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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苏老爷？”曹华拉着那衙役问。
“大人，就是城东的苏老爷啊，开米铺的那个。”衙役提醒着。
“哦，死，死了？怎么突然就死了，陈韩，快，带家伙，咱们马上过去。”曹华一脸惊疑，对着陈韩喊到。
陈韩拉住转头就想往城东跑的曹华，问：“大人，你就穿这个去？换官服。”
“哎呀，人命关天穿什么衣服有什么关系，快走，两位萧公子也跟上。”
“叫我宝儿就好。”
“叫我黑龙就好。”
两人异口同声，曹华愣了愣，问黑龙：“不是叫萧龙吗，怎么变黑龙了？”
“大哥小时候很黑，同村都爱这么叫他，大了也就改不过来了。”萧宝儿连忙解释，不能在这漏了底。
黑龙也是一时口快，见说错话了，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幸好萧宝儿帮他解释了。
“行，宝儿，黑龙，咱们走。”曹华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多做计较，招呼两人跟着他走，陈韩，萧宝儿和黑龙都在后面紧紧跟着。
一边走，陈韩就将苏家的一些情况细细地给萧宝儿他们说了一遍。这苏家老爷是这个县城的首富，平常以大米生意为主，还会做些丝绸，古董这样的小生意。这苏家有两位老爷，大老爷在年轻的时候被马踩断了腿，一直都坐着轮椅，在苏家也不管生意上的事，是个闲散老爷。
而死掉的就是苏家的二老爷，在外面都称为苏老爷。这苏老爷虽然家财万贯，却是个极节俭的人，吃穿用度都是从简，还会定期在县城里开粥铺，给那些乞丐流浪汉施粥是个大善人。苏老爷有一个正室和一个侧室，正室无所出，侧室有一个女儿，是家中独女，年方二八。
苏老爷身体一向硬朗，突然就这么死了，肯定大有问题。
几人说话间就到了苏府，门庭挺大的，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很是威武，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苏府”二字，没有过多的装饰十分简朴。
门口站着苏府的一干人等，大多都是眼眶红红，一个身穿红色衣服胖胖的女人见着几人一下迎了上来：“大人，您可总算来了，我家老爷他，他……”话未说尽，便伸手抹了抹眼眶，再说不下去。
“大夫人，别难过，本官一定会查清苏老爷的事，给苏家一个交代的。”曹华安慰了一句，就跟着苏家的人进了苏府。
苏老爷的遗体在他自己的房间，曹华吩咐苏家的人就在外面，便带着萧宝儿，陈韩和黑龙走了进去。
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苏老爷的遗体，发现这苏老爷面色正常，若不是已经凉透了，倒真看不出来是死了，就跟睡着了似的。
萧宝儿上前用手扳开苏老爷紧闭的眼睑，发现里面有一些细微的红点，眼眶的周围也有些泛青，有中毒的迹象。
“应该是中毒而死，眼中有出血点，身上也未看见明显的外伤。”
陈韩点点头，很是同意萧宝儿的说法。
“大人，能不能请苏家人都回自己的房间，我想单独的挨个问问。”萧宝儿转身对曹华说。
曹华点头，对外面站着的苏家人吩咐了一声，苏家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萧宝儿和陈韩商量了一下，由陈韩和曹华一起去询问府中的下人，她和黑龙一起去询问家眷。
萧宝儿要问的第一个人便是苏府的小姐，苏小姐闺名慧雅，是苏老爷唯一的血脉。
“苏小姐，冒犯了。”两个人大男人进小姐的闺房，确实有些不妥，但这也没有办法。
“两位大人，现在不是拘泥于这些俗礼的时候，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苏慧雅回答，清秀的脸上带着悲戚。
“小姐说的甚是，敢问小姐，发现苏老爷死是什么时候呢？”这个女子不扭捏作态，倒是让萧宝儿有些欣赏。
“就今天下午，娘给父亲炖了雪蛤汤，我和娘一起送过去的，大娘也在屋里，我上前叫了爹爹，却没有回应我，以为爹爹睡着了，便上前摇了摇，却发现爹爹早已经是冰冷了。”苏慧雅说完，眼眶就红了，眼中有泪光闪现，看上去倒是让人有几分心疼。
“你是说你们进去的时候，大夫人早已在了吗？还有旁人吗？”
“没有，就大娘。”
“那小姐可否跟在下说说，家中人平时相处的关系？”
苏慧雅想了想，便开始说到：“爹和娘是青梅竹马，两人一直以来感情都十分的好，爹也很疼我。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冷落了大娘，所以大娘并不喜欢我们，也总是针对我们。大伯因为身体原因从不管事，外面的生意都是爹在管，家中的所有事情都是大娘管着的。”
从苏小姐的房中出来，萧宝儿和黑龙就去了二夫人的房间。房间中，二夫人正坐着桌边捧着一件藏青色的儒衣，绣着什么。见两人进来，行了礼，招呼两人坐下。
“二夫人，这是？”萧宝儿看着二夫人手中的儒衣问到。
“这是老爷最喜欢的衣裳，是当年刚进门时我亲手做给老爷的，这里破了一个洞，还想着补点上去绣个青竹，这样老爷就又可以再穿上，哪想到……”二夫人一脸的伤心低下头。
“哦，听说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关系不是很好？”萧宝儿点点头问。
“唉，可能是姐姐看不惯老爷宠我们母女，所以平时总爱给我们使绊，”二夫人叹口气，好似想到了什么，“老爷死的时候就只有姐姐一个人在，肯定是她杀了老爷。”说到这里，二夫人的话语带上了一丝怒气。
再接着，萧宝儿和黑龙就进了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的房间倒是很简单，装饰得也很朴素，跟她那一身大红的衣服不太相称。一间卧室，卧室的旁边是一个佛堂，这会大夫人正跪在佛堂里念经。
看见两人进来，便停止了念经，起身看着两人说：“问吧。”
“大夫人，据说苏老爷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场？”萧宝儿也不罗嗦，直接就问。
“你们怀疑我杀了老爷吗？”大夫人神情有些激动。
“据说你和二夫人之间相处不太和睦。”
“哼，那个狐狸精，仗着和老爷是青梅竹马，一天到晚的霸着老爷，装柔弱装善良，还不知道内心有多黑呢。”大夫人说起来横眉怒目的，颇像个骂街的泼妇。
“大夫人此话从何说起？”
“唉，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娘家是米商，家境颇好，而老爷的家里却只是个小商人。我和老爷是在我爹的寿宴上遇见的，老爷英俊倜傥，让我一见倾心，可是却因为天生肥胖，所以老爷并不喜欢我。后来是我爹用了全部的家产做为我的嫁妆才和老爷的爹娘谈下这场婚事。成亲当天，老爷没有来喜房，后来听下人们在私下里谈论，才知道老爷有个青梅竹马很是相爱的女人，却因为那女子是下人的孩子，没有办法将她娶做正室。那日便是那女人装病，哄了老爷去她那里，还要死要活的不让老爷碰别人，就这样这么多年来老爷从未和我圆房。也在婚后的不久就纳了她成为了侧室。我怎么可能不怨恨？”
“在下明白了，请大夫人叫上府中所有人都到正厅吧。”萧宝儿说完就带着黑龙走了出去。
两人在苏府安排的空房间里坐下，等陈韩和曹华。
“宝儿，可是有线索了？”黑龙问到。
“大哥，你呢，有什么头绪没有，说来听听。”
“额，你也知道，我就一个粗人，打打架还可以，这动脑子的嘛，还是算了。”黑龙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宝儿倒是有些线索，还是等大人和陈捕头回来听听他们的结果再说。”萧宝儿话落，曹华和陈韩就推门走了进来。
“大人，结果如何？”萧宝儿起身让座，问。
“这府中的下人都说大夫人是大户之女，经商方面很是不错，但脾气十分的不好，二夫人是下人出身，对待下人都是很好的，所以家中的下人都很喜欢二夫人。还有就是大老爷，好像精通很多东西，比如医术和琴棋书画，不过平常为人很阴冷，下人都比较怕他。”陈韩说到。
“哦？那看来这个案子有着落了。”萧宝儿想了想，说。
“宝儿，说说你的看法。”曹华看萧宝儿那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清楚这个案情了，问。
于是萧宝儿便把刚才问的话都又说了一遍。
“最开始有嫌疑的是两个人，就是二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看上去纯良，说的话和表现出来的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她手中的衣服上，那衣服一看就是苏老爷年轻时候穿的，现在的苏老爷已经发福，不可能再穿得下，二夫人还那么认真的缝补，很明显是故意做出来的。”
曹华和陈韩都点头表示同意。
“再则，便是大夫人，很明显的，大夫人对二夫人极是不满，而且大夫人脾气不太好，容易发怒。心里怨恨苏老爷对二夫人的宠爱，杀害苏老爷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听了大人和陈捕头问回的答案，这两人的嫌疑便都降低了。”
“为何？”陈韩奇怪的问。
曹华也捋了捋八字胡，说：“说来听听。”
☆、第二十五章 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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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儿坐到曹华对过的空位上，慢慢的开始分析：“这大夫人家中是商人，熟悉的爷就是经商之道，而且看大夫人的样子虽然怨恨二夫人，却好像并不多恨苏老爷，她将原因都归在自己相貌不好