于暂时消停了下去。
连日来的僵持不下,让苏联人决定兵走险棋,组织了一支十来人的精英敢死队,打算在夜色的掩饰下,冲入敌方阵地,进行偷袭。
坚守阵地的哨兵在垂死之际,发出了最后的警告,可是已经晚了。苏联的突击小组潜到了德军的驻地门口,再晚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警报被拉响之后,原本横卧在地上睡觉的战士,几乎在一秒钟内,全部跳了起来。几十个人举着枪,以各种姿势埋伏在门窗前。出入口填满了沙包,上面架着机关枪。两个车间里聚集了幸存下来的最后六十几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决战到底。
“怎么一回事?”弗里茨单手举起机枪,叫道。
“苏联人组织起突击队,向我们发起进攻。”
“王八蛋,那些狗娘养的尹万死性不改!”有人插嘴。
弗里茨回头吼了一句闭嘴,又问,“多少人?”
“初步估计,不超过十个人。”
“十个人就想拿下我们。”弗里茨哼了一声,随即道,“海德尔,欧泊洛克你们去西侧埋伏,卡勒跟着我去东侧,比那,卡尔茨,维纳你们带人在这镇守。找出他们的具体位置,一个不留。”
他镇定地布置阵线,火光照射在英俊的容颜上,没有柔和他的线条,反而映出了残忍无情的色彩。大部分的火盆被熄灭,周围立即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部队人马立即做了相应的调整,机枪手、狙击手各就其位。
各人用暗号联系,弗里茨带着他的手下猫着腰绕出车间,遁入黑暗之中。四下死一般地沉寂了下去,苏德两军很有默契地停止了开火,然而,众人都绷紧了神经,像是上足发条的机械,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做好了准备。
弗里茨为自己找了一个隐蔽的藏身之处,将瞄准镜里的十字线对准目标,深吸了一口,稳定下自己的情绪。他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狙击手,要么不出手,一旦行动起来必定是狠、准、快。
月亮隐在乌云背后,当最后一丝亮光也撤离大地之际,死神再度光临人间。苏联人军帽上的红星进入视线,弗里茨毫无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