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便叫了一个人上去,问不到半句话,便一鞭子抽上去,抽得那个人鲜血直流。痛苦的尖叫声让他精神一振,反正又不是痛在自己身上,只要能取乐就行。抽了一记还不够,于是反手又是一鞭子下去,一边还在叫骂,
“黄毛猴,到底招不招?”
被抓去的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不知情的想招,而知情的却又绝口不提。折腾了半天,提审官自己都折腾累了,却还没有结果。
“给我用鞭子抽,一直抽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上头下了命令,下属自然是要执行的,鞭影挥舞,哀声连连,当真是一片混乱啊。提审官出了一身汗,拉开门,走了出去。另一个房间,同样有一群倒霉鬼,等着他去审讯。
在临走前,他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你们最好给我考虑清楚,等我回来还没答案,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问题是他现在也没客气过啊!
皮鞭嘶嘶地划开空气,在身边响起,光是听着声音就够叫人冷汗淋漓了,要被抽到一下,还指不定会疼成什么样子。大家满是恐惧,都拼了命地往角落里缩,可一间房就这么点地,挤了那么多人,逃,又能逃去哪里?
对于施暴者而言,或许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娱乐,看着一屋子的人带着恐惧在房间里上串下跳,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乐不思蜀。
可是,对于被施虐者而言,简直是噩梦。
再如何机灵,也难逃厄运。林微微的脸上被抽了一下,一条血印子顿立即浮现了出来,火辣辣地一阵刺痛。她来不及哀叫,身上、背上、腰上也接连挨到了鞭子。他们下手绝对毒辣,完全不顾她是女生,半点情面也不曾留下。
鞭起鞭落,没有迟疑,他们一个个穿着英挺的军装,俨然是最英俊的恶魔。
闹剧上演的正热闹,这时,门口有人路过。以为是那个魔鬼提审官回来了,林微微不禁一颤,下意识地投去一眼。
那一眼,却叫她看得顿时怔住,一时间忘了要躲避。她没动,那鞭子再次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嘶的一声,肩上的衣服被撕破,露出了发红的皮肤。
可她依旧没动,连眉头也未曾皱起,这瞬间,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无意间走过的男人。
“弗雷德!”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是弗雷德,是他,那个曾经和简妮山盟海誓,那个愿意用生命守护她,那个口口声声要娶她的男人。她的心狂跳起来,他还活着,简妮的牺牲没有白费!
听到有人叫他,弗雷德转头,向屋内瞥来了一眼。他皱了皱眉,却没看见林微微。也是,一屋子的亚洲人,他又一个都不认识,哪里知道刚刚是谁在叫他。
见他抬腿要走,林微微急了,这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如果留不住他,那么陷在这个苦逼的处境中,就真的没有了出路。
于是,她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句话。一句他曾承诺简妮的誓言。
果然,弗雷德一愣,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在等了有半世纪那么久之后,他终于转身,向他们走了过来。看见上级领导进来,那些士兵立即收了手,毕恭毕敬地向他敬了个礼。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所有人,在看到林微微的时候,没有任何停顿。
是了,他不认识她了,和鲁道夫一样,他们都把她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刚才是谁说了那句话?”他问。
屋里鸦雀无声,是谁?林微微笑得无奈,还能有谁?
她跨前一步,看着他,道,“是我。”
“你?”他的目中闪过疑惑,然而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比鲁道夫的更让她受不了。
他上下打量她几眼,然后和属下说了几句,转身便走了,她的一颗心随着他的离去沉到最低。曾经,割破了手指他都会心痛,而如今她对他来说,只是形同陌路。看见她浑身是伤,他依旧无动于衷。曾经,这个男人许诺过她生死不离的啊,可现在,什么都没剩下。
然而,就在林微微万念俱灰之际,看守走了过来,冷冷地道,“跟我出来。”
她没有挣扎,就连张诺他们在旁边情急的叫唤都没有听到,只是沉浸在自己哀伤的情绪中。得到过一切,却又失去一切,一颗心要有多大的容量才能承受得住?
被人推进一间房,似乎是某人的办公室,但对她而言是天堂而是地狱都无所谓。她站在那里不停地擦眼泪,可又不停地有眼泪流出来,抽抽噎噎地哭泣,仿佛下一秒便是世界末日。
一个鲁道夫已经伤透了她的心,现在还要来一个弗雷德……这颗心已经伤的溃不成形了。
她正哭得伤心欲绝,就听有人在前面轻轻地咳嗽了声,林微微茫然地抬头,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房间里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而这个人……是弗雷德!
动作一滞,她眨了眨眼,心中除了伤痛,再无其他。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手撑着下巴,一双精明的蓝眼牢牢地虏获着她。他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成熟稳重英俊,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她的眼中没了曾经的爱恋和热情。
上帝还是眷恋他的,至少让他还留着一条小命,只是失去了简妮,也许活着比死去更艰难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他在那端说道,“你刚刚说的那句话,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林微微点头,一边抽噎,一边道,“我爱你,至死不渝。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的爱都属于你,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随着她话音落下,他沉默了。半晌后,弗雷德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更近、更仔细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林微微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而是直直地迎了上去。曾经的爱恋、曾经的盟誓、曾经的痛苦、曾经的合二为一,全部都在她的那双黑色眼眸中显示出来。弗雷德一怔,在她这扇心灵的窗口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世界,而这种感觉触动了他的心扉。
他的眼中闪过疑惑和不解,却依然是那么冷淡,林微微不禁苦涩地笑了起来,果然和鲁道夫一样,再多的海誓山盟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苦苦挣扎在思念中的只是她一个。
无可压抑地笑了起来,笑容关不住微笑,那热泪的珠子一串儿紧接着一串儿地滚落。
眼前的女孩很是狼狈,脸上有伤,还流着血,可是她的眼睛依旧清澈,蕴含着那么多的情感,水雾氤氲,生动至极。这双眸子,他在哪里见到过啊,只是在哪里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于是,他忍不住问,“我认识你吗?”
他怎么会认识她林微微呢?于是,她摇头,果断地丢出三个字,“不认识。”
眼中闪过了失落的神情,弗雷德不禁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说爱我到永远?”
面对他的质问,她再度扯出一个苍凉的笑容,幽幽地道,“因为我听见他们这样叫你。而我说爱你,是因为……”
听她在关键处住了口,他不禁追问,“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救我。”
他再度失望,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也无法解释。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救你?”
林微微垂下眼睛,闷闷地吐出一句,“直觉。”
这个答案再度出乎他的意料,却也让他失笑,显然她的直觉还挺准。在见到她哭泣的那一秒,他就打算帮她一把。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伤口,刺痛的感觉让她向后一缩,见她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的模样,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道,
“帮你可以,可是你拿什么来还?”
她不由怔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还……她该拿什么来还他?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她纠结的模样,他心中一动,挺身向她凑近了些,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陪我一个晚上如何?”
如果她还是简妮,那么弗雷德会说这样的话来调戏她,不足为奇。可现在她是林微微啊,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的行为无疑就像一头狼突然对一只羊表示出了莫大的兴趣,怎能叫人不惊恐?
见她慌乱失措地退后,他再度微笑,转身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叫什么名字。”
“林……呃,”她停顿了下,道,“我叫袁若曦。”
“袁、若、曦?”他一挑眉,继续问,“住址?”
她咬着唇,提防地看他。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他道,“想要我帮你,那就请你先配合我的工作。”
被他堵得没话说,林微微只能道,“陶努斯大街74号。”
他一一记录下来,然后问,“你来德国做什么?”
做什么?如果我说,是来和你们再续前缘……你信不信?
得不到回答,弗雷德抬头,火辣辣的目光飞向她。
“来学习。”
“学习什么?”
“医药护理。”
“你父母在日本是……”
她忍不住打断他,纠正道,“是中国。”
“抱歉,他们是做什么职业?”
“父亲是银行家,母亲是家庭妇女。”
“资本家?”他问。
她点点头,心中十分忐忑,虽然知道袁若曦的家庭背景,但要在弗雷德面前说谎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好在他对中国的了解仅限于陶瓷和三十六计。
弗雷德又问了一些细节,然后一摊手,道,“你看,我虽然想帮你,但在他们结束盘问前,还不能放你走,只能让你少受一些皮肉苦。现在,我要下班了,把你留在这个办公室里,我明天来放你出去。你一个人待在这里过夜,可以做到吗?”
她点点头,然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露出个笑容,道,“那好,那就明天见。”
弗雷德走后,房间便安静了下去,林微微忍不住踱到窗口,想目送他的身影离开,不想却看见了让她惊诧的一幕。
楼下,一个棕发女子飞快地向他走来,只见他们拥抱着亲吻了下,然后他温柔地替她打开了车门。等她上车后,自己也坐了进去,汽车呼啸而去。
看到这场景,林微微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还在纠结啊……
曾经的誓言早已风吹云散了,大家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样很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